雅能保证老婆不出轨?赶紧,提你伤心事怎么了,我这
正难过着呢。你别等会我缓不过劲,你写了保证书我都得有心病。对了,加上一
条,我若和她生下儿女,生儿代代为奴,生女世世为娼。这回够文雅了吧,金庸
老先生的词,脏不了您上海首屈一指的老洋房大家的笔。快点写,别一会人回来
了看到不好。」
  刘家定如连珠炮一般的脱口而出,让徐文昌头上血管暴起,他又气又笑,却
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写下了安家天下静宜门店的又一份不平等条约。徐文
昌停了笔,刘家定戳了戳左下角,示意他继续签名。待徐文昌三个大字深深印在
白纸上后,刘家定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盒印泥。徐文昌定睛一看,还是上
等的朱砂。「这,这是好朱砂啊,你让我拿它按手印?」他皱着眉,语气有些
严肃。
  刘家定和谐的点了点头。
  按完手印,徐文昌松了一口气,这份保证书像是要了他半条命一般。他瘫坐
在椅子上,眼角扫过双手捧起保证书的刘家定,心中有些烦躁。「好了吧,没事
的话晚上去瓜哥那喝点,我这几天如果不喝酒,晚上睡不着。」
  徐文昌说完,双手支在桌上,正欲起身,只见刘家定弯腰鞠躬,手里换上一
张新的a4纸和笔,再次高高举起。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啊!」徐文昌双目圆瞪,与此同时刘家定的腰再弯一
度,甚至能摸到脚尖。「你把腰弯的这么低,是想干什么!刘家定我告诉你,我
不可能再写……好,我写,一式两份是吧,把那份拿来我抄一遍。」
  徐文昌本身是抗拒一式两份的,但是平时视作自己命根子的尤克里里出现在
刘家定手中时,他放弃了。那一刻,就像一九九八年的世界杯上,本能成为英格
兰英雄的贝克汉姆被红牌罚出场外,他的世界改变了。
  第二次写完,徐文昌的右手开始颤抖,等他按好手印,习惯性的收拾好印泥
时才发现,这盒上等朱砂是他一次当专家上电视节目时获得的赠品。
  他强行压制住自己心中翻涌的怒火,双目里似乎要溅出血花,咬牙切齿道:
「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卧槽,你到底要我写几份?」
  「一式三份,还要有保人的。」
  「保人?你想让谁来给你作保?」
  「瓜哥。」
  「瓜……瓜哥?」冷不丁,徐文昌声音开始发尖,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
一头短发隐隐有竖起的趋势。
  「嗯,你要是不写,我可以复印一份,你看是这份凌乱的好呢,还是这第二
份工整的合适呢?哎呀这是个难题啊。徐咕咕,你给个主意。」
  刘家定乖巧的表情落在徐文昌眼里,只留下了欠打二字。他深吸一口气,颓
然地坐回椅子,第三次工工整整的抄写下保证书,又从柜子里拿出印泥,按好手
印。
  徐文昌仰天长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密集的高跟鞋戳地的声音,不用看,两人也知道是
房似锦回了店里。
  徐文昌收下第一份保证书,又找了两个牛皮纸袋放好第二份和第三份保证书,
郑重的递交给刘家定。刘家定转而掏出手机,给徐文昌微信转了五百元。「你去
买菜,做点好吃的,说好,不醉不归。还愣着干嘛?走啊,一会我锁门。」
  两人推搡着,徐文昌被推出了门店,偌大的静宜店内只留下了刘家定和房似
锦。
  「刘老板人怎么样?」说话的时候刘家定有些拘谨,连他也没有意识到他的
声音有些磕绊。
  「嗯,人不错,敲定了,下周一来开合同。你……你怎么受伤了。」房似锦
坐在工位上,一双手翻来覆去的摆弄资料。
  「昨天喝多了,街上和人打了一架,小伤,缝了几针。」
  「严重吗?」
  「挺严重的。」
  「哦。流了很多血?」
  「流了很多血。伤口倒是不深,皮外伤。」
  「还疼吗?」
  「有点,能忍。」
  「那就不要忍。」
  「好。」
  刘家定静静地看着房似锦,与其说他是原谅了她,更不如说是于心有愧。有
时候心中扎了根刺,不拔出来就会慢慢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一颗大树,树下还有
一群埃及人在建设金字塔,金字塔上盘还坐着一只猫……只是他拔刺拔得有点过
了火,他甚至从未考虑过徐文昌如果发现了他和张乘乘的奸情,会做出什么事情。
  三本书翻了几十次,房似锦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说:「我和徐文昌……」
  「我知道你们没什么,不用解释了。好好学,他在老洋房上的造诣足够你学
上很久,你想取代他,要走好远好远的路。不说了,我去和徐文昌喝酒,你要来
吗?」
  「我还要整理资料,明天上午十点严叔和宫大夫要来签合同,一会自己随便
吃点就行了……你去吧,少喝点酒。」
  「好。」
  「你们两个这回可不要喝多了,要喝多也行,先把帐结了,然后找好人来送
你们回家,别和上次一样让我跑回店里喊你们房店长接人。两个老男人加起来六
张多了,还这么幼稚。」正太酒馆内,瓜哥从后厨里端出两份安格斯牛排,这是
徐文昌的拿手好戏。紧跟着他,徐文昌也推开厨房的帘幕,现了身。
  「怎么可能呢,瓜哥你这是看不起我俩啊,好歹我们也是有自律性的成功男
人,是不会沉溺于酒精麻痹的快感之中的。」徐文昌拎着两瓶白酒,轻轻地放在
桌上,引得店内顾客一阵骚动。
  「徐姑姑又要和人拼酒了。」
  「那哪叫拼酒,是自杀啊,徐姑姑手艺这么好,也不多做几道菜再喝,我看
他就没打算走着出去。」
  「等等,他对面那个好像不能喝酒。」
  「你认识?」
  「认识,你们才来多久,早些年瓜哥还小的时候,这店他和徐姑姑一直帮衬
着。我记得你入职的时候,第一次来,晚上喝酒喝的胃疼,有人给你讨了一碗皮
蛋瘦肉粥,就是他。奶油面包……不是,他的粥原来是店里一绝,可惜了。」
  「是他?你这句可惜了让我以为他凉了呢。」
  「哪有,他嫌熬粥太累,反正有人做饭,大部分人不是冲粥来的,也就不做
了。你等等,家定哥!今晚有粥吗?」
  距离甚远的刘家定一直看他们指指点点,心中有些恼火,这时被人喊出名字,
正想嘲讽回去,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店也不是自己的。他只能强起笑容,夸
张地回应道:「没有,想喝粥你得等。」
  「等多久啊?」那人一脸期待的看向刘家定。
  「世界和平吧。「
  「切。」
  三人落了座,徐文昌先给刘家定满上酒,以表示自己的歉意,然后自己举起
酒杯,仰首饮尽。
  「你们,就这么干喝啊。」
  刘家定从瓜哥惊讶的表情中感受到一丝异样的快感,似乎和平常不同,眼前
的瓜哥突然回到了过去,那时父母双亡,独自一人继承酒馆的年幼瓜哥……他擦
了擦口水,甩给了瓜哥一个纸袋。
  「什么啊这是?」瓜哥手忙脚乱地接住文件袋,本想打开它,却被徐文昌伸
手阻止。
  一杯白酒下肚,徐文昌眼神开始涣散,他拉过瓜哥到身旁,轻声说道:「给
我个面子,不要打开,这里面是个秘密,我和你家定哥是相信你,才把它寄存到
你这。」
  「这么严重?」瓜哥隐隐有些不相信,她点点头,有些犹豫地放进了酒馆的
保险箱内。
  「今天做了什么?别说就这两块牛排?我可没这么好打发。」觥筹交错,刘
家定很快便有了醉意,和徐文昌拼酒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情,刘家定这么想着,
嘴里也是这么说的。
  「一会……一会炸点东西吃,对了,杨处长一会要过来,你要不要给他熬点
粥?你别说,一天不喝粥我现在浑身难受。」徐文昌的吃相很优雅,每一块牛排
都嚼的彻彻底底才会咽下。
  刘家定擦了擦手,有些不满意的站起身。「艹,早说啊,杨处长的面子还是
要给的。瓜哥,把那块今夜有粥的牌子挂出来,我去给你熬一锅久违的皮蛋瘦肉
粥。对了,切首 G弦上的咏叹调。」刘家定的嗓门不大,但是他的声音像是有着
魔力,穿透进酒馆内每一个人的耳膜。他摇摇晃晃的,拖着徐文昌进了厨房。
  锅里烧上水,刘家定右手有伤加喝多了为由,靠在橱柜边,没事人一般看着
徐文昌切肉。不知怎得,他突然想起了张乘乘,于是清了清嗓,开口问道:「你,
嗯,你就不打算和张乘乘复婚了?」
  「张乘乘?她给你打电话了?」徐文昌右手一滑,本来薄如蝉翼的肉片中突
然多了一张残次品。
  「没,好奇问问。我刚才脑中,很乱,嗡嗡的。你说假如张乘乘怀了你孩子
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你有完没完啊,不是说好了不聊这个。话说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
个问题?」徐文昌切好肉片,用橄榄油封好,放在了一旁。
  「你三十五了,我也三十了。其实在上海这个年纪不结婚或者单身,或者没
孩子的二人世界,或者有孩子的离婚了的单身汉有的是。我们不特殊。」
  「是啊,我清楚,我和张乘乘婚姻不稳很大一部分是没有孩子。她说还年轻
想玩,我就听她任她咯。谁曾想?」
  「乘乘姐说的没错,你们离婚了嘛,也不算出轨,戴绿帽子。复婚后好好过
日子,乘乘姐这么漂亮,你不怕……」
  「照你的意思,我徐文昌很差吗?三十多岁的黄金年龄,还是个店长,要钱
有钱,要车有车,要房有房,而且长得还好看。追我的女人那可是能排到外滩的
好吧了。」
  「纠正一下,你现在,要钱?钱全在张乘乘那,要车……一辆代步车,又不
壕。要房,你是说张乘乘名下那两套房子吗?你真要要回来还得找涛哥帮帮忙的
好伐,那颗不容易的。而且三十多岁,说是个店长。翟云霄为什么派房似锦来,
你心里不清楚?长得帅,长得帅有什么优势吗。你三十五了啊哥哥,帅还能吃几
年,四十多了还出去卖屁股?」
  「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吃桃子了?」徐文昌有些忍受不住,解下围裙
走出了厨房,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瓶啤酒。
  「没,我就在想我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等房似锦。」
  「你啊,搞不懂。水开了,熬粥吧。」徐文昌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划
过喉咙,爆发出大量的气泡。「咳咳」
  「我也搞不懂,馋人家身子?我不止一次想过,假如她怀了孩子,没有离开
过我,会是怎样?再说在中介混日子,年轻还行。这年纪大了,点头哈腰的事情
我快干不来了。你现在是专家,上海老洋房首屈一指的业内人士,安总可能想把
你调进北京,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等你离开了,不论是被房似锦挤兑的干
不下去,还是进京赶考,我可能也不干了。」
  「嗯?话里有话啊。」
  「回头干点小买卖,干什么不好,伺候人的活太难了。」
  「说的是,你熬粥也没什么特殊的啊,为什么会比我熬的好喝呢?」
  刘家定眼角耷拉着,徐文昌不止一次问过这个问题,他也不止一次地回答过。
  「用心啊。做事情要用心的,这是你……」
  「用心啊。用心啊,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我都会背了。」
  「我认真的,只要用心,人人都是食神。」徐文昌看着刘家定严肃地表情,
不禁笑出了猪叫声。
  「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你赶紧,炸点东西吃。你们城里人是不是就好吃个西餐嚼个牛
排啊。天天这么素,不吃碳水怎么减肥。
  本章其实应该早就出来了,毕竟无色,但是……热情退了果然很难啊(笑)
  这段时间我考虑了一个问题,就是电视剧中的时间变化,因为拍戏只用了三
个月,大夏天肯定是演不出春秋四季的,写小说这些都要有,所以我理了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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