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欲(宁幽卷)
【宁幽卷】[神祈]
第01章、夫人
靖宇堂
精致古朴的香炉内,熏香气息淡雅,幻化出氤氲四溢的烟雾。
案前端坐的男人银发如雪,肤色白皙如玉,眉目修长微挑,双唇不点而朱。
他手边的书卷和各种书信都叠放得一丝不苟,他的字亦如他的人一般,干净、内
敛,风骨硬瘦,又精美绝伦。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严苛,处处可见一斑。
然而只有不远处的侍卫知道,今日他家主人摊在面前的那卷书,其实好久都
没有动过一页……那双凤眸里面藏着的东西太多又太深,他这小小侍卫,根本难
以揣测。
阖上了书页,银发男子微皱了皱眉,以手支额,闭上了眼睛养神。许是头风
又犯了,他唇角几不可觉的微微抽搐,眼角也落下淡淡的疲惫黑影。
观察着主子的一举一动,修岩又一次在心里暗想──他家主人要是再不改改
这「虐待」自己却装作若无其事的习惯,以後毛病恐怕会越来越多……
「修岩,出去走走吧。」
男人忽然开口,站起身来,长长的银发下白色衣袂纤尘不染,舒展开来,步
伐如行云流水,飘然似仙。
「是。」修岩立即跟上。
出了靖宇堂才发现,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夏日倒是难得如此和风细雨,那银发男子──也就是赤宁城城主宁徽玉,也
并不以为意,在雨中负手而行,任温和的雨丝轻轻沾湿他的长发……
宏伟的赤宁城有内外之分。外城占地极广、人烟纷扰,内城却更像是个极其
宁静雅致的小型宫廷。
亭台楼阁,雨榭湖泊,曲叶风荷……
看着这些精致的美景,人的心情也自然而然的变得平和。雨天的景致,更是
别有味道。
主仆二人就在这些鲜有人迹的景观之中漫步,一路行到了一个湖泊边上,宁
徽玉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後面闷头跟着的修岩其实并没有多少欣赏雨景的风雅兴致。他心里更多担心
的,其实是他家主人的身体──虽然主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但是毕竟身子不算康
健,淋了雨回去,不知会不会引得头风愈发的重了……可惜啊,担心他这个城主
身体的,永远都只有他这麽一个小小侍卫而已,偏他又只是个嘴拙的侍卫,如何
才劝得了他那固执的主子呢?唉,要是有个贴心的女人在,想必也不会是这个样
子的……
这麽想着,一时也没注意到前面漫步的男子停下的脚步,等修岩抬起头来,
却见宁徽玉竟在湖边盯着远处的湖水发呆。
修岩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湖水也没什麽好看的嘛,不过满池荷叶在细雨中变
得愈发的鲜绿欲滴,一朵朵颤巍巍的荷花也变得愈发的惹人怜爱……
不敢打扰他赏景的兴致,修岩百无聊赖地四处巡视了一圈,却意外地发现了
湖泊对岸的亭子里,一抹绿色的身影──那不是晴儿麽?她怎麽……再一看,更
加吓一跳──果然,晴儿跟着的,不是夫人还能有谁……
赶紧去看自家主人的脸色,还好,那张秀美的面容上并没有什麽异样,应该
还没有发现对面的人……吧?
这下好了,前两天刚被主子问起过,今天就碰上了!
要是主子一个不高兴,兴许还以为是他修岩八婆多事自作主张不自量力给安
排的……那他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主人,雨大了,还是回去吧?」修岩上前一步,想把人先劝回去,要是再
多走两步说不定就碰上了。
说起来在这种景致之下相遇还是挺浪漫的,但是对於一对成亲三年却连面都
没见过的夫妻来说,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这麽打了照面,想想都觉得尴尬
……
「嗯。」宁徽玉思绪被打断,收回了放空的目光,再看看湖面上一个个雨滴
打出的渐大的圈晕,以及变得更加阴沈的天色,淡淡地道,「去那边亭子上避雨
吧。」
……
修岩瞬间僵化。
「那边亭子」?呃,看来看去,如果不原路返回的话,这里也就一条弯弯曲
曲的水上栈道是通往对面水榭的……
「主人,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回去吧……」天知道他可是从来不「忤逆犯上」
的,现在却硬是要主人听他的……
「那个,晚膳应该快好了,凉了就不好了!」说出口才知道他的理由有多奇
怪……
果然,宁徽玉向来淡然的眼神微显诧异,向这个甚少干涉他行为的下属投来
──修岩唯一会出口相劝的,除了他的健康问题之外,就只有关於某个女人的事
了……
第02章、芙蓉宛转在中洲
曲风亭
「夫人,天色有些暗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一身翠绿,扎着两只可爱小髻的侍女小手玩着自己娇俏的发梢,眨着圆圆的
眼睛盯着主子仍在灵巧移动的笔尖──
红衣女子面容娇美,面色还带着一点苍白,身材亦略显消瘦,然而她施施然
往石凳子上一坐,也是气质高雅,美丽不可方物……坐在亭子里听着一片雨声,
望着亭外美景,画笔游走,一副青莲雨荷图已是栩栩如生、欲然纸上。
「嗯,很快就好。」
红衣女子没有抬头,嘴角却噙着温婉的笑意──凤幽夜心知今儿出来久了,
晴儿这小丫头一直站在旁边看她作画,早已是不大耐烦了。
她素来最知这侍女的小孩子心性,能耐住这麽半天站着不动,已是难为她了。
画已经差不多成了,凤幽夜柳眉微颦,略略思虑,随即用画笔在画纸边缘提
了两句即兴的小词,再搁下笔,站起来身来,对一旁歪着头看她所写字句的侍女
笑道:「好了,该回去喂我家晴儿了……」
晴儿原还想反驳自己并不贪食,然而看到久病初愈的主子露出那样温柔又灿
烂的笑容,再看一身红装的她与她身後那一湖雨景,晴儿其实很想说──
主子真正是画中才有的人物!
世间哪个男子能娶妻如此,德、才、貌无一不缺──必然是世上最幸运也是
最幸福的男人!
可惜啊,世事怎会如此弄人?这样好的女人,世间却没有一个男子能看到她
的光华。就算是别人想看,也没有了机会……
晴儿暗暗将心里那股憋屈给掩藏了回去,笑眯眯地把手里一直拿着的披风去
给主子披上。虽然此时天气并没有怎麽凉,但是以防万一,绝对不能让主子再病
了!
凤幽夜也仍是浅浅地笑着,背过身任晴儿替她整理衣装和身後的长发。
晴儿替她系好了披风,再将她一头青丝拨出来,就在凤幽夜低头敛目的这一
刻,眼尖的晴儿突然发现了湖上正「踏波」而来的两个人影──
这一泓湖水占地不小,曲曲折折的水上栈道也并不短,远远看过去,只注意
到远处的人影,却看不清其脚下踩着的层层圆木,倒真好像是仙人临水一般!特
别是某个银衣银发的,长袍广袖,蹁跹似仙……而他身後跟着的那个黑色身影,
则让晴儿可以肯定,来的不是仙人,而是她最最讨厌的某人!
修岩是怎麽搞的?干嘛让他主子到这里来?!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她家主子身子刚好一点,难得出来散散心,难得恢复了
一些少女时的诗情画意,难得流露出明媚笑容……她可不能让主子再受什麽刺激。
天知道那个冷漠的城主会不会把主子给赶出亭子?虽然她们来时就有带伞啦,
但她晴儿就是不能让主子平白又受了委屈受了气回去。
以前她总是希望主子能为自己的生活多争取一些,多抗争一些,然而她却从
未真正想过,这样的日子过了这麽久,如果让主子突然见到那个人……要如何是
好?什麽改善生活的办法可以以後再想,真要面对某个讨人厌又深沈可怕的家夥,
她晴儿的胆子还不够大,而且主子的身子也还不够强──
所以此时此刻,当然是走为上策!
只一瞬间的功夫,晴儿心里的念头已经转了七八圈,她这些年被生活磨砺得
多了,人也不自觉精明了许多。此时机灵地拉住凤幽夜的衣角,不让她转身往湖
那边看,同时取过了油纸伞,迅速地撑开,遮住了凤幽夜可能投往某一方向的视
线。
「夫人,雨有些大了,我搀着您走,您可别嫌弃晴儿噢!」
小侍女紧紧贴在凤幽夜的身侧,挽住她细瘦的胳膊,把纸伞倾斜到她那边,
更加巧妙地遮住了某个方向的雨帘。
曲风亭建在湖心,并不只一处通往岸上。除了雨中渐进来人走的那条小道,
还有另一条,正是凤幽夜来时的路──
她们主仆住的栖梧斋算是赤宁内城里面最偏僻的位置,距离某人住的靖宇堂
那是极远的。整个内城的人本来就少得可怕,偌大的一个华丽雅致的「宫廷」,
却像是个没人观赏的花园,寂寥冷清得很。
她家主子向来深居简出,某人嘛,应该是忙得要死,所以这两个人在一座城
里住了三年,却是连面也没碰上过的。要不是主子大病初愈,调适好了心情出来
赏景,两人像这样「狭路相逢」的机会其实是微乎其微的……
雨点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不像来时那麽轻,而是劈劈啪啪的,确实下得变大
了不少。湖里的荷叶都被打得一颤一颤的,芙蕖亦随着雨儿点着头……
凤幽夜看得兴起,张口还想吟两句诗,但看身旁晴儿不知怎的一脸紧张严肃
的样子,她又觉得好笑,把口中的诗句咽了回去,任小丫头紧紧搀着她,脚步奇
快地在曲折的水上小道疾行,直奔岸上而去。
她不想告诉晴儿,其实她见水就在脚边,会有晕眩的感觉,走得那麽快会让
她更加害怕……还有,那副画还留在石桌上呢。
罢了,有纸镇压着,应不会被风吹跑,等天晴以後再回来取吧。这里人少,
湖心的亭子应该也鲜少会有人至,希望那些仍摊着的笔墨,不会惹得他人不便。
修岩看到亭子里两个女子撑着伞往另一条小道上走了的时候,心里那块大石
总算是暂时落了地。还好,不管主人现在有没有看到人,至少没正面碰上,对夫
人再怎麽不屑一顾,也总没了让人家难堪的机会……
仍走在他前面的宁徽玉却在此时又突然停了下来。
此时他银发半湿,向来冷淡的秀美面容亦被一层薄薄水雾蒙上了一层特别的
面纱,那双无情无欲的凤眼,睫毛湿漉,眼眶内好似也变得氤氲起来……
事实上他自然也是发现了那两个女子,而且比修岩想象的要早。
本来以他的性子,定然是转身走得越远越好。今日却不知怎了,脚下既然踏
出了第一步,他也就任凭自己继续走了下去……
不过是两个弱女子而已,前日也见过她们在这亭子里赏荷,此时他与修岩避
雨,似乎也不需刻意再去避两个弱女子……他当自己是这麽想的。
然而眼看离那亭子已经近了,却见一把不大的油纸伞施施然遮住了两人小小
的身影,且异常「聪明」地倾斜着,将某一个纤细的红色身影遮了个严实……
那个「聪明」地「指挥」着纸伞的小女子一定没有发现,她身边的红衣女子
其实步子有些踉跄……似乎就要跟不上那绿衣小丫头的脚步。
自己避雨,却偏巧「赶」走了亭中原有的人?
宁徽玉嘴角淡笑。
也是,他一个大男人避什麽雨,倒是显得轻浮了。说不定在人家看来,这还
是个刻薄男人的刻薄之举……
想到这里,心下忽然冒出一丝不适感来。再眨着被水汽浸湿的眼,目送那个
纤瘦的身影远去,本就不怎麽愉悦的心情忽然变得烦躁了起来。
他转身,想要原路返回。然後对上身後修岩询问的目光,宁徽玉瞬间又变回
了那个沈静又波澜不兴的城主。此时两人还站在湖中层层莲叶之间,窄窄的一条
小道,掉头回去,势必会让身後的修岩觉得「奇怪」……
於是他继续走,三两步就进了那曲风亭。
亭子并不算大,清清雅雅的,淡淡的风拂面而来,仿佛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
无女子的幽香……
男人的目光第一时便被石桌上的画作给吸引了。
仅仅用了黑色的墨,精致的线条却勾勒出了最生动优美的湖景,一池青葱的
绿,娇艳的红,甚至那丝丝细雨,似乎都溶在了那一副画里……
再看边上一首小词,字迹工整秀丽,与那画的工笔可谓相得益彰──
无端轻薄云,暗作廉纤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翠袖不胜寒,欲向荷花
语。却道孤城花事休,芙蓉宛转在中洲。 (注)
好一句「无端轻薄云,暗作廉纤雨」!一个小小女子,心中暗藏的气势却不
小……词句如字迹般清雅秀丽,然──
「中洲」?还是在思念故土「中州」麽……而他这偌大一座赤宁城,在此女
子的眼中,却仅仅是一座「孤城」?
呵,也对……在大漠里隐匿了多年,如此寂寥空旷的一座空城,谁能说不是
座孤城呢?此处气候确是连花卉都极少,倒也确实委屈了这个风雅女子……而这
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宁徽玉自己忽然一惊。
这是怎麽了……要说「委屈」一个女子,也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他何时曾给
予过半分怜惜?有些事,并不是不知道,但是心里自动地排斥着,渐渐的也就完
全听而不闻了……
而这时心底的这一分柔软,可是因为这三年多来暗暗地一丝一毫积累下的,
不多的歉疚?
亭外,蒙蒙满湖烟雨,亭内,淡淡一声叹息。
银发男子执着那副水墨画作,凝视了许久……
站在一旁的侍卫心里可谓七上八下──这人虽没碰上,却留了副画在此,实
在不知是好是坏。不过看主人的脸色还不算太糟就是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
觉──
那双向来无情无欲的凤目间,隐约有分异常柔和的光芒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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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梨的烂文笔要写像样的词句出来大家知道是很困难的……
这里只好拼凑加化用了古人的几句咏荷词。有点心虚……还请莫怪。
第03章、无物结同心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天一夜,次日天明,又是晨曦明媚,不由得人不心境大
好。
凤幽夜借晴儿不在跟前的一个空子,独自来到了曲风亭。
气质娴雅的女子沈静地走过曲折的小道,却意外发现亭中不见了她来此的目
的──石桌上本应在的那幅画,她倒是为它想过可能会出现的被雨水浸染得惨不
忍睹的下场,却怎麽也没料到它会就这样不翼而飞!
怎麽回事,是夜里风大,被吹入湖心了?可是,石桌上的纸镇下并无残余的
纸屑,余下的一小叠画纸也依然整齐……事实上,昨日未及收拾干净的笔墨纸砚,
此刻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显然是经人收拾妥当。
是有谁经过了这里?从那摆放笔墨的方式,就能看得出是个性素好洁,且对
文墨之事颇为熟稔的人……看来,是她的随意惹得他人不快了呢。
不知怎的,平静的心底起了波澜,她忽然就有了点慌张。
总觉得哪里不对呢,那个人……不,不会是他。想来他躲她都来不及,怎可
能还收拾她留下的笔墨?
就算真是他经过,真是他随手收拾了,也不至於会「顺手」收走了她的画…
…那,会是谁呢?这内城里的人她认识得很少,相熟的人更是几乎没有的,想来
也不会是有人特意为她收起来了。那麽,究竟何人会将一幅再平庸不过的画给
「顺手牵羊」了?
凝眉想了许久,无数的可能性在心头蹿动,直到一阵清凉晨风拂过她柔嫩的
面颊,她才露出凉凉一笑──她还真是闲得久了,只一幅画而已,却又叫她胡思
乱想!又不是什麽千金墨宝,丢了便丢了,再画一幅便是,哪里要这样给自己心
里多生疑窦。
她微微叹息,摇了摇螓首,抛下了疑虑,将石桌上的东西都取了,娉娉婷婷
又往来路去了……
纵使凤幽夜冰雪聪明,多年之後亦无法得解──这「偷」画之人,为何会是
那第一个就被怀疑、却又第一个被排除嫌弃的男人……
*****
靖宇堂
修岩盯着墙上那幅画已经看了足足半日。
不是他这个只懂习武不谙文墨的大老粗突然间开了窍,而是他实在很想弄明
白,这副已被装裱得极其精致的画作,到底有什麽稀奇之处──可以稀奇到让他
家主人不问自取,径自带回家来;带回来也就算了,还心血来潮自己动手裱了起
来;裱好了也就算了,还郑重其事地挂在了堂中……
他跟了主人这麽久,还是第一次见主人做出这种「出格」之事来。
他知道昨日主人是看有雨点被风吹进亭中打湿了画纸,应是惜画才把它卷起,
塞入衣中一路带了回来。然而主人向来不是会关心这种琐事的人──大活人都没
见他施舍过一分的关怀,一张画纸不知怎的倒是得蒙救护──
若是夫人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而这多年没尽过丈夫义务的男人,若不
知道这画的主人是谁也就罢了,可他若是心里明白的,还这样做……
想到此处,修岩忍不住擦擦冷汗。不知道主人是不是因一趟南方之行受的刺
激太大,才使得行为变得如此怪异。
南方……唉,那个美丽女子,实在是辜负了主人这麽多年的心思啊!
修岩的目光在墙上几幅画卷之间转了两圈,最後停在一个隐秘的凹槽处──
小小的机关控制的那间无外人知晓的暗室里,究竟藏了多少主人的秘密……连他
这个贴身的侍卫都不知晓。
「喂……这边,修岩!」
一个绿衣小丫头在门外探头探脑,圆圆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头顶两只小
髻更显得女孩一副活泼可爱的模样。
「晴儿?」修岩一怔,这丫头怎麽知道这会儿跑这里来找他?
黑羽族的少主来访,主人去了外城与之密谈,却不让他跟着──这丫头倒是
会钻空子!
「你有事找我?」看见这精灵可爱的小丫头,向来沈闷的大男人也不禁放柔
了声音,黝黑的俊脸上带着一丝可疑的羞赧。
「哼,谁要找你。」小丫头确信里头并没有某人的存在之後,才鼓起腮帮子,
娇嗔地瞪了男人一眼,「你今天这麽闲?不用陪你家主人逛花园?」
一听这话,修岩立时明白这丫头是算账来了。
「主人出去了,今日还不知会不会回来。如果有事需要帮忙的,我今天正好
可以去办……」不管这丫头怎麽想怎麽说,他一直以来想帮助照顾这两个女人的
心是真的。
「哼。」晴儿又撅了撅嘴,虽是冷哼了一声,但圆圆的小脸上忍不住露出了
一丝俏皮的笑容。
她很少有机会进靖宇堂,眼下看某人不在,胆子大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进了
堂中。她也不理眼巴巴盯着她看的修岩,只睁着双圆圆的大眼滴溜溜地四处乱瞧
……很快,小丫头眼睛一亮!
「真的在这儿!」──墙壁上,一副清雅的青莲雨荷图,正堂而皇之地高高
挂着。
她就说嘛!那画好好的怎麽会不见了,定是有人「偷」了!那个某人也是不
是太奇怪了一点,干嘛要「偷」她家公主的画?!害得公主一早回来以後就有些
失魂落魄的……
「这个……」修岩顺她目光看去,骤然有些脸红。
虽然画不是自己「偷」的,可自家主人跟夫人之间那麽尴尬的关系……实在
是让夹在中间的人为难呐!
「这个什麽?这个明明是我家主子的,为什麽会跑来挂在这里?!」小丫头
得理不饶人,两只眼睛瞪得更圆了。
「呃……这个,是主人看画纸被雨水打湿了,才带回来弄干净了裱起来的。
应该是看夫人画作的好,才、才挂起来的……」他都替自家主人脸红呐!
「哼!他倒是好意思!」绿衣小婢又娇嗤了一声,「我不管,你把画还我!」
「这……」
本就有些木讷的男人更加没辙了。看小丫头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他想了又
想,最後只能说,「我做不得主。不如,你让夫人亲自过来取……」
小丫头脸上还是气呼呼的,眸子又咕噜噜转了两圈,倒也没再说什麽。出门
前又狐疑地看了看那幅被装裱一新的雨荷图,绿衣小婢终於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
往靖宇堂来的一路,凤幽夜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麽可能呢,自己的画竟真是跑到……那个人那去了。本就有些莫名不安的
心,在听了晴儿的话之後更加跳动得厉害。等到用了晚膳之後,她整个人都已是
坐立不安了。
为什麽、为什麽……她不停地问自己。
走到靖宇堂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
明知道他不在,她才鼓起勇气来的……可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身子不停地
发颤,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
晴儿那丫头也不知怎麽了,说是不舒服不肯出来陪她走这一趟。要她独自来
此,心里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忍不住,很想亲眼看一看……自己的画,是
不是真的,被那个男人给收起来了?
第04章、神的欲望[H加长版](慎)
靖宇堂,是她之前从未曾涉足过的一个地方。
看着这个对她来说明明非常陌生,但却时常会出现在她想象之中的神秘「禁
地」,凤幽夜心里的忐忑更深了一些。不知道为什麽,总有种不大安详的预感…
…
只不过是去看看而已,没什麽大不了的──她不断告诉自己。
这靖宇堂比她想象中还要雅致和大气。
临水而造的建筑,恢弘又不失精致秀婉。「靖宇」二字,确实只有这样的建
筑,还有……那般的男人,才能匹配得起吧?
经底层一名侍者的指点,凤幽夜莲步轻移,往这里的「主人」平常处理公务
及居住的楼层拾级而上。
缓缓地行,默默地将沿途一切尽收眼底,来自以骄奢着称的中州皇室、出身
尊贵的女子,却不禁在心底感叹此间主人的品味高雅和独特。
这个男子,与她的父亲和兄长,应该是完全相反的两类人。
如果说父兄的野心和控制欲令他们骄傲而痛苦地活在世界的顶端,那麽这座
城池的主人,或许是个将翻手为云覆手雨建立在清心寡欲之上的超脱之人……
众人都说,他是神。
冷淡眉眼,俯瞰众生。
那麽此刻,她算不算是,闯入了「神」的圣坛,闯入了一个不该她来的禁地?
在心里默默对自己的「夫婿」做着各种揣测,也对自己今日的行为「反思」
了百般,到最後凤幽夜也只能淡淡一笑,决定还是按来时的意向,看看自己的画
究竟是落於何处便是了。
在招待来客用的偏厅中转了一圈,也不见有人出来招呼她。
这里似乎没比她的栖梧斋多几分人气呐!或许是主人不在,不用人伺候的缘
故,但是这修岩,却为何也久不出现?
凤幽夜犹豫了许久,最後还是推开了正堂的大门。
一双轻灵妙目中放出温雅的柔光,在屋内静静缱绻而过。
正中一张桌案,边上一个书橱,不远处还有一只香炉……简简单单的摆设,
每一样东西都透着浓浓的古朴之意,精致淡雅。
她的目光逡巡,最後停留在了雪白的墙壁之上,一幅幅精美的画卷之中,一
副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
真的在这!
确定了这一点之後,她的心反而安静了下来。
看着自己描绘出来的画境,经过那个人的手,静静挂在他的房中……不知怎
的会让她有种异样的欣慰。
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触了一圈那些画作,纤纤玉指却不经意停留在了一个原本
非常隐秘的凹槽处。
明明知道不应该好奇,不应该做出逾越之事,然而鬼使神差,她的手指就这
麽按了下去,再轻轻一转……
墙上一幅并不起眼的画卷一动,一道隐秘的石门出现在凤幽夜的眼前。
踩进那暗藏的房间那一刻,凤幽夜就後悔了。
入眼全都是一个女孩子的面目。
那眉目,那鼻尖,那下巴,那一头长发……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动人。
明明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小少女,却已长出了倾国倾城的容颜。
……
不错,借着窗口洒进的月光,凤幽夜将房内的景象看了个清楚──整个房间
满满的,全都是这一个女子的画像。
每一笔,全都饱含着思念,每一画,都暗藏着深邃浓情……
像是窥见了这个世上最不该被她知晓的秘密!凤幽夜的心在短短的一瞬间就
揪紧到了发疼的地步。
她多想让自己转身、夺路而逃!然而这一刻,她的脚步就像是被钉住了,使
自己不得不就这麽傻愣在原地,寸步难移。
原来,原来……
原来「神」并非真的无情无欲,并非真的淡泊出世看透一切──
他只是,陷得太深,又比一般人更加,有口难言。又或许,他只是,不屑与
世人分享他的所爱罢了……
如果,如果他不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也许她还会为他感到庆幸的──毕竟,
「神」的光环再怎麽崇高,都不应该压抑住真实的人性……他再怎麽强势自负,
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
可惜的是,这个常年高居神坛之上的男人,早就被一个美丽的女子偷走了心
的男人,却偏偏就是,她凤幽夜的「夫君」!
还未来得及从这意外窥探所发现的「秘密」中回过神来,凤幽夜听见身後一
身轻响──那道隐秘的石门转瞬闭合!从这房间里看,与方才在外面所见一样,
都只是一面平滑的墙壁而已,竟再也看不出哪里曾经开启过。
有人进来了。
虽然不会武功,然而空气中忽然出现的,一股浓郁的酒气外掺糅着淡淡檀香
味的特殊气息,也能让细心的女子发现异常。
作为一个并不光彩的闯入者,凤幽夜却表现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
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黑暗之中无声无息出现的那个影子上。
虽然武功已臻化境,然那一身银衣银发,却让男人在夜色之中无可遁形。
是他!凤幽夜禁不住在心里小声地惊叹。
一头纯净的银发在月色之下透出隐隐的银光,向後束起的额发下一双狭长的
凤眸斜飞入鬓,属於男性的挺直鼻梁之下却是一双比女人还要娇艳的红唇,再加
上那剔透如玉的晶莹肌肤……
这真是个比女子更美丽的男人,却又比一般女子更多几分不可亵渎的气质。
此时这个如仙人下凡的男子,一身白衣依旧纯净如雪,胸口却微微凌乱,不
小心露出一小片干净白皙的胸膛……
她是不是应该尴尬地道歉,然後飞快消失,一辈子都再不出现於他的眼前?
凤幽夜犹豫了一会儿,理智,却告诉她要勇敢地去面对这个令她心悸的男人。
或许,是该跟他谈一谈了。
她已经等待了三年,已经耗费了一千多个日夜,将自己置於难堪的境地,却
还愚昧地坚持着自己可笑的立场。
那种等待,都是因为心里一直还抱着期望吧?
期望这个男人有一天可以想通,不再因为她中州公主的身份而疏远,期望这
个男人有一天可以理顺,不再只把她当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男人之间的博弈,却总把女人当做卒子使用……把她送到赤宁城来的兄长是
如此,而这接收了她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今夜的月光那麽美,却印证了她幻想中那可悲可笑的婚姻的彻底破碎。
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那麽雅致而多情,却残忍地摧毁了她最後的那一丝信念。
也许,是该离开了。
像晴儿说的,回中州,抑或是去到整个原荒大陆的任意一块土地……只要不
是在这里,不是在这个悄无声息便收走了她三年青春的寂寞空城。
「宁……」藏在心底偷偷唤过无数次的名字,此刻却根本不知该如何出口。
然而男人突兀的话语,却彻底打断了她欲交谈的念头──
「……离儿?」男人一开口,便有浓郁香馥的酒气扑面而来。「是你……真
的是你麽,离儿?!」
离儿?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女人的直觉却让凤幽夜几乎可以确定,这
名字的主人,应该便是此屋内所有的画像所描绘的那个女子吧?
静静地看着眼前眼神氤氲、脸颊泛红的男人,看着这姿容绝世、却一身酒气
熏天的男人,看着成亲之後从未曾谋面的,她的丈夫……凤幽夜心底闪过无数的
叹息,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跟一个醉酒的男人开诚布公地交谈的想法。
「……对不起。」望着他,她的目光依然柔和,轻轻地,从嫣唇中吐出三个
字。
对不起。为了她私自闯入的冒犯,为了她擅自偷窥见的他的秘密,也为了,
这麽多年来她自作多情的那些狼狈念头。
不想再跟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多说什麽,凤幽夜走到原先进来的那面墙边,
小手试探性地在墙壁上摸索,很快,成功发现了预料中的那个凹槽。
然而这一次,她却没能再成功地打开机关……
「不要走!」
随着一声近乎嘶吼的「命令」,男人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於女子的身後,一
把抱住了她纤细的身子!
凤幽夜怎麽都没想到宁徽玉竟会突然抱住她,而且,他那粗鲁的一抱,两只
有力的手臂竟然紧紧箍住了她的胸口……
身娇肉贵的公主,几时被男人这般对待过。这个男人虽是她的丈夫,却也是
全天下最不可能对她做出僭越之事来的人吧?
果然──
「不要走,离儿!」宁徽玉像是使出了毕生所有的气力一般,将她死死地箍
得更紧,「我好不容易才等到,等到你回我身边……」
果然,他是认错人了。
果然,他一直在等他的「离儿」。
果然,这个男人也有这样深情的一面。
果然,他宁徽玉的所有一切,都无关一个叫做凤幽夜的女子。
……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敏感的胸部被他的蛮力弄得很痛,外加好几分的羞耻。开口否认的时候,凤
幽夜忽然觉得鼻子有些泛酸,但她努力让自己笑了一笑,虽然那笑容一定难看得
很,反正是在夜色之中,没有人看得清楚。
「离儿,你……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忘了我!」醉酒的男人却比凤
幽夜想象的更加坚持,坚持将她认定成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一把将纤瘦的女人拖离了靠近出口的墙壁,宁徽玉秀美如玉的面容上竟出现
了一丝狰狞的表情。
「你怎麽能忘了我,怎麽能……」拽着女人瘦得几乎只有一把骨头的手腕,
银发男子狠狠地将她甩到了房中的软榻之上。
凤幽夜有些慌了。
因为受惊不小,女人急促的呼吸引起胸部轮廓明显地起伏。黑暗中男人狭长
的凤眸中闪现出如野兽般晶亮可怕的幽光!
女子自我保护的本能让凤幽夜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胸口,同时又一次告诉男人:
「我不是离儿……」
她不是没见过醉鬼,也不是没见过荒淫取乐的男人,毕竟她来自那样晦暗的
为人诟病的中州皇室。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会面对这样的场景──
她那被人称颂为「神」的丈夫,竟也会化身成一个没有理智可言的醉鬼,在
她面前褪下了淡漠出尘的外壳,表露出如同野兽般最蛮不讲理的一面……她绝对
不能成为他阴暗欲望之下的一个牺牲品!
然而,女人虽然聪明,但毕竟不懂男人究竟是种什麽样的动物。
凤幽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护住胸口的动作,在男人的眼中到底有多「挑逗」
……
事实证明,雄性的兽欲破闸而出,只是那麽一瞬间的事情。
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领口,裸露出大片的胸膛,在女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
宁徽玉飞快地褪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
男人的性器官第一次出现在凤幽夜的眼前。
顶端头角峥嵘,下面长长的粗壮的像根棍子,一直延伸到男人毛发丛生的腹
部,整根蠢蠢欲动的东西在月色下泛着淫靡的肉粉色……
不等女人从这异常强烈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一头长长的银发在空气中飞舞出
一个唯美的姿态,赤身裸体的男人已经压到了软榻之上!
「离儿,离儿……是我不好,你不要离开我,离儿……」总是如神只般高尚
而不可冒犯的男子,仿佛绝望又似满怀希冀地呢喃着,哀求着。而他那双可以顷
刻间翻云覆雨的手,却在无情地撕扯着女人的衣服。
「离儿,我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我知道……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随着男人疯狂的撕扯,身下的女子很快就露出了晶莹的雪肤,暴露在夜晚凉
薄的空气中,泛起了细细的小颗粒。
这男人疯了,凤幽夜也疯了。他发疯似的撕她的衣服,她就发疯似的踢打着
身上的男人。
然而脱去了外衣的秀美男子,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温文的味道。他的气
息火热,野兽般「呼哧、呼哧」地舔吻着她的颈项;他的身体滚烫又沈重,死死
地压得她根本逃脱不得;他的性器更是愈来愈坚硬,一下一下若有似无地顶着她
的小腹……
「宁徽玉,你放开我!我叫凤幽夜,我不是,不是她啊……」
她的声音忍不住颤抖了。虽然她不想承认自己害怕,害怕自己正压着她「求
欢」的丈夫……
被当成另一个女人受「神」的「临幸」,这究竟是作为一个平凡女子的光荣,
还是身为一个妻子最可悲的耻辱呢?
「嘶啦──」
随着最後一次裂帛声,一具雪白而诱人的胴体完整地呈现在了男人眼前。
宁徽玉眯起了眼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女人的每一寸肌肤。同样是裸呈,被
压住的瘦弱女子已经羞耻得瑟瑟发抖,而男人的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愈发强
大的压迫感,危险得几欲令人窒息。
他一直都是神,这一片广大土地上独一无二的神!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麽?是不是做了神,就一定能使天下许许
多多的平凡人家得到安宁,是不是人间真的能少许多离散,是不是如她这般的女
子就可以得到幸福?可是为什麽,他的心,会越来越痛……
「离儿,我不该离开你的……」男人火热的欲望象征高高竖起,往身下女子
双腿之间的私密之处送去。是後悔了麽?是後悔了吧!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到底还
有什麽意义?如果没有她的话!
「宁徽玉,你会後悔的!」凤幽夜原本娇柔的嗓音此时带上了几分绝望的沙
哑。小腹处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个热烫的硬物不断弹动拍打,似在寻觅着合适的
入口。
「後悔?没错……离儿,你知道,你知道了!我是後悔了,我该死地後悔了!」
强悍地分开女人两条雪白的大腿,男人状若疯癫地叫嚣着掠夺!
「我说最後一次,宁徽玉,我不是你的离儿……我不是!」明白压在自己身
上的男人已经什麽都听不进去了,可凤幽夜还是徒劳地辩驳着。
「你怎麽会不是我的!离儿,快十年了,从十年前你就注定是我的,只能是
我的!」
男性粗大的阳具顺着本能找到了桃花源的入口,不顾花穴依然紧涩,硕大的
前端就一马当先狠狠地挤了进去。
「啊──」剧烈的疼痛使被侵犯的女子忍不住尖叫起来,更加用力地想要挣
脱压在身上的男人,「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禽兽?呵呵,离儿,为了你,我确实什麽禽兽的事都做过……」男人轻而
易举地用一只大手将女子纤细的两条胳膊压在她的头顶,结实的窄臀微微後退,
突然一个猛力下沈,「今天,在你面前,我就好好地做一回禽兽!」
「呃啊……」干涩闭合的甬道突然被硕大的火热肉棒狠狠撑开,脆弱的薄膜
不堪这样的强力穿刺,一举被硬物贯穿。
「痛!不要……」凤幽夜凄厉地痛呼。
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男人却好像真的化身成了一头淫兽,丝毫不顾及女人未
经任何润滑,胯下阳具毫不留情地在紧窄的花穴里一插到底,一直撞到花心深处
还不停地死命往里钻!
「啊……不要……痛……」在这样干涩的情况下突然被破身,女子所受的痛
苦到达了极致,她使出所有的气力想往後退,好让体内铁棍一般的东西退出去。
男人似不满自己被排挤出紧窒的甬道,干脆抱起女子的上身,让她倚靠於自
己胸膛之上,下身阴茎的硕大头部仍然牢固地嵌在女子体内,而後他捧住女子光
滑的臀瓣,将她的身子狠狠往下一压!
「啊!」下身仿佛被彻底撕裂了,处子鲜血顺着这种深深交合的体位往下缓
缓流出。
痛。
凤幽夜从来不知道,女子在自己丈夫的身下,会有如此痛不欲生的一刻。
没有洞房花烛,没有旁人的祝福,没有丈夫的怜惜……就在这黑暗得令她心
碎的一个月夜,她的贞洁终是被这个名为夫君的男人给无情地夺去了。
这就是她的命吗?为什麽,会可悲到这种程度?
她一直是笃信命运的。就在今夜之前,她还愚蠢地相信自己是被命运送到他
的身边,总有一日,命运会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妻。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第一次恨起了自己的命!
她可以忍受冷嘲热讽,忍受孤独寂寞,忍受遥遥无期的等待……可是为什麽,
一定要她忍受这般对尊严的践踏?是她太无知愚蠢,却为何一定要摧残她的肉身,
用这最令人羞耻难堪的方式,来告诉她自己的天真?
不断用纤手推拒着男人的胸膛,凤幽夜不甘地做着最後的反抗。
无奈,她的臀部被男人扣得死紧,使得她根本无法将下身移动分毫,只有上
半身无力地往後仰去。
真的好恨啊!恨这副没用的肉身,瘦弱到连风吹都要倒的地步,更加无力撼
动成年男性的力气,更别说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男人。
然而,病弱的女子瘦归瘦,该丰满的地方却发育得非常美好──
随着凤幽夜後仰的动作,一双挺翘而滑嫩的乳房高高地傲立在空气中,在月
色下发出格外诱人的光芒。
「离儿,你好美……」
男人近距离地感受到这样的美色诱惑,毫不客气地低下头,薄唇轻启间,已
经含住了一只娇嫩的乳头。
如同吸奶一般大口地吸咬着娇小的枚果,男人下身也开始了残忍的抽插……
男人的「赞美」却让女子更加心如死灰。
可笑,真可笑啊……这具身子的美丑好坏,在这个可笑的「洞房之夜」,竟
都与她凤幽夜无关。
有一滴泪,静静地沿着女子光滑的脸颊淌下,迅速隐没於尘埃之中。
「宁徽玉,」她的口中吐出无声的叹息,「我恨你。」
疯狂律动的男人却完全没有发现女子的异常,只一次次将多年未得发泄的欲
望没入女子那脆弱而紧小的穴口,一次次将粗大的肉物贯穿她娇嫩的甬道!
初破身流出的处子鲜血黏稠,顺着两人交合的部分蜿蜒而下。血液虽是起到
了一点润滑的作用,但凤幽夜下身的穴儿异常紧窒,加上她身材纤弱,骨盆也窄
小,本就较难承受男性的占有,更何况是这样毫无体贴的强占。
「是不是很痛?」终於感觉到女子僵硬的颤抖,宁徽玉的唇舌终於停下了吸
吮乳房的动作。
一身酒气的男人已将那一对娇嫩的凝乳吸咬得红肿点点,而女人因痛苦而持
续收缩推挤异物的花径,让他在混沌的意识中找到了一个重要的认知──
「女孩子第一次都会痛的,别怕……」
占有和征服是雄性的本能,看上去再怎麽冷淡的男人亦不例外。虽是想起来
要安慰初破身的女子,男人却明显更兴奋於自己刚刚夺取了她贞洁的事实。
暂停了抽插她小穴的攻势,一只手仍搂着女人的纤腰,宁徽玉另一只手上长
指沿着凤幽夜的臀缝向下,直到碰触到自己的两颗圆球──
彼此抱坐的体位让男人整根性器稳稳地插到了底,女人的小穴被撕裂到了极
限,两片小阴唇都被撑得找不到了……她的血流得不少,男人只在自己的阴囊附
近摸索了一下,就蘸取到了新鲜又粘稠的血液。
昏暗的月光下,男人将手指伸到了女子的面前,只见模糊的深色液迹沾满了
他白皙的手指,「看到没有?离儿流血了……离儿是宁哥哥的女人了!」
他的一遍遍提醒却没能让那初破身子的女人好受一点点。
虽然暂停了如野兽般的疯狂抽送,男人那一声声「离儿」仍像刀刃一样一下
下凌迟着凤幽夜的心。
离儿离儿……长久以来,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就只一个离儿!
今夜,他的疯狂是为离儿,他的失控是因离儿,就连他给予的暂缓抽送的这
一点温柔,也是给那离儿的……
「乖离儿,叫宁哥哥。」将女子纤弱的身子抱到自己身前,宁徽玉让她倚靠
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这一刻,他们彼此相贴,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般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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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实在太难写了!我写了整整四五天了——求抚摸,求投票。
H还很长,下章继续。
第05章、烟花不堪剪(慎)
宁哥哥?呵……
好可笑的称呼!这个男人,明明是她的夫婿啊!
好可悲的她!这个男人,从来不曾尽过一分为人夫的责任,结果却是要她亲
身「体会」到,他这个别人的「情哥哥」,爱得有多痛,思念有多苦!
是,她是他的女人了。早在三年前她就不应该是处子之身了。三年之後,这
个无情的男人却用最残忍的行动告诉她,他不是全无感情,只不过是都给了别人;
他也不是对所有人淡漠,只不过唯独对她一人冷酷。
「离儿不是最喜欢唤宁哥哥了麽?」久未得到回应,仍满身醉意的男人显得
不耐起来,「为什麽不唤了?为什麽……你,爱上别的男人了,是不是?!」
说到最後,向来沈静儒雅的男人竟又如兽般狰狞起来,发狠地再次咬住了女
人细嫩的乳尖儿。凤幽夜只感觉胸前一痛,本能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然而插在
她体内静止了许久的那根粗长硬物却猛地往上一顶!
「啊……」感觉那骇人的肉棒直直插进了她身体深处某个最脆弱的地方,痛
得她只能发出羸弱的痛苦呻吟。
「叫吧、叫吧……痛才记得住──你是我的女人!」残酷地顶开女人脆弱的
子宫口,男人坚硬的圆头凿进了小小的子宫里,在里面撞入残忍的深度,摩擦出
男女之间最深刻的印记。
「我不是,不是……」小手推拒着男人冷硬如玉的胸膛,凤幽夜的眼泪终於
忍不住成串地落了下来,「我不是她……」
为什麽要她来承受这样的痛?他的女人……到底谁才是,他的女人?
「我恨你,宁徽玉……我恨你!」
像小女孩一样撒娇的行为和言语,其实她也不是不会做。凄楚的泪落下,中
州的尊贵公主,终於在这北方的霸主怀里失声恸哭起来。
「我恨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女人细瘦的手臂徒劳地敲打着男人的胸膛,晶莹的泪水沾湿了她干净的面容,
也晕染了男人的情绪。
宁徽玉埋在女人丰满的胸脯之间,一点一点吸食着那凝滑的乳肉,一字一句
地发出模糊的声音──
「我什麽都没有了……为什麽不等我,为什麽……」
好像是感受到了女人对他的怨恨,人们眼中向来无悲无喜的神祗,此刻却像
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埋在女人的胸前小声地嗫嚅起来。紧紧地抱着她,他像是被全
世界遗弃的孤儿,抓住了最後一缕可以倚靠的温柔。
月光冷淡的清辉落在他的银发上,照耀出这个男子曾经经历的不平凡的过往。
凤幽夜心里本来确实是恨到了极点的,然而这一刻,天性中的温柔却令她的
心忽然间柔软了下来,捶打男人的动作也不经意间停了下来。
或许,是女人的母性不可救药地涌现了出来。
明明被吸吮乳房的感觉是那样羞耻,明明他下身的凶器还插得她好痛,明明
他口中所唤心中所想还是另一个女子,明明……
她心里很冷静,冷静地明白自己的立场。然而她还是选择了放任自己此时的
心情。默默地忍受着下身的痛楚,静静地聆听着男人迷糊间孩子般的稚气低语。
「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是我的……」
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已经被吮肿的乳头,男人像是在给自己的领地做标记的
野兽一般,一遍又一遍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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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啊,刚好本月差一千字,所以赶着更了,H还木有完啊,嗷嗷嗷——
我的论文啊,马上就能搞定了,大家等我啊!!
第06章、洞房(慎)
把女人滑嫩的娇乳上下左右舔吻了个遍,宁徽玉最後把一张秀美的脸埋进她
的肩窝里,只下身仍然轻轻地耸动着。
凤幽夜只感觉柔软的胸脯一阵阵的酥麻,长这麽大从未曾体会过的情欲滋味,
开始若有似无地侵袭着她的身体……
胸口被男人的唇齿和拥抱引出的电流渐渐蔓延,传遍了全身,腿间撕裂的疼
痛也好似随之减轻了不少。宁徽玉冲撞的动作没那麽重,她的身子也就自然没那
麽排斥他的进入。
谈不上欢愉,但对女人来说,被男人身上那样坚挺粗大的东西填满自己的身
体,被彻底地深入占有的感觉,是带着种特别的微妙的。
沈静的目光跃过男人身後的银发,与窗前的月光交融在一起。这一刻,她的
心里,甚至有种天长地久的错觉……
不知道就这样抱着女人耸弄了多久,抱坐的姿势终於令男人感觉拘束起来。
月光倾洒进临水的隐秘房间,印出相互交缠的男女形貌美好的赤裸身躯。只
见男人把女子纤细的身体小心地放回软塌上,滑出了一截的阳物并没有抽离一刻
的意头,很快便又一次被推挤进女人狭小的肉洞里。
抓住凤幽夜两条细瘦的小腿,男人将她的双腿弯折出一个屈辱的角度,膝盖
都压近了那对饱满的乳房,女人腿间的销魂之处自然明显地呈现出来。
凤幽夜为这难堪的姿势感到了强烈的羞耻,一向略显苍白的清澈小脸上竟染
上了难得的红霞。她试着动摇男人对她身体的钳制,可结果仍是力不从心。宁徽
玉的阳物仍埋在她的嫩穴里,偶尔轻缓蠕动轻刺,将她的小肉洞撑到了极致。
「你知不知道,我不想放你走的,我不想……」男人又开始继续他固执的申
辩,「我不得不那麽做,为了你,都是为了你……」
……
纤指紧握成拳,她有多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再听不见男人的声音;她有多想
自男人面前消失,再不相见──
假如她是个心聋目盲之人,应该就不会这麽难以忍受吧?
为自己前一刻心中可笑的那一点想法而自嘲,凤幽夜默默闭上了向来温和的
双目。
任他将自己当成另一个女子发泄着多年来隐秘的欲望,她无力反抗也就罢了,
最後竟还产生了一些愚蠢的念头……
想让他一直温柔地抱着她,想让他温柔地唤……她的名。
换了天下任何一女子,是不是都会比她凤幽夜聪明?为了这麽一个男人,让
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痛苦等待之中,为了他,冒出了多少不着边际的蠢念头……
「离儿……」他身上浓郁的酒味经久不散,随便抓着一个女人就发狂的执着
也丝毫没有减弱。
他的阳物又在她已经红肿的穴口里加快了抽刺的速度。多年来滴酒不沾又禁
欲的男人,突然间破了戒,就像是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夥,弄起穴来毫无章法,
一阵阵的胡乱抽顶,直撞得凤幽夜胸前两只浑圆也一阵阵地乱跳。
「我欠你的,是我欠你们非氏一族的,我知道我还不完,我用这辈子来补偿
……」男人扑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吻着她的眉眼,每说一句,下身撞进她小穴的力
度就越大,一下又一下,用着像要将瘦弱的女人给撞飞一般的力度!
暗藏了太久的欲望发泄得愈狂野,男人说的话也越来越令人迷惑──
「你身上明明有种着我的一半精魄,为什麽,为什麽会忘了我?!我已经在
补偿了,做那麽多令人厌恶的事,每日头痛到想要一掌劈死自己,身边什麽都没
有,一个亲人都没有……」
女人温柔似水的眼睛缓缓地睁开,难以化解的痛苦中还夹杂了一丝疑惑。
「你……」她轻轻地,欲言又止。
这个对她来说陌生得可怕的「丈夫」身上,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是在害怕吗?
害怕被人遗忘,害怕被人放弃,害怕没有亲人陪伴的孤寂,害怕一个人面对
病痛与种种烦忧……是这样吗?
还有,「非氏一族」……这也是北方众多部族里的一个?
她虽不算见多识广,但对各地的民族分布还算略有知悉,却从未曾听说这个
特殊的「非氏」──而男人口中的「离儿」,想必就来自这个部族了。
宁徽玉越来越激烈的抽动频率,使得她最终只能放弃了脑海中的思索,全身
的感官意识又回到了被男人粗硬的坚挺插入耸弄的地方。
大张着双腿,不断接受着男人性器官捅进来又抽出去,在她紧窒狭小的蜜洞
里不停地摩擦勾弄着粉红色的嫩肉,像是要把那些滑嫩的肉儿给挤裂,又像是要
把它们往洞口外面带……
凤幽夜不好意思看,但是属於少女的生涩,却还是使她忍不住将目光转到了
自己的腿间。
一片干净秀气的疏软毛发柔柔地覆盖着自己双腿间雪白的肌肤,两片白嫩的
阴唇看得出微微肿了起来,而男人那根粗硬的泛着肉粉色光泽的肉棒正一下下隐
没在她的腿间……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羞人之事?
有些痛,有些麻,更想的,却是让那根东西进来得更用力一点……一想到这
儿,她就羞得不能自已。待字闺中时,少女怀春,也不是没有幻想过新婚之夜会
是个什麽旖旎景象……出嫁之前,宫里的嬷嬷们也有给她看过一些春宫秘图,但
那些羞人的画面看起来,怎麽都没有自己切身体会时这样的微妙。
虽然,这个迟来的「洞房之夜」对她来说称不上美妙,但终归是对着自己心
慕已久的男人──
一个女人被征服了肉体,那颗早就沦陷大半的心,怎还能留有安稳。对一个
弱女子来说,最大的悲哀,也许不过如此吧?
月光仍静静地倾洒,凉风偶尔拂过,如兽般狂野律动的男人颊边一捋长发随
风飘动,竟泛出银色的微光。隐约可见,男子眉眼如画,肤色胜雪,在一头长至
腰间的银白发丝掩盖下,美得如梦似幻。明明正在做着淫靡的性事,他却可以给
人一种错觉──那样的纯净圣洁,仿佛随时可能乘风而去。
……
「主人……主人?」
在女人微弱的娇吟声和男人难以抑制的粗喘声中,修岩的声音突然划破了夜
的寂静。
一直被迫大张双腿接受男人冲撞的女子,瞬间僵硬住了,向来敏捷的头脑此
刻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她进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应有大半个时辰了吧?而这发狂的男人占着她的
身子的时间自然也不少了,她却因意外「失身」这样强烈的冲击而乱了思绪,竟
没有想过,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此事,会是个什麽後果?
「主人?!」想找消失了大半天的人却遍寻不获,修岩在一墙之隔外情不自
禁地自言自语,「奇怪……明明说是已经回来了呀?!不在靖宇堂,还会去哪里
呢?」
吸了吸鼻子,习武之人敏锐的嗅觉已经察觉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酒气,
「那黑羽族的少主听说最是嗜酒,莫不是……主人难道破了戒?!」
知道这北方至尊最最碰不得的就是酒之一物,忠心的侍卫不禁更加担心了─
─
「喝一口就头风发作的人,要是喝多了,那还了得?」这麽想着,修岩更加
急於想找到自家主子了!
循着那酒味最浓重的方向,心急的侍卫飞快地来到了挂满了精美画作的那面
墙边上。
抬头,一副青莲雨荷图也安宁地夹在其中……
突然间又想起了什麽,修岩心里一阵不安──
这,夫人的画还在这里呀……
她今晚应该,没有来过……吧?
第07章、「抓奸」(慎)
「宁……」小手攀着宁徽玉光滑的胸膛,凤幽夜看了看墙上那道隐秘的门,
又看身上男人沈浸在激情中浑然不觉有异的脸,她愈发地紧张起来。
「有、有人来了……啊……你,放、放开我……」无奈的是,她每说一个字,
男人就狠狠地撞进来一下,根本不让她有发言的机会。
她愈是紧张,穴儿就将男人的肉棍搅得愈紧,娇嫩的肉儿死死地吸住那根粗
硬的巨物,换来男人愈发狂野的冲撞……
断断续续的抗议,很快便被娇喘声和肉体拍打在一块搅出的黏腻水声给覆盖
了。
「啊……宁……徽玉……」明知道男人此时什麽都听不见,凤幽夜仍无意识
地唤着他的名。
情欲这东西一旦烧了开来,可能无论多理智的人,都会在不经意间迷失了自
我吧……
此时的凤幽夜,小脸潮红,双目迷离,双腿被压折,整个雪白的臀部都被迫
向上翘着,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一下下狠命地往她腿间的细缝里插弄着粗大的肉
棍……这情境,太淫靡,但是又太惑人。
迷惑得她自己都渐渐沈迷了……
被插得久了,小穴里不是没有感觉的。
那「感觉」,虽然攀升得慢,但对如她这般的女子来说,一旦动情,也许更
加难以拾回最初的那份理智吧?
特别是男人口中不再胡言乱语,也不再叫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只一心一
意地往她身体里插弄着他粗壮的器官……
小穴里头被那激烈的抽插搅出了愈来愈多的水液,乳白色的淫液,一点一点
地被他粗硬的肉棍给带出来。肉棍一拔出,就带出白液飞溅,与他肉粉色的性器
交缠,在月色下发出异常淫靡的色泽。
有好几次,她都有种快被他捅破了身子的错觉。明明那麽粗鲁蛮横,然而他
却硬是捣出了她的快感。
那一分微薄的快感渐升,慢慢的她也来了感觉──觉得穴儿里还是有些舒服
的……
「啊……嗯……」
若有似无的呻吟声虽然并不甚清晰,但钻入了练武之人的耳膜里,便成了难
以忽略的声响。
显是来自女子的娇喘,加上与之伴随着的男性粗喘──如此「诡异」的声音,
忽然出现在向来庄重素雅的靖宇堂内……
修岩不禁打了个寒颤。
都说酒能乱性,今儿不会是主人喝醉了酒,正在……「临幸」哪个女人吧?
女人……这整座赤宁城的内城,一共也没多少个女人。主人莫不是,带了外
城的烟花女子回来?
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是一大奇闻──
赤宁城的神秘城主,传闻中如谪仙的遁世高人,这一片辽阔土地的「神」,
明明不近女色,高洁出尘……跟在主人身边这些年,修岩还真从未见过他有任何
解决「生理需要」的举止。
「神」这一日却不止破了酒戒,竟还跟着破了「色戒」?……这麽想着,憨
直的侍卫不禁有些脸红。
不过想想也是,主人受了那麽大的刺激,以後自然也不会再於一棵树上吊死,
那女人再好,终究也已经不值得主人再为她牵挂,再为她「守身如玉」了!
主人少年时也不是没做过那些个放浪形骸之事,此时真的找个女人发泄发泄,
也算是情有可原。
不过,原来那个向来冷情的男人,在床事上竟如此狂野……
咳咳……那画面想象起来实在太让人喷鼻血了!嗯,他还是快点走吧!这麽
想着,修岩决定忽略那些暧昧声响……有的时候,要当自己什麽都没听到,什麽
都不知道,这才算是个尽职的侍卫吧?
於是这忠心又「体贴」的侍卫,立刻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而去。
正想把大门给关上,防止闲杂人等不小心听到了什麽「不好」的声音……修
岩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夫人今日到底有没有来过靖宇堂呢?
晚饭那会儿,他听说晴儿那丫头染了点病,於是他急急忙忙抓了药跑了过去
──这赤宁城的水土还真是不怎麽养人,娇滴滴的女人们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
害得他这五大三粗的男人三天两头地担心……
他过去了,看夫人倒是不在。问晴儿,那丫头也不肯说夫人上哪儿去了。
後来收到信号知道主人已经回了内城,他怕有什麽急事需要商议的,於是急
着赶了回来。本来晴儿还拉着他不让走呢,早知道他便多留那边一会儿好了,虽
然那小丫头看起来也没啥大病的样子,但跟她待在一块儿,总好过跑回来「偷听」
自家主人「办事」吧……
要不,现在就把那副画给夫人带回去吧?反正想来「正忙」的主人也不会再
注意这些个琐事了吧?
这麽想着,修岩又折了回去,回到那副清雅的画前头,伸手想要摘下来……
就在这时,又一阵暧昧呻吟从墙壁的那头钻了出来──
「嗯啊……别……宁……」
虽然只听到了断断续续几个字而已,修岩却在瞬间升起种「毛骨悚然」的感
觉!那……怎麽那麽像夫人的声音?且那呻吟,显得好痛苦……
难道……?!他心里一急,头上立刻有大颗的冷汗掉了下来。
保护弱小妇孺可以说是男人的天性。他修岩再怎麽护主,也无法当做没发觉
这回事儿!
带烟花女子回来也就算了,可要是真的酒後乱性就将可怜的夫人当成了泄欲
的对象,那他家主人,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修岩来不及多想,直奔那道机关旁边,往那凹槽处一转──他虽一直知道有
这机关的存在,却从未曾敢私自擅闯主人的密室。
眼下事情急迫,也顾不得那麽多了!
同时间,密室内的情欲味道已经浓郁到了极致。
男人濒临最後宣泄的关头,所以往女人小穴里插弄的力道也越来越猛,直撞
得刚起了点快感的女人又痛得厉害,忍不住小声地娇吟抗议……
缓缓打开的隐秘门缝,发出了一阵轻响,而意识也已有些涣散的凤幽夜,终
於从即将被拉入欲海深渊的边缘恢复了几分理智清明。
天啊!她刚刚还提醒男人有人在外面,结果转眼间,自己却被他带入了浩瀚
的情欲浪潮之中,在他的臂弯中载沈载浮,不能自已……
惊慌地对着即将被彻底打开的门,她却一丝也动弹不得,只能在男人最後一
下重重的撞击中,发出无法抑制的吟哦,然後任他将滚烫的热液,射进了她体内
最深的地方!
从未体验过的浪潮瞬间席卷了女人的身体。小手难耐地揪成了一团,凤幽夜
全身都发着颤,明明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是那样羞耻,可是眼角的泪水落下
来,此刻却不是因为痛苦──羞耻之外,反而有种淡淡的幸福充盈……
这样的自己,令她有些害怕。全然没了正常的心智,没了大是大非,没了世
俗训导之下形成的道德观念……她甚至有种想要跟这个男人就这样抱在一块死去
的疯狂念头!
也许对他的恨,其实很早便已在她的心里植了根。
只是这一夜,使得一切都变了味道。
男人射了以後就像只餮足了的野兽,乖乖地伏下身子,整个身体都压到了她
瘦弱的身子上。
他坚硬如铁的阳具终於消软了下去,却固执地仍插在她穴儿里……
凤幽夜想推他出去,这男人却又一副慵懒优雅的模样,凤眸微微转动,竟张
嘴又含住了她娇嫩的乳珠。
男人漂亮的银发长长地落下来,牢固地遮住了身下女子的赤裸身子,同时间,
亦遮挡住了门外目瞪口呆的某人的视线。
……
「夫、夫人?!」
可怜的侍卫愣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地吐出一个问句──眼前所见的
画面实在太香艳,香艳到令他感觉自己的鼻血已经快涌出来了……香艳到令他不
敢置信,那个张开双腿躺在主人身下的女子,真的会是那个气质恬静、高雅大方
的夫人吗?
咳咳……捂住了鼻子,同时也赶紧闭上了眼睛,修岩发觉愚蠢的他好像不小
心将自己推入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说起来,这两个人明明就是夫妻啊,夫妻的「闺房乐事」,哪里轮得到他来
管?!
不过,主人身上的酒味还真是有够重的!还有空气中明显的,男人刚刚「发
泄」过的「特殊」味道……
啧啧……他修岩到底是应该冲上去把这醉鬼拉开呢,还是当做什麽都没发生,
把门关上,拍拍屁股快点闪人?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个最「忠诚」的侍卫──犹豫只一瞬间的事,当机立断选
择了……後者。
刚刚还想着从醉鬼身下解救可怜女人的英雄念头灰溜溜地退散了个干净,修
岩又将机关转了回去,很快,面前又是一堵完好的墙壁。
……
主人啊,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啊!
夫人啊,小的我不是「见死不救」,而是那香艳画面实在太美好,小的我实
在不忍心破坏啊……
第08章、情缠(慎)
凤幽夜羞得不能再羞了。
明明自己是被强迫的,到头来,却像是真的跟这强暴了她的男人「缠绵」到
了一块儿……
此时那面恢复了正常的墙壁,也像是在提醒她──她与男人纠缠在一起的丑
态,全都落入了他人的眼中;更令她欲哭无泪的,是外头某人火速关门遁逃的动
作……
虽然昏暗的光线里,修岩应该没有看到多少,然她虽名为「夫人」,却终究
还是个没经过事儿的……被人撞见这种「丑事」,薄薄的脸皮哪里挂得住。
「坏人!」
又羞又气,她忍不住如孩子似的撒娇,小手用了最重的力道捶了几下仍压在
自己身上的男人。
後背被她不痛不痒地敲了几下,男人却似被挠了痒痒般惬意地眯起了眼眸,
还伸出长舌舔了舔她已经被他吮得肿胀了不少的乳尖……
野兽!
男人发起情来,都是没有理智可言的野兽吧?!连宁徽玉都是这般……她也
不敢想其他男人在床上是何模样,此刻光想要如何摆脱这只看起来仍有「求欢」
意头的家夥就够让她头疼的了。
「宁徽玉,你听我说……」穴儿里头那根东西终於没有杵得她那麽难受了,
看男人此刻「乖顺」又温柔的样子,神智也应该回来一些了吧?
「我叫凤幽夜,是……是中州人,」跟一个醉鬼解释这些是不是太可笑?看
着男人皱着眉头一副不解的模样,她又立即补充强调,「中州!你最恨的那个中
州……」
没错,这里人人都恨中州人,自然也包括眼前这个覆雨翻云的赤宁城主。
「我还是中州的公主,凤无极的妹妹,先、先皇凤延梓的亲女……我不是,
你喜欢的那个女子。」虽然又一次重复这句话,心里还是会发痛,她却不得不说,
「今晚的事,只是一个『误会』,我知道你喝醉了,我……我不怪你,我们就当
什麽都没有发生过──现在,你放开我,好不好?」
小女人完全是一副跟「野兽」交涉的口吻……然而结果却证明,她还是太天
真。
凤幽夜盼着男人能放开她──至少先把那东西从她身体里抽出去吧?都已经
「做」完了还以这样的姿势交缠在一块儿,这叫她如何能恢复清明,然後去想个
万全的应对之策,以期今晚的事真能神不知鬼不觉便蒙混过去。
当然,前提是要能堵上修岩的嘴……
这麽想着,她又有些紧张起来,不经意间,却忽略了男人眼中一瞬即逝的那
抹精光。
一只干净漂亮的修长手掌忽然抬起,轻轻地捏住了女人尖瘦的下巴。
凤幽夜被他吓了一跳。
抬起晶亮的眼眸,看到男人也正睁着好看的凤眼打量着她的面孔。
她不禁有些慌了。想要他明白自己「上」错了人是一回事,但是要她面对完
全清醒的他,又是另一回事。她嘴上说「不怪他」说得「大方」,但总还是有小
女子的那一点尊严的。
伸手想捂住自己的脸,宁徽玉却没有从她的愿。
「中州……凤延梓……」
这几个字从男人嫣红胜女子的唇瓣中吐出来,冷静,锐利,仿佛洞悉一切。
凤幽夜更是被他吓得不敢乱动──他、他不会是真的醒了吧?
「你……我……」
她该如何跟这个三年多来都未曾谋面的夫君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私人
领地,又何以会……躺在他的床上?
他不会以为是她,这个人人诟病的中州女子,自己不要脸地爬上了他的床吧?
看来她还是解释清楚点比较好。
「你听我说……」
「罗嗦。」
……凤幽夜的脸瞬间红成了一片。
显然,这个身为北方霸主的男人,不怎麽喜欢听女人对自己「发号施令」。
然他这一句不咸不淡的「罗嗦」,听在仍被他「欺负」着的女人耳里,完全堪比
斥责──
是,她向来就是个古板无趣的「老姑婆」。然而他既嫌她罗嗦,干嘛还要一
直死抱着她不放?!
小女人的脾气上来了,努力推着男人沈重的身体,两条纤瘦的腿儿也乱踢乱
蹬,一脚一脚直踹在男人的长腿上。
「凤延梓……」他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只盯着她的小脸又重复了一遍她父亲
的名字。
听到她父皇的名号,她心里还是有点发慌的。
毕竟那个人活着的时候,声名实在是太过不堪了……而眼前这个银发的秀美
男子,与她父亲之间到底有过何种恩怨,她也不曾来得及弄清楚。皇兄也是从来
不跟她说这些事的。
心里一慌,刚起的怨气又不见了。柔嫩的小脚踢在男人硬实修长的小腿上,
像有弹性的铁板似的,反正踢又踢不疼他,她只好停止了这般孩子气的举止。然
而女人两只小巧白嫩的脚儿依然无意识地与男人的腿勾缠在一起,偶然轻轻动一
下,看起来竟像是情人之间暧昧的摩挲爱抚……
原本凤幽夜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如此暧昧的举动有何不妥,直到她腿间那根一
直没有彻底退出去的东西竟又渐渐变「大」了起来,她才明白生涩的自己竟又做
了蠢事。
这一次,不等她再想怎麽用「罗嗦」的话语劝说发情的男人「改邪归正」,
这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已经猛然一个翻身,优雅地躺倒在了软榻之上……而那
一直被「占有」着的小女人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已经改为「坐」在了他的身上。
这种「奇怪」的姿势,对於她这个「古板无趣」的保守「老姑婆」来说,会
不会太羞人了一点?!
不过,终於不被他压在下面了,此时似乎是她落跑的绝好机会!
眼儿瞅了瞅逃生的唯一出口,她踮着脚尖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原本在这种
体位下,想让那东西滑出她的小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可是她生涩的动作却
使得那巨物膨胀得愈发的粗大了……
咳咳,最後……竟是卡住了。
肉与肉紧密相贴和摩擦的触感太微妙,她小心翼翼地不让体内那根硬物「不
小心」入得更深,最後那根东西最硕大的伞状圆头竟卡在了她娇嫩的穴口。
一鼓作气把它「拔」出来是不难,可是她的穴儿好疼,她甚至直觉如果此刻
让那粗硕的龙头从穴口拔出,肿胀的小洞口一定会被撑裂掉的!
……
就在女人骑「虎」难下的当口,银发的男人却一派优雅地躺卧着看着她的娇
颜,秀美的面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修长的两只手掌气定神闲地伸出,握住了女人雪白的翘臀,再不慌不忙地往
下一按!
第09章、月下捣液(高H、慎)
「啊啊……」
女人猝不及防间被按得坐到了底,整根粗硕的肉棍瞬间贯穿了她的小穴!
「唔……」天啊,他怎麽会那样的粗大,将她填得那样的充实饱胀,又怎会
那样硬长,好像直直顶进了她身体里头最深不见底的地方……
从未体验过的致命快感从尾椎直升而起,女人身子更加变得软绵绵的,看上
去柔若无骨的微微摇晃。
轻飘飘地坐在男人身上,完全由他控制着所有一切。
借着月光,他们可以看见彼此的容颜,但又好像隔了一层朦胧的轻纱,一切
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不真实……
银发男子捧着女人的雪臀轻轻往上,直到她红肿的穴口又卡到了肉棍顶端的
边缘,他又重重地往下一按──
如是重复了几次,凤幽夜已经被他玩弄得再没半点想要逃跑的心思了。就算
她想跑,亦完全有心无力。
瘫软着身子任男人不紧不慢地不停摆弄她的身子,凤幽夜睁着又渐迷离的眼,
感觉男人看着她的目光,竟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柔……
「还会痛麽?」他竟开口问道。
「……」她不知怎麽答。
都做了这麽久,就算是痛,也早就麻木了吧?他这一分体贴,到底是关心,
还是想要看她脸红比较多?
她红着脸不答话的样子确实好诱人……男人似着了魔一般亲昵地爱抚着她光
洁的臀瓣,手掌缓缓施力,从臀儿上一直抚弄到了她纤细的腰间。
被他「摸」得有些痒──毕竟长这麽大也没这样被男人「摸」过──凤幽夜
身子一阵酥麻,不小心就要往前倒去……
男人却好整以暇地「接」住了她。
不偏不倚,两只大手正好罩住了她两只晃动的乳房。
这下女人的脸更是红艳艳的,好看得要命……
「宁徽玉你……」红着脸说了几个字,她又不知该如何继续跟这个「醉鬼」
较真了。
她现在真的怀疑这个男人骨子里是个恶质的「老顽童」,外表看上去老成持
重,道骨仙风,其实内里一肚子的「坏水」……真要相信他是个良善之人,定会
被这只野兽吃得骨头也不剩吧?!
「自己动。」虽是躺在女人的身下,银发男子依然优雅,将最令人难堪的
「命令」说得沈稳,而且是丝毫不容抗拒的语气。
……她不知道事情怎麽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夫妻在床笫间的欢爱……不行!凤幽夜你要清醒一点!
这个男人再怎麽惑人,他终归只是把你当成了另一个女人,这对你来说,可不是
什麽宠爱,反而是最大的耻辱啊!
努力提醒着自己保持理智,不为他的「男色」所迷,同时间男人却握着她的
凝乳如把玩什麽上好瓷器一般小心地抚摸着……
女人坐在他的身上手足无措。
见她久没有动作,男人也不恼,腰上用了股巧劲儿,性器瞬间又往那紧窒诱
人的小穴里入得更深……颠得身上的女人立刻就酥软了!
小小的身子被他顶得晃来晃去,要不是两个丰腴的奶子还被他抓在手里,说
不定人已经摔下软塌去了。
原先男人射在她穴里的精液此时顺势想要往下流出来,然而依旧被男人粗硕
的肉棍紧紧地堵在里面,混合着女人又开始分泌出来的蜜液,涨得她小腹都有些
发疼……
「宁……徽玉……」
凤幽夜觉得自己再这麽做下去,说不定就要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我
……不行了……你……啊!不……啊嗯……」
本来想向他求饶的,然而男人不管不顾地又往上顶啊撞啊,直插得她放声吟
哦,直刺得她娇喘连连……
听上去好不淫乱!
「凤延梓的女儿……在床上也就是个被男人操得浪叫的淫娃娃……」男人秀
美的面容依然平和优雅,一点也看不出方才发狂强暴她时那般的狰狞,然而他的
话语,却一句比一句令人心惊──
「不过,也只有如你这般淫乱的女子,才『配』做你们中州的『公主』吧?!」
女人意乱情迷之间兴起的热情,一瞬间被浇熄殆尽。
他在说什麽?
「继续叫呀──你不是说你是凤延梓的亲女麽?叫得大声一点,让我见识见
识你们中州女人的床上功夫到底有多好……」
虽是躺着,男人的气度雍容,如在指挥百万军队一般强势又镇定。
无论是难听的污言秽语,还是最刻薄的讽刺嘲笑,从这个男人嫣红的薄唇中
吐出来,便带着种奇异的压迫感。
仿佛是种令人不得不信服的「神力」。
就好像,他一说她是淫乱女子,她便几乎毫不怀疑地信了。
淫乱啊……?
也对,一个明明是被当成她人的替身被强暴的女人,如若不是自己生性淫荡,
怎麽可能到现在还坐在男人的身上套弄着他的性器……
她却後知後觉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放浪无耻。
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一口气将那根粗大得要命的东西从自己身体里
抽了出去,这次也不觉得痛了──跟胸口里面那一阵又一阵难以抑制的闷痛比起
来,身下的那一点痛,似乎变得微不足道了。
「卜」的一声,肉粉色的阳具从她肿胀的穴口一出来,里头堵塞了好久的乳
白色浊液,终於缓缓地淌了出来……
眼泪无意识地落在了男人的身上,溅湿了他光洁如玉的胸膛。
她一眼都不想再看这个男人。
她只想,快点跑开,然後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
这次男人也没有阻止她。修长的手指看起来倒是仍对她形状姣好的嫩乳爱不
释手,但最终还是任她逃离了他的掌心,七手八脚地从他身上爬了下去。
赤裸的小脚一落地,凤幽夜才发现自己根本就站不住。
浑身都在发着抖的她,明明一步都走不动了,却固执地坚持着挪动僵硬的双
腿。
艰难地弯腰拾起了地上散落的衣物,她一边掉着泪,一边无声无息地往自己
赤裸的身子套上……
身後,男人向来温和又深不见底的凤眸,闪着难得一见的锐利精光。
凤幽夜察觉到了身後胶着的目光。
她更愿意将之理解为无言的「羞辱」。
可笑的女人啊,被人看笑话看了三年之久,时至今日,却还要将自己推入如
此境地!凤幽夜啊凤幽夜,你这个落魄公主,还能当得再难堪一些麽?
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衣物已经难以蔽体,她胡乱套了半天也没有成功地将自
己赤条条的身子给完好地遮盖住。
不管了……反正这副肮脏的身子,也没什麽好遮蔽的了。
她站直了身子,用尽了所有气力,强迫自己挺直了腰杆,一步一步走到了那
堵墙壁边上。
小手伸出。墙上的凹槽是她此时落跑的所有希望。她实在无法忍受,再於这
个耻辱的地方待上一秒。
「啊──」
她怎麽都没有想到,身上忽然一紧──竟又被人给抱住了!
「说你两句就跑……」大手揽住了女人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她的翘臀按到了
自己仍然高昂的阳具之上,「可真没情调啊。」
他、他……竟又在嫌她没、没情调?
这个醉鬼会不会太可笑了一点?!
「感觉到了麽?它,需要你……」邪魅的话语从男人向来正经的嘴里说出来,
比最强劲的媚药还要蛊惑人心,「连你男人的火都没有灭完,还想逃去哪里……」
什麽「它」需要她,拜托这个醉鬼可不可以把他那个「东西」收好,不要一
直这麽无耻地到处「放电」好不好?
还有那个「你男人」又是怎麽回事?他到现在都还把她当成那个「离儿」吗?
不可理喻!不,是完全不可原谅!
倔强地擦了一把泪,凤幽夜手起肘落,往後狠狠地撞了一下男人坚硬的身体。
很好,果然松开了。趁此机会,小手以最快的速度按下了机关!
唯一的出口终於缓缓地呈现了出来。
然而──
「呃啊……」几乎在她迈出逃跑的第一步的同时,身後的男人竟就着这样站
立的姿势,将自己刺进了她湿润的幽穴!
「衣服也不穿,就想这个样子出去,让所有人看到你这淫乱的身子,是也不
是?」
男人握着她的纤腰,上上下下地爱抚着光滑细腻的肌肤。粗大的阳具稍稍退
开,再挺腰狠狠一刺!
「啊啊……」换来女人无法克制的吟哦浪叫。
「果然是淫乱的公主啊……」男人仍是好整以暇的姿态,嘲讽的字句用好听
的声线说得清晰平稳,下身在女人娇穴里深入浅出的动作亦是不慌不忙──
真正是将野兽的行径做到了最优雅从容的程度。
凤幽夜的泪水又止不住了。为什麽,为什麽明明是这样的羞辱,她的身子却
仍觉得快乐?
「你喜欢开着门被人看,可惜……没有观众。」男人一边在她穴儿里研磨画
圈,一边在她耳边喝着热气,「不如这样……」
他的「这样」到底是「怎样」,她不明白。她此刻已完全懵了傻了。再不知
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醉得越来越严重的醉鬼了。
眼睁睁地看着门又在眼前阖上,而男人则将她的身子转了个圈,下身仍紧紧
地抵着她的屁股,最後让她的小手攀在了窗台上。
这件密室是临水而建,虽没有正常的房门,窗子的采光和通风设计却非常好。
月光洒进窗来,将夜色中女人雪白的身子照了个通透。
刚套回身上的衣服仍勉强挂着,却遮挡不住她丰满的凝乳,更加阻挡不了身
後男人强势插入的粗壮阳具……
「真美啊……还有这儿,原本是粉红色的吧?」手掌仍爱抚着她细致柔滑的
肌肤,男人垂眸看着女子雪臀间不断吞咽进自己粗大的红肿小穴,「被干成深红
一片了……」
「……宁徽玉!」她这一次真是咬牙切齿了,到头来却还是拿这个满嘴荤话
的醉鬼没有办法,「你……」
「没有人欣赏你淫乱的样子,很可惜吧?放心……我们还有这片月色。」让
小家伙还没满月的样子,只见那短短的四肢一颤一颤,胖乎乎的小身子好像随时
摇摇欲堕,远看就像只雪团子晃啊晃地滚了过来。
等它走近了,能看到小白狗额头上有块淡淡的浅灰色斑点,两只乌溜溜的眼
珠黑亮黑亮的,毛茸茸的小鼻子伸过来,隔着篱笆对着她的手掌蹭了又蹭。
「哈…雪团真乖,不要舔了,乖…」
等到小家伙伸出嫩嫩的小舌头来舔她的手心,凤幽夜不禁笑得眯了眼,「看
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
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凤幽夜好不容易才收回了手,转而从早就准备好的
盒子里,取出两碟小菜来。
小狗儿的眼睛瞬间更亮了,身后的小尾巴摇得愈发欢快。
「慢点吃,乖雪团…」
「汪…咕噜…」
隐蔽的后院里,又一次上演了一人一狗隔着篱笆「亲密接触」的情景。
没错,这已经不是凤幽夜第一次偷跑出来喂小狗了,自从数天前偶然发现,
隔壁院子里竟然有只活蹦乱跳的小白狗,她便按捺不住心底的欢欣雀跃,总想着
偷跑出来看看小家伙。
「小雪团,你的主人呢?」对着那样憨态可掬的小动物,向来端庄沉静的女
子,也忍不住流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你这么顽皮,主人一定是常常给你洗澡,
才让你不至于变成一团小黑球吧?」
她伸手到篱笆的缝隙里,揉了揉小家伙雪白的皮毛,喃喃地叫它的名字,秀
气的眉眼都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形状。
大概是,实在太寂寞了吧…
对着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小不点,她也自顾自地说着傻里傻气的话语,还颇为
自得其乐。「雪团」是她自行给小家伙取的名字,只因小白狗的模样实在可爱逗
人,她又没机会认识她的主人,只好「自作主张」了。
「汪、汪…」小白狗吃完了鲜美食物,复又钻过小脑袋来,亲热的舔了舔她
的手背。
双手都留下了小动物唾液的湿热感,凤幽夜忽然心念一动,「小雪团,我们
一起出去玩吧?」
「汪汪……」小白狗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兴奋地跳了起来。短短的前肢高举
着,几次跳到了篱笆上。
得到了鼓舞,凤幽夜不再犹豫。
其实她早就发现篱笆墙有处漏洞,小狗儿才巴掌那么大,一定能钻的过来。
先前怕雪团乱钻乱跑,会惹主人家担心,所以她才没有放肆地让小狗儿过来「串
门」。现下,向来心思细腻的女子,却起了少女的调皮玩心,再想想回到「新居」
里,也不过满屋子的淫靡味道,还不如同小狗多玩耍一会儿。
「乖雪团,来这边!」她动手将那处隐秘的漏洞拆得更明显。
「汪、汪、汪!」机灵的小狗摇着尾巴跑了过来,轻而易举地钻过了篱笆,
扑到了凤幽夜的怀里。
「嘘…雪团小声点。」她笑着将小狗儿抱了起来,「待会儿要是你主人出来
寻你,那可就不妙了。」
一直不知道隔壁住着的是什么人,然而因着小雪团的关系,她对这位不曾谋
面的「邻居」,也是连带着充满了好感。
***
清风苑。
小树林掩映的空旷草地外,远远地走来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宁兄,小弟这次又要叨扰了。」身着黑衣黑裤,脚踩轻快马靴的高大男子,
英俊的面容上带着飞扬不羁的笑意。
「客气了。」银发男子表情淡淡的,嘴里还说着话,目光已经微微有些飘移,
不着痕迹地落到了不远处的院子里。
「宁兄,进来坐?」黑晋阳笑的爽朗,好像丝毫不介意对方的走神。事实上
他们之前谈话的时候,某人已经像这样「走神」过无数次了。
熟门熟路地进了一边的院子,黑羽族的少主倒像是进了自己家一般。他近两
年逗留赤宁城的时间也着实不少,此番因为与中州打仗的关系,更是时常赤宁城
报到…久而久之,这清风苑有了他固定的院落,就如同自己另一个家一般了。
今日这位城主大人也着实奇怪——
不谨商议事情的时候频频走神,商量完了,还一路「送」他回了这清风苑。
这要是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北方土地上人人传颂赤宁城主是神祗佑世,这同宁徽玉本人的行事作风是分
不开的。在战争面前,哪容得这北方的霸主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护送」一个友族的少主回暂住的居所,这就更加匪夷所思了……总之,完
全不像是他平日里的作风。
莫非…真的如最近赤宁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般,这城主大人金屋藏娇的事
情被大老婆发现了,受宠的小娇娘被那中州来的额婆娘给赶出了「金屋」,不见
了踪影,跟着城主也自那栋小楼绝了迹?就是受了如此的「打击」,这位城主大
人的行事,才益发的「怪」了起来?
呵呵…男人年轻俊挺的脸上写满了笑意。
着赤宁城,真是难得如此热闹。或者应该说,难得这位向来冷如冰川雪原的
城主大人,竟奇迹般地,动了凡心。
「雪团…雪团?」
黑衣男子耳朵一动,远远地便听到后院传来的声音。
「你快出来呀?这是人家的院子,你不能乱跑的…」女子娇娇柔柔的呼唤声
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却一字不差地飘进了他的耳中。
看来,是有只小东西很「不巧」地,乱钻进了「他家」的院子里了?
只是,这清风苑虽然大得很,院落也很多,却从来没有什么女子出入;可这
娇娇嫩嫩、的女孩儿的声音,又不能是他听错…
好奇心一起,他也顾不得去问身后的男人有没有兴趣赏脸进来喝杯茶,自顾
自地大步上前,往那传来声响的后院寻去了。
「抓到你了!坏雪团,你知不知道…」
「…」
向来潇洒不羁的大漠男儿,听到「自家」后院里凭空出现了一个,趴在草丛
你抓着小狗儿乱蹭的四肢「严肃训话」的女子,已经足够惊奇了,等他再看清楚
那张清丽如芙蕖的面容时,俊脸上表情顿时凝固在了那里…
良久,自他嘴角升起了,一抹比七月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以前从未见过她。
难道,是外来的商旅,暂时落脚在清风苑?那就一定是南国来的女子了——
除去娇小可爱之外,着女孩儿实在是清秀典雅,身上透着股极清新的气息,就好
像南国的晓风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就在黑羽族少主对这位「南国少女」一见倾心的当口,殊不知就在同时间,
就在他的身后,某个银发如雪的男人,那张秀美的堪比世间任一绝色女子的脸庞,
阴沉沉的就好像陈年旧灶间的某口锅底……
第36章、醋君上
「你是……?」
年轻而生性浪漫多情的部落统领,见着了这可爱的「南国少女」,双目直直
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再也移不开灼热目光。
「啊!抱歉…」个子娇小的女孩儿赶紧抱着小白狗从草丛里站了起来,连连
点头致歉,「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创进来的…」
她怀里调皮的小狗儿还在动来动去,短短的小腿儿乱踢乱蹬,有几下还蹭到
了女人软绵绵的胸脯。
她还满意意识到有何「不妥」,然而看在在场两位男士眼里,就显得分外
「刺眼」了,有一个稍稍不好意思地调转了目光,另一个,则死死盯着那两只小
狗爪——如果视线能杀狗的话,那只还没满月的小白狗身上,应该早就赫然出现
两个血窟窿了!
「小狗儿应该没弄坏什么东西…」女人清丽的容颜带着淡淡的晕红,太久没
见过陌生的男子,她多少有些拘谨又别扭,「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告辞了。」
她臻首轻轻一点,将顽皮的小白狗抱得更紧了一些,飞快地从那高大俊逸的
男子身边逃开了,然而,院子里的栏杆却阻拦了她的去路,她脸红着微微又一颔
首,示意男人放她们这冒昧「擅闯民宅」的一人一狗过去。
年轻的男人显得很有风度,立刻礼貌地让了一让,「这位小姐,请问…?」
他后面说了什么,凤幽夜却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那玄衣玄裤的高达男人
方一让开身,他身后十步外一个银衣银发男人的身影,便无所遁形了。
他、他…!
凤幽夜慌了。
他的目光好冷,像两把尖利的冰刀似的,简直能将人射穿在墙上!
可是等她嗫嚅着嘴儿要跟他解释点什么的时候,男人已经冷冷地调转开了视
线。
「在下黑晋阳,请恕在下唐突,可否请教姑娘芳名?」大漠男儿性情豪爽,
见着了喜欢的女子,自然是热情追求,不会轻易放过。
「我…」凤幽夜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方才跟小狗玩耍时的轻松快乐,已经
在短短的瞬间不翼而飞。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那男人面前心慌成这样——
她…她不过只是出来院子来玩耍一会儿罢了,并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
啊,可是为什么,在那冰冷的目光凌迟之下,自己却感觉如同被那男人「抓奸」
当场一般,羞愧不已呢?
她对着面前热情的男人颔了颔首,再也不敢多耽搁一瞬,抱着怀里的雪团飞
奔回了不远处的「自家」院子,迅速关门落锁!
砰、砰、砰…
整个人背靠着门板滑坐到了地上,她紧张得连心都快蹦出了嗓子眼
「汪!」小狗儿不明所以,安慰似的舔了舔她的手背,娇憨地摇起了尾巴。
「小雪团…」凤幽夜的心瞬间软得绵绵皱皱,恨不得对着小狗亲上几口,然
而眼前面临的难题,却令她甚是手足无措,「你说怎么办?他…他肯定不会放过
我的…」
「汪呜…」小狗儿长长地吠了一声,睁着圆圆的黑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怕他,他…」
她没有做错事,他根本没理由「不放过」她——可她现下的紧张,又是因为
什么呢?假设,有一天让她代表中州出战,去同那个男人对垒的话,他光是凭那
冰冷的目光,就足够将她残杀在阵下无数次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怜的中州
公主抱紧了手里唯一的依傍。虽然,它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小小动物。
「我锁了门,你说等他回来,会不会…将房子给拆了?」她担忧地望着肥嘟
嘟的小白狗,「还有你,我将你抱回来了,不知道你的主人…」
「汪汪!」小白狗又「善解人意」地摇了摇尾巴,小狗爪还在不时地往女人
胸脯上抓蹭几下。
「你介意留着这里,可你主人会着急的。」她好像能听懂狗儿说话似的,一
个人也能将对话进行下去,「可我现在又不能开门出去…」若开了门,她怕是会
被那男人大卸八块也不一定。
「小雪团,我该怎么办?」一想到那脾气古怪的男人可能会用来对付她的手
段,她便忍不住将小狗儿箍的更紧,细瘦的身子微微发着抖。
***
笃、笃、笃…
剥啄声忽起,惊醒了沉沉睡去的人儿。
凤幽夜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她竟然,就这么靠着门板睡着了?看看窗
外的天色,竟然已经差不多黑透了。
糟了!还没想到「对付」那男人的办法,她竟这么容易就睡了过去!眼看着
夜幕降临,她心底的恐惧也更深了层…
他…还没回来么?还有,雪团呢?这小家伙跑到哪儿去了?
笃、笃、笃
敲门声变得愈加响亮了一些,但依旧是温柔有礼的程度。
看着那扇梦魇一般的门扉,她暗暗咬了咬银牙。这样的敲门声,一听就不可
能是那个男人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雪团的主人寻上门来了…
她终还是壮起胆子,拨开了门栓。
…
还好,果真不是那男人。
「你好!在下冒昧打扰了。」高大的黑衣男子几乎融合在了夜色里,唯有咧
嘴一笑时,那一口雪白的牙齿分外显眼,「宁小姐!」
「啊?」凤幽夜错愕极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宁小姐?
「我瞧你屋里一直没有掌灯,怕是打扰了你休息,不过到了晚膳时间,怕饿
坏了小姐,所以在下冒昧,请小姐往寒舍一聚。」男人说话有条有理,进退有度。
不过还是自来熟得有些可怕…
「我…不用,谢谢。」她淡淡应了一句,垂下脸儿来,伸出小手就准备关门。
出去确实不大想与陌生男人打交道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经过这近一个月
的相处,她已经对那个控制欲强烈到近乎变态的那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不谨是从头到尾的衣裤鞋袜,她的三餐也都由那男人经手,就算他不回来的
时候,也肯定会准备好「喂」她的食物。要是被那男人知道她吃了别人家的东西,
更加不知道会怎么发疯…
「等一下!」男人却更快速地挡在了门口,「宁小姐,是在下唐突了。不过
令兄已经向我介绍了你的事情…你既是宁兄的堂妹,也便是我黑晋阳的朋友。现
下宁兄就在寒舍,小姐有何妨过去一叙呢?」
啊?这下子,凤幽夜惊讶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过不用对着那个冷漠男人的时候,她的机智聪敏还是适时派上了用场,惊
愕过后,她很快便理清了这黑衣男子话中的意思——
那位「宁兄」同眼前这个热情的男人应该是交情不错的朋友,而他在别人家
做客,却同人家介绍她是他的…堂妹。
「呵…」不知道算不算是怒极反笑,反正她忍不住绽开了笑靥来。微显苍白
的小脸顿时生动了十分。
「…」见着了那绝美的笑颜,男子几乎看呆了,好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
音,「宁小姐?」
「好,那边叨扰公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刚刚还盈满的那些恐惧,一下子通通都不见了!她发现
自己,还是恨那个男人!
仇恨,本就最生勇气吧?
眼下便让她去看看,那个正悠然坐在别人家里「做客」的男人,在人前对着
她的时候,又会是一副什么嘴脸。
***
「宁兄,小弟还是将宁小姐给请过来了,不介意吧?」方一进屋,黑晋阳立
即向难得「莅临」的某人汇报了自己的「成果」。
「呵。」某人举眸一看,手里的茶盏顿了一顿,发出淡淡一哼,「少主好本
事。」
「唉,宁兄,这宁小姐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不近人情,明明是位非常可爱的小
姐呀!」豪爽热情惯了的男人说话一点都不费那遮遮掩掩的工夫,当着凤幽夜的
面对她夸赞了起来,同时也反驳了某人先前的一些言论。
听闻此言,端坐在那里毫无起身「迎客」意思的某人,终于面露一丝僵硬,
微微有些不自然地放下了茶盏。
至于凤幽夜,她此刻耳聪目明得厉害,黑羽族少主无心的那么一句话,她却
是心领神会,又忍不住露出淡淡一笑来。
「宁小姐,快请坐!」年轻的男人热情洋溢地招待起娇客,与冷冰冰坐着的
某人形成了极大的反差,「酒微菜薄,还请小姐不要嫌弃。」
「公子客气了。」中州公主也只当做没有瞧见那男人,优雅地在餐桌前落了
座,「妾身媸颜陋质,承蒙公子不弃,奉以佳肴美酒,实在感激不尽。」
她这番自谦说得极是漂亮,又恰到好处地将某人暗中损了一损,优雅得体的
礼仪更是尽展大家闺秀的风范。
黑羽族少主笑得更为开怀,年轻英俊的面容满是毫不掩饰的倾慕,「小姐初
来大漠,定是非常不习惯了,这边的饭菜也不知合不合胃口…请尝尝这个,噢!
还有这道菜,一定要尝尝!」说着就动手不断夹菜。
「谢谢…如此便不客气了。」凤幽夜柔柔地道谢,将菜肴都接过来,堆在小
碟子里,开始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
那优优雅雅、温温柔柔的模样,令坐在对面的男人都看直了,过了很久,才
想起来自己旁边还坐着一位贵客。
「宁兄,请用菜吧!难得你肯来我这坐坐,更难得还可以请你吃顿饭!」部
落少主很有点反客为主的味道,不过他这话可真一点都不算客套——要请赤宁城
主吃饭,天大的面子可都不一定请的到!
那男人却一声不吭,漂亮的凤眸冷冷淡淡地,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热情的部落少主终于有点尴尬起来。
虽然他并不计较对方在自己面前频频的走神,但那男人毕竟是赤宁城主,随
便跺跺脚,整片土地都会抖三抖的人物…越是站得高的人物,越是有着不一般的
胸襟和气度,平时这城主大人待人还是相当温和有礼的,可今日对着他黑晋阳,
却变成这般「怪异」模样,怎教他不多想呢?
难道是自己黑羽族不小心哪里得罪了这尊大神?是新近那条商道的问题,还
是,准备物资转上新出的摩擦?
……
思来想去,年轻的少主都想不出个头绪,又不好轻易开口询问,只能调转回
头,将所有注意力放回到了对面小女子身上。
这位宁小姐,实在是美极了…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静秀,温仪端方,一点一
滴都透着说不出的美感。
大漠上多的是英雄儿女,女儿家舞刀弄剑的他是见得多了,但是吃饭能吃得
优雅至极的女孩儿,却是他黑晋阳生平仅见!真没想到,抱着小狗儿玩耍时那么
可爱的一个女孩儿,原来还有如此尊贵迷人的一面。不过也是,这神仙一般的赤
宁城主的妹子,自然不会是寻常人物,就算是远房的叔伯家血缘淡薄的堂妹,也
多少沾染了一点「仙气」吧…
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集合了优雅端庄与活泼可爱于一身的迷人女孩,却是
有夫家的…
想着赤宁城主不久前告诉他的关于这小堂妹的情况,黑羽族少主忍不住暗自
扼腕!
「多吃点,这个也尝尝!」然而终还是忍耐不住,男人那天生的向美人献殷
勤的本能…
「嗯,谢谢。」美人亦是毫不扭捏,他夹什么就柔柔地接了过去,再慢里斯
条地吃进小口中去。
「…」男人暗暗下了决心,只要美人对他有那么一丝的意思,不管她是否定
了夫家,他不惜横刀夺爱,也定要将人「抢」过来!
第37章、醋君下
晚膳在诡异的气氛中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部落少主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
最关心的问题。
「宁小姐,恕在下冒昧,请问你未来的夫婿,是位什么样的人物呢?」黑晋
阳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的清丽女子,炙热的眸子亮的发烫。
「……他?」女人为我犹豫了一下,继而柔柔笑着答道,「他出生不错,人
长得也还斯文,外表看上去,真的是个难得的夫婿人选。」
她话到这里,明显地瞧见面前男子眼中希冀的光芒,立即晦暗了下去。另一
厢,一直面无表情地坐着未曾发言的某人,终于几不可察的微微动了动嘴角。
「只不过……」女人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听出那点「苗头」,年轻的男人明显有些兴奋起来。而她
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态,目光一直灼灼地盯着女人看。
「只不过,」女人已经放下了筷子,矜持地擦了擦嘴角,「我同他相处不来。」
某人轻轻挑了一下眉。
「此话怎讲呢?」少主显然很是关心。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太难相处,『不近人情』,所以没办法同一个眼高
于顶、脾气古怪的男人待在在一处而已。」凤幽夜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来,似嗔似
娇。
某人太阳穴上青筋一跳。
「原来,他对你不好?」少主眼里有了希望,「既然还未嫁过去,应该还有
转圜的余地吧?小姐有没有考虑过重新选择呢?」
「噢?」小女人娇娇地笑起来,「莫非公子有什么好的建议?」
「…」
「噌!」筷子重重掷在碗沿的声音相当响亮。
「呃,宁兄?」正想趁机向美人表白的少主只能中途停了下来,扭头询问道,
「是否饭菜不合胃口?」
「…没有。」某人倏地起身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宁兄!」眼见赤宁城主有准备离开的意思,一直沐浴在美人光环照耀之下
而无法自拔的黑羽族少主,终于恍然自责起来,「是小弟怠慢了宁兄!晋阳在此
先罚酒三杯。」说着便执起了酒杯,恭恭敬敬地连饮三次。
然而赤宁城主的眼睛根本连瞧也没瞧他,只微微斜着眼,冷冷地目光若有似
无地落在了依然端坐着的小女人身上。
「如果我黑羽族还有什么得罪之处,或者宁兄心里有什么不快,尽管同小弟
明言!」向来热情坦率的大漠男儿,英俊过人的脸上写满了真诚,「晋阳一直把
宁兄当成自家兄弟,所以多有僭越之处,还请宁兄海涵。」
「客气了。」某人依旧冷冷淡淡,「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他后面这句话,就不知道是对谁在说了。
「那…我送你。」黑晋阳放下了酒杯,转而对依然坐着的娇客抱歉地一笑,
「宁小姐请在此多坐一会儿罢,我去去就来。」
中州公主端庄得体的一笑,没有说话。
脚步正要卖出去的某人,眼见女子毫无起身的意思,他额上的青筋顿时跳的
愈发明显了。慢慢踏出去几步,很快又停了下来。这一次,他的视线终于直直地
落在了女人身上,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射穿。
女人依旧不看他,微微低下了头,盯着餐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各色菜肴。
「…」某人最后咬牙切齿,也只磨出三个字来,「好、很好。」
「宁兄?」之前不是没有感觉到这对兄妹之间的矛盾,到了此时黑晋阳才意
识到场面的尴尬,心下为自己的粗枝大叶而感叹起来,「是晋阳疏忽了——宁小
姐也该早点歇息的…晋阳愚钝!我、我送你们。」
他抱歉地看着凤幽夜,眼里已经是送客的意思。没办法,谁让他不可能得罪
某城主呢,更何况还是这女孩儿的兄长,那也就是家长一般的存在了。如果帮着
闹脾气的小姑娘忤逆「家长」的话,那他想要把人家姑娘「追」到手的几率也不
会高到哪里去…
凤幽夜抬起头,接收到那高大男子歉疚的目光,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另
一个男人冰刀般的视线往她脸上一扫射,只消一眼而已,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像被
人剥光了衣服,丢在了冰天雪地里…
转眼间,她所面临的形式急转直下——
原本想着气气那男人就好,如若能气走他,离开这清风苑远远的再不要回来,
那就更好了…可现在呢?
连这热情洋溢地男子都已经下了逐客令,她还能厚着脸皮待在这里吗?就算
真的留下来,要她对着一个陌生又热络到过分的男人,也必然多有不妥。可是,
只要她现在踏出这房门一步,没了第三者在场,难保她不会立即血溅三尺命赴黄
泉…
她犹豫了。
无论此时怎么选,她似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罢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她不该总是怕那个男人的,不能一辈子笼罩在恐惧他的阴影之下,不是么?
暗暗咬紧了牙关,一边告诉自己要拿出勇气,中州公主一边优雅地站了起来,
挺直了单薄的背脊,回给那男人一个倔强的眼神。在那男人变色之前,她转开了
视线,对主人家福了福身,「打扰公子了。有机会的话,小妹改日再来拜会。」
「好、好…」听到女方还有改日再约的意思,再听那自称的变化,玄衣男子
显得非常欣慰,年轻英俊的脸庞上带着爽朗的笑。
而另一边那冷漠的银发男人,却是脸色难看得紧,秀美如画的一张脸上,就
差没有冒出青气来。
***
大漠里临近深秋的夜,已是甚为寒冷。
告别了黑羽族少主,宁氏「兄妹」一前一后,慢慢地在林荫小道上行走。脚
踩上路边的落叶,簌簌作响。鞋面上还会沾上一些寒霜。
凤幽夜紧了紧领口,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好似如此便能抵御夜间的风霜。
走在她前面的男人背影颀长,背脊挺拔,四肢修长,走路的姿态也极是好看,很
有种玉树临风的味道…
真是个虚有其表的男人呢!她一边暗暗打量着他的背影,一边偷偷地腹诽。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过他的「恶劣」,她也许依旧是个懵懂无知的傻女孩儿,
现在还在憧憬着这个神姿清发,超凡脱俗的男人,幻想着高高在上的「神」,有
朝一日会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
「呀!」大概是想的太出神了,她脚下不小心被一块碎石绊了一下,一只脚
儿好像有些扭到了。她觉得有些刺痛,忍不住蹲下身来,揉了揉脚腕。
其实她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可前面那男人已经停了下了脚步。
她惊慌地看着他转回身来,果然瞧见他冰冷的眼神。就好像是神祗俯视卑贱
蝼蚁一般的眼神…
他。他好冷漠!
事实上,她宁愿他打她骂她,出言羞辱她,也好过这样审视最低贱的犯人一
般的目光凌迟。
这样是不是代表…这男人,是真的生气了?
她有些真的怕了起来。
方才一时赌气,才会不管不顾地于人前给他脸色看…像他这样要风得风要雨
得雨的男人,怎么受得了一个女人,还是他最轻视最瞧不起的中州女人,如此下
他面子?果然男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就算她在人前只是扮演着他「堂妹」的身
份,他也不可能会容许她做出这样驳他面子的事…所以,他才会如此动怒吧?
「我…」
潜意识里知道,此刻自动认错是最聪明的办法。可她毕竟还是有自尊的,要
她「平白」地就向那男人低头,她还是很难做得到。所以,小嘴儿只微微张了张,
便又阖上了。在那男人强大的气压下,她的小屁股干脆坐到了地上去,小手仍按
在脚腕上,不自在地轻轻揉捏。
「呵。这幅娇娇弱弱的模样,是做给谁看?」男人冷漠的目光扫视过她缩在
地上的小小身影,削薄的红唇终于吐出了语气生硬的字句,「喜欢你的男人可不
在这儿,不用再费心演戏了!」
…他总算是「出言羞辱」她了!虽是被他刻薄地嘲笑着,凤幽夜心里却奇迹
般的,倒似松了口气!
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她多少已经练就了将她伤人的话语当成耳边风的本领。
那男人说话有时其实「幼稚」的很,她暗暗将其刻薄地挖苦当成是不懂事的小孩
子在与人吵架…童言无忌,她也就不用同他多加计较。如若不然,脾气再好的人
听到那些话,大概也会被他气疯的!
「还不快点起来!」某人不耐烦地挑眉,「衣服穿那么少,倒是方便你到处
跑去勾引男人…现在夜深露重的,也敢坐在地上,是嫌自己身子太好了是不是?」
松开了按揉脚腕的手,凤幽夜犹疑了一下,干脆伸手捂住了耳朵。
男人见状冷笑开来,唇形完美、唇色红润的口中吐出的话语,则是一句比一
句难听—
「还是想让哪个野男人路过,强奸了你这荡妇,最好还会顺便带走你,带你
离了我赤宁城,再也不要同我这个『眼高于顶,脾气古怪的男人』在一起,免得
你同我」相处不来「…你说对不对啊,尊贵优雅的公主殿下?」
「你…!」真是圣人也要被他逼疯,「我的事不用你管!」虽然捂着耳朵,
男人刻薄至极的话语一字不差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别的她都可以忍,就算他时不时说她是「荡妇」她都忍了,也知道他那番话
只是针对她晚膳时的「挑衅」…然而,方才他那满不在乎的「强奸」两个字,却
令她的心深深地被刺痛了,就好像是最锋利的尖刀刺了长长的一道伤口,将她心
底埋着的那个未曾结疤的疮疤,给重重地紮了出来!
他本来就觉得她是个淫荡的中州女子,再经过了「那件事」,他心里肯定更
加看不起她。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将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时时凌辱,刻刻
轻薄…
「是你说的…我只是你一个远方『堂妹』而已,我说我夫君好或不好,与你
何干?」瘦小的女人极力掩饰着自己嗓音的哽咽,「我的身子好与不好,又与你
何干?」
你会在乎吗?不会吧……永远,都只会把我当成一个玩物而已——
她绝望地想着。
想不到的时候就丢弃在一边,死活无论;想起来了就狠狠地折磨一番…就算
床第间难得的柔情蜜意,也只是把她当成别的女人。不幸嫁了一个这样的夫君,
她对别人「倾诉」自己的委屈,难懂也是大逆不道,罪不容诛吗?
「…好、好!我就教你知道,你这身子,到底与我何干!」
男人显然是早定了她的罪,也不管她情不情愿,远远地伸手一比划,一股气
流瞬间涌来,将她拖进了男人硬实的怀里。
女人像头受伤的母兽,绝望而激烈地挣扎起来!然而她的微薄气力,终究是
归于徒劳。
不消片刻,她已经被那男人死死硬抱着进了自家院子,关门,上锁,再是毫
不犹豫地往床上一丢!
她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两眼发晕,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
到感觉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的剥了开去,她才从天旋地转之间勉强打起了精神。
「你别碰我!」又一次反抗起男人的暴行,她的力量弱小却坚定。
「你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凭什么我不能碰你?」可那男人的力量实在
不她可以抗衡,没几下功夫,身上的衣裙都已经不翼而飞!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气急了,对着男人压住她手腕的那只手重重
地咬了下去!
可惜她的气力实在太小,就连那时候想要咬舌自尽都没有成功,现下咬着男
人的手臂,更像是咬着一张铁板,徒惹自己难受而已。
「我恨你!宁徽玉,我恨你!!」她不得不松开了口,眼睛红了起来,娇柔
的嗓音带上了她独有的微微哭音,就算骂起人来,也显得极为动听。
「凭什么?」男人冷淡地看着她微弱的反抗,美玉般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
笑来,「当初难道不是公主你,眼巴巴地硬是要嫁过来,硬要嫁予我宁徽玉为妻
的吗?」
「…」凤幽夜怔住了,连被他剥光了最后一件衣物,都没有所觉。
「既然我勉为其难地做了你的夫君,自然也不得不接受了你的身体…你说,
我凭什么碰你?」他轻蔑地笑,修长的大手肆无忌惮地揉上了她的胸脯,粗暴地
揉捏她挺翘浑圆的两团软肉。
「…」她无言以对,只是眼角默默流出了泪水。
「荡妇就是荡妇,成日里不安于室。」男人刻薄地话语还在继续,一刀一刀
剜着她的心,「这奶子倒是又变大了…你说,这儿是被我揉大的,还是你在外面,
被什么野男人给摸大的?」
「…」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泪水依旧无法控制的落了下来。
第38章、妇道
坐在她身上,肆意玩弄了一番她的身体,男人的动作粗鲁而霸道,不含一丝
的温柔怜惜。她整个身子僵硬而冰凉,连眼角的泪水都仿佛凝结了。
「别再给我装这幅死样子…」
已经将她一对雪白的凝乳揉捏出一片片通红印子,男人手劲不减,反而愈发
用力地去掐她的乳头,逼出她隐忍的哀声轻吟。
凤幽夜更用力地闭上眼睛,侧过脸,不教他看见自己的泪水。
「你很讨厌我碰你?」男人向来温润的嗓音,此刻变同跟脸色一样的压抑而
冰冷。
「…」她的身子微微地颤,胸膛里那颗心跟随着被蹂躏的身子,一阵阵一波
波的发着疼,细微地抽咽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方才瞧你对着男人笑时那个媚态,就差点没有扑进人家怀里去了吧?怎么
对着自家夫君,反而总是一副被强暴的模样?」
见她迟迟不出声,男人蹂躏她乳房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最后终于放
过了她那两团可怜的软肉,狭长的凤眼眯着,认真凝视起她还未有他巴掌大的小
脸,慢声道:「你别忘了,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
闻言,女人微微地缩了缩身子,潜意识中好像在逃避着这个话题。然而男人
立即打蛇随棍上,紧咬着她暴露的这个「弱点」死死不放——
「当年,根本就没有人逼你吧?」将当日无意间从她的贴身侍女口中听来的
消息,当成了强迫她就范的筹码,「你那个大哥虽然同你父亲一样的冷血,唯独
对你这个妹子却是宠爱有加的,我有没有说错?」
「…」虽然她紧紧闭着眼睛,颤动的睫毛泄露了她的紧张情绪。
「不说话便是承认了?」男人好似将她一颗赤裸的心捏在了手里,得意地慢
慢收紧手心,「也就是说,尊贵的公主殿下…当初其实是你主动提出,要嫁来我
赤宁城,嫁给我宁徽玉的吧?」
「…不…」可怜的中州公主还试图否认,好像一旦被迫认了「罪」,那她这
一辈子,都注定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还敢说『不』?!」他向来是不怒而威的那种男人,稍稍拿出些强硬的姿
态,便成功将女人逼进了死角里,「当年的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会善待你——
这个中州来的受万民唾骂的『小婊子』吧?」
「…」女人心下像是被漠上的毒蝎给蛰了一口,唇瓣轻轻蠕动着,却什么也
说不出来。
那样满含轻蔑,饱带侮辱的称呼啊!她确实是受北方的万民唾骂,特别是赤
宁城人将她骂得猪狗不如…然而事实上,换了叫任何一个城民来指着她百般唾骂,
其威力大概都敌不上,眼前这男人淡淡一声嗤笑。
她难堪地啜泣起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为自己悲哀的婚姻和感情而哭泣。可是当自己一颗心
毫无遮掩地,赤裸裸地被「解剖」在那男人眼皮底下,她亲眼看着它被他一脚踩
上,再毫不留情的狠狠碾碎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人的心,可以痛到这种地步。
「你哭什么…被我说中了?」
赤宁城主的脸色依旧暗沉,然而看见那小女人上次欲绝的痛苦小脸,还有源
源不断滑落的泪珠,他的心却不受克制地,暗暗抽痛了起来。
就好像,是这个女人当日种进他身体里的「蛊」。渐次发作了一般——软软
绵绵,断断续续,却后劲十足。
伤她七分,则必有三分,会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伏下颀长身躯,他将危险气息压近了女人小巧玲珑的耳朵,「公主你,不惜
千里迢迢路途艰辛,也不管着赤宁城的人早当中州人是洪水猛兽,就那么傻乎乎
地嫁了过来,这一切全只因为…」他微微一顿——
「你喜欢我,对不对?」
骤然听到「喜欢」两个字,女人如受惊的鸟儿一般剧烈一颤。
「说话呀,公主殿下!」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然那泪盈於睫的模样,清楚
透露出了这个瘦小女子从未曾示于人前的脆弱和绝望…虽然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忍,
习惯了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赤宁城主,还是步步紧逼,寸步不让。
中州公主依旧侧着脸儿,紧闭的眼眸不断淌出泪水,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晶莹
剔透。
「不说,我便当你承认了。」
男人事实上根本没有给她否认的时间,自顾自地下来结论之后,漂亮的唇角
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喜欢我,所以才会任我玩弄你这公主的『千金之躯』,玩弄你高贵的自
尊和感情,玩弄…」
「不是,不是!我没有…没有!」中州公主终是被他成功逼进了绝境,软软
的嗓音被绝望染上了声嘶力竭的沙哑哭音。
「我讨厌你,讨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是人啊…你那么恨我,干脆
杀了我好了,好泄你心头之恨啊…对,你杀了我好了!你那么恨我父皇,我是他
的亲生女儿,你杀了我,杀了我呀!」
「别傻了女人。」亲眼看见那温柔顺从的女人在他面前哭道崩溃,他再冷再
硬的心,也禁不住随之沉重起来。
然而他还是无情地,宣判了她的反抗无效:「我怎么可能杀你。」
他俯下身,将哭泣的女人拥进自己温热的怀里,在她剧烈的一阵挣扎之后,
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她瘦小的身体。
「只要你答应我,谨守妇道,勤俭持家,孝敬…不,你连父母长辈都不要孝
顺,便宜你了吧?」他将一整夜都维持着冷峻表情的脸庞埋进她的肩窝里,声音
模模糊糊地传进女人的耳朵里去,「只要你不做出有逾礼教的事,不要…给我休
掉你的理由。」
「你休了我好了!」
「…你说什么?」抬起头来,男人那张美如玉雕得到脸庞,倏地回复到了冷
漠无情的模样。
「你休了我。休了我!」中州公主伸手擦去了满眼的泪,然后护住了起伏的
胸口,使自己看起来多少没有那么狼狈,「我再也受不了了,是我错了!当初是
我太自以为是!现在我才知道,我们中州人确实没有品德没有节操,根本不可能
做好别人的妻子,更兀论是你城主大人的妻子!」
她知道自己是不洁之身,不用着男人一遍遍地提醒她要恪守妇道,更别说什
么勤俭持家的可笑字眼——
她在这赤宁城里差不多就是个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玩偶,是个出卖身体出卖
灵魂供人一次次侮辱取笑的傀儡,这样的她,又何来的「家」?
「只要你一纸休书,我很快便消失在你眼前,再也不会浪费你们赤宁城一汤
一药!」她胸前软绵的两团浑圆,随着激动的情绪不停地上下起伏着,「你放心,
我不会回中州的!不会给你增添任何困扰!只要你不说,我皇兄大概以为我会老
死在这里,即使是病死,也是我自己当初的选择,他不会迁怒于你的!」
第39章、情话
「……呵。」玉雕似的容颜阴沈了很久,男人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冷
哼。
他从她身上下来,长腿一伸踩着了地面,侧身退开到了几步之外。
冷眼看着女人倏地将自己抱成一团,一脸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双带泪的
眸子里却满满的全是恨恼和戒备……他沈默了许久,嫣红唇瓣终於掀了掀,出口,
全是些平淡的叙述语句──
「你以为,我赤宁城真的,需要仰仗你公主殿下的鼻息,才能在这片土地上
生存。你以为,我宁徽玉是惧怕你那兄长,所以才不肯休离了你,无论多恨你憎
你,都要留你在这里作质,平白占着我妻子的位置。你以为,这三年来你得到的
一汤一药,全都是我那忠厚无脑的侍卫给你找来的,他在我眼皮底下做了无数次
那种舍汤施药的事,却从来不曾给人发现……」
他越说,语气就越淡然。看着女人面色不定的样子,他微微笑了笑,继续道,
「你大概是觉着,我这侍卫实在是难得一遇的好人吧?偌大一个赤宁城,怎麽就
只有他一个人敢给你赠汤送药,更有闲时时去照看於你,却不指望任何回报?你
以为,这世上真有那麽善良的人,可以不顾民族家国的矛盾纷争,不顾他人的白
眼议论,拼了命地也要照顾你保护你,一切皆只缘於他怜惜於你这个中州来的
『娼妇』?
他话说到这里,中州公主已经整个懵了。
抱着胸口缩在床角里,凤幽夜努力消化着男人那一番话──他从来没跟她说
过这麽多话,没想到一说就是这麽开门见山无遮无掩的一段话……
他这番话是什麽意思?
他想说,他根本就不忌惮中州军队的铁蹄,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她在手作为
筹码?那他为何要将她留在身边三年之久?
他想说,他那个忠心的侍卫,根本就不是因为可怜她才照顾她的?那又是为
什麽,那个朴实憨厚的男子,会费心照料了她们主仆三年之久?
还有,他话中若有似无想要透露的,那点微微暧昧的气息……又是为了哪般?
他到底,是想说什麽呢。
「你说,修岩是为了什麽?」男人凤眼微微挑了起来,安静地觑着她赤裸的
胴体,「是借着照顾你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来『沽名钓誉』呢,还是为了得到你
这副勾人的销魂媚体?」
「……你!」刚刚还在想着之前三年,男人是否有可能心存过善待她们主仆
的一丝善意,转眼却听到那男人下流的臆测,凤幽夜瞬间被他气得脸儿涨红,咬
着银牙恨恨道,「你不要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下流!无耻!」
「是极。我是喜欢你的身体,喜欢你雪白绵软的乳房,喜欢你紧窒销魂的花
穴,喜欢你被干得媚声娇喘、意乱情迷时的模样……」
这番「情话」分明是用极为平静的语调说出来的,然而出自那样姿容绝俗的
男人口中,就透出了愈加浓重的情色气息来。他说这番话不羞不臊,目光更是坦
荡,毫不掩饰对女人起伏的胸口的欣赏,「我是下流无耻,我根本,就不是你心
目中那个夫君……所以,你总时时存了念头,想着要离开我吧?」
中州公主被他那番极羞人的情话说得益发红了脸,等他话锋一转,说到「她
要离开他」的话题,她沈默了一会儿,小声地嗫嚅道:「我没有……」
他那般说法,好像是她对不起他,时时想着红杏出墙似的……他口中的「离
开」,就相当於「背叛」了。
她不是不知道那男人的占有欲跟控制欲有多强,即使只是个他喜欢的泄欲用
的玩具,也会被允许抱着背叛的念头的。她明明方才还哭叫着让他休了她,可是
此时她要是承认了,就变成是她对他不起,真正成了不安於室不守妇道的女人了。
「没有?没有背着我养小狗?没有背着我偷跑到陌生男人的家里?没有当着
我的面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她下意识的否认换来男人一长串的声讨。
赤宁城主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冷眼看着她裸露的身体,目光幽暗阴沈,好像
要将「撒谎」的她吃进肚子里去。
「我……」
「汪!」
像是要响应那男人的话似的,一直圆滚滚的白胖肉团忽然从床底下滚了出来,
还涎着脸对那冷眉冷眼的男人叫唤了两声,讨好般的摇着尾巴。
「雪……雪团?」听到意外的狗吠声,本来缩在床角里的女人立即爬了出来,
坐近了床沿,睁大了晶亮的星眸打量着地上的小家夥,「你怎麽还在这里?」
下午她一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就没见着这小东西,还以为它自己机灵跑出去
玩了。她被一场晚宴风波搅乱了心思,更没有精力去思考这小东西的去向,却不
想,这小狗儿竟还躲在这屋里。
「汪汪!」小白狗笨拙地转过身子,仰起脸对着大床上头看了看,鼻子还朝
着上头嗅了嗅,又欢快地叫了两声,尾巴摇得更欢了。
「你这小东西,也太淘气了。」看见小狗雪白的皮毛上沾了淡淡一层灰,不
知道是不是躲进床底下睡觉去了,凤幽夜好气又好笑,「以後叫你炭头好了!」
小狗儿还很是得意,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直盯着床上香艳的美人胴
体猛瞧。
凤幽夜察觉自己胸前裸露的风景,虽然只是被一只小狗儿那样看着,她也感
觉不好意思了起来。抓过被褥遮住了雪白的身子,她当做没看到不远处男人愈发
阴沈难看的脸色,低头对小狗轻声细语道:「乖,快点走,回去找你主人罢!」
再不快些离去的话,难保这可爱的小东西不会成为她不幸婚姻的另一样牺牲
品……
然而这小白狗却是「色胆包天」。
只见它先是将胖胖的两条後腿蹲了下来,然後使劲儿摇晃了一番皮毛,抖落
了灰尘无数之後,它开始在床脚边绕着圈子,似在思考从哪边爬上去会比较好…
…它的身後,某个男人嫌恶地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握了起来,微微地颤动,似
在克制着极大的杀气。
也是,那男人怎麽可能容许一条淘气的小狗儿,「狗胆包天」地爬上他「尊
贵」的卧榻?凤幽夜挥手去赶不自量力的小狗,嘴里急道:「雪团快走啊!你主
人会找你的!」
「汪汪!汪汪汪!」小白狗却好像以为她在同它玩,快乐地扑腾起前肢,伸
出舌头去舔她洁白的手心。
「雪……」
「啪、啪。」寥落的几下掌声响起,打断了还在试图劝解小狗离开的女人,
「好一段人畜情深的佳话呀!能有如此深厚感情,定是养了不少时日了。」
凤幽夜抬头,但见那男人目光幽幽地望着她,嘴角勾着一抹笑。
她见过太多次他那孩子气的无赖的笑,也见过他轻蔑的嘲讽的冷笑,却不曾
见过,那般高深莫测的笑容。
第40章、休书
此刻的赤宁城主在女人眼中,不啻为一个带着微笑的面目俊美的恶魔。
凤幽夜缩了缩身子,缓了半天,才软声细语道:「它不是我养的,是隔壁院
子里钻过来玩耍的……我只喂过它几次食物,并无其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麽要同那脾气古怪的男人解释这些,潜意识里隐约觉得,让
他知道她与小狗儿并无「私情」,也许能帮无辜的小家夥逃过一命……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麽?」闻言,男人却只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我不在
的时候你都做些什麽事,我没兴趣知道。」
凤幽夜有些难堪地垂下了眼睫,盯着地上摇头晃尾的小狗儿,星眸中微微透
出了些许忧伤的光来。
「你不是想走吗?」男人翩然转身,缓步走到了房中唯一一张朴质的木质书
案前,「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他施施然地坐下来,铺纸,取墨,挥毫,动作优雅流畅,一气呵成。不消片
刻,一张信笺已经写就。
「还有这个,一并还给你。」男人走回床边,一脚踹开了正乖乖趴在床脚的
小狗,雪白的信笺伴着一块通体暗红的玉石一并举到了凤幽夜的面前。
来不及心痛发出惨叫的雪团儿,中州公主已经被赫然出现眼前的两个大字吸
走了全部心神──
休、书。
「……」她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在瞬间冻结了。
眼前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那男人的字迹更是潇洒飘逸,骨骼隽秀。然
她却像坠入了五里雾中,眼前一片迷蒙混沌。
「走吧。」那男人一字一句更是说得清楚,「你想回故土便回去,我根本不
在乎你那皇兄,能把我赤宁城怎麽样。」
说完,他也不看她脸色,将休书和那枚象征着她公主身份的名贵血玉往床上
一丢,拔腿便走。
「宁……」看那男人转身离去时毫无留恋的姿态,她心下一痛,下意识地想
去唤他,想要留住他!然而他的名字到了嘴巴里,又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
颤抖着伸出手去,拣起了那枚自小不离身的玉佩,仅仅看了一眼而已,她纤
细的手指抚上了那张雪白的信笺。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摸过去,最後印入眼帘的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几个字,令她眼里簌簌落下了泪来。
听见了门户开启的声音,她强忍住了泪,不想教那男人临走还看见她的狼狈
──明明是自己叫他休了她的,到头来心痛难过的人却也是她自己。
门开了,夜风飕飕地涌了进来,久久不见重新被关上。
凤幽夜缩了缩肩膀,等她擦了泪水,重新仰起脸来,却发现那男人竟又站在
了她面前。她呆在那里。
男人没再说话,只弯下颀长的身去,修长的手掌一翻,某只正缩回床底下瑟
瑟发抖的小色狗便被揪了出来。
「汪呜……」小白狗凄厉地叫着,在男人的手里嗷嗷挣扎起来。然而它短短
的前肢被牢固地抓在男人手里,丝毫也动弹不得。
「你……抓它做什麽?」她哪里见得这场面,也不顾自己身子还裸着,抓着
被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你真的连一只狗儿都容不得吗?将它放回隔壁院子里
去就是了,何苦要这样待它?」
男人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拎着小狗儿就往门口走去。
「宁……徽玉?」她急忙跟上几步,小脚踩上了拖在地面的被褥,整个娇小
的身子立时绊倒在地。她挣扎着爬起来,却在笨重的被褥缠绕之下摔得更重。
「笨死了。」伴随着一阵兽类呜鸣,男人已经将小狗扔出了门外,继而重重
地摔上了门,转身走回女人身边,「还嫌先前绊的那一脚不够伤?」
「……」凤幽夜抱着被子呆呆的,任他将她连人带被整个抱了起来,长腿一
迈,没几步就回到了床上。
「摔傻了?」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女人不小心春光乍泄的胸口,见她目光迷
蒙呆呆看着他的模样实在可爱,男人干脆不客气地一把扯下了她身上裹着的被褥,
露出她一身晶莹雪白的肌肤来,「要不要我替你看看,哪里摔坏了?」
「……没有的。」感觉男人温热的手掌沿着她起伏的曲线暧昧游移,凤幽夜
瑟瑟地加紧了双腿,阻挡着他手指的入侵,「你……」
她有好多疑问。
他不是已经休掉她了吗?不是要她离开了吗?怎麽……
「没有什麽?」男人却好像方才写休书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大手灵巧地钻
进她的腿心里去,熟稔地撩拨起她的柔嫩来。
「啊……」中州公主早已习惯被他加以各种情色对待的身体,水一般绵绵柔
柔地软了下去,「没有摔坏……」
「真的没有?」赤宁城主凤眼含魅,白发妖娆,一双白玉般的手更是仿佛带
着细密电流,一点一滴缓缓刺激着女人敏感的身体,直到将她撩拨得水液潺潺,
粉面含春,胸前两只蓓蕾更是嫣红夺目,趁着如雪的肌肤,娇媚动人。
「没……」她很想拒绝的,明明她都不是他的妻子了,根本没有义务再被他
这样碰触,可是经过方才他那一下「吓唬」,她心底却生出很多不舍来──明知
不该,明知这样的自己很下贱,她却克制不住地想要放纵自己的身体,放纵那一
颗多年来,紧紧缠绕在他身上的心。
谁教她,硬是要傻傻地爱慕了这个男人,这麽些年呢……
「你喜欢那只狗?」她恋慕了多年的男人,这个不再是她夫君的男人,倾下
俊美的脸来,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语气出奇的温柔。
「……嗯。」说不喜欢,好像也没那个必要。
「它的脚被我弄折了。」男人温柔地在她颈边倾吐气息,唇边话语却透着阴
冷邪魅,「今夜一直扔在外头,不死也不会好受……想要我救它吗?」
第41章、烫手山芋(慎)
想要我救它麽……
男人红唇翕动间,仿佛正轻吐一串幽魅音符,邪邪的钻进女人小巧玲珑的耳
朵里去。明明语气温柔得像是情话,然而其中暗含的要挟的意味,却实在呼之欲
出。
竖起耳朵去听,外头若有似无传来几声动物的呜咽……一想象小白狗此刻痛
苦的模样,凤幽夜的心便狠狠揪成了一团,满满都是心疼。她向来心软,更见不
得无辜可怜的小生命受苦,就算是明知道那男人不怀好意,她也不得不屈从於他
的意愿。
「你想……怎麽样?」她的身子发软,连嗓音都酥酥的,声音软得令她自己
都觉得害怕。想想这个男人着实可恨──
他玩弄人心的手段,实在是高明得可怕;对待小动物也下得了「毒手」,这
份冷硬酷烈,更是与他斯文秀美的外表毫不匹配……除去了这些,他玩弄女人的
本事,更是高超得令人惊叹。
「啊……」
这不,他的手指插进了她腿间娇嫩的穴缝里去,轻轻抽刺後更恶劣地曲了起
来,将她细小的穴儿撑得满满的。
「你……不要这样……呀!」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另一根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加了进去,大麽指则轻轻揉
按着她的花核。
「嗯啊……宁……」她虽是努力夹紧了双腿,却完全阻挡不了男人的攻势。
快感渐渐地从下腹累积起来,直到将她整个湮没。
「我喜欢你唤我的名。」男人并起双指缓慢抽送,不停在她湿透的娇穴里兴
风作浪,还不忘根据他的喜好加上诸多要求,「软软的,叫得人心都麻了的那种
……」
「……徽、徽玉?」她迟疑了好一阵,好不容易才将那两个字给宣之於口,
清丽的脸儿浮上了一层嫣红。
「很好。再唤一次。」他的语调依旧平静,只有微微加速的呼吸,泄露了赤
宁城主此刻明显的兴奋,「唤更好听一点,让男人听了能马上硬起来的那种……」
「……」饶是深知他的恶劣,中州公主依旧羞愤不已,更令人气恼难堪的,
是那男人明明早就硬邦邦的顶在她腿上的某物。
「你不唤的话,那条狗儿很可能会少一条腿……」某人毫无自觉地将责任都
推到了女人身上,「以後别说跑啊跳啊,连路都不会走,你说可怜不可怜?」
「……」女人被他打败了,硬着头皮用柔柔细细的嗓音,又将他的名字给唤
了一遍。
男人的手指终於抽了出去,在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庆幸的时候,他已经抓着她
的小手,按到了他身上某个灼热的部位上去。
「呀!」女人自然是羞极了,烫到手一般的想要收回柔荑。然而小手被他死
死按着,隔着层布料与他的性器亲密接触,惹得她窘迫难当。
某人却面色如常,神色坦荡,明明是这样别扭而色情的举动,被他做来却好
像无比自然,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如此相处一般。
「自己摸摸,有没有硬?」城主大人又一次发号施令道。
那男人的脸皮一定是城墙做的──
小手被迫按在了男人坚硬的勃起上,中州公主极薄的脸皮更被折腾到了几乎
涨破。
「有没有?」他步步紧逼。
明明早就硬了啊……她在心里悄悄说。
「有没有?」他的耐性忽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她被逼着点了点头。
「那你待如何解决?」赤宁城主谈判的手腕忽然都搬到了床笫上来,也不管
恃强凌弱欺负个娇柔无依的女子,是多麽令人不齿……
「……」她倏地有种不祥的预感,直到男人开始宽衣解带,她才如梦初醒地
回过神来,「你……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没有、没有……」
「没有义务陪我上床?」他轻松地将她吞吞吐吐未尽的话接了过去,外衣已
经尽卸,露出雪白的里衫来,「没有了那个所谓的夫妻关系,你就更加厌恶我碰
你这高贵的身子了,对吗,我的公主?」
「……我、我们不该……」
「没有什麽该不该,只有,你想不想要。」男人淡淡地打断她,这一次,直
接将她的小手抓进了他的裤裆里去。
肿大硬烫的触感,几乎令女人失声尖叫。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手下青筋跳动
的坚挺欲物已经撑满了她整个掌心。
「把它拿出来。」他依旧厚着脸皮下了命令。
「……」她几时经过这般暧昧尴尬,手里抓着个超大尺寸的烫手山芋,扔也
不行,吃更不行。
「你那只狗叫什麽名字?」某人气定神闲,仿佛那根硬到吓人的东西不是长
在他身上,语气淡淡的像在闲话家常,「是不是叫……『雪团』?公主就是公主,
连条狗的名字都取得这般高雅脱俗……」
他话还未说完,中州公主已经颤着小手将他勃起的器官从裤子里解放了出来。
看那粗长的一根肉物弹跳而起,她急急别开了目光。
「……还真是个好主人呢。」男人看了她一眼,将她娇羞难当,又不得不为
的小模样尽收眼底,「它能遇见你,还真是幸运。」
「……」哪里是幸运?要不是因为她,可怜的雪团怎麽会受断腿的折磨?她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这卑微的方式,来换取它的平安了。
「搓搓它。」男人显然是吃定了她不敢反抗,安然倚到了床头,舒服地陷进
被褥里去,嗅着枕边残留的独属於女人的幽香。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中州公主咬咬牙,干脆闭上了眼睛,努力想象手里
的粗大肉物只是一根普通的木棒。随便搓搓就好了……吧?
然而手中茁壮成长的某物却残忍地打破了她的想象。她闭着眼睛也仿佛能看
到那根东西的色泽和青筋浮现的模样……
第42章、胁迫(慎)
经过了这一个月被他日夜「奸淫」,就算她不想,也肯定多少变「色」了…
…所以,手里摸着他粗壮的性器,脑海里想象着那根东西的样子,她的身子下面,
才会忍不住沁出了一些羞人的湿液来?方才差点就被他的手指玩到高潮,穴儿里
依旧是潮湿敏感的,一想到手里这根巨大肉棒如果用力喂入自己下身空虚的小穴,
会是何种滋味……她竟然忍不住软下腿去。
想一想,她在他身下得到的,似乎也不全都是难堪和羞耻。快乐也是有的。
只不过被那不断膨胀的难堪和羞耻,给挤到了最卑微的位置。
在他的面前,她难堪的地位和羞耻的感情,都被放大到了极限。以至於她不
敢正视自己享受到的欢愉──
明明身子敏感得要命,被他手指一碰就春液潺潺,被他阳具一插就高潮连连,
可她却不得不装出讨厌的模样,好教他少一些嘲笑她的理由。
如果早知喜欢一个人要如此痛苦,她也许会聪明地选择远离爱情?可是时至
今日,这份卑微的爱情就犹如罂粟,明知它含着剧毒,她亦上瘾一般地,迫不及
待想要吞下它妖冶的花朵……
**
夜风飕飕从窗口掠过,室内的温度却随着满室旖旎春情的深浓而不断攀升。
「睁开眼睛,好好看着它。」眉目如画的男子慵懒地斜倚在床头,凤眸欣赏
地盯着女人雪白的胴体,「喜欢麽?」
看着那害羞的女人小脸红得像要渗出血来,微凉的小手紧张地覆在自己火热
的铁杵上,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着……
那种感觉,简直穷他一生也难以忘怀。
此时此刻,他胯下的巨兽明明肿胀得像是要爆炸开来,却乖巧安静地匍匐在
她的两只小手之间,扮演着温顺无害的角色。可他的嘴巴却依旧毒辣得紧,一刻
也不肯放过那个娇小柔弱的女人。
听见他的命令,女人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终於还是顺从地,睁开了那双
星辰般的明眸。璀璨光芒瞬间照亮了一室昏暗,也仿佛照亮了,他眼前的世界…
…被那样温柔善良的光芒沐浴着,他所迫她做的事,就显得格外邪恶下流起来。
他忽然有些急躁起来。一脸闲适的俊颜微微变色,赤宁城主加重了语气,又
问了一遍:「你喜欢它麽?」
他在她面前向来强势,此刻更是如此。就好像摆明了,若她敢答一个「不」
字,後果自负。
如果不是注意到男人的眼睛紧盯着她双手所覆之处,凤幽夜大概会以为他口
中的「它」,其实是「他」或「她」──
任何人都好,总之不是一个头角峥嵘、粗长吓人的死物……不!她手里这东
西根本不是什麽「死物」,刚刚分明又在她手中胀大了一圈,还伴随着细微的脉
搏的跳动,吓得她手指发颤,紧张得呼吸都乱了。
这种时候她哪里还答得出话来,如同看怪物似的注视着那根浓密毛发里生长
出来的大肉棒,小嘴微微地张着,像条缺水的鱼。
知道逼得太紧会吓坏了她,男人想了想,还是让了一步。
不再强迫她开口,他却改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劝诱道:「喜欢的话,就亲它一
下……」一想到她花瓣般的小嘴吻上他的性器,他就忍不住兴奋,身下翘得更厉
害,光滑的茎顶上渗出了水液来。
……亲、亲「它」?!可怜的中州公主哆嗦了一下,小手不由自主地便松开
了。
离开了她的小手,那根已经完全勃起的器官微微向前斜了斜,却没有倒下去,
直挺挺地半竖着,还会微微地动……
饶是被这根「凶器」蹂躏了不下百遍,她对男女性事依旧是青涩害羞的。对
男人胯下这根巨物,更是怀着满满的「敬畏」心理──
要说「神」比之於普通人有什麽「伟大」之处,那麽这根东西的粗硬程度、
持久度、耐劳度,还有随时随地都可以硬得起来的适应力和恢复速度……大概都
可以,替他加分不少吧?
「在想什麽?」耳边骤然响起男人冷静的询问声,打断了她满脑子的胡思乱
想。
等凤幽夜意识到自己脑海里正思考着怎样色情的问题时,她的粉脸不消刹那
就烧得滚烫!
「没……」她下意识否认。
「在想我会不会救你的『雪团』?」男人调整了个更惬意的姿势,好整以暇
地欣赏着她的窘态,「你说,我会不会?」
他会吗?要他「纡尊降贵」去救一条小狗,就算那狗儿本来就是被他给弄伤
的,似乎也不大合乎「情理」……谁让是她擅自将雪团带进了这男人的屋子里来,
无论雪团出了什麽事,全都是她的责任。
「它还那麽小……请你,救救它。」女人柔顺地跪了下来,一副顺从的姿态。
娇小纤瘦的她分明是做出了那样温顺卑微的姿态,然而看在男人的眼里,就
不是那麽回事儿了。
不管是被他如何对待,他总感觉有股矜持和优雅的味道,自她纤弱的身子里
散发出来,嫋嫋娜娜,盘旋不散……
这个女人刻在骨子里的尊贵和骄傲,也许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刻得多。
想到晚膳时她在人前对他挑衅的那副高傲姿态,他不禁觉得眼前这副柔顺的
模样,只不过是这中州女人的伪装而已。
嗯,越想越有可能……他就是被她这副温顺的样子给骗了,才会一头栽了进
去,成天对这女人念念不忘,正事连一件都办不好,心里总想着对她的亏欠要如
何弥补,与她的这段关系,又要如何修补……
从刚见到她第一眼,他就已经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了。
这个女人就像是水,明明柔得可以任你搓扁捏圆,却又可以瞬间从你掌心流
走。一时满面谦卑恭顺,柔弱哀伤,一时却像只好斗的小鸟,骄傲地撑开华丽的
羽翼来。时而害羞胆怯,时而勇敢坚强;时而温柔体贴,时而妩媚勾人……
就如此刻,她跪在他身前,长长的黑发散落在雪白的胴体上,虽然遮掩住了
大半的浑圆雪乳,但那两点突起的樱粉乳尖儿,还有紧拢的双腿间那一抹沟壑,
却是若隐若现,更显销魂。
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女妖!
对,她可是中州的公主。那片肮脏淫乱的土地孕育出来的,地位最崇高的女
人,自然也是个天生的极品妖精,是个最会勾引男人的清纯的荡妇……
**
转眼间,赤宁城主已经在心里将眼前这个瘦小柔顺的女子,彻彻底底地「侮
辱」了好几遍了。然而心底的意淫,又怎比得上真真实实的占有?
他内底浪潮万般翻腾,表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下身分明胀得生疼,他那张
秀美如玉刻的脸上,仍维持着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习惯了操纵人心的人,怎容得自己一颗心被一个小小女子给操控了去?
如果连在床笫之欢上,他都不能掌握绝对的主导权的话,那他这个北方霸主,
还有什麽颜面再高居「神坛」?
为了这份重要的主导权,就算是些不入流的手段,他也可以用得得心应手,
还能毫不以为耻──
「我不喜欢狗。」他先是声明了自己「为难」的立场。
「……我知道。」那女人身子瑟缩了一下,表情像是有些难过,却还是柔顺
地道,「是我不好,不该擅自带它进你的屋子,你惩罚我就是了……」
「哦……『惩罚』?」他挑了一下眉,「你确定你承受得起?」
女人又微微缩了缩身子,背脊却无言地维持着直直的弧度。
「真倔。」他啧了一声,目光落在自己大喇喇挺立着的阳具上,用一副漫不
经心的语调懒懒道,「想要的话……就含住它。」
女人显然没想到他会瞬间将形势扭转,明明是被他胁迫,却生生转化成了是
她「想要」;而先前亲吻他性器的要求,也改而换成了「含住」……她清丽的小
脸上浮现出一层明显的难堪。
第43章、惩罚(慎)
就在女人犹豫的当口,窗外适时的传入了一声低低的狗吠,夹杂着细微的哀
鸣,终令她妥协地低下头去,一只手勉强握住了那根粗大的肉棒,娇嫩的唇瓣轻
轻地,试着碰了一下那狰狞的头部。
干涩的唇瓣感觉到了男人性器顶上的湿意,她隐约明白那代表着什麽……抬
眸看了一眼,却发现那男人凤眸半阖,一副慵懒得快要睡着的模样──
他下身都成这个样子了,难道不觉难受麽?
她真怀疑这男人上半身的感官意识,是不是与其下半身割裂开来的……所以
这个人才会一半热情如火,一半冰冷自持;一半风流似仙,一半,却邪恶如魔。
女人如花的粉唇在那硕物顶部亲了又亲,却仅限於淡淡的皮肤接触而已。
男人看似漫不经心,额前青筋都几乎立了起来,双手悄然握成了拳,却仍兀
自克制着,随时可能失控的欲望。虽然说在她面前,他从未掩饰自己「好色」的
形象,可是有了黑羽族少主掺和进来的那一茬儿,眼下的城主大人就算是装腔作
势,也要逼得女人主动一回,侍候妥当他的「性」福快乐。
同时间,中州公主显然也不怎麽好受。
她只觉用唇轻轻碰碰那可怕的东西,已经是为极限了。再教她多做一分,恐
怕就是要人命的事了。
可那男人闭着眼睛没有表示,就说明如此程度的「亲吻」,是不可能做到令
他满意的。
心一横,拿出了当初在他面前宽衣时那股倔强的勇气来,凤幽夜咬咬牙,终
是将那狰狞的东西给含了进去。
「嗯……」宣告胜利的男人终於耐不住,自喉底发出一声呻吟来。向来清润
的嗓音此时沈沈的,性感极了。
入口浓郁的腥膻味道,令中州公主皱起了秀眉。她忙不迭有些後悔,正犹豫
着想要吐出那硕大的伞头,男人已经一把揪住了她的长发,有些粗鲁地迫她垂下
头去,将他的阴茎含得更深。
一下子被粗长的阴茎戳中了咽喉,立即涌上一阵恶心欲呕。毫无经验的女人
瞬间泪眼模糊,着急想要逃开,然而男人残忍地扣住了她的脑袋,硬逼着她适应
他的巨大……
瘦小的女人如溺水一般,手脚挣扎了一会儿,渐渐就没了动静。
等到凝在睫毛上的两滴泪珠滑了下去,凤幽夜也终於适应了满嘴浓郁的味道。
稍稍将那肉物吐出了一点,她压下了反胃的感觉,努力将那物什包裹在自己
小小的口腔里。然而嘴里的肉棒,却如吹气一般愈发膨胀了起来!
「唔……」她感觉含得实在辛苦──那肉棒分明还有一截露在外面吞不下去,
然她的小嘴已经被撑到了极限。不得已,她的小手本能地摸上了肉棒下面那只囊
袋。男人毛发丛生的部位生得极是性感,一点都不似他容貌那般的秀美无害,相
反的,器官挺拔粗大,两只肉球也生得饱满匀称。
她软嫩的小手不自觉地轻轻捏了捏那饱胀的阴囊。那副男性的生殖器官里头,
好似正装着满满的龙阳之液,蓄势待发,随时可以灌满女人的子宫……
她有些畏惧,却不敢松开手。软软的手指仍捏着那囊袋,嫩嫩的舌尖则笨拙
地滑过他坚硬的棒身。
「噢……」别样的快感,在瞬间强烈地迸发开来,男人此时几乎是陶醉地呻
吟了。
虽然他曾经在心底,将眼前这个女人意淫了无数遍,然而真正身临其境的这
一刻,才发现个中滋味,简直比想象的还要妙不可言!
事实上这女人口交的技术,实在是极不「入流」的,然而要想她并非什麽烟
花女子──
这个女人是中州的公主,中州最尊贵的女子,还是凤延梓的女儿!此时此刻
她却正趴跪在他胯间,羞怯、笨拙地,卑微地,用嘴巴吞吐着他的性器……
一想到这些,他就愈发耐不住膨胀的欲火,克制不住想要将这个「骄傲」又
「阴险」的公主,狠狠蹂躏一番的欲望!
「含进去。」一回神,发现女人趁他不备,就有些微「偷懒」的迹象,他不
满地又一次揪紧了她的长发。
她满头的青丝倾泻下来,滑滑的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还有一些垂到了床上
去,与他银色的发丝轻轻缠绕到了一处。
被他粗鲁的动作扯痛了头皮,凤幽夜不得不再次将他的阴茎含到最深。粗壮
的肉棒顶在小嘴里头,她直感觉自己像是含了块坚硬而热烫的石头。
然而男人并不会就此放过她。
「嘴巴再退开一点,然後再吃进去……」
不再满足於简单的含吻,他扯动她的发梢,「帮助」她「学习」如何更好的
伺候自己的夫君。嗯,就算不给她妻子的名分,这个女人还不是一样得卑微地伺
候自己……想到了那封被丢在一边的休书,赤宁城主心底涌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
就让她难过一会儿好了……
这种视贞洁如生命的女人,没有了名分,却还不得不受他的摆布,任他继续
侵犯……光是想想,就足够令男人心底一直潜藏的虐待欲膨胀复苏了。
看她以後还敢不敢,再轻易地说出「休了我」那种话……
她嘴上叫他惩罚她,显然却不明白──他是要惩罚她的,却不仅仅是为了养
狗如此「简单」的事。
「唔……嗯……唔……」凤幽夜被动而无奈地接受着他的「教导」。
娇俏的小口被他的粗大一次次地撑开到极点,完全没有闭合的机会。她的口
津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却没有办法流出嘴巴,她亦无法将之吞下去。湿湿热热的
口津温暖了男人的阴茎,更是令他在她口腔里抽送的动作畅通无阻。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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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兽欲
「汪呜……汪呜……」
在室内的淫靡味道愈来愈浓,几乎就要满溢而出的同时,冷清的院子里,偶
有一阵秋风扫过,吹起地上枯叶若干,更显得小屋门口匍匐着的那只,瑟瑟发抖
的小兽,愈发的凄惨可怜了。
浑身雪白的小毛球惨兮兮地哀叫着,尾巴缩在屁股下面,两只前肢还扣在门
板上,偶尔轻轻地上下摩擦。尖利的小爪子在木门上划出了好多条细细的痕迹。
「唔……嗯……」隔着门板,女人细碎模糊的某些声音,清楚地传进了小狗
竖着的耳朵里。
「呲……」狗儿有些忿恼地咧了咧嘴,爪子在门板上的动作更加用力。
它虽然不明白自己喜欢的,并且已经认定的「女主人」,此刻究竟在经历着
怎样的事情,可它知道那个冷冰冰凶巴巴的男人,眼下一定正在欺负她。
它有些着急,另外也有些吃醋──
方才它躲在床底下,隐约也知道两人在床上做些什麽……瞧见了她光着身子,
浑身雪白光滑、柔软香馥的模样,连它这只无害的小兽都忍不住有些激动,那个
男人就像是只阴晴不定的大禽兽,更不用说,肯定会欺负她欺负得更厉害……
她抱着它的时候,总是那麽温柔,可她心底,却总在想那个男人──别看它
是只小兽,可是极有灵性有自己感情世界的呢!
它不喜欢她总是想那个男人。
那种男人,实在看不出有哪里好呀!她要是,能同它的主人在一起就好了…
…
为了主人,它决心要锲而不舍地坚守这片阵地,就算冒着被那个男人大卸八
块的危险,它也要争取留在她的身边。
因为它有个预感,错过了今夜,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所以,就算被那男人粗暴地丢出了门外,差点折断了短短的腿儿,它也绝不
会就这麽灰溜溜地钻回隔壁院子去!
她那麽心软,它只要继续多叫几声,一定会引得她的同情心泛滥,将它抱回
屋里去的……
这条聪明的小狗打定了主意,要用哀戚的呜鸣声来打动新认的「女主人」,
殊不知,自己越来越凄惨的叫声,却害得女人不得不匍匐在它很不看好的那个男
人身下,越发卖力地替他纾解欲望……
***
「嗯……唔……」
被揪着头发不停地扯动头皮,被迫上下吞吐粗长肉棒的动作,持续了大约一
两百下的时候,凤幽夜已经不堪其苦,两只眼睛都通红了。
幸而男人总算是有了放过她的迹象,速度突然加快了许多,在她小小的嘴巴
里蛮横地横冲直撞了数十下之後,他射出了精来。
「……」她先前没有替男人口交的经验,这时候哪里知道要躲,直到男人射
了她一嘴的粘稠,她才如梦初醒,挣扎着爬了起来。然而那满嘴的腥浓实在是令
人难以消受。她被呛得厉害,咳了好久。不少黏腻的体液被她咳了出来,然而也
有一部分,呛到了咽喉里,吞进了食道里。
可怜中州公主自小金枝玉叶,锦衣玉食,哪里尝过什麽苦滋味。都是到了这
赤宁城後,才开始渐渐吃得了些苦,眼下在这男人手下,更是讨了如此这般又腥
又涩、令人难堪的滋味,之前更有百般痛楚、委屈、心伤……皆是拜这男人所赐。
从前还能当他是自己夫君,百般忍耐。然而现下,这男人已经休了自己,她
却还这样委曲求全,任人鱼肉,实在是可悲之极。
这麽想来,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难过沮丧。
她此时终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每每羞辱她的男人……
在她嘴里射精的滋味,却明显的取悦了那个被称为神的男人。他半阖的凤目
愈发撩人,秀玉般的脸庞上神情并不显山露水,却性感迷人得令人惊叹……
凤幽夜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趁他好像还没有从高潮中恢复神智,她兔子般
跳下床去,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门边。
一开门,一只毛茸茸的小家夥立即跳了进来!
「汪呜!」
「雪团!」
小白狗又委屈又兴奋地跳进女人的怀里去,隔着她长长垂落的满头青丝,靠
在她赤裸的胸脯前,亲热地磨蹭起来。
心疼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凤幽夜任它腻在怀里亲热了一会儿,之间已然发
现了一个事实──
小雪团根本就没有被折断腿!
他、他竟然骗她!实在是……太卑鄙了!
这个男人,身为北方的霸主,为世人景仰的神祗,为什麽可以做出如此荒唐
而幼稚的事情来?
「现在放心了?」身後男人缓缓地压近,随之涌来一阵侵略的气息,令女人
瑟缩了一下肩背。
一件柔软的衣裳披上了她的肩头,男人以「温柔」的力道拎起了她怀里撒娇
撒得正欢的小色狗,「衣服都不穿就敢开门,真不怕又闹起病来了?」
慵懒迷人的声线此时吐字温柔,凤幽夜立时起了一身的寒粒,也不知道是真
被冷空气冻的,还是被某人诡异的「温柔」给吓的……
「温柔」地将小白狗放回地面,披了一件长袍的男人掩住了赤裸的身体,也
似乎在同时掩去了不少的侵略性。
然而凤幽夜还是怕他……紧了紧肩上的衣裳,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
衣服套好再说。
男人也不看她,径自关上了门,细心地落了闩,然後就盯着她脚边的小狗,
意味深长地看。
嗅到了危险的逼近,小白狗窝囊地钻进了女人双脚间的空隙里去,胖乎乎的
小身子悄悄地发抖……
就在凤幽夜以为他真准备下「毒手」的时候,男人却伸手过来,手臂一揽,
将她凌空抱了起来,搁靠到了门板上。
「有它看着,真的没问题麽?」男人一手自然地握住了她一方软乳,另一手
轻车熟路,探进了她腿间桃林里去。
第45章、纵情(慎)
什麽叫「有它看着,真的没问题麽」……还未及领悟男人话中的涵义,凤幽
夜已被他又一次展开的侵略举动,给搅乱了呼吸。
刚刚套到身上的轻薄衣衫,根本挡不住男人仿佛带着电流的大手。他将她一
只奶儿掏出来,浑圆的乳房白嫩嫩的翘立在了空气里。半褪的衣衫领口紧勒着那
只软乳的下缘,更托得那只奶儿形状诱人,极度情色……
男人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眸色变幻之间,赞叹般地长舒一口气。继而,俯
身,叼住了那颗翘立的小红豆,重重地一吸,换来女人如啜泣般的娇弱呻吟。
「啧、啧……」
男人边吮她的乳头,一边还有意无意,发出色情的声音来,探进她腿心的手
指,更在同时间,缓缓揉捏着她脆弱的小花核。
「啊……」凤幽夜就如被饿狼叼住的小母兽一般,星眸迷蒙又哀伤,孱弱的
吟声甜腻极了,还带着几分她不自觉的淫媚,更催发了男人骨子里的兽性。
「啧……这奶子可真香……」男人伏在她胸前,吃奶一般的啧啧有声,还不
忘用言语,来挑战她承受的底线,「如若能吸出奶水来……那便更好了……嗯…
…再吃用力一点,是不是可以吃到呢?」
「啊呀……」她被他陡然的重重一吸一咬,吮得周身骨头都软了,羞人的调
情,更令她面色绯红,身子如煮熟的虾米一般蜷缩了起来,「不要……不可以…
…」
「有何不可?」男人胯间阳具又已悄然挺立,隔着布料顶进她腿缝中去,意
有所指地轻轻抽撤,「连这小穴都让我操了无数次了,这奶子还吃不得?」
他将她另一只软乳也掏了出来,让两只雪嫩白皙的奶儿齐整整的翘立眼前,
轻轻弹弹那小乳尖,引发整只奶儿都摇摇晃晃,简直诱人发狂。
「唔……啊……」
饶是听了这种话也有无数次了,凤幽夜依旧是羞愤欲死。只恨自己无力反抗,
任那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抹杀她的尊严;更恨自己身子淫荡,每每让他随意一轻薄,
就失了魂魄一般,任他搓扁揉圆。
「你说,这奶子生得这般漂亮……」男人直起了身子,凤眸微挑,居高临下
地逼问道,「是给谁吃的呢?」
凤幽夜哪里肯答,咬着唇死也不肯放开。
「真是倔啊……」男人眉梢轻扬,长长的银发瞬间无风自动,翩然飞舞,
「明明是个勾引人的妖精,却非要装出一副高贵的纯情模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嬉笑调情,而更像是诉说笃定的事实一
般,俨然打心眼里认定了她的放荡……
女人红了眼睛,硬起头皮反驳他的嘲讽:「那你还碰我做什麽?只会脏了城
主大人您的手!」
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战战兢兢,唯恐自己做得不好,也从来不敢妄自菲薄,
怕自己连最後那丝尊严都被卸去。然而时至今夜,没有了那一纸婚姻的约束,她
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就算再被他玩弄,也不过今夜的事了。明日之後,她便能
脱离这种依附於男人的日子,开始真正的新生。
「哦?」赤宁城主不置可否地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整个人压了下来,俊脸对
着她的小脸,硬实胸膛贴着她柔软的胸,腰腹更是顶着她纤细的小腰,令她无处
可逃,「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脏一点也无妨。」
「……」她含着泪凝望他俊秀容颜,半晌,喃喃念道,「宁徽玉……」
千言万语只融汇在了这一声里。宁徽玉,我们,好聚好散,不行麽?
「都没有在门板上做过,兴许别有一番滋味,今夜定要试上一试……」男人
仿佛没有读懂她眼中诀别的意味,动手轻巧一扯,令两人的下身亲密无间,「你
说呢,我的公主?」
「……」他的意思是今夜必须让他尽兴,除了用嘴巴伺候他还不够,还得把
他想玩的都陪他玩一遍……是这样麽?
瘦小的女人双腿都在打颤,却还是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忍耐力总在他的面前发挥最大限度。
「乖,把腿打开……」欢爱的时候他并不吝啬偶尔的温柔,总是半哄半迫,
每次都能成功让她做出一些羞煞人的事情来。
这次也不例外。
中州公主犹疑着,微微分开了紧闭的双腿,男人趁势将她一条细瘦的腿儿抓
了起来,高高地举起,露出下面诱人的粉穴来。
她难堪地啜泣,却还是咬着唇接受了男人这「最後一夜」的求欢。
「真乖……」她的妥协显然取悦了他。拨开她湿润的花瓣,男人腰部一沈,
将胀大的器官送进了她腿间的小洞里去。
「啊……」她有些疼,小手抓着他的手臂,努力放松花穴将他容纳进去──
经过了这些日子,她被他调教出的最大成果,便是知道了如何在欢爱时不让自己
难受……
「再放松一点,让我进去。」今夜她的「主动」格外令他兴奋,在她嘴里射
了一次还远不够,此刻阳物又涨到了极点,如铁的肉棒硬塞进她指缝宽的小穴里
去,破开那层层的嫩肉褶皱,滋味十足销魂。
「啊……呀!」他兴奋起来不管不顾地硬插到了底,大半根都塞了进去。站
立的姿势下,这一击的威力尤其的猛,瘦小的女子发出破碎的吟哦,甜腻入骨。
她的背被重重地撞在了门板上,单薄的背脊有了支撑,却仍挡不住男人渐起的攻
势。
「操了你这麽多次,这小淫穴怎麽还是这麽紧啊……嗯,高贵的公主?」男
人慢慢撤退,带出她里面恋恋不舍的嫩肉,再重重地深插进去,操得她樱唇半启,
娇吟连连。
咯吱、咯吱、咯吱……
回答他的,除了女人娇弱的喘息,便只余下两人身後门板发出的,类似床板
摇晃的声响。那频率由慢渐快,门板随之承受的「分量」亦由弱渐强。女人避无
可避,一次又一次,被男人打桩一般钉在门板上。
「啊、啊、啊……呀啊、啊……」凤幽夜只觉後背和臀部都被撞得生疼,花
穴更被他插得火辣辣的,然而微痛中涌来的更多饱胀感和被征服感,却令她如猫
儿般不停地轻声呜咽,不知是难过还是舒爽。
「舒服麽?是不是想我天天这麽操你,操到你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任何人、
任何事?!」男人这番话说得极快,下身飞快抽送间,不自觉运上了气。在她面
前他从来不用任何武功,此刻却发了狂般,卯着劲地操她!
「宁……徽玉……啊呃……呀啊啊……」她哪里受过这般鞭挞,只能哀哀地
唤他的名,来减缓那感官上极致的冲击。
「喜欢麽?被我操的感觉?让你再也想不起其他人,以後更不会,为了一条
畜牲就来忤逆我,是不是,嗯?」
闻言,凤幽夜才像是想起了什麽。
一直被他压在门板上,娇小的身子完全被覆盖住了,然而侧过脸,还是能看
见三步开外乖乖趴在那里的小白狗,正用水汪汪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呀!」她被吓坏了。
「啊……」女人在刺激之下紧缩花穴,死死吸住了男人坚硬的长棍,男人快
慰地呻吟出声,愈发笃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经过了这般刺激,这害羞的小女人以後见着了那条该死的色狗,只会想到被
他狠狠侵犯的画面……看她是否还有脸皮去搂抱它!
「不要!放开我……」女人果然羞愧难当,难堪地埋下脸去,「求你……不
要这样……不要让它看见……」
「为什麽不要?你不是很喜欢它麽?」他怎肯轻易放过她。
「不……雪团……」她想叫雪团不要看,却什麽也说不出口。在一只天真的
小动物面前做出这样恬不知耻的事情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替自己找借口掩饰。
「被它看着是不是会更兴奋?」男人恶劣地将她被举起的那条腿儿抬得更高,
令两人结合的部位完全暴露出来,「它在看着呢,看我是怎麽干你这张会流水的
小嘴的……」
第46章、羁绊
淫靡的夜,终是结束在黎明的曙光微露之时。
在男人「大度」的「展览」之下,好奇心得到了充分满足的小白狗,早就趴
在凳脚边,心满意足地睡去了,小肚皮里偶尔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来。
从这条安逸的小狗头顶开始看,可以发现桌沿椅背,门板墙壁,到处都残留
着某种淫乱的痕迹……
此时,同样凌乱不堪的床榻上,瘦小的女人气息微弱地趴着,雪白的胴体微
露,腰肢弯折着,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她身後同样赤裸的男人,占有性地半压
着她的身子,青丝银发纠缠,缭绕分不清彼此。
第一声鸡啼之後,地上的小家夥醒了。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狗儿应
是肚子饿了,短短的小胖腿伸到床边蹭了又蹭,也不见床榻上的二人有动静,只
好跑到门板边上,试着开门。结果自然是没有成功,「汪呜汪呜」地叫了几声,
委屈地直蹭墙。
它发出的小声响没能惊动「酣战」了一夜,累极而眠的一对男女,倒是空气
里倏地传来一声鹰啸,骤然划破了黎明的静寂。
是图鲁?!
男人迅速翻身坐起,倾耳细听。果然,是它回来了!
毕竟是豢养了多年的苍鹰,虽然已经很久不在身边,但它的每一声鸣啸,作
为主人的他,轻易便能听出其中特别来。
派图鲁回来送信,看来是有不利的消息了。
啧……皱着秀气的眉,他扶了扶疼痛的额角。
到底是上了些年纪,没少年时那麽好的体力了……纵欲过度,睡眠不足,总
是伤身。然而可恨这个中州来的「女妖」,每每令他欲罢不能,甚至一次比一次
孟浪狂肆。
本是如此「忿忿不平」地想着,然而垂眸瞧见那瘦小的女子,被他折腾得可
怜兮兮的模样,男人却忍不住又软下了心去。
她可真瘦……
瞧那背脊,剔透晶莹,薄薄的肌肤贴着纤细的骨骼,仿佛轻轻一捏,便能揉
碎。这样一尊美丽的瓷娃娃,本应该被人捧在心尖上,小心翼翼地供奉着吧?可
偏偏他对她,总是轻易便做出些类似强盗般的不堪行径来。
瞧她满身的污痕,想一想,昨夜究竟要了她多少次?……他竟记不甚清楚了。
再这麽下去,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折磨死罢?!──他有些颓然地想。
只要沾染上这个女人,向来冷静自持的赤宁城主,便没有多少理智可言了。
每每对上她的时候,他的身心通通失去自控能力,只能凭着本能行事,难保不会,
情不自禁做出什麽更过分的事来。
「汪汪……」
又一声鹰啸掠过,引得小白狗跟着吠了起来,晃着尾巴跳来蹿去。
床上的男人终於移开了视线,将注意力从身边赤裸的女子身上,转移到了关
系重大的战事之上──
赤宁城在大漠中宛若海市蜃楼一般的神秘莫测,却又能随时掌握各方的动向,
这其中自然离不开若干「密探」的功劳。赤宁城的探子,各个身份隐秘。他们当
中的某些人,终其一生都可能不会踏进赤宁城一步。於是这其中信息的传递,就
变得异常重要起来。
「图鲁」是多年前宁徽玉亲手驯服一头的雄鹰。它凶猛而聪慧,极通人性,
经过训练之後,传递信息的任务早就不在话下。
眼下图鲁的忽然出现,显然是带回了重要的消息来。
看来,边境,又生新的战情了……
翻身下床,男人仍微微蹙着眉,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了自己──穿衣,束发,
再是掬了清水净了脸……
从头到尾,他的动作依旧优雅从容。然而心下,其实已经掠过千百种思虑。
倘若……倘若凤无极那个疯子,发起狂来真的不顾胞妹的死活,硬要燃起这
战火,本就地位尴尬的她,将会被推到怎样难堪的局面?风口浪尖的位置,他独
自屹立了这麽多年,若要一个弱小的女子也被卷入这个漩涡的中心里来……想一
想,终究是有些不忍。
对了,昨夜那封休书……
虽然他并没有在上头具名,自然也就做不得数,然而那女人却显然已当了真。
她眼里的难过和伤心那麽明显,足以令他明白,她并不想真的离开,并不想,离
开他……也就是说,「他」对她而言,比大多数笼中小鸟所极度渴望的「自由」,
来得更加的珍贵──
这个认知,令他莫名地愉悦起来。
没错!她是属於他的,由身到心,彻彻底底。从她凤幽夜嫁给他的那一天起,
就注定一辈子是他的禁脔,直至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只要他宁徽玉不想,光凭一纸休书,又怎可能阻隔得了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如若短暂的分离,能令她避过一场祸事,也让他省去许多麻烦……那麽,他
并不介意放她离开几日──
让她休息些时日,养养这身子也是好的。毕竟,只要她在身边,他就克制不
了自己的性欲。纵欲过度对彼此的身体都没有好处。更何况人家都说「小别胜新
婚」……昨夜刚吵了一架,这小女人开始会在他面前使性子了,「小别」之後,
或许能让她更加的温顺听话也说不定。
思及此,他的面色不禁放柔,踱步回了床沿,俯身凝视着女人苍白的小脸,
许久,方柔声道:「如若你要的是自由,今日我便可以给你了……可是,它有个
期限。」
十天,半月?甚或一年半载?
他不知道。
唯独知道的是,在他思考清楚到底该如何,摆正这个女人的位置之前,暂时
送她离开,兴许是最好的选择。
男人的战争,不该有女人夹在中间,徒增了羁绊。
番外
中秋奉献──无责任特别番外(修改)
故事发生在楚哥哥和小离、凤同学和无痕、以及宁某人和小幽幽各自HE之
後……
N年後的中秋节。
中秋夜,一轮皓月高居夜空,圆满至极的轮盘形状,散发出皎洁的明亮光芒,
将天地都映得辉煌生彩……
某处庭园。
「娘,痕姨怎麽还没到呀?」楚映雪皱着一张粉嫩的小脸,仰头望着自家娘
亲美得让人流口水的容颜──娘亲长得太好看了!真是嫉妒老爹!
「痕姨她们远道而来,今晚能到你就该偷笑了!」念离捏捏儿子的小鼻子,
望着他那双浅碧色的眸子,绝美的脸庞上挂着温柔的笑意──这个小家夥,跟他
爹长得像,就连那双眼睛的特点也继承了,除了眸色稍浅之外,任谁都只需一眼
便能看出是他爹的儿子……长大了一定也是个迷人的俊俏郎君。
「偷笑?为什麽我要偷笑……」小男孩睁着漂亮的眼睛,小脸微红──娘亲
是老爹的,他只能自己再去找好看的女人啦……然後,刚好痕姨家那个小不点倒
是长得很可爱……
「……我听说珑儿今晚可能不会来噢,你……」儿子在想什麽,她这个做娘
的怎麽可能不知道,刚想多说两句逗逗这跟他爹一样别扭的孩子,不过──
「离儿……」清润的嗓音忽然在身後响起。
她蓦一回头,只见一白衣男子长身玉立,眉目如画,一头长长的银发迎风而
舞……而他的身後,一美貌女子着一身绯红衣裙,雪肌云鬓,仪态雅洁。一白一
红两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小的影子──青黛色的衣装衬得小小少年一副老成的
样子,一张清秀至极的脸,明明看上去那麽干净青涩,一双承袭自父亲的微挑凤
眼却透着仿若洞悉世事的早慧与冷淡……
这样的一家三口,看上去真是个奇妙的组合。
「宁……」念离轻轻开口,一时却又止住了,「哥哥」两个字含在了口中。
毕竟已经不是当年无知少女的年纪了,在孩子面前再叫那麽「暧昧」的称呼好像
早已不合时宜。
宁徽玉心下了然,淡然一笑。他身後的女子牵过孩子,来到念离面前含笑致
意:「离妹妹,这是我家允墨,跟你们雪儿一般大吧?」
「墨儿都这麽大了……」念离看着小大人一般的宁允墨,心中暗叹一声不愧
为宁徽玉的儿子,「一看就聪颖,比我家的小子生得好多了!」
那边厢大人们在寒暄,楚映雪心里却不爽得厉害──他最讨厌别人称他为
「雪儿」了,偏偏大人都喜欢这麽叫……都怪他要出生在一个晴雪天,所以才有
了这麽个文绉绉的名字,听上去还像女孩子!然後,娘亲竟然说人家的儿子生得
比自己儿子好……真是太伤害他幼小的心灵了!
他不忿地瞪了那个宁什麽的一眼──哼,才几岁就装大人,有什麽好的?!
就在楚映雪吃着娘亲的醋的时候,忽闻一个嫩生生的嗓音说着:「爹爹再快
一点,哇唔,珑儿骑大马……」
美丽的月色之下,一个身影算得上高大魁梧的英俊男子正驮着个小小的粉雕
玉琢的女娃娃,俊颜上除了头发被小女娃揪住的无奈苦笑之外,还挂着一抹动人
的温柔神色。
「我说孩子她娘,你也管管你女儿好不好?」凤无极回头看身後的无痕媚眼
含笑,不禁向老婆表示委屈。
「凤无极,她是你女儿,当初是你要生的,不关我的事!」怀胎十月才辛苦
生出来的小丫头,她却说得好像自己没份一样……
「如果不是你顾无痕生的好女儿,哪里有女人敢骑到我的头上?」哼,还想
撇开责任?他凤无极怎麽就总被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欺负?
无痕忍住笑意瞪他一眼,故作冷漠地从他身边走过,换来男人更为哀怨的目
光……
「无痕,我错了……我知道下次肯定不能生女儿啦!」他急忙带着女儿追上
去拉住老婆的手。
死男人,最好就要再生个丫头气死他!
不着痕迹地轻抚自己的小腹,无痕暗忖。
「哥!」凤幽夜见到来人,难以掩饰的喜悦,再看他肩上坐了一个,身边牵
了一个,倒也为这一家感到高兴。微微犹豫,还是唤声:「嫂……」
「诶,不要乱叫!」无痕将之打住,然後像发现什麽有趣的东西,眼睛一亮,
话锋一转,「这是你家的孩子?啧啧,长得真像某人……」
她好奇地看看那少年老成的孩子,然後忽然又转头看看自家的小丫头,媚眼
儿一亮,脱口而出:「跟我家小丫头倒是挺配!」
「噗……」正在偷酒喝的楚映雪刚好听到,一口酒液全都喷了出来。
凤吟珑那个小丫头,怎麽可能跟宁家的小子相配?!那他楚映雪怎麽办?
……
此时他的娘亲却未得闲替他思量争女人的法子──看着人家都是拖家带口,
其乐融融,念离心里微微地有些涩然。
他,今日不会不回来了吧?
举头望着那轮明月……却不知,良人已在何方?
夜风微凉,拂过女子长长的浅金色秀发,那一头如织锦般的发在月色下显得
更加梦幻……
「离儿……」占有性地环住美人儿纤细的腰身,高大俊美的黑衣男子长发飞
转间已抱着妻子在偏亭中的石凳上落座。
他回来了!
念离心中一热──他的怀抱,永远那样宽厚而温柔,是她最信任的港湾……
然而,顾及不远处还有客人,她也不好意思与他亲热,小脸带着惯有的羞赧,欲
从他长腿上起身……
「不想我麽……」他在她敏感的耳洞里吹气,一面吐着语调暧昧的句子……
「君漠……」他抱得太紧,令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当然想他。出远门一去就是半个月,要不是中秋夜,他指不定仍未归家呢!
「离儿……我可想你,想死你了……」他先咬一下她洁白的耳垂,而後细碎
地往下吻去,一路吻到了念离锁骨。
火热的激情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念离早就被他调教得敏感之至的身子很快被这热情撩拨得软绵绵的,然而还
是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起来──虽然这样的亲密对多年的夫妻来说实不算什麽,
但她太清楚这看似温柔的男人深藏的霸道……要是真的在这做了点什麽,那可真
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想到孩子以及多年的老友们都在不远处,念离羞涩至极地小声抗议:「君
漠,别这样……」
「别怎样?」男人抬起俊美至极的脸庞,一抹黑发滑落在琉璃般熠熠的眼睛
上。
「雪儿他们在……唔……」话没说完,樱唇便被他火热的薄唇堵上了。
「唔……君漠,不要呀!」好不容易等他松开唇舌,却不想男人竟然直接动
手剥她下身的衣物……
「离儿,我要你……」
「别……嗯啊!」
「放松点,别夹这麽紧……」
「嗯呃……好撑……啊……」
……
「臭爹爹!」楚映雪躲在偏亭外,听着父母暧昧的交合声,一边红着小脸,
一边握紧小小的拳头──看来凤吟珑那个小丫头的事,得靠他自己了!
月色温柔。
「徽玉……」凤幽夜轻扯银发男子的衣袖。
秀美的温润男子回头,对着妻子相视一笑。握住她的手,长袍宽袖一起,另
一只手遥指那轮皓月,淡淡地道:「真美……」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