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吗————<br/>   如今的情形，决定着我不能有半分软弱的状态。事情虽偏离了预定轨道，但<br/>在我看来，无论剩下谁，「蓄鬼行动」都得进行下去，除非我自己被杀。<br/>    正当我挽着枪花，脑子里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之时。远处传来了阵阵嘈杂，<br/>兼之凄厉地铃笛声。我闻之，连忙从床上跳下，忍着痛楚，移步来到窗前，竖起<br/>耳朵警惕着。<br/>    「警车？嗯，不是。是消防车，还有救护车。噢，也有警车。」<br/>    心里紧张，反复叨念的我听着那一辆辆笛声大作的车子由远及近，而后在由<br/>近至远的飞速离去。直到外面重归寂静，才松了口气。刚想回身，公寓的外门就<br/>被打开了。我定睛一看，风尘仆仆，手提背包，身上带着股火药味的「W」正站<br/>在屋外静静地注视着我。<br/>    「回来了。」我说完便坐回到床边，继续摆弄起左轮手枪。<br/>    「不问问我去哪了？」她随手把包放在地上，然后靠在衣柜前，双手拨拢着<br/>自己的长发。<br/>    沉默，房间里开始了长达十余分钟的沉默。直到玩枪的手沾满汗水，我才抬<br/>起头，正视着她道：「你这样玩我，有意思吗？」<br/>    「这只是手段。我始终都对你无任何恶意。」她的眸子里闪烁着耀眼的光泽<br/>「你不是也对你妈隐瞒了一些事情。原因不就是为了她安心些？」<br/>    我冷笑了一下，接着语带不屑，音调冰冷地斥责道：「谁说我隐瞒她是为了<br/>她好了？我恨不得她去死！有这种母亲真是我一生的耻辱！」<br/>    「我还是那句话。」她踱步来到我的身前，弯下腰，那张既熟悉，却又陌生<br/>的脸孔几乎快贴近了我的面庞「你的演技真的很好！」<br/>    我略带不适地偏过了头，身体朝后挪了下，随后才继续道：「刚才那些车辆<br/>是怎么回事？」<br/>    「没什么啊！」她坐到了我的身旁，舒展了下身子「石嘉然在城南的制药厂<br/>发生了爆炸，引起火灾罢了。」<br/>    「哦。」我应了一声，心里也没感到特别的惊讶。在我看来，像她这样的人<br/>，存心想掀起风浪的话，是谁都无法阻挡的。不要说一间制药厂，就是市委市政<br/>府大楼，也能手到擒来。<br/>    「还有三件事要告诉你。」见我闷声不吭，她又主动开口道：「第一，刚才<br/>我除了去石嘉然的制药厂外，还到医院走了一趟。梅绍恩死了，原因应该是失血<br/>过多。第二，被我放走的石嘉然现在正躲在他拥有的武校里，我判断，他手下的<br/>人马除了在找我们，以及保护吕国强的之外，其他都已到了那儿。」<br/>    「第三就是——」说到这儿，她又开始捋起自己的长发「吕国强和关丽已经<br/>动身，我想此刻他俩跟石嘉然派去的保镖应该已经快到去乾山岛的码头了吧！」<br/>    「等等。」我眨巴着眼睛，满是疑惑道：「关丽没死？」<br/>    「她怎么会死！」她对我的话很是不解「我一直都跟她保持着联系。四十分<br/>钟前她还用短信跟我汇报他们就快到达码头了。只不过船要在早上六点才开，他<br/>们也只能在那儿等一个晚上。」<br/>    「这么说来，石嘉然跟我说关丽被他手下轮奸致死是骗我的。而她也是雇主<br/>派来的人？是不是？」我揉了下鼻子，转首问道。<br/>    「石嘉然会那么跟你说显然是心理攻势。」她泛着令我感到微微发窘的璀然<br/>笑容「他想通过这样迫使你交代出东西的下落。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你多留了一手<br/>，寝室阳台那儿是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只不过那还是一份复制品罢了。」<br/>    「至于关丽是否是我雇主派来的嘛——」她翘起嘴角，一脸神秘地模棱两可<br/>道：「是，也不是。」<br/>    「现在事情大条了。」我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左轮手枪放到了枕头下，接着调<br/>整了一下语气，和声说道：「梅绍恩身为警察局长，又兼任东州市委常委。要知<br/>道，他可是出现在理查德所偷录的视频中次数最多的一个官员，和吕国强的关系<br/>又很密切。手握重权的大人物你这么随随便便地把他弄残致死，黑白两道不跳脚<br/>才怪！我看这儿最多还能再待半天，如果明天下午再不走，我们可真就要被警察<br/>逮住了。你说说，我们该咋办？」<br/>    「怎么，你丫怂了？」清冷到骨子里的她忽然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缓缓道，<br/>地道纯正的京味儿，就连声音也是清越中带有妩媚的中性嗓音。<br/>    「我——」想立刻反驳的我看着她那张妖冶与鬼魅相融合，浑然天成，极近<br/>柔美的面容。一时间竟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br/>    「你杞人忧天了。别忘记，在这座城市里，梅绍恩，吕国强，石嘉然这样自<br/>上而下的官商利益链虽不多，也不少。国内官场上历来讲究平衡、稳定之道。各<br/>种各样的利益集合体，小圈子交织在一起，纠缠杂绕，盘根错节。表面好象稳固<br/>，实际上则是破绽多，漏洞大。要知道，贪婪，是人的本性。很多人都会觉得自<br/>己的现实生活过的并不好。普通人想有钱；有钱人想更有钱。那么同理，小官员<br/>想变成大官员，大官员则想成为一方诸侯。话又说回来，这些个大官小官怎样才<br/>能达成愿望呢？没能耐的，老老实实的熬资历，以图上进；有能耐的，结党营私<br/>，拉帮结派。总之，这类人获取晋身的手段用两个字便能概括：『斗争』。」<br/>    「W」一脸淡笑，慷慨而谈。此时的我则怔怔的瞧着这个从容、视险境如无<br/>物，依旧浅笑凝然的她。实难相信，这样的人物会是一个女子。<br/>    「当然。」只听她继续讲道：「现在国内的官场争斗方式手段都趋于多样化<br/>。有利用民意的、有制造舆论的、有以势压之、以权逼之、以力破之。但归根结<br/>底，还是那句话：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br/>    「你的意思是。」心中已有所悟的我开口了：「干脆就把那些官员滥交的视<br/>频通过网络发出去，造成社会舆论，让这些官员在政治层面上失去信誉，孤立。<br/>既而使与他们对立的利益团体趁此机会出头打压？」<br/>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她站起了身，缓步行至窗口。嘴里话依旧没<br/>断：「在国内待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知道，再过两个多月，东州政府马上将迎<br/>来新一轮的换届。这个时候梅绍恩如此丢脸的死法，加上我们把这些东西放到网<br/>上，影响力绝对是地震级别。」<br/>    「这样的方法——」我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坐姿「国内网络的管控很严格。<br/>你确定如果这么做不会被网警盯住？」<br/>    她依然背对着我，面向窗外「用不着我们亲自动手。人选，不是有现成的吗<br/>？」<br/>    「你是说，杀人魔？」我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才询问道。<br/>    「这件事本来就是被他给挑动起来的。」她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窗户上划着<br/>不规则的图案「如果没有他的意外搅局，吕国强也不会这么快就陷入被动。至少<br/>，我还不会现身，并且出手对付那些人。」<br/>    「其实吧，我觉得你可以阻止他的。」我抓住被子的一角，出声低语。<br/>    「为什么要阻止呢？表面的言论并不能代表真实的心理。说真的，我不讨厌<br/>他，就和欣赏你一样。何况现在这场戏已变成这样，身处戏中之人，谁能够幸免<br/>？」<br/>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听完她的话，我按了下太阳穴，然后答道。<br/>    没等她出声，我继续苦笑着道：「原以为吕国强隐藏的够深，是个枭雄式的<br/>角色。没想到有人会比他更会隐忍！想想理查德还真是冤枉啊！至死都不知道—<br/>—呵呵，如果不是从关丽那儿得知了他在这几天内即将潜逃的确切消息，你恐怕<br/>还不会暴露真实身份，而是选择跟我继续演戏吧？」<br/>    「彼此彼此！」她转身回眸，目光慧黠，笑意盎然。<br/>    「呵呵，可以知道你的真名吗？你了解的，那个，那个——」不知怎的，她<br/>脸上的神情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心里的感觉更是前所未有的古怪。<br/>    「叫我妍舞吧！我去洗澡了！早些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说完，<br/>她长发一甩，打了个呵气之后，便迈着轻盈地步子，离开了房间。<br/>    「妍舞。」我轻声咀嚼着这两个字。而心底，再度升起了那种荒诞、令自己<br/>啼笑结非的心绪。<br/>    「真是戏剧化的漫长一日啊！唉！浪费了！」几分钟后，和衣而睡的我盖上<br/>被子，睁着双眼，默然念道。但同时，嘴边那一抹微浮的弧角，依旧出现了——<br/>——<br/>    ﹡﹡﹡﹡﹡﹡﹡﹡﹡﹡﹡﹡﹡﹡﹡﹡﹡﹡﹡﹡﹡﹡﹡﹡<br/>    隔天下午，一点正，公寓内。<br/>    屋外的天气延续着昨夜的乌暮深沉。许多枯萎发黄的树叶在秋风中飘零舞动<br/>，卷起漫天昏黄。一眼望去，甚感肃杀、悲凉。<br/>    屋内虽然开着空调，体会不到窗外那种渗人心魄地凛冽秋风。但是气氛，很<br/>是诡异————<br/>    「——呃，事情呢，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也不瞒你们，还明白你们现在心里<br/>一定很乱。可是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把这些告诉给你们。我和她肯定被那些人记上<br/>了心。如果被抓，那一定就是死。」<br/>    此时的我站在大衣柜旁，对着正在床边毗邻而坐的男女诚恳相告。男的身材<br/>中等，体形肥壮，耷拉着脑袋，一副萎靡不振的颓唐模样；女的丰腴性感，神色<br/>却十分惨淡凄伤。<br/>    这对男女是谁？，他们正是海建，以及我妈。<br/>    清晨的时候，早起的「W」，不，现在应该称她为妍舞。她又跟睡醒的我商<br/>量了一番，随后就将我妈弄醒，并带她出了门。直到快中午的时候，她才带着我<br/>妈，以及我十多天未遇的海建返回。<br/>    这之后，妍舞再度出门，去做她该做的事情。而我，经过谨慎考虑后，便组<br/>织起措辞，字斟句酌地，态度和熙地把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向我妈与海建阐述了<br/>一遍。<br/>    当然了，哪些事能说，哪些事不能说，我心里还是有谱的。例如上次跟踪我<br/>妈到县城，并录下她和海建的性爱画面的事，我就闭口不言。<br/>    「这场戏里，有人是棋手，有人是棋子。利用与被利用，就看你自己怎么想<br/>，怎么做了。牢记那句话：最后的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这句话是清晨时妍<br/>舞对我讲的。此刻在我脑中重新浮现，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br/>    深思片刻后，我便朝还在低头沉默的两人看去。嘴里吐露的话更是意味颇深<br/>：「妈，海建。你们俩的事我都知道了，怎么说呢？我不是笨蛋，伤感情的话我<br/>就不说了。毕竟人人都希望自己在内心里面保留一份隐私。现在也不是谈你们之<br/>间事情的好时候。如今这局面，不光我和那个妍舞有危险，妈你也是一样的。吕<br/>国强抛下了你跑了，就凭这点，足可以证明前些天你所做的努力都是无用之功。<br/>他本就把你当成一个有价值的利用工具，你还希望他顾念旧情。如此狼心狗肺的<br/>家伙，就别在对他有任何幻想了。」<br/>    见他俩无所表示，我吸了口气，继续讲道：「你们或许认为我这样做是不懂<br/>事，是不可理喻，是发疯。呵呵，有时候我自己也这么认为。可终究，我已无法<br/>在回头了。要么弄死吕国强，远避国外；要么被他的党羽爪牙弄死。二选其一的<br/>局面，这其中，妈，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因为，因为那个理查德对你讲过吕国<br/>强的一些事，再加上你是我母亲的关系，你肯定，肯定————」<br/>    「肯定死路一条，对不对？」眼圈泛红，面容憔悴地我妈终于出声说话了。<br/>    我微微颔首，之后移开注视着她的目光，转向正搓着双手，表情惶恐窘迫地<br/>海建「兄弟这次有难，你帮不帮？」<br/>    他听了，壮实的身子一颤，脸颊上的肉都在抖动。出口的话语明显带着不安<br/>跟困惑：「这，这个，他们都是当老板，当官的，势力这么大。我怎，怎么帮你<br/>啊！况且，呃，还有那个不知躲在哪儿的杀人魔————」<br/>    「够了！你不能把他也拖下水！」突如其来的一句低吼打断了海建的讲话。<br/>我偏过头，望着刚冲我咆哮的母亲。她此刻，泪水滚落脸颊，痛声抽泣。<br/>    「你怎么能这样啊！海建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你的母亲，你想叫我怎么帮<br/>你都无所谓。毕竟如今这样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可是你不能这么自私，他也有父<br/>亲，更有母亲。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他爸他妈怎么接受！你明不明白呀！呜—<br/>—我只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儿子，可你，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真是作孽啊——」<br/>    泪流满面的我妈捂住胸口，断断续续地哽咽着。极近悲伤，哀忿欲死的她终<br/>于将连日来的郁积已久的怨愁爆发了出来。如此的痛哭，既是为她自己，也是为<br/>我。因为一个母亲，永远承载着儿子双倍，甚至数倍的伤痛。¬<br/>    我心头霎时便浮起了层层阴霾，额头的经脉也在不停跳动。凝眉抿唇，睨眼<br/>深视着这个在我心目当中曾经视为天下最完美的女性与母亲的人此刻的这番悲凄<br/>的神情。胸口，隐隐作痛。<br/>    这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世界上最让人悲伤的事，不是生与死，也不是我就<br/>站在她面前，她却不知道我爱她；而是我明明爱她，却依然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br/>她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默且充满疯狂的心，对她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br/>    沟渠已深，恶果自尝。<br/>    但即便如此，那耕植与心，悄然发芽，并且已结果蕾的异念种子仍然不住地<br/>在我灵魂深处提醒着，鞭策着。<br/>    「摒弃你的善良吧！没有善恶的人，才是最强大的！」<br/>                                （第二十一章）<br/>    「阿，阿军，你真的，真的杀了人？」<br/>    悲痛万分的我妈在宣泄完自己那哀怨交杂的情绪后，终于又心力憔悴地躺在<br/>床上，逐渐沉睡。我受不了房间里那种压抑的氛围，遂出门，下楼来到小区中心<br/>地带的观景凉亭默默地抽烟。很快，海建也赶了过来，并在我身边十分犹豫的问<br/>出了上面的那句话。<br/>    我扔掉手里的烟，半眯着眼，瞟了他一下「是的，怎么说？」<br/>    或许是我此时的眼神过于凌厉，他见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挪。踟蹰<br/>了好一会儿，才低沉地述说着，声音里，透着股复杂难明的韵味：「我知道，这<br/>一天迟早是会来到的。但我还是要说，对沈阿姨，我丝毫没有抱玩弄她的心思。<br/>她，她跟我在一起时，几乎把我当成了自己孩子一般。嗯，我不太会说话，这你<br/>是清楚的，只是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讲。沈阿姨她不喜欢你现在的这副模样<br/>，如今的你让她觉得困惑，而且忧心。你身为她的儿子，不能这样的！」<br/>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冷冷地笑着。那笑声，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你不认为<br/>，这样说有些恬不知耻了吗？」<br/>    被我这么一讲，他的脸微微一红，但嘴里，依然执拗：「阿姨前些日子对我<br/>讲过，说你最近这几个月来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了。她算过一笔帐，这三四个月<br/>，你总向她要钱的时间里，光在你的银行卡上就汇了整整四万，还不包括你偶尔<br/>在她面前拿的那些。她嘴上不说你，其实心里一直在担心，怕你不学好。你知不<br/>知道！」<br/>    他说到此，感觉有点失态。于是喘了口气，调整了心绪后才接着道：「那天<br/>，她回县城找我。跟我讲了她对你的担心，还把一张存折交给我，让我保管着。<br/>说要是她有什么意外，就把存折给你。我问她有什么事发生，为什么不把存折直<br/>接给你，或者交给你的外婆保管。她都始终不肯跟我讲。其实这些天来我也在担<br/>心她和你，只不过我没什么本事，特地赶过来的话又怕你觉察出我俩的事情。所<br/>以就一直揪着心等着她再次来找我。可今天她和那个女的过来，我一看她的脸色<br/>就知道：还是出事了。」<br/>    他从裤兜里取出了一本金色存折，递到我眼前「密码是你身份证号的后六位<br/>。里面的钱我一分都没有动。」<br/>    见到这个，我并无多少惊讶之情。心里虽微起波澜，但手还是推开了存折，<br/>并且说道：「还给她吧！暂时是不会用上的。」<br/>    他拿存折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最终收回。同时还略带笨拙地颔首低<br/>语，态度极为真挚：「我明白，你一定很恨我。如果你在这里打我一顿的话，我<br/>保证不还手。让你————」<br/>    「要揍你的话。」我双手按着太阳穴，撇着嘴角缓缓说道：「我早在发现的<br/>时候就会动手了。」<br/>    「是不是上次。」他脸上的晕红开始变得愈加浓重「上次我们一起睡在宾馆<br/>的时候发现的？」<br/>    我的手离开了头部，顺势一摆，嘴角更扯起了一道意味莫明地自嘲「这些现<br/>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还是那句话：兄弟这次有难，你帮不帮？」<br/>    此语刚落，从凉亭外便传来一声清冽悠凝的话音：「柳海建，如果你不帮何<br/>军。那就太对不起他了！」<br/>    随着声音翩跹而来的妍舞行至我俩的跟前。那双细长如线，妖柔邪魅的眼睛<br/>死死地盯着海建。仿佛，就想将其穿透一样。 <br/>    一时间，凉亭内一片寂静，三人都无声响发出。略过妍舞跟我不提，被紧紧<br/>凝视的海建则开始慌张失措。只见那壮硕的肉身不停颤动，两腿发软，几乎都快<br/>站不住了。至于其脸部的神情，更是惊怖惶悸。<br/>    「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啊！能，能干啥呀！阿，阿军，这，我这，我是良民<br/>哪！真的不行啊！」哆嗦了半天，才从他嘴听见了如此语无伦次、近乎荒唐地推<br/>脱。<br/>    「良民！？呵呵！」妍舞被他的话逗的浅然一笑。随后语调迅急一变，幽冷<br/>森寒地娇叱道：「良民会诱骗好友的母亲拍那些恶心下流的淫照供自己手淫？良<br/>民会在半夜三更跑到那种廉价红灯区买春？良民会偷偷用好友母亲让他保管的钱<br/>财去挥霍？良民会整天在同学那儿吹嘘自己曾经在什么车里、什么野外的丛林里<br/>和自己好友的母亲做爱？你也配说自己是良民！还不知羞耻地谈什么真爱？呵呵<br/>！真是可笑至极！」<br/>    「我，我，我没有乱花那笔钱！阿军，你别听她胡说！」海建涨红着脸，拼<br/>命地冲着我解释着。<br/>    「这么说来。」我双手交叉，环于胸前「其它事情你都不否认喽？」<br/>    「不！不是的！」他急的满头大汗，手舞足蹈「我发誓！我没做过那些！不<br/>然就让我被雷劈死！」<br/>    「嗯！秋天打雷好象很少见吧？」眼神越过海建的身影，我转而问着妍舞。<br/>    妍舞还没开口，海建就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飞快地把那本存折从口袋里掏<br/>出，翻开后将其递至我的面前「你看你看，足足八万块！要是我取得话存折里怎<br/>么会没有记录？你说是不是？还有————」<br/>    「那是因为你用了另一张银行卡里的钱！」<br/>    此语一出，立刻让仍想跟我解释的海建呆住了。妍舞也没管他如何，继续冷<br/>声道：「何军的母亲给了你一张中行的存折以及一张工行的储蓄卡，两样合计有<br/>十三万。哼哼！像你这种活了二十年，胸无大志、低贱卑微；表面豁达开朗、实<br/>则狗屎一坨的家伙见了那么多钱会不动心？短短十几天，你就换了台笔记本电脑<br/>，买了iPhone、腕表、名牌服装、鞋子；香烟都换成三十块以上起步了。别给我<br/>否认！上午在你家的时候我都观察到了！你认为那些东西不穿不戴就能抵赖？噢<br/>！这两天还去过星级酒店的桑拿部吧？嗯，老去那种一百块全套服务的地方也倒<br/>胃口。还有那儿的餐厅，你请你的同学吃鲍鱼龙虾、喝XO。呵呵！滋味不错吧<br/>————」<br/>    此刻的海建比刚才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浑身如同筛糠一般。要不是周围有栏<br/>杆，他一准会滚出凉亭。我则目光悲凉的看着他，内心里也是翻云覆雨，百转千<br/>幻。<br/>    这个人，曾经是我年少时最为相契的同学、朋友。如今却————<br/>    「——工行的那张五万元储蓄卡你已经快用的差不多了吧？要不是我今天把<br/>你弄来，你就快启用这张中行的存折了吧？你还真算是够朋友啊！跟你比起来，<br/>我这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人都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道德情操的！换种说法，你<br/>这个满口友谊真爱，肚子里却全是嫉妒加芜秽之志，只会每天坐在电脑前打游戏<br/>、看着色情电影、H书手淫的肮脏猪喽！米虫！人渣！根本就不配在这世上生存<br/>！」<br/>    冷声斥责中的妍舞面如罗刹，语似刀锋，硬生生的把刚才还摆出一副关心我<br/>，为我着想，老好人面目的海建打回了原型。<br/>    「我，我，阿军，我——」周身已近瘫软的他蹲在了我面前，双手抱头，无<br/>地自容。<br/>    过了几分钟，我长叹了一声，挥手阻止了仍想呵斥的妍舞。接着从外套口袋<br/>里取出几张银行卡在商场消费的记录清单；同时也蹲下身，把海建的右手从他头<br/>上拿开，将清单塞至掌心；然后拍着依然在发抖的他，语气平淡，冷漠：「要想<br/>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千万别认为我是蠢货，你的几句廉价关心，扯着我妈的幌<br/>子对我说教，我就会放弃念头？对，我们曾经是很好的玩伴，朋友。我甚至还傻<br/>乎乎的请你照顾我妈。如今这样，说老实话，你既让我愤恨，又让我觉得悲哀，<br/>为我妈悲哀！其他人和我妈怎么怎么样我暂且不讲，可你呢？她那么信任你，把<br/>自己的积蓄交给你保管，你就是这样保管的？这样处理她那份对你毫无道理的信<br/>任，以及爱护？」<br/>    这之后，我站了起来，对其居高临下道：「放心吧！我不会在我妈面前揭露<br/>你这个伪装的非常完美，成天以一个为爱冲昏头脑，又老实可信，善良开朗小胖<br/>子面目出现的可恶家伙。只要你答应完全配合我们，一切事情我可以既往不究。<br/>答应的话，就抬起头，吱个声！」<br/>    「你，你真的不会对阿姨说？」身子抖瑟的他听到这儿，豁然支起脑袋，隐<br/>有泪光的眼睛希翼似得望着我，双唇更是蠕颤着，像是两条肥大的蚯蚓。<br/>    「不光不说，事成之后，或跟着我们离开，或是给你二十万英镑留在国内；<br/>随你自己选择。」<br/>    这样优厚的条件从我嘴里吐出，让他眉头紧皱，双唇紧抿，恍惚了好一会儿<br/>。不过没让我等太久，他最终还是咬着牙，使劲地点头了。那样子，仿佛就如同<br/>上刑场的英雄好汉一般————<br/>    「他要是在这期间还不老实，龌龊地仍旧想和你母亲上床呢？」望着身形伛<br/>偻，步伐缓重，亦行亦趋地往公寓回走的海建。还在我身边的妍舞有些好奇地问<br/>道。<br/>    我偏过头，嘴角上翘，神秘地笑着「死刑犯都有最后待遇的，不是吗？」<br/>    「呵呵！」双眉舒展，清凝浅笑的她伸出了手指，在我额头轻点了一下「看<br/>来你已深得『无所不用其极』这六个字的个中三昧呀！」<br/>    「你的情报收集能力也让我很惊讶。」我目光炯然，甚是感激地注视着她「<br/>要不是你早上出发时向我展示那家伙种种劣迹的证据，我还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无<br/>耻。」<br/>    「不过。」讲到这儿，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苦涩地一笑「刚才你那一番痛骂<br/>到是把我也给绕进去了。你知道的，我以前，跟他没什么区别的。」<br/>    「可你现在不同了。因为你遇见了我。」她边讲边示意我回公寓「在这儿，<br/>你只是小拭牛刀。今后在异国他乡，你的人生会碰到更精彩，抑或更危险的事情<br/>。」<br/>    「谈点正事吧！」我跟在她的身后，低声询问：「那边情况如何？」<br/>    「吕国强已在乾山岛安顿下来。数日后将有船开往那里，将他带至冲绳那霸<br/>港。后面的行程现在还不明确。」妍舞捋了下飘散在额前的鬓发「至于石嘉然，<br/>现在警方已发通缉令缉捕他。不过，他和他那几个得力手下此刻也快到乾山岛了<br/>。」<br/>    「嗬！你放的东西显出效果了？」<br/>    我说此话是有原因的。其实早上的时候，妍舞不仅给我述说了关于海建做的<br/>那些龌龊事，还向我简单介绍了她为何要去炸制药厂的目的。<br/>    目的很明确，栽赃陷害，迫其慌乱。简单来解释一下的话，就是她炸完厂子<br/>后，还在那里放了一箱重达二十五公斤的高纯度海洛因。石嘉然的制药厂平时表<br/>面上只生产一些保健品，并不涉及有吗啡型成分的药物加工制造。所以说如此多<br/>的毒品，一经发现，肯定会引起警方的过度反应。<br/>    「呵呵，这还要感谢那个杀人魔呢？」在我问出那句话后，她便立刻接口道<br/>：「他的行动也挺快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把那些视频发到了网上。昨天一天的时<br/>间就发生了黄土坡枪战、城南某制药厂爆炸、警察局长被杀这三件事。现在东州<br/>警方群龙无首，焦头烂额下怎么还会有效率？选择这个时候发布视频，真是再合<br/>适不过了！」<br/>    她转过首，泛着狡黠地眼神，边走边继续讲道：「上午你也很忙吧？」<br/>    是的，她说的很对。我上午并没有因噎废食，不干世事。因为不论是肋部的<br/>伤痛，还是揭穿海建虚伪面目后所产生的烦恼情绪。都已不能阻止我为接下来的<br/>事情而要做的准备工作。更何况在内心深处，我对杀人魔，这个神秘诡异，无所<br/>不在的家伙已无任何惧怕之心。在我想来，他现在已经杀不掉我了。我和他从开<br/>始的胁迫关系，转成了合作关系。再谈什么威胁不威胁的不就有些弱智，矫情了<br/>？<br/>    合作嘛，当然礼尚往来，各取所需。如今我们虽目的不同，采取的手段也迥<br/>异，但要的东西还不是都在吕国强手里？不管怎样，大家总要先摆平吕国强，顺<br/>便给他的党羽爪牙们制造些麻烦不是？<br/>    正因为基于这样的想法，早上妍舞一走，我就将那些群交视频，以及参与官<br/>员的详细名单制成压缩文件包。然后用插入了一张事先早已准备好，在无监控探<br/>头窥视的小店买到的无记名手机卡的手机连通自己的方正笔记本电脑，接上网络<br/>。再登陆QQ，使用我顺手申请的新Q号跟网名为「刘休龙」的杀人魔联系。<br/>    很幸运，他今天在线。我随即赶紧表明身份，讲明现实情况，并把文件包转<br/>送到他那儿。他则没啥表示，只是同意尽快发布，还让我一个小时后到几个东州<br/>本地有名的论坛上去查询。随后就下线了。<br/>    杀人魔的效率很高，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很快便看到了那些视频在论坛上出<br/>现。见目的达成，我便清除了电脑里的一切使用痕迹，关掉后将其砸毁，手机卡<br/>取出搅碎；随后出门，将这些清理好的东西扔到了离小区一公里远，临近马路的<br/>一个垃圾箱里。<br/>    「东州警方承平已久。」当我还在边走边回想上午自己所干之事的时候，妍<br/>舞又开口了：「而且内部在梅绍恩这个只知钻营弄权，极度腐化堕落的官僚带领<br/>下，早就丧失了维护地方平安的基本能力。他们市委现在肯定还在争论那空出来<br/>的常委跟警察局长一职。在加上这几个小时视频在网上传播，涉及到的那些人肯<br/>定会有所行动。呵呵，现在政府大楼里肯定很热闹了！」<br/>    「哼哼！」我摸了摸鼻子，冷笑着道：「我们已经投下了鱼饵，至于那些什<br/>么GQ系、TZ党、地方大员、空降干部、南派北阀的大小官僚们怎么在这座繁<br/>华都市里上演争权夺利的好戏。都应该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br/>    「那当然！不过，」已快走到公寓楼门口的妍舞忽然语锋一变：「石嘉然可<br/>不是被市局通缉的，接你母亲和柳海建回来的路上我接到内线消息，省厅刑侦总<br/>队、禁毒总队的联合专案组由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厅长带队，他们已接管了石嘉然<br/>药厂藏毒，黄土坡枪战，以及梅绍恩被杀的案子。我想，不出二十四个小时，他<br/>们就能查出石嘉然与吕国强的紧密联系，近而发觉吕国强此时的销声匿迹，不知<br/>所踪。毕竟在国内，上级部门的人信息获取的渠道总是比下一级单位的要多。这<br/>一点是不能否认的。」<br/>    「这我明白。」我微微颔首，随后不疾不徐道：「但你别忘了，石嘉然能跑<br/>掉，肯定是从警方内部获知的消息。这里面也未尝没有吕国强的功劳，你想想看<br/>，上级部门来地方查这种突发案件，为什么会来查？不可能不是市局的人上报的<br/>。这么一下一上，有权限知道的不就都清楚了？吕国强跟石嘉然共同经营了这许<br/>多年，警方内部会只除了一个梅绍恩，再无其他提供可靠消息来源的人吗？看看<br/>视频里就知道了嘛！梅绍恩手下的那三个下属县区的局长不是就经常出现？他们<br/>，或许便是提供给石嘉然消息的人。」<br/>    「这世界上的所有国家、团体、以及组织。」我顿了一下，随后加重语气道<br/>：「都不是铁板一块的！」<br/>    「我清楚你的意思了。」没进电梯，迈步朝安全通道的楼梯行去的她支着下<br/>颚，缓声沉吟：「梅绍恩应该和吕国强、石嘉然是铁杆。那三个下属县区的局长<br/>出现在视频中的频率也很高。显而易见，他们是梅的心腹，彼此牵扯的利益肯定<br/>多。梅现在这么一死，和梅关系密切的石嘉然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们便开<br/>始害怕见不得光的东西暴露，于是就得采取措施。趁还来得及补救的时候让石嘉<br/>然逃走。」<br/>    「你比我聪明，更有阅历经验，会看不出来？呵呵，反正我不关心这个。」<br/>我跟在她后面，向上行走。嘴里的话依然不停：「我只关心我们还能在国内待多<br/>久？吕国强会不会在我们赶到乾山岛之前跑掉？」<br/>    「四十八小时，最多不会超过九十六小时。放心，关丽会尽量为我们拖延时<br/>间的。」<br/>    「那就行了！」我打了个响指，接着语气森冷，阴寒如冰道：「有些帐，该<br/>好好清算一下了！」<br/>    「会让你满意的！」妍舞停下脚步，返身望着我。回敬的音调中，同样透出<br/>一股疯狂、妖戾地气息————<br/>    ﹡﹡﹡﹡﹡﹡﹡﹡﹡﹡﹡﹡﹡﹡﹡﹡﹡﹡﹡﹡﹡﹡﹡﹡<br/>    暗夜的存在，不仅仅是与白日对立。它最重要的魅力，便是隐藏罪恶。<br/>    「你还记得吗？我从小就喜欢黑夜。以前是喜欢它的静谧、幽凝；现在嘛<br/>，喜欢这种阴冷十足的氛围。因为一到夜里，我就像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很舒<br/>服，很迷离的感觉。我的思维在夜晚也会变得异常活跃，浑身充满精力。喂！你<br/>小子干嘛不说话啊？我不是都说了既往不咎了嘛，来，抽烟抽烟————」<br/>    临近老家县城区界的蜿蜒公路上，一辆深色奥迪轿车正飞速行驶着。此刻的<br/>我坐在驾驶座的后面，迎着汹涌灌入车内的夜风一边抽烟，一边滔滔不绝地抒发<br/>着自己那古怪地暗夜理论。顺带用言语捉弄着在我身旁一脸畏缩，惴惴不安的海<br/>建。<br/>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离我们从东州出发，已过去了四个小时。傍晚的时<br/>候，我和妍舞，加上我妈跟海建在屋里吃了顿简单，却又气氛尴尬的晚餐。随后<br/>妍舞在厨房为我妈泡制了一杯加有镇静药物的奶茶。通过已经屈服的海建传递后<br/>，整个下午一直都对我不理不睬，但隐含几分忧色的我妈喝下了它，并在十分钟<br/>内就再度睡去。<br/>    当然，这么做是为了不让我妈在今晚阻止我去干一件很久以来日夜朝思暮想<br/>的事。没有其它别的什么原因作祟。<br/>    女人，是不该知道大多的。<br/>    不过，妍舞嘛，她在我眼里算不上女人。<br/>    左脚刹车、翘轮过弯、连续旋转漂移、弯角走线、内侧强行超车，一个个仿<br/>佛经过最精密仪器计算出来的惊险动作。车子在这个周身都散发出鬼魅气质的女<br/>子操控下，动能的极限被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一辆辆汽车在我的眼前飞逝，<br/>恍如乍起倏落的流星。原本层云叠垒、叉路纵横的公路仿佛也变成直通罗马的平<br/>稳赛道。<br/>    在她这样完美的驾驶下，往常要五个半小时才能到达的车程被她缩短至四个<br/>小时多一点。<br/>    很快，这辆不知被妍舞从哪里搞来的奥迪轿车进入了县城，然后停在了离县<br/>委家属大院一街之隔的马路旁。<br/>    「兄弟啊！」车刚停稳，我便凑到面色仍然紧张的海建身边，贴着他的耳朵<br/>，神秘兮兮道：「待会可别慌呦！拍得时候稳一点儿！」<br/>    「嗯，明，明白了。」<br/>    万分紧张的海建在应过声后就拿起装有数码摄像机的挎包。跟着我和妍舞下<br/>车，向县委家属大院的方向走去。<br/>    在大院四周兜了一圈，找到突破口的妍舞指挥我用特殊棱镜挡住了红外线报<br/>警器的线束路径，使其无法发出警报后便用十字弩向院墙上沿射出带有攀岩绳的<br/>短小弩箭。<br/>    「我先进去解决门卫。你和他十分钟后从正门进。」一边将十字弩收进自己<br/>身上的背包，她一边悄声对我说到。<br/>    我点了下头，看着她沿着绳索，如轻灵之燕一样越过将近四米的光洁墙院。<br/>之后我便拔出带有攀岩绳的弩箭，对着手表静待时间过去。<br/>    十分钟一晃而过。我带着依旧没有放松，不断东张西望，前额也隐有汗迹的<br/>海建向正门走去。<br/>    到了一瞧，妍舞早在门卫室内。两个身形样貌大概在四十上下的男人正爬在<br/>门卫室的办公桌上，看上去一副沉睡的模样。<br/>    「这两个管前后门的都被我弄过来了。」妍舞的表情非常平淡，看着那两个<br/>门卫的眼神中更透着轻蔑「他们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在睡觉，这样更好。赏了他们<br/>一人一箭麻醉剂，到明天都不会醒了。」<br/>    「监控器也被我破坏了。」她伸手指了下里屋「监控的带子在我背包里。」<br/>    听她说话之时，我打开了正门的门禁栏杆。随后无声地冷笑了下，拽了把海<br/>建的胳膊，同时用眼神跟妍舞示意。<br/>    就这样，三个人从门卫室鱼贯而出，朝正中央位置的三层独门小楼前进。<br/>    四周极其幽静，晦暗。因为大多数住在此地的人都在县委县政府工作。所以<br/>这个时间段应该已经进入卧房休息。只不过偶尔还会传来几声婴童的啼哭，以及<br/>从电视机里播放的音乐。<br/>    小楼二三楼都亮着灯光，大门紧闭，围墙外则停着一辆银灰色的雷克萨斯硬<br/>顶敞篷跑车。看车的外壳就知道此车刚买不久。<br/>    「可惜了！」心中如此作想的我想了眼妍舞。她冲我点了点头，又指了下此<br/>楼红外线报警器的位置。知道该怎样做的我就再次使用特殊棱镜屏蔽掉红外线束<br/>。<br/>    因为这里的围墙比外面的矮，所以这回妍舞不用攀岩绳过墙。半分钟不到，<br/>她就开了大门，引导着我和海建来到最后一道门，也就是小楼一楼的门外。<br/>    只见她一到门前就拿出了专业的开锁器具，轻轻地插入锁眼，一拧一转一扭<br/>，转瞬之后，门就像被真正钥匙打开一样。现在，在无任何东西可以阻挡我们。<br/>    陈凯！我来了！<br/>    直到此刻，两年多来所积压的耻辱，以及愤怒。终于如同那火山喷发一样，<br/>奔腾而出。<br/>    按照事先知道跟计划的，我一个人上了三楼，悄然等在那仍响着电视声、以<br/>及手指在键盘上活动所发出敲击声的房门外。妍舞则带着海建先去解决住在楼下<br/>的小保姆。等他俩上二楼，抓住陈凯父母后，我在————<br/>    「什么人！你！呜！救——」二楼一阵短暂的嘈杂，随后，归于沉寂。<br/>    听到这个，已经左手拿着JetBeam狼眼强光手电，右手提着伸缩式钢棍的我<br/>开始敲门。没几下的功夫，里面便传来我两年多没听见的声音：「等一下啊！马<br/>上来！」<br/>    十几秒后，往门而来的脚步声渐近。与此而来的还有略带不满地话语：「我<br/>不是说了待会还要出去吗？夜宵煮了我也吃不掉呀！」<br/>    门开了，那张长得眉清目秀的俊脸从里屋探出。正是陈凯本人无疑。<br/>    「嗯？你是——」看见伫立在门外的我，穿着棕色皮外套，蓝墨色牛仔裤，<br/>脚蹬大头绒毛拖鞋的他诧异、迷茫、疑惑不解。全然没有大难临头的觉悟。<br/>    我咧开嘴，冲他邪笑着，口中的话兀自阴险：「嘿嘿！好久不见。我是来讨<br/>债的！」<br/>    话落，左手随即拧开手电，照射其脸；右手则挥起钢棍，兜头下砸。<br/>    「哇啊！」事起仓促，被当头一棍的陈凯霎时就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捂<br/>着脑门直哼哼。<br/>    见其躺下，我旋急赶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腰眼上，这一下把他踹得在地板上<br/>滑行了有数米之远。由于太过用力，我自己肋部的伤处此刻也是疼痛难忍。但越<br/>是疼，我的大脑就越是清醒、甚至亢奋。<br/>    一步步行至还在地上捂头呻吟的陈凯跟前，我用钢棍扰着有些微痒的脑袋。<br/>说话的语气也是无比地怨毒，甚至，有些颠狂：「不认识我了？嗬嗬！我叫何军<br/>，我妈你或许记得，或许也不记得了。提醒一下，她叫沈绣琴！你跟她做过的。<br/>不记得了？你会记起来的！」<br/>    刚讲完此话，海建那颤巍巍、略带惊恐的询问声便在我身后响起：「阿，阿<br/>军。妍，妍，妍舞叫你快点把人带下去。」<br/>    「你把他拖下去。」我边说边将钢棍收入穿在身上的5.11TacticalSeries<br/>战术背心的口袋内。之后取出拇指铐，接着强行将陈凯的双手拽离他的脑袋，并<br/>且拷住。<br/>    「你他妈的！呜——」被束缚着双手的陈凯刚有些回神，气急败坏地想骂人<br/>时，我一把就捏住了他下身的要害。不仅如此，我的五根手指还在那团柔软硕大<br/>的物事上不停揉拧，不断加力。<br/>    这下子疼的他双眼泛白，面容扭曲。两条腿使劲地向内弯曲，好借此缓解一<br/>下那地方的巨痛。我则把脸移到他面前，恶声低语道：「我们很快就完事。现在<br/>乖一点，跟我们下楼去！」<br/>    迫不得已之下，陈凯只能不迭地点头答应。这时候海建也走了过来，然后拽<br/>住铐子，沉默不语地将他向二楼拉去。我顺手拿上陈凯搁在电脑旁边的手机，之<br/>后跟随他俩，一起到了二楼，陈凯父母的主卧室内。<br/>    主卧室大约三十平米左右，附带卫生间。此刻已门窗紧闭，帘布垄合。其奢<br/>华的装饰，触手可及的高档家具、珍贵古玩；这些无一不体现着这个家庭的生活<br/>水平是多么的优越富庶。当然，由此更可以想见，男主人的工作作风————<br/>    我不用怀疑妍舞摄取情报的能力以及她背后强大而又神秘的背景。眼前这家<br/>的男主人，也就是我以前在老家看县电视台新闻时经常能够见到的陈凯之父——<br/>县委一把手陈书记。他标准的国字脸，宽亮的额头，有些微乱的三七分头，挺阔<br/>的鼻梁，眉宇间隐带着几分因久历官场而练就的仕宦之气；着一身绛红色，带斑<br/>点图案的丝绸睡衣。在他身旁的便是他的夫人，当然更是陈凯之母——县卫生局<br/>副局长林彩莲。她相貌端庄，颇为秀丽，眼睛很漂亮，俏立的向上挑着，眉梢修<br/>饰的一如下弦月；从她的容颜上，依稀可以瞧出与陈凯相象的味道。不仅如此，<br/>她的身材看起来也是相当不错，一袭紫色的丝绒睡袍，两根细细的吊带系在她浑<br/>圆的肩上，双臂如藕，双乳前耸，乳沟深深，一串珍珠项链挂在她洁白细腻的脖<br/>子上，睡袍仿佛按照她的身段所裁，紧腰，至髋臀部也紧包着，勾勒出她美好的<br/>腰身和丰满的臀部。<br/>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的他们跟陈凯一样，手上都被锢着拇指铐。一家三<br/>口就这么跪在洋绒地毯上面露恐慌，惊魂不定。一旁冷冷静立的妍舞手持纯黑色<br/>，加装了消音器的西格玛0.40in半自动手枪。枪口始终都对准着他们一家，没有<br/>垂下。<br/>    「已经在那女人脖子上打了。」她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对海建打了个眼色。<br/>于是有些惧怕妍舞的他乖乖地从包里拿出数码摄像机，开始准备起来。<br/>    我冲她点了下头，随后便回眼，阴冷地斜睨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很抱歉，<br/>打扰你们休息了。不过没有关系，今天晚上会是个很热闹的秋夜。」<br/>    「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身为一家之主的陈书记终是开口相问。不<br/>过因为有枪指着他们的关系，他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br/>    「不干什么。」我拿着陈凯的手机，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回话：「废话不多<br/>说了，你儿子两年多前欺负了我，还有我妈。现在我来讨还这笔，就是这么简单<br/>。」<br/>    「你们不要威胁，也不用恐吓，更不要白费力气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br/>我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放过你们。随便你是什么县委书记、副局长之类的角<br/>色，现在在我眼里，还不是像条虫子一样的跪着？」<br/>    说完这些，我走至陈凯跟前，指着他手机通讯录里的两个号码对其道：「老<br/>实告诉我，待会儿是不是要和他们俩出去玩？」<br/>    脸色发白的他没言语，只是点了下头。<br/>    「很好。」我把手机塞到他手里「让他们过来，大家一起把帐结清了！」<br/>    「你——」<br/>    「嘭！」的一声，一直还在我手里，没放回去的手电抡在了陈凯的眉角上。<br/>这一击不仅再次将其打倒在地，还让他的眉骨开了花，鲜血飞溅。<br/>    「住，住手！别打我儿子！」这时，跪在一旁的林彩莲一把扑到了呼痛不止<br/>的陈凯身上，企图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住他。与此同时，头转向我这边，哀声祈求<br/>道：「别打他！求求你！你们要多少钱，我们可以给！只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人<br/>！求你了！」<br/>    「啧啧啧！」笑意淫亵的我缓缓地蹲身，捡起手机，随后一边用她的睡袍拭<br/>去粘上血渍的手电，一边伸出另一手，摸上了她那还算嫩滑的脸蛋「你们娘俩还<br/>真是母子连心啊！不过嘛——」<br/>    手开始慢慢下移。终于，我挑开了睡袍的宽松领口，猛然捏住了林彩莲的那<br/>对乳房，感受着其中的温暖与娇腻。<br/>    「嗯！还不错，保养的真好，花了不少钱吧？」揉搓了一会儿，我收回了手<br/>，神色暧昧地注视着正剧烈耸动胸口的她。通红水润、瞳眸迷离的面部表情实在<br/>是让人浮想联翩。不知这是因为愤怒，还是惊惧，抑或别的什么而产生的异常表<br/>情。<br/>    「药效发作了？」我扭头问着妍舞。<br/>    她点下头，以示应答。得到答复的我再次笑容灿烂地对正在不停发抖，体温<br/>上升，脸色愈来愈红的林彩莲说道：「我相信，你很爱自己的儿子。呵呵，那么<br/>好吧！为了纪念这份伟大的爱，我这个，嗯，我这个什么呢？噢，我这个卑鄙、<br/>下流、无耻、邪恶的小人物就来见证一下这份伟大的母爱吧！」<br/>    「这位。」我用手电指了下妍舞「应该说刚才在这位伟大母亲的身上注射了<br/>一枚药效非常显著的催情剂。」<br/>    「而这位呢。」手电指向了有点尴尬，又有点紧张的海建「待会就是这场伟<br/>大母子爱情动作片的摄影师！」<br/>    「你，你不怕法律来制裁你吗？」这个时候，一直铁青着脸，沉默不发声的<br/>陈书记终于是忍不住了。<br/>    「哦，关于这个嘛。」我泛着残酷地冷笑，老神在在道：「我还要感谢你的<br/>儿子呢！是他在我很傻很天真，认为地球很美，国家很和谐，人民很幸福的幼稚<br/>阶段之时给我上了一堂意义很深刻，很黄，而且很暴力的教育课。呃，抱歉，我<br/>用词粗俗了！」<br/>    此刻，思维极度跳脱，像磕了药一样兴奋地我猛然从战术背心里拔出了装有<br/>大号消声器，枪身变长的蟒蛇左轮，倏忽地沉声诵吟：「好了！演出——开始！」<br/>    四十多分钟后————<br/>    「嗯，很好，非常好，保持，诶，别抖啊！你拿摄像机的啦！」<br/>    正在不停说话的我看着眼前的位于地毯上场景：全身已经赤裸，肤色泛红，<br/>挺着对梨形，稍稍有点下垂乳房，以及些许赘肉的林彩莲正在海建的胯间努力的<br/>吸吮着，不停的翻着白眼。在她的身下，是光着屁股，满头大汗，表情异常狰狞<br/>，身子向上猛顶的陈凯。他现在，脑子里也许就一个念头：狠狠地在眼前这个女<br/>人身上发泄，不管其他。<br/>    为何他会如此？当然，他也被妍舞扎了一针催情药。<br/>    这样的淫糜的场面让我非常满意。偶尔还偏过头，对着在角落里，脸色死灰<br/>，混沌麻木地陈书记调笑几句。至于妍舞呢，还是一副淡然从容，镇定自若的神<br/>情。<br/>    「啊——喔——太深——唔——太重——哦！」良好的药效极近完美的诠释<br/>了什么叫做欲火焚身，情难自制。神志已然不清的林彩莲吐出海建那根粗短阴茎<br/>后所发出声声呻吟与娇喘着颤抖，身下自己儿子那根膨胀的雄根在她湿漉漉的蜜<br/>穴里来回抽插，可能那充塞、饱撑、胀满的感觉使她不由得亢奋，官能的刺激使<br/>她兴奋中带有羞惭。她眼神里似乎含着几许怨尤。但不管怎样，此时的她，正被<br/>欲望主宰。<br/>    与此同时，手拿摄像机，站在林彩莲身边不停拍摄的海建也是满脸涨红，大<br/>口喘息。带着避孕套的阴茎早就缩成了一小团。这是十多分钟前，被林彩莲用嘴<br/>给吸出来的。可他出精后，神志不清，性欲高涨的女人并没有放过他，把着那根<br/>粗短阴茎吸吮舔裹了半天才放过。<br/>    当然了，让他上去边拍边享受的主意是我出的。原因吗————<br/>    不论怎样，现在的性欲战场上就剩下了他们母子。林彩莲如泣如诉的呻吟让<br/>陈凯的精关已经有要溃堤的倾向。两人的性爱随即发生了变幻，被压在身下好半<br/>天的他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抽离阴茎，直起身，扯着林彩莲一头染成浅褐色的秀发<br/>，把她的脸到转过来含住自己的阴茎，完全撤防，任由儿子摆布的林彩莲听话的<br/>把刚从自己蜜穴抽出来的男根吸吮得「滋滋」作响。<br/>    也许是因为下面蜜穴在阴茎抽出后的空虚感，她一边贪婪的套弄着阴茎，另<br/>一手竟在阴户插弄自己，这样的淫姿则更让陈凯发了颠，把持不住之下终于一发<br/>不可收拾的把浓精一股脑的泄流在自己母亲的唇腔内。由于量实在太多了，虽然<br/>林彩莲猛吞了一口，可因为被阴茎噎到而溢了出来。极度舒爽的陈凯则不罢休，<br/>乘机用阴茎在林彩莲的脸上来回的厮磨，女人那端庄秀丽的脸颊上，被糊得满是<br/>白斑。而很快，那根仍未萎缩的阴茎再次冲进了女人的子宫，一轮又一轮地奋勇<br/>向前，在向前————<br/>    「精彩，真精彩！」我支着下巴，满是嬉笑地看着抓着自己母亲头发，用后<br/>入式插弄的陈凯。他现在不是人，是一头野兽。完全本能的兽欲驱使着他尽力猛<br/>送，拼命在母亲的蜜穴里捣鼓着。<br/>    双方如干柴烈火，没多久两人又变了姿势。情不可制的林彩莲躺下，自动分<br/>开双腿，伸手紧握着粗壮的阴茎，拉抵蜜穴口，陈凯则用龟头在她湿滑肥厚的阴<br/>唇口上，磨擦着，她被磨得全身酸麻，奇痒无比。玉容在微红，春情在荡放，饥<br/>泄喘气，急得更是媚眼横飞，淫邪娇媚，摇首弄姿，骚浪透骨，扭舞娇体，婉转<br/>呻吟，那样子真恨不得将阴茎一口吃下。<br/>    在他大力抽插下，林彩莲每过几分钟就出了一次水，淫水如缺河堤往外流，<br/>由阴户往下顺着臀沟流到地毯上。周围，早已是河泽一片。<br/>    粗喘娇吟在继续————<br/>    肉体碰撞在继续————<br/>    汗水在飞溅，秀发在飞扬。欲望的闸门一经打开，奔流而出的，会是———<br/>—<br/>    「你先出去。」不顾身前仍在荡漾的淫词乱声、乳摇臀浪。我把看得面红耳<br/>赤、目瞪口呆、下体几欲再次勃起的海建赶出了房门。随后，跟妍舞对视了一下<br/>，并缓缓地举起了枪，瞄准了压在自己母亲身上拼命抽插的陈凯头部。<br/>    「这是我第一次用枪杀人。」我闭起眼睛，默念着。<br/>    「呼哧，呼哧。」陈凯还在粗声喘息。白皙的屁股前后耸动着，异常地讽刺。<br/>    同一时刻，妍舞也将枪口指向了已经呆滞如木的陈书记。<br/>    「哦——哦——噢——干我——啊！」林彩莲不知置身何地，她恣情纵欢，<br/>她只要快乐，满足。<br/>    「好了，演出，」我睁开了眼睛，手指向内抠去「告一段落吧！！！」<br/>    「砰！砰！砰！」<br/>    枪响，人亡。<br/>                           （第二十二章）<br/>    夜，寂静的时刻。只有单调，略带寒意的风声，从无止境的黑暗中翻涌而出<br/>，随即又消退逝去。这样的午夜，离晨曦的到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br/>    静静地靠坐在奥迪轿车的车座上，深深地呼吸着那透着微寒的空气。我的大<br/>脑中一片悠宁，嘴角泛起的，更是淡漠，充满着森凛气息的笑意。<br/>    二十几分钟前，陈凯父母的主卧室里接连响起了三声沉闷，细不可闻的枪声<br/>。一枪由妍舞击发，打穿了陈书记的太阳穴，使其当场毙命。<br/>    另外两枪，则是我打响的。不过让我稍稍感到尴尬的是，由于未能准确地掌<br/>握手枪射击时其枪身所带来的强大后坐力，只是单手持枪的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击<br/>中原本瞄准的陈凯。子弹偏离了轨道，打在了离他头部偏右，仅十余公分间隔的<br/>欧式家居床上。<br/>    幸好在那时的我思维非常敏跃。一发不中之下没有任何犹豫，迅速的走到陈<br/>凯身前，将还在自己母亲身上拼命耸动，大口喘气，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毫无观感<br/>的他按下。使其与他母亲的身体叠合，听着他们的呻吟，喘息，感受着他们肉体<br/>之间的激烈碰撞。然后便再次举枪，顶住陈凯的后背，抠动扳机。<br/>    电影电视里经常出现的那种近距离为人挡子弹，使之无法穿透地可笑画面并<br/>没有在那一时刻出现。他们母子被这一发子弹击穿了各自的身体，鲜血霎时便涌<br/>了出来，一些皮肉跟碎骨被更是被高速旋转的弹头带出，在四下飞散，甚至，溅<br/>在我的脸上。刺鼻的血腥味，浓重的体液，脑浆味，混合着枪口所带来的硝烟味<br/>，一时间都在我的鼻翼间萦绕，回荡。<br/>    看着父亲倒卧，母子相拥而死的凄凉场面。我没有怜悯，没有恐惧，内心更<br/>没有升起任何异常，能够让人感到不安的情绪。镇定地用床上的被子擦去残留于<br/>身上、鞋上的火药残留物跟血污，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弄干净上面的肉渣骨沫后<br/>，我便跟同时清理完现场的妍舞，还有等在门外的海建一同离开了这栋房子。<br/>    至此，他们一家三口，连同住在一楼，预先被妍舞捏断颈骨致死的小保姆，<br/>全部丧生，无一幸免————<br/>   「手枪击发前把所有的精力用在瞄准上，那是十分愚蠢的，因为瞄得再准一<br/>扣就跑掉了，一般的要领是在一个区域里晃动，关键是增加对板机的压力直至击<br/>发。要记住，手枪和自动步枪的射击要领完全不同，毕竟自动步枪一般都是双手<br/>————」<br/>    就在我冷漠微笑，回想刚才在那里大开杀戒的场面之时。坐在驾驶座上，却<br/>并没有启动车子的妍舞正对我讲解着一些关于射击的动作要领。<br/>    我边听，边瞟了眼缩在我身侧的海建。此时的他面色煞白，表情惶恐，满身<br/>的肥肉也都在不住抖动。这一天以来的经历肯定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烙印。我非<br/>常理解他此刻的心情，那种与鲜血交织的性爱，死亡。普通人，换句话说就是没<br/>有见过那种事情的人，心理层面的冲击一定是巨大的，甚至是毁灭性的。<br/>    两个月多前初夏夜晚，东海大学后门外的野地那儿，我的表现，不是和现在<br/>的他一样？呵呵，不过那次————<br/>    想到此，我摆手止住了妍舞的讲解。拿出烟盒，取出一根，然后把它塞进了<br/>海建那依旧在发颤的嘴巴里，并用火机引燃。<br/>    「咳咳咳！」茫然无措的他不自觉地猛吸了一口，烟气仓促入喉下，刺激得<br/>他一阵剧咳。身体同时也蜷缩得更加厉害，完全如同那体积庞大的肉虫一般。<br/>    我摆着笑脸，拍了拍他的肩头「你又没靠近，只是隔着门缝看了眼。有那么<br/>可怕吗？」<br/>    「没，呃，没有——」<br/>    「行了行了。」见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我再无多话。随手拿起从房子带<br/>出来的陈凯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那一个刚才陈凯母子乱伦时所打来的未接来<br/>电，默然思索。<br/>    未接来电所显示的名字我很熟悉，大东。这个陈凯的高中同班同学兼死党，<br/>曾经和另一个陈凯的死党光锋一起，共同看见过陈凯玩弄奸辱我妈的场面。<br/>    现在陈家已被我灭门，接下来，就该轮到这两个家伙，以及当初那些知情者<br/>了。<br/>    简而言之，这两个人高考落榜后都没有复读再考，或者花钱上大学。大东走<br/>了陈凯的门路，进了他表弟，也就是那个叫马本亮的家伙他父亲所开的物流公司<br/>。而光锋，则跟着在厦门开店做生意的父亲那里打下手，不过到也经常回来。此<br/>时距离国庆长假仅余两天，这帮人，在我看来又要凑合在一起了。<br/>    「老朋友们，你们会在哪里呢？」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往回拨打起大东的电<br/>话。响了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了。<br/>    「我靠！阿凯，刚才在操屄啊！现在才回？」电话那头传来阵阵「淅沥哗啦<br/>」的搓麻洗牌声跟喧哗声，以至于那个讲话声都显得有点含混不清。<br/>    「大东？」因为不确定是否是他，于是我故意沉着嗓子询问着。<br/>    「是我呀！诶？你这声音怎么回事？」他显然听出了我并不是陈凯本人。<br/>    我眼珠一转，随即说道：「是这样的，我是他出国留学时认识的同学，关系<br/>不错。晚上刚到他家。刚你来电话的时候他在洗澡，我也没有接。现在他把手机<br/>交给我，让我问一下你们在哪儿。待会儿好过来。」<br/>    「他人呢？操，你妈的偷看我的牌！哦，对不起对不起，不是说你啊！」从<br/>那头传来的讲话中可以判断，这家伙现在正一边打麻将一边跟我说着话。<br/>    「他正听他老头子训话呢！你应该知道的，当官的训起自己儿子肯定是一套<br/>一套的嘛！你先说地址，我就不麻烦他，先过来好了。」我顺口跟他胡诌道。<br/>    「行啊！你和他是朋友，就是我朋友。我们在XX街道XX号，XX中学附<br/>近，到了你再打个电话给我，有人来接你。」大东对我的话不虞有它，很快就说<br/>出了此刻具体的所在地。<br/>    「不用了。」说完这话，我立刻挂断了手机，并将其拆解。做这些的同时还<br/>向妍舞开口道：「那个地方我熟。换我来开车，能抄近道。」<br/>    是的，大东所讲出来的地址我怎能不熟悉？因为那个地方就是二年多前我妈<br/>被陈凯淫辱之事的发生地——我所就读的高中，附近小镇的那幢二层民房。不用<br/>怀疑，如此刻骨铭心的地方我会随便把它忘掉。<br/>    「在那里的全都干掉？」妍舞趁我处理手机的时候，随口发问。<br/>    「嗯！」我毫不迟疑地颔首肯定。同时将手机零件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垃圾袋<br/>里，接着掏出左轮手枪，向左甩出转轮，取出两发备弹填入射空的弹巢，然后用<br/>手压回转轮。目光深邃，注视着妍舞。<br/>    「呵呵，菜鸟同志，杀气凛然，让人望而生畏啊！」妍舞嘴角上浮，笑脸嫣<br/>然。<br/>    「跟你比，那可就差远了。」我边说，边打开车门，来到驾驶座外。<br/>    她见此，移身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转头看了看海建，随后语气轻蔑道：「柳<br/>海建，闭眼歇会儿吧！很快就完事儿了。」<br/>    「啊？没关系，没关系的。」海建听到她讲话，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摆手拒<br/>绝。<br/>    「怕什么呀！」妍舞语气一凝，旋又变缓「何军都说了既往不咎。你还担什<br/>么心？就是让你来看看，玩玩，这你也害怕？」<br/>    话到这儿，她回过身，撇嘴低吟：「胆小如鼠！」<br/>    与此同时，我发动了车子，又看了眼在后座继续保持着畏惧之态，惶恐不安<br/>的海建。随后便驾驶着轿车，朝目的地进发了。<br/>    「今天你到我这儿来，跟你爸妈讲过了吗？」<br/>    一面开车，我一面看着出现在反光镜里的海建开口相问。<br/>    「嗯？」他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踟躇着回道：「没，他们还不知道。<br/>这点他们不怎么管我的。」<br/>    「是啊！」我附和着点了点头「他们每天都要早起去工厂上班，肯定很辛苦<br/>的。」<br/>    说着此话，我眼神诡秘地望向身旁的妍舞。她正好也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br/>彼此间相视一笑，尽皆会意。只余下满头雾水的海建在后座上迷惘————<br/>    不到半小时，我们就到了那里。离开高中已经有一年多了，这个毗邻学校的<br/>小镇没有多大变化。步行街依然不过几米宽，几十米长；街道两边鳞次栉比、高<br/>矮不一的民居楼房仍然一幢幢在此矗立，排布。<br/>    当然，现在我可没有故地重游的闲情逸致。把车缓缓地开到那幢二层民房门<br/>口，停下并摇下车窗，朝周围观察了一下，确定无碍后才率先下车。<br/>    民房两旁的小楼已经漆黑一片，只有这儿，二楼的位置上那三间我无比熟悉<br/>的房间还亮着灯光。正中的那间，依稀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打牌，说话声。<br/>    我回头，看了眼跟随我下车的妍舞跟海建。然后用手指了指里面，迈步朝门<br/>口而去。<br/>    小心翼翼地把虚掩的大门推开，掂着细碎的步子来到一楼紧闭的门外。依靠<br/>妍舞手中的开锁器具，三人毫无悬念的进门，沿阶梯上至二楼。<br/>    已拔出枪支的我猫腰跟在妍舞身后。海建则在她的命令下缩在走廊的一角。<br/>    没走几步，我俩便到了第一间房之外。探头朝里张望，转瞬便窥见了屋里那<br/>淫糜火辣地诱人场景。<br/>    在光线柔和地台灯照射下，靠里角的床上，一对我重来都没有见过，并不认<br/>识的青年男女正在那儿颈项相交，缠绵悱恻。<br/>    脸蛋漂亮，身材也甚为不赖的年轻女人仰躺着，粉色的蕾丝胸罩松松垮垮地<br/>围在她小腹上。那年轻男人则托住她的乳房，一手握着一个，玩弄了一会儿后就<br/>放进口中。他很仔细地吸着年轻女人的乳头以及白皙的乳房。紧接着突然用手指<br/>夹住并用牙齿啃咬。女人顿时便眉蹙目阖，表情痛苦地忍受着男人的这番舌尖缠<br/>绕，唇牙并使。<br/>    一分钟不到，他就把年轻女人的同色的蕾丝缕空内裤脱下来，但没全脱，内<br/>裤挂在女人右边的小腿上。从我的视角，还能隐隐见到里面那女人樱红一片的娇<br/>巧蜜穴。<br/>    手挽起一条女人的大腿后，男人便把嘴凑在她的阴户上面伸出舌头舔了起来<br/>。几乎同时，女人发出了轻微地呻吟。嘴里哼哼唧唧地，不时还将臀部向上挺起<br/>好让男人的舌头舔的更深一些。男人一边舔着，一边将中指插入她的阴道里来回<br/>捅着。受此刺激，女人很快就兴奋得双腿将年轻男人的头按向自已的下边。而男<br/>人却向上移。捉住了女人的脑袋，嘴巴跟她的红唇结合在一起。舌头和唾液不断<br/>的交换着。<br/>    时间不长，屋里就进行到实质性的阶段。男人褪下裤子，握着带上了避孕套<br/>的阴茎，将其放在年轻女人的蜜穴口研磨着，然后尽根而入，一插到底。刹那间<br/>，女人便舒服得轻吟了一下。男人则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扭腰挺胯，大力地抽送<br/>起来。<br/>    只见他将年轻女人的双腿架在肩膀上操干着。一边操，一边闻着她光滑细嫩<br/>，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极其晶莹耀眼的小腿，舌头在那儿磨蹭着，吸舔着。女人在<br/>这时也是伸手抓捏着床单，略带亢奋的呻吟着。<br/>    在男人的大力抽插以及自身快感的带动下，长发披散的年轻女人开始变的忘<br/>乎所以起来。她此刻就像一个荡妇一样将自已的香臀向男人的下体撞去。「啪啪<br/>啪」的肉帛相击声隔着关好的门窗都能听的异常清楚。不仅如此，其尖笋一般的<br/>精致乳房也在男人的握揉下变出了万千形状。<br/>    「老毛病又犯了？」<br/>    就在我窥视得津津有味之时，已悄身观察过其它两个房间的妍舞又回到了我<br/>身边，目色神秘，表情戏谑的冲我小声道。<br/>    没有任何不好意思情绪的我把嘴凑至她耳边「看看现场A片能促进体内的血<br/>液循环，有利于我肋骨细胞的融合，加快伤势的痊愈。再说了，人都要挂了，我<br/>们就让他们在这极乐的状态下死去。不是干好事吗？」<br/>    「诡辩！」她略带好笑的瞪了我一眼，旋而又轻语道：「中间那屋子里有六<br/>个人，四个男的打麻将，两女的作陪。最后一间嘛————」<br/>    一脸诡秘的她顿了顿，同时掏出手枪，打开保险「和这第一间的情形一样哦<br/>！」<br/>    「待会怎么干？」没理会她话里含义的我一面回头看了下正躲在角落，不停<br/>朝我俩张望的海建；一面对她出声询问。<br/>    「最后那间屋子交给你。」她抚摩着质感冰冷的枪身「其它的你就不用管了<br/>。」<br/>    我无声地笑了笑，遂又探头朝里张望。<br/>    屋里交欢的男女此时变动了体位。年轻男人将女人转向，让其像母狗一样趴<br/>着。女人的双手伏在床垫上，臀部高高的向上撅起。随后，男人把阴茎从后边插<br/>进了蜜穴，双手下探，握着女人的椒乳，食指和中指夹住乳头，身子趴在她的背<br/>上，猛烈地抽刺着。女人则依然不停地呻吟着。<br/>    男人的腰部不停地向前挺动，而女人的臀部不停地向着后边顶送。两人合作<br/>无间，不停地运动着。偶尔，女人还把头转向后边，两人的嘴合在一起，唇舌纠<br/>缠；而当男人加速时，他俩的嘴又分开了，只余下女人那忽轻忽重的浪吟以及男<br/>人的剧烈喘息声，飘渺地涌出屋子，在我的耳边回荡。<br/>    眨眼之间，身处性爱欢愉中的男女就开始像极乐的峰顶进行最后的攀岩。年<br/>轻女人那酡红的娇颜，如丝的媚眼，如泣如诉的淫荡绝叫，疯狂颠颤的白皙肉体<br/>，散乱分扬的秀发；男人的摆臀似浪，运杵如飞，大汗淋漓，气喘如牛。这一切<br/>的一切，预示着他们的性爱，还有生命，即将到达尽头。<br/>    「唉！谁让你们是龙套呢？」在心底里感叹了一句之后，立刻就攥紧了枪柄<br/>，等待那一时刻的来临。<br/>    终于，年轻女人全身一颤，僵直着身子，仰起头，长长的发出如夜半猫叫的<br/>春吟后便无力的瘫倒在床上。而男人也在她到达高潮之后很命地捣鼓了几下，之<br/>后屁股一挺，喷射出精。<br/>    就在这一瞬间，妍舞动了。<br/>    行动如豹，灵巧如猿的她迅猛地起身直立，朝着隔有玻璃窗的屋内，瞄也不<br/>瞄的抬枪就打。两枪打完，遂急速移动，飞脚踹开第二间屋子，举枪向着里面还<br/>在大声说话、打牌的人射击。<br/>    「砰砰砰砰砰砰！」枪口跳动着，一颗颗的子弹沉闷地呼啸着，飞向里屋。<br/>    「啪嗒！哗啦啦！嘭！扑通！你！不要————」<br/>    碰翻椅子、酒瓶的声音，撞倒麻将桌、骨牌坠地的声音，男男女女们短促地<br/>惊愕，以及哀叫声。都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内接连响起。<br/>    比她晚一点起身的我有些愣神。她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无法反应，甚至<br/>于到此刻，我还站在那第一间屋子的外面。<br/>    看着因枪击而导致破碎落地玻璃，以及屋里那对横卧在床上，早已殒命的年<br/>轻男女。我内心羡慕不已。两发连续射出的子弹准确的命中了那一对还兀自回味<br/>着高潮余韵的年轻男女。全都是贯穿头颅，一枪毙命。其枪法的精准、出枪时的<br/>速度、冷静而果决的行动。这样强大的本领才是我今后要为之努力学习的东西。<br/>    「别傻站着了！快过来！」当我还在感慨和惊羡之时，妍舞的声音便从第三<br/>间屋，也就是最后那一间屋内传出。<br/>    我的脸微微一热，随后回头对正捂嘴轻颤，眼神惊恐的海建打了个手势，示<br/>意他蹲好别动之后就朝那儿走去。<br/>    经过中间屋子时，我斜眼看了一下。六个人，四男两女，全都或躺或趴的倒<br/>在屋内，一片死寂。每个人弹着点也全是眉心、太阳穴这等头部的致命要害。这<br/>其中，我认出了仰躺在翻倒的麻将桌前，眉心带洞、双眼圆睁、死不瞑目的大东<br/>。还有在他脚边静卧，同样如此死法的光锋。他俩的脑后留下鲜血和脑浆在头顶<br/>灯光的映射下绚烂一片，好像是画在他们四周的妖魇图腾似的。<br/>    「一路走好！恕不远送！」心怀此语的我满脸冷笑，冲他们挥了挥手后，继续<br/>朝前走去。<br/>    一到第三间屋子门口，看清楚屋里情形的我不禁又是一愣。室内靠中间的位<br/>置，正躺着一个衣不着体，身材矮肥，脖子上挂着根金链子的男人。他和大东他<br/>们一样是眉心中弹，生前那最后时刻极度惊惧的表情还停留在面容上。<br/>    马本亮，这个陈凯的表弟，也挂了。<br/>    不过我发愣的原因不是为他这个已死去的人，而是那浑身赤裸白皙，玲珑有<br/>致，身段曼妙的漂亮女子。她此刻靠在床角，双手护胸，目露惊惧，蜷成一团。<br/>显然，她很害怕。<br/>    这位女子，便是我曾经的女朋友——诸葛珊珊。<br/>    「你，啊！阿军！是你！你怎么，怎么——」她看了我几秒钟之后，突然身<br/>子一抖，眼睛睁大，脸上所表现出来的震惊感异常清晰。<br/>    「珊珊，好久不见了！」很快回过神的我提着左轮手枪，踩着马本亮流淌在<br/>地面上的血液跟脑浆，一步步地走至床前。<br/>    「不要害怕。」我佯作温和地微笑着，耸了下肩，语带调侃「唉！你真不该<br/>出现在这儿的。跟我说说，怎么和他搞在一起了呢？」<br/>    「我，我，我——」惶恐万分的她一边如此吱唔着，一边下意识的想把自己<br/>裸露在空气中的身子尽量往角落里缩去。<br/>    「我刚说了。」我伸出手，抹了下自己的嘴角。脸上的神情一直没变「不要<br/>害怕。你和我早就分手了，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你。只不过嘛，我是个有强<br/>烈好知欲的人。见你在这儿，而且还跟他睡在一块儿，这我就想知道知道了。你<br/>应该会满足我吧？」<br/>    望着她那张眼角带泪，惊恐莫名的俏脸。我泛着淡然的笑意，静静地注视着<br/>她。同时枪口下垂，斜指着倒毙在地的马本亮。<br/>    「我——」见我如此，站在一旁的妍舞又出门而去。她才深吸了几口气，逐<br/>渐把慌乱地情绪驱感出大脑，随后拿起在床上散落的一件女装外套披在身上，缓<br/>了缓，出声嗫嚅道：「当导游太累太苦了。我想换个工作，他你也认识的。姨父<br/>是县委书记，父亲又开公司。所以我，我就————」<br/>    「呵呵！」我笑出了声，微微摇首「我明白了。同时也体谅你。女人嘛，要<br/>在社会上生存是要比男人多付出一些的。」<br/>    「你可以放我走吗？我保证不把你说出来！」眼见我的态度平缓，她目色希<br/>翼得看着我。嘴里的话语，尽显祈求之意。<br/>    「我同意——」眯起眼睛的我嘴角上俘，拖着长调。<br/>    「谢谢！谢——」<br/>    「砰！」一声闷响，划破了室内的空气。<br/>    拿着枪的我望着倒在床上捂住胸口，满是震惊和错愕表情的她。残忍地邪笑<br/>道：「同意才怪呢！」<br/>    话音落下，我上前一步，又朝她那原本如花似玉，现在却苍白黯淡的脸上补<br/>了两枪————<br/>    ﹡﹡﹡﹡﹡﹡﹡﹡﹡﹡﹡﹡﹡﹡﹡﹡﹡﹡﹡﹡﹡﹡﹡﹡<br/>    「接下来去处理那两个是吗？」<br/>    妍舞驾驶着再次上路的车，开口问我。<br/>    离开那满是尸体，血腥味扑鼻的二层民房已有一刻钟的时间了。现在的我刚<br/>换下粘染了血迹与脑浆的鞋子，正在系新换上的鞋子绑带，听她这么一问，我回<br/>头看了下已经横躺在后座，进入梦乡的海建。旋而反问：「又被你扎晕了？」<br/>    她点了下头，作为答复。<br/>    绑完鞋带的我旋急把左轮手枪再次取出，接着用放于轿车控制台中央的面巾<br/>纸将手枪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br/>    「带着手套的，用不着这样。」妍舞瞥了我一眼，出声相告。<br/>    「小心总无大错。」一边回答，我一边使用调节器，将座位往后靠了靠。然<br/>后拽住深眠不醒的海建右胳膊，把枪塞进了他手里，摁了摁。<br/>    这么做是为了取得他的指纹。因为晚上所有的行动之时，我跟妍舞都是带着<br/>手套的，只有他————<br/>   「真抱歉啊！」做好这些，我又拍着海建的那张胖脸「怪你命不好，碰上了<br/>我这个损友吧！」<br/>    「呵呵！」开车的妍舞银铃般的一笑，旋而目光深邃，呢喃低语：「感觉又<br/>回到了过去呀！」<br/>    我没有回答，打开了车载电台后双眼转向车窗外，伴随电台里所播放的，由<br/>周杰伦主唱的《夜的第七章》。目光怅惘地梭巡着这凄迷幽谧的暗夜。<br/>    「一九八三年小巷十二月晴朗，夜的第七章打字机继续推向；接近事实的那<br/>下一行，石楠烟斗的雾飘向枯萎的树；沉默的对我哭诉，贝克街旁的圆形广场；<br/>盔甲骑士臂上，鸢尾花的徽章微亮；无人马车声响深夜的拜访，邪恶在维多利亚<br/>的月光下；血色的开场，消失的手枪————」<br/>    一小时后，海建父母在家中被潜入的我，以及妍舞枪杀。射杀他们的那支左<br/>轮手枪，我留在了现场。<br/>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便带着依然昏睡，毫无知觉的海建，返回东州。<br/>                               （第二十三章）<br/>    我坐在床边，望着我妈全身酥软地缓缓醒来。她那对凝固着太多情感，太多<br/>沧桑的黑色眸子在经过须臾的恍惚后，便怀着半分悲苦，半分忧愁的凝视着我。<br/>    此时已是上午的七点半左右。经历了一夜杀戮、鲜血、色情、愤懑、残忍的<br/>我再无一丝暴戾的情绪。胸臆间的无边杀意也消失无踪，慨然远去。与她对视的<br/>眼神里，也透露着一种空洞倦怠的疲惫之意。<br/>    但这并不能代表我退却了，只是身体上的感觉。决心，依然不改。<br/>    归途有惊无险。因为在短时间内屡屡发生了重特大突发案件的缘故，毫无防<br/>备的东州警方经过近二十个小时的手足无措之后，终于在省厅联合专案组的指挥<br/>调度下开始高效的行动起来。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不仅在各个高速路口、<br/>交通要道设置路障、哨卡检查过往车辆；还把东州城区内存在的地下赌场、色情<br/>场所、小型旅店、暂住房等此类林林总总、鱼龙混杂的地方像梳子一样的给筛洗<br/>了一遍。一大批暴力团伙成员、地痞流氓、赌鬼、瘾君子、妓女以及嫖客就此惨<br/>遭这无妄之灾，纷纷被捕。<br/>    当然，这一切都在妍舞的预料之中。于是回来的这一路被她分成了两个阶段<br/>。第一：驾车不走高速公路，而是在普通公路上行驶；这一点在去我老家县城的<br/>时候她也是如此做的。<br/>    第二：到达离东州城区最远，足有四十余公里距离的远郊区县后将车抛弃在<br/>路边，并清理好车辆使用痕迹。随后她背上昏睡的海建，我携带昨晚剩余的装备<br/>，前行近千米，在路边的公交站停靠点登上了驶向东州市内的早班城际公交车。<br/>    一进市区，我俩就见到了上面所描述的场景。天色已微露白幕，伴随着绚彩<br/>荧亮、始终闪烁的警灯，忙碌了一夜的警察们仍在不停地工作着。交警设卡检查<br/>，巡警们开着数量众多的警车来回的在城区内巡逻，还有大批刑警在武警的配合<br/>下从一个个的嫌疑场所出入，将那些他们认为的嫌疑人带上车，押往警局。整座<br/>城市就是在这样凝重肃穆的气氛中，迎来了新一天的开始————<br/>    「儿子，停下来吧！」<br/>    我妈的一声轻唤打断了我的思绪。定了定神，我重新将眼眸的焦距对准于她<br/>。<br/>    素面朝天，神色憔悴的她眉黛蹙起，朱唇紧抿，芊手拢合；有点湿润的眼睛<br/>透出的，有自责、有愧疚、有忧虑、还有恳求。<br/>    「这一切都不该是你这样的人该去做的。」她的双眼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br/>妈妈明白，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这个当母亲的。对于这妈妈在心底里感激你<br/>！可你，可你怎么去杀人？你难道不懂这是犯法吗？」<br/>    「你知道我们昨晚去干什么了？」我目不斜视地盯着她那道复杂地目光，嘴<br/>里的话语平静且略带好奇。<br/>    她苦涩地一笑，眼眸中的凄色分外明显「那个叫妍舞的姑娘把奶茶递给海建<br/>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同时也猜到，你们肯定是想避开我去做一些事情。可我不知<br/>道当时该怎么办，或许，我是在逃避。所以，所以才假装不知情，喝了那杯奶茶<br/>。」<br/>    话到这儿，她似乎陷入了对往昔的追忆中，未施粉黛的脸庞也露出了一抹淡<br/>淡自嘲之色。吐字轻柔，嗓音婉约的继续道：「自从和你爸离婚后，妈妈就不断<br/>犯错。一个接着一个的错误，它们好象不仅牵引着妈妈，让我逃不开，走不掉；<br/>同时也在伤害你。可能在你心里，妈妈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了。但你不要忘<br/>记，妈妈无论怎样，始终都是你的母亲。你是妈妈唯一的孩子，给你充裕的物质<br/>条件，让你毫无忧愁的长大、取妻生子、成家立业是妈妈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做的<br/>事情。妈妈曾对你说过，不想让你出任何事。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磨难，都让妈<br/>妈一个人来承担。可你，你却————」<br/>    「可我却错误已深，积重难返。」我缓慢地沉吟道。<br/>    「现在停下来还来得及。」脸色隐有蕴色的她靠了过来，捏住了我的手「妈<br/>承认，对男女那方面的事情。我，我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大多数的时候，都<br/>是他们把我逼成那样的啊！你要体谅妈妈，算我求你了！你把海建放了，不再干<br/>坏事。我这就和你，还有那个妍舞离开国内，随便去哪个国家都行！」<br/>    「会这么容易吗？」我轻声地讲着：「到了国外，没有钱我们住哪儿？如果<br/>是一个英文国家，我还能和人家交流。但你呢？还有，没钱在国外你怎么办？去<br/>打工？要知道，我们去一开始是绝对不会有合法身份的。你不会说任何的一门外<br/>语，怎么能去打工？」<br/>    如此对我妈说话，已经表明我现在是站在一种与她平等地位置上谈论问题。<br/>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懦弱的孩子了。<br/>    或许，这种改变早就开始了。<br/>    「那你说该怎么办？」见我不听劝，还振振有辞的样子。她的神情又黯淡了<br/>下来，抓住我手的柔荑也在问话的同时缩了回去。<br/>     「很简单。」我摸了下鼻子「好好和海建在这里待着，不要去外面走动。屋<br/>里有一切所需要的生活用品，你的一些衣物妍舞也已经拿到这儿了。等我们做完<br/>该做的，就离开。」<br/>    「还要再杀人？」她身子一僵，颤颤微微道。<br/>    「谁碰过你，我就干掉谁。直到没有为止。」我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锋。<br/>    「包括海建、夏天洪？你真的疯了吗？杀光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她一<br/>口气把话说出，死死盯着我。<br/>    「是的。」<br/>    我掠起嘴角，笑着回答。但心里却再次掀起波澜。既然她嘴里还念念不忘的<br/>替那些人说情，那么我就没有任何必要听她的。所有该解决掉的人，一个不留。<br/>    我早就成年了，你那一套，对我没用。而且，这都是你逼我的，妈妈。<br/>    安安稳稳，波澜不惊的小日子。见他妈的鬼去吧！<br/>    这些都是我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说得。<br/>    「放过海建，还有夏天洪。其他人我不管了，算是妈妈最后的让步。好吗？<br/>」她不死心地讲道，显然希望用这样的妥协能够说服我。<br/>    「再说吧！」我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起身，指着床头柜上摆放的豆浆包子「<br/>刚买回来的，趁热吃了。无聊的话看看电视，杂志。海建就在隔壁房间睡着。等<br/>他醒了，你就可以从他嘴里知道昨晚我到底干了什么。」<br/>    说完话，没再看她一眼的我便转身，出了屋子，并离开了这套公寓。<br/>    下楼来到另一套公寓的门口，我取出钥匙，打开了门进去。当然了，这套公<br/>寓也是杀人魔提前为我准备的，与上面的那套仅一层之隔。也便是说，我妈和海<br/>建此刻就在我的头顶。<br/>    「狡兔三窟。呵呵！」我轻声地默念了一句，随后摇着头，进了其中的一间<br/>卧室。<br/>    「机票已经预定，是后天上午九点正，从你老家省城机场飞往巴黎的。那边<br/>的宾馆房间我也已经预好，会有专人陪同他游览的。票跟护照下午就能到你父亲<br/>的手里。」<br/>    刚进卧室，就见手拿一部黑色，带圆柱型通讯天线的卫星电话的妍舞开口对<br/>我说话。<br/>    「哦，那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一边讲，我一边取出手机开始按键。<br/>    我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个谦良敦厚的男人。除了酷爱打麻将之外，再无其<br/>它不良嗜好。自其与我妈离婚，到再娶，而今始终都过着平安而恬静的生活。<br/>    换句话说，在我心目中，他才是此次事件里唯一的一个无辜之人。<br/>    我无法把握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事一旦暴露，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副面影响。所<br/>以几经考虑，终于在早上拜托妍舞出面，让她动用其身后的强大背景，安全的将<br/>我父亲送出国。至于他再娶的那个女人————<br/>    「管她呢！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罢了。」我一面听着手机连接成功的待机声，<br/>一面如此作想。<br/>    「喂！爸爸，对，是我是我。身体还行，哦，手机被偷了，对啊，换了一个<br/>。有这么一个事儿————对，是，是去巴黎，旅游。不是国庆到了嘛————<br/>没关系的啦，怎么说你在那儿大小也是个副主任呀！那边我有朋友都安排好了，<br/>没问题的————你就在那儿放心玩好了，费用他们会出的————他和我关系<br/>很好的，你人去就可以了————一个人，对，就你一个人，机票就一张。我国<br/>庆还要在学校里参加个活动，过两天在去跟你会合。机票护照下午就能拿，对，<br/>会寄过来的————嗯，嗯，那时间地点你都记住了？好，那我挂了，我们巴黎<br/>再见！」<br/>    「呼！」结束通话的我长吁了口气，心绪稍缓之后望着已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br/>落坐的妍舞，开口感激道：「谢了。」<br/>    「有几个消息，想不想听？」她背对着我，从容而道。<br/>    我走至她的跟前，看着电脑屏幕中的九宫格监视画面，轻声耳语道：「消息<br/>有好有坏？」<br/>    监视画面不是别的，正是楼上我妈现在所居住的公寓内部所有房间的实时景<br/>象。包括卫生间、厨房等地。当然了，监视探头与设备都是杀人魔先前就准备好<br/>的。<br/>    她微微颔首「在乾山岛的吕国强已经联系好了船只。十月二号下午三点，船<br/>会从冲绳那霸港出发。不出意外的话，三号凌晨一点就能到达乾山岛海域。」<br/>    「海警不会拦截？难道那些警察忙活了一夜，还没有查清楚吕国强和石嘉然<br/>之间的紧密联系以及现今藏匿地之所在？」我满脸不解，充满好奇地问着。<br/>    「关于这个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消息了。」她靠在了椅背上，手指绕着丝丝<br/>乌黑发亮的长发「我的内线告诉我，专案组内部发生分歧，大部分成员主张把精<br/>力花在梅绍恩被杀的案子上面。至于石嘉然跟与之相关联的吕国强，他们采取了<br/>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之策。」<br/>    「呵呵，这没什么奇怪的。」我伸了个懒腰，随后继续道「石和吕一旦被捕<br/>，与他们关系不错，参加过群交派对的人能坐的住？你也知道，昨天杀人魔上传<br/>的视频，今天怎么样？还不是都被屏蔽了。加上刚你说的专案组内部分歧，这些<br/>都能证明，石吕两人背后的『保护伞』开始发力了。」<br/>    「他们一走，那些与之牵涉的官僚们就还能继续当他们的『太平享乐』官。<br/>」她轻吐出声，一语道破了其中玄机。<br/>    「非常正确！」我打了个响指「实际上他们不用多做什么，只要顶过这几天<br/>，等石吕一走，那就天下太平了。甚至，他们还能反戈一击，站出来揭露那个道<br/>貌岸然的画家其真实而丑陋的面目。同时向党组织深刻检讨一下自己被人利用的<br/>错误，请求一下党纪处分。毕竟，生活作风问题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嘛！哈哈哈<br/>！」<br/>        <br/>    在电脑桌前支着双手，托着腮帮的妍舞听到我的笑声后，便回过头，凝视着<br/>我，嘴角翘起一个柔美的弧度，同时道：「我发现，你对于这些事情看得很透彻<br/>。」<br/>    「没啥大不了的。国内现在要的是稳定跟和谐，从中央到地方政府都是如此<br/>。特别是在东州这个经济发达地区，不稳定，每天都出事还怎么发展经济？所以<br/>说，如果上面还没有真正下决心的话，东州就翻不了天，该咋样，还咋样。你我<br/>所做的手脚，顶多在这几天有影响，之后嘛————」<br/>    讲到这儿，我望着她，忽然笑了「呵呵，瞧我这卖弄的，怎么总感觉自己是<br/>在你这关公面前舞大刀？」<br/>    她的脸上同样带着笑，神色非常真诚「我知道是借了身后的情报以及组织背<br/>景。你不同，能只从我嘴里探知这寥寥几件事，而后分析出现今的局面。这已经<br/>证明了你的才智。」<br/>    「更何况。」只见她指了一下我的胸口，接着道：「从昨晚你的表现来看，<br/>你的骨子里就有一颗近乎于狼的心脏。凶残、冷静、执著、有韧性，这些品质我<br/>从来都没有在一个只有二十岁的男人身上发现过，连我自己在那个年岁时都无法<br/>达到。除了，除了他以外，你是第二个。」<br/>    「嗯？」有点诧异的我愕然了一下，随后便释然了。摇了摇头，随后邪笑道<br/>：「狼吃肉，狗吃屎。有些人，有些事把我淬炼成这样。实是无奈呀！」<br/>    说完此话，我好似想到了什么，遂再次问她：「你不是说消息有好有坏吗？<br/>刚那两个好象对我们都不是很有利。我猜，好消息应该在第三个里面吧？」<br/>    她听了，点着头，展颜笑语：「事实这第三个消息跟第一个消息是相关联的<br/>。吕国强他肯定没预料到，那艘从那霸港出发的船，其实早已被我的人给控制了<br/>！」<br/>    这个消息的利好程度到是让我始料未及，愣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叹道：「我也<br/>发现了，这次吕国强跟石嘉然真的是要被你给玩死了。」<br/>    「不光是我。」她再度伸出手指，点着我轻声笑道：「还有你！」<br/>    此时的我来到窗前，一把将紧闭的帘布拉开。霎时，几日未见的和熙阳光便<br/>从室外透射进来，铺洒在地板上。原本有点阴冷的屋子顿时就开始充满了暖和的<br/>味道。我则站在那儿，静静感受着阳光沐浴在我全身，那种舒服，兼之少许温暖<br/>地短暂心境————<br/>    「除了，除了他以外，你是第二个。」<br/>    刚才她所讲的那句话，仍萦绕在我的脑海里。<br/>    「能否为我解惑？」半晌之后，我回过身。眼神如烁地看着妍舞「告诉我你<br/>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行吗？」<br/>    「我可以不说吗？」<br/>    她也抬起头，直视着我。以往那对总是蕴涵着清冽，能让人望而却步的细长<br/>双眼此刻却充斥着几缕柔情。但这并不是主要的，最令我心颤的是那双蕴含无数<br/>情感、无数过往的黑色眸子，就那么深深望着我，似乎想以这个姿态守望我，直<br/>到永远。<br/>    这一刹那的对视，让我好象把握到了她为什么要如此毫无顾忌、甚至费尽心<br/>力地帮助我。<br/>    渐渐地，我走到了她的跟前，柔声道：「可是，我想听。不管是快乐的，还<br/>是悲伤的。」<br/>    她听到我的话，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愣愣的抬首，凝视着天花板。眼神落寞<br/>，而且深邃。<br/>    「我曾经爱过一个男孩。」<br/>    这一句话，终于在几分钟后从她的嘴里吐露了出来。<br/>    我倚在了电脑桌前，随即开始仔细聆听着她所述说的往事。<br/>    「很早以前的事了。」她的声音很轻，近乎于呢喃「那个男孩当时只有十七<br/>岁，比我还小了一岁。而且我俩都是华人，都在同一个私人训练营接受正规化的<br/>军事训练。他很聪明、为人也非常有野心，有冲劲。但他待我一直很好，我那个<br/>时候性格其实很懦弱、胆小。在那儿接受训练本就不是我自己的意愿。所以也始<br/>终都抱着一种抗拒的态度。如果不是他陪伴着我，激励着我，我可能早已经死在<br/>那个地方了。」<br/>    「就这样，我们一同在那个每天都充斥着阴谋、死亡、鲜血、残忍的营地中<br/>度过了大半年的岁月。就当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的时候————」<br/>    话说到此，我明显地看到她的眼神改变了。哀伤、愤恨、痛苦；这些情绪无<br/>一例外地出现在她此刻的瞳眸里。<br/>    「一个夜晚，我被三个来自俄罗斯，同样来受训的男人给轮奸了！」<br/>    这句话，使我的眼睛顿时就圆睁了起来。耳边，则回荡着她接下去的讲述。<br/>    「那三个家伙，很早就对我有不良的心思。但因为他一直守在我身边的关系<br/>，所以也就始终没有采取行动。直到那天傍晚，他因为表现出色，被训练营的主<br/>管派出去参加一项特别行动。那三个人，才对我下了手————」她闭上了眼睛<br/>，似乎是想隐藏她现在十分明显的哀伤情绪。<br/>    「后来呢？他回来有没有给你报仇？」等了一会儿，我才小声地问道。<br/>    「报仇？」她睁开了双眼，嗓音苦涩，但容颜依然灿烂，慑人心魄「他没有<br/>回来。事实上，直到我出了训练营，才得知，他所乘坐的那架直升机在当夜飞临<br/>任务地上空时，就遭到敌人的单兵防空导弹袭击。飞机凌空爆炸，他，以及一块<br/>儿参加行动的另两位受训同伴、行动指挥员、还有机师在内，五个人都没有活下<br/>来。」<br/>    我没有再插话，而是继续选择听着她近乎于自语的往事跟感慨。<br/>    「没有他的存在，让我非常恐惧。在训练营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那三个<br/>俄罗斯人，自从那晚之后，每天晚上都要用尽各种手段侮辱我，奸污我。我忍受<br/>不了这样的凌辱，试图反抗。可是，别说以一敌三，就是单对单地搏斗，我也不<br/>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的对手。」<br/>    「训练营里的教官们更不会干涉这些事情。他们在乎的，是你能不能成为一<br/>个优秀、杀人不眨眼的一流杀手，或者精锐佣兵。至于其它的，只要在营地内私<br/>斗时不使用枪支，随你们怎样都没有关系。营地的同伴？呵呵，大家都只顾着自<br/>己，谁会来关心一个弱小的家伙，更何况，这家伙只是个黄皮肤的中国人？」<br/>    「他们三个，每当我反抗的时候，就会更加凶狠地折磨我。但他们不弄死我<br/>，总是给我留最后一口气。不仅如此，他们还每天命令我为他们做这做那。面对<br/>这些，我没有绝望，而是一边默默承受，一边真心实意地学习起在营地内可以学<br/>到的任何本领。因为我始终有一个信念，那便是要活着！只要能活着出训练营，<br/>我就可以再次见到他，可以当着他的面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br/>？然后，然后叫他跟我一起，帮助我去杀了那三个俄罗斯恶棍。」<br/>    「一年后，结束了训练的我终于离开了营地。几天后，我终于知道了那个让<br/>我当场崩溃的残酷现实。他死的尸骨无存，连墓地都没有。我更是自觉可悲，苦<br/>心忍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耻辱，换来的结局竟是如此？」<br/>    「半年后，我进入俄罗斯。经过一番精心策划，终于把那三个带给我无尽耻<br/>辱的家伙，连同他们的父母、女友、亲戚；一共二十六人，全都送进了地狱。」<br/>    「报仇之后的我去了泰国，在那儿做了手术。休养了三个月，接着就加入了<br/>北极狐。跟着那些老资格们东奔西走，南征北战；阿富汗、伊拉克、缅甸、索马<br/>里、苏丹、斯里兰卡、刚果、科特迪瓦、哥伦比亚。这些国家都留下过我的足迹<br/>。同样，我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心更是沉沦在无边地黑暗之中。『杀人者，人<br/>恒杀之』的道理我虽懂，但我已经不想停下来了。试想一下，一个见惯了阴谋、<br/>残酷、血腥的人，会轻易地放下手里的武器吗？这些年我什么都没学会，只是懂<br/>得了，要想生存，就要比别人会伪装、会隐藏；为了保护自己，什么手段都可以<br/>用，不用顾忌，也不要怜悯任何你自己认为的敌人。」<br/>    「好象。」觉得气氛有些沉重的我为了缓解这局面，于是故作调侃道：「好<br/>象你没比大多少嘛？怎么感觉你似乎是个经历了很多沧桑岁月，如今感悟到人生<br/>真谛的老家伙一样？」<br/>    她笑了，笑的很轻松，看起来就像放下了心头中搁置许久的大石一样。眼神<br/>更是前所未见的温柔醉人，嘴里话同样带着几分回敬的意味：「我的真实年龄可<br/>比你大了六岁呦！」<br/>    「这样啊！」我挠了下头，随后十分好奇地问她：「他是不是跟我长得有几<br/>分相象？」<br/>    她点了点头，又摇头解释道：「不是外表，你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但你做<br/>事的手段，以及这种决绝的心态几乎跟他一模一样。当年参加训练营的第一个月<br/>，教官就带我们这一队的新丁们去刑场处决死囚。你应该明白，凡事都是第一次<br/>最考验一个人的胆气。所有的新丁当时都害怕极了，有几个，包括我在内，根本<br/>就不敢面对那些跪在地上不停挣扎的死囚。只有他，丝毫没有迟疑，或者害怕，<br/>第一个上前，把枪顶在他跟前的死囚头上，开保险、拉枪栓、抠扳机；这几个动<br/>作他都是一气呵成，全无停顿。就是因为这样，教官非常欣赏他，要不然，后来<br/>他也不会参加那次让他送命的行动。」<br/>    我苦笑着，转头看向了窗外。心头却如沸腾的江河，感慨万千。<br/>    有些爱，注定了要受到上苍的愚弄。<br/>    曾经的我，胆小、怯懦；现在却因为那份得不到的爱，幻化为嗜血、残忍的<br/>冷血杀手。<br/>    曾经的妍舞，同样懦弱；她为了那份爱，却落到————<br/>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很精彩，但却有点沉重的命题。<br/>    金钱是爱的界限吗？地位是爱的界限吗？年龄是爱的界限吗？种族肤色是爱<br/>的界限吗？或许，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那么，性别是爱的界限吗？<br/>    以及，母子之间，能产生那样的爱吗？<br/>                             （第二十四章）<br/>    「好啊！很好，很好！你，何军，终于做到了！」<br/>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QQ对话栏里显示出以上的语句。我看着这些，内心没<br/>有掀起丝毫高兴或者沮丧的情绪。手指，迅急如飞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杀人魔<br/>先生，不用这么夸赞我。这场戏里，不到终点，谁都无法清楚结局会是什么样子<br/>。现在说好，未必就好到最后。」<br/>    结束与妍舞的谈话后，她离开了公寓，去了另一个地方取她藏匿起来的一部<br/>分武器装备。而我则留了下来，一面漫不经心地观察着楼上的我妈与海建，一面<br/>用QQ与杀人魔通报最新情况，顺便聊聊。<br/>    「你说的很对。」杀人魔回话了「这场戏已经偏离了我原来设计的轨道。我<br/>只希望得到我想要的那一部分，其它的，该怎样就怎样吧！」<br/>    「计划是永远也赶不上变化的。」我依旧在打着字「你错误的估计了赵无炎<br/>以及妍舞的身份。当时你让我去干的那三件事，而今看来，起的作用不是很大。<br/>要是大家早点开诚布公的合作，事情或许已经解决了。可现在呢——另外，你安<br/>插在吕国强跟石嘉然身边的那人是否会在最后发挥作用。我想你心里现在也没底<br/>了吧？」<br/>    打完这行字，我咧开嘴角，神秘莫测地微笑着。双手，还停留在键盘上——<br/>——<br/>    过了数分钟，他才把回复发过来：「仓促之下，我也只能那么干。事先我如<br/>何能知晓那个妍舞的庐山真面目。要不是她自己亮明身份，你怎能完全知情？至<br/>于你说的那个女人嘛——是人都知道，威胁跟恐吓并不能让一个人死心塌地为你<br/>干活。只有利益，巨大地利益才会驱使人为你卖命。当时我只考虑到了这些，所<br/>以制订了那样的一个计划。现在想来，是我把问题搞的本末倒置了。」<br/>    「虚言利诱，怎能让人归心？有些人，并不像表面那样容易对付。你以为凭<br/>那点毒品跟床上手段，就会使那人完全听你的？甘心当你的棋子？别忘了，和人<br/>斗心眼，一向是我们中国人最擅长的事情。暂时的屈服，并不等于始终屈服。更<br/>何况，你的那些利益诱惑，本就是在那人现在所跟随的那两人手中的。是继续冒<br/>着生命危险帮你监视他们，最后得到那一点可怜的钱财；还是选择出卖你，尽力<br/>争取到他们的宽恕，然后转而帮助他们来欺骗你，引你上钩。我想，聪明人在这<br/>种情况下都会选后一种吧！」<br/>    不等他有所回答，我接着在对话栏里打字：「人都是有规避危险的本能的。<br/>这点你我都无法否认。那人不是职业间谍，做不到在当前这种会危急到自己生命<br/>的局面下还一如既往地为你效力。出卖你。呵呵，如果这种事还没发生，你也不<br/>用感到庆幸，我相信，很快，它就会到来。」<br/>    「你呢？难道你就不害怕你现在身边的人会不会把你卖了？」杀人魔很快便<br/>回过来如此地一行问话。<br/>    看到这些，我笑了笑，随后半眯着眼睛，慢慢地靠近电脑屏幕，好象他就在<br/>我的面前一样，幽声而道：「以前的那个我，早死了。如今我和你都是一样的。<br/>你不怕，我就该怕吗？」<br/>    一边说，我一边把嘴里的话在对话栏里打了出来。<br/>    「换个话题吧，用不用帮你干掉剩下的那几个曾经和你妈有过一腿的家伙。<br/>」知道了我的态度后，他又这样问着我。<br/>    「你又不是万能的超人。不用了，有人会搞定的。」回完这话，我就关掉了<br/>QQ，重新将九宫格监视画面调了出来，默默地看着楼上的情形。<br/>    监视画面的其中一格内，此刻正闪现出我妈与海建的身形。那是主卧室旁边<br/>的副卧，已经从睡梦中醒来的海建在看清静坐与床边的我妈后，很是失态地将她<br/>一把抱住。那模样，就如同一个刚从噩梦中霆醒，惶恐无措之下突然惊见救命稻<br/>草一般。<br/>    身穿墨绿色长袖针织衫、米色休闲裤，未施粉黛，素面朝天的我妈面对海建<br/>的拥抱，没有任何抗拒的行为。身子相簇的同时甚至还抬起右手，轻柔地在他脑<br/>后抚动。试图以此来安慰惊魂未定的他。<br/>    看到这儿，我懒懒地靠在了椅背上，摸出妍舞给我的，美国特种部队专用的<br/>提神口香糖。取了一片，扔进了嘴里，闭目嚼着。待一夜未眠，已有点沉重地大<br/>脑恢复以往的轻松之后，我再度靠近屏幕，单手支着隐有胡渣的下巴，饶有兴致<br/>地继续观看起画面来。<br/>    这时候的海建情绪已经稍有好转。但可能还是非常不安的关系，他脱离了我<br/>妈的身躯，倚靠在床头，低垂着脑袋不言不语。而我妈则拿过早上我给她的早餐<br/>，递至海建的手上。嘴里也不住地说着什么，想来无外乎是让其吃点东西，别饿<br/>着之类的话。<br/>    「呵呵，你对他还真好啊！安慰不算，自己不吃早餐，都留给他。好象我这<br/>个做儿子的也没几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吧？」<br/>    一边如此轻声自语的我一边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之间，眼角眉梢也开始不停<br/>地抽搐。<br/>    屏幕中的海建在我妈的劝说之下，终于接过那点早餐，木衲而又机械地吃了<br/>起来。我妈看着他一点一点把早餐吃掉，期间还时不时地为其递纸巾，或者掸掉<br/>落在他衣服上的食物残渣。<br/>    等到他结束进食，我妈便开始向他问话。我听不到她的话，但从海建越来越<br/>耷拉的脑袋，以及双腿逐渐向自己胸口靠拢的动作上判断。她肯定是在向他问及<br/>昨晚我们到底做了什么的事情。<br/>    「当一个人的恐惧到了临界点的时候，大多数都会转化成两种情况。一个封<br/>闭起自己的内心，与外界隔绝，彻底变成精神病患者；另一个，便是冲破对恐惧<br/>的敬畏之情，坚强地走过去，战胜它，从此没有任何事能吓倒。」<br/>    自说自话地我将烟头捻灭，接着吐出含在嘴里的最后一口烟雾。白色地雾气<br/>扑射至屏幕前，然后四散而溅，化为虚无。<br/>    「我走过去了，你呢？已经没爹没娘的死胖子？」我紧盯着画面，对着那几<br/>乎把头埋进胸口的海建，一字一句道。<br/>    说这话的同时，屋外的门也打开了。妍舞那清冷、略带揶揄地声音也传到了<br/>我的耳边：「菜鸟，欺负连可怜虫都算不上的人不该是我们的风格。」<br/>    「呵呵！我只是有感而发，用不着这么批评我吧？」我转首看向站在门边的<br/>她。<br/>    刚回头，「呼」的一声，一团黑色的物事眨眼间便飞至我的身前。我伸手接<br/>住，定睛细看，原来妍舞扔给我的是一把柯尔特M2000型手枪。<br/>   「这枪发射九毫米巴拉贝鲁姆弹，枪身全长一百九十点五毫米，全重约零点<br/>八二千克，枪管长一百十四点三毫米，弹匣容量十五发，有效射程五十米。至于<br/>它的特点：一是射击精度好。采用枪管回转式开锁原理，当枪弹击发后，枪管和<br/>套筒锁在一起，作为一个整体向后运动，这样不但减少了后坐力，而且会一发一<br/>发地高一致性射击，可达到高射击精度的要求。二是操作简单，弹区卡笋可双向<br/>推动，适合于左右手操作。此外，在扳机护圈前方和提把处刻有花纹，射手在射<br/>击时便于握持和瞄准。三是通用性强。该枪的枪管可与标准的十一点四三毫米枪<br/>管实现互换，而无需更换其他部件，且不需要任何特殊工具。」<br/>    就在我抚摸着手枪，感受着金属枪身所带来的冰冷气息之时。妍舞她也放下<br/>了手里的长条型旅行箱，边介绍M2000的结构性能边来到了我的跟前。<br/>   「再帮我个忙吧。」我把枪放在了桌上，抬眼望着她「原本我想自己去做的<br/>。但现在时间和我肋部的伤都不允许，也只有你能够替我完成那样的事情了。」<br/>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倚靠在电脑桌前，手指又开始玩绕起自己的长发「<br/>说吧，什么时候动手？」<br/>  「下午。」我说完，边将电脑上的监视画面点击缩小，接着调出一个文档，<br/>指着它，继续对妍舞说道：「资料以及我想要的东西都写在这里，这些人我曾经<br/>也跟你说过。怎么样，多久能干完？」<br/>  「我现在就出发，二十个小时内完成。你抓紧时间养伤，别忘了涂抹我给你<br/>的骨伤药，那东西疗效还是很不错的。」妍舞细致地看了遍文档后，便开口这样<br/>说道。<br/>  「不休息一下？你也一夜没睡了。」看着她再度朝门外走去，我关心地对其<br/>发问。<br/>    她回过身，神色淡然的望了我一会儿。然后，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一盒子<br/>弹跟一块备用弹匣，扔掷给我。接着就提起长条型旅行箱，向外而去。<br/>  「管好你自己吧！我可没那么脆弱。」这句话，连着她开关公寓外门的声音<br/>，一起传到了我的耳中。<br/>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把弹药跟备用弹匣放好之后拿过鼠标，将缩小的监视画<br/>面又放大至屏幕上。<br/>    「嗯？！」在看见画面里情形的那一刹那。我的双眼瞬间便缩成了针芒状，<br/>握住鼠标的手也死死地向内紧收。塑料质地的鼠标顿时便「吱吱」作响，几欲碎<br/>裂。<br/>    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原本在床上分至而坐我妈与海建此时竟又相拥在一块儿<br/>，倒在了上面。不仅如此，两人的嘴唇也正碰撞在一起，忘情而又贪婪地相互吮<br/>吸着。<br/>    他俩就这么在床上拥吻着，翻滚着，良久之后才将嘴分开。直到这时，我终<br/>是瞧见了我妈的神情。她双颊晕红，呼吸急促，水润含媚的眼眸中充满了责怪，<br/>但却隐藏着一丝怜爱。<br/>    她想从床上起身下来，却被海建拖住，动弹不得。昨晚表现的有如兔子一样<br/>怯懦的海建现在则像头发情的猛兽。扑在我妈身上的他手口并用，不停地在她的<br/>玉颈、胸脯、大腿以及纤腰间来回游弋，上下舔舐。甚至很快，他就十分粗暴地<br/>扒光了我妈的衣物，让其只余下浅蓝色的胸罩跟同色的三角内裤。<br/>    我妈急了，她没料到海建会这样。于是不断挣扎的同时嘴上更是在拼命地说<br/>着什么。没多久，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但是海建管不了这些了，他好似已经被<br/>欲火烧得失去了理智，弄开胸罩后的他贪婪地咬着我妈的乳头，双手在她身上乱<br/>摸一气，右手甚至还探入了她的内裤之中，去抠弄那饱满的阴户。<br/>    渐渐的，她的力气用完了，身子瘫软了下去。朱唇更是一张一合，好象认命<br/>似得发出呻吟。饱满丰挺的胸部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着，意味复杂的眼光看着正<br/>在其身上逞凶不止的海建，那眼神里，有羞怯、有怨念、还些许的无奈，但是她<br/>没有说什么，只是那样的看着他。与此同时，海建也停下了动作，盯着她。可很<br/>快，他便脱了自己的衣服，赤裸着肥硕的肉身，向我妈压去。 　<br/>    我妈此刻的表现再一次的被我料准了。她竟然张开了双臂，迎接海建。那模<br/>样，就像一个母亲正在接纳自己犯错的孩子一样，柔媚而不失艳丽。他把头埋入<br/>了我妈的怀中，享受那温热的胴体给他带来的快感。顿时，他昨夜那面对我时始<br/>终都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嘴角也扬起了一抹放松地浅笑。仿佛眼前的一切苦难都<br/>消失了，什么也不用他担心了。<br/>    我妈此时也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海建。<br/>    片刻以后，他终于低头亲吻上了我妈那性感的嘴唇，瞬间融化在她无尽的柔<br/>情中。两人都默默地激情地品尝着彼此，紧紧相拥，好象生怕失去对方一样。<br/>    吐掉口香糖的我瞳眸闭合地更加紧密了，仅留的一道细线，死死地盯着画面<br/>中的两人。<br/>    海建仍在继续，他贪婪地亲吻我妈的脸颊，脖颈，好似那里到处弥漫着女人<br/>的体香。饱含激情的味道，滑腻柔顺的肌肤，这些无一不散放出磁力一般，吸住<br/>了他的嘴唇不能离开。很快，他粗喘了起来，内裤里下身硬硬的挺立起来。而我<br/>妈只是轻哼了一声，她把海建的头抱在胸前。这一下，他霎时便被丰满的乳房窒<br/>息了，随之而来的，应该是巨大的快感。<br/>    面对我妈那白腻丰硕的乳房，海建再次猛然亲了上去，不顾一切的吸吮起来<br/>。此时的我妈，仰面躺在床上，洁白的床单映衬着绯红的娇脸和散乱的秀发。上<br/>身已经一丝不挂，那对的丰满的乳房颤巍巍的挺立着，黑紫色的乳头被含弄着。<br/>精致的浅蓝色胸罩置于床沿，同色的三角内裤更是滑到了双膝处，不经晃动地两<br/>腿间仿佛冒出阵阵香风，在向海建展示着，逗引着。<br/>    他分开了我妈的双腿，把展露在空气中，已经硬邦邦地短粗阴茎顶到了她的<br/>阴道口上，用力一挺，整根阴茎一下子就尽数没入了她的蜜穴之中。<br/>    我妈把腰肢挺了起来，让海建的阴茎能更加深入其中，她甚至主动地环住了<br/>他的肥壮腰部，扭动着她那依然没有多余赘肉的纤腰，配合着他的抽插，他此刻<br/>给我的感觉像又一次回到了那又热又湿熟悉之地，神情愉悦，爽到了极点。<br/>    感到海建狂放的性欲，我妈也表现的十分动情，朱唇不断亲吻他的耳朵，脖<br/>子，一边配合一边用手指熟练地抚摩刺激着他的会阴处，来回磨擦。青葱如玉的<br/>手指像泥鳅一样在其胯下游走。那种无声的温柔细致，深情体贴，让海建大为消<br/>魂，于是不停进出与阴道的阴茎也开始大起大落，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觉悟。我<br/>妈则在他的胯下娇柔地盘桓着肉体，阴唇一紧一松地逢迎着来回往复地阴茎。<br/>    他俩自由的交媾着，好象抛开了一切的伦理纲常，一切的危局险境。此刻再<br/>没有我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没有那惊悸恐怖的一夜杀戮，没有让她困惑忧伤地婚<br/>姻，没有让他疑虑迷茫地未来人生路，没有自甘堕落后的愁苦，没有欺骗过后的<br/>张惶。所有的烦恼、痛苦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汹涌磅礴地欲望。像火一般炙热，<br/>像海一样宽广，尽情地释放着，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仿佛性爱，已变为了最终<br/>能拯救他们唯一秘方。<br/>    「你们这么做，是想得到心灵地暂时清净吗？」已经松开鼠标的我双手环于<br/>胸前，轻声地自语着。<br/>    淫糜绯乱的画面没有因为我的出声而停止。他们从床的一头翻滚到另一头，<br/>不停地交换着体位。一会海建在上，一会是我妈在上。我发现现在的海建特别持<br/>久，虽然干得很猛，一次次得直抵我妈的蜜穴深处，但他却没有丝毫要射出来的<br/>意思，只是一味地疯狂抽插着她的蜜穴，始终不射。我妈的淫水在同一时刻更是<br/>流得满床都是。<br/>    变幻着各种姿势他俩，就像一对真正的爱侣一般体味着男女间那种无耻而至<br/>高的欢乐。翻腾、蹲伏、跳跃、旋转之中，海建粗重的喘息和我妈娇柔的吟叫充<br/>斥着那个房间。虽然，我听不到，但不用听，只看一眼，便能想象出此刻楼上的<br/>情形是多么的火暴激烈。<br/>    情动难抑的我妈如同吸食了毒品，完全沉浸在了性爱的天堂，抱住海建不停<br/>啃咬的同时，娇嫩的朱唇也游弋在他的胸膛。可能是为了表现出床上的魅力，也<br/>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最后她干脆趴到了海建的胯间，只简单擦拭了几下阴茎，<br/>就用嘴对着龟头含了上去。海建顿时浑身一阵激灵，快活得大口呻吟了起来，好<br/>象在我妈唇腔里的阴茎要被融化掉了似得。这种美妙绝伦的感受彻底征服了他，<br/>刺激得他忘记了世界，好象我妈的朱唇就是另外的一个阴道。盈红幼嫩的香舌不<br/>住搅动，舔噬着敏感的龟头不算，她还时不时地抬起迷离媚惑的剪水双瞳，柔情<br/>无限，更兼放浪艳冶地凝望着他。<br/>    海建手中握揉着我妈丰满的乳房，看着下面肉光闪闪的丰腴胴体，在其嘴里<br/>的阴茎前后出入的淫浪景象。只控制了一会儿就再也无法忍受了，浑身剧烈抖动<br/>的同时，嘴大张着，既像喘息，又像是在说些什么。<br/>    我妈见状，急忙调转身子，坐到了他的身上，用阴道套住了阴茎，快速地耸<br/>动着圆滚滚的翘臀，从上往下狠狠地砸落，几个来回之后，她的那一处地方淫水<br/>四溅，小腹猛烈抽搐着。随后，便是海建那快感无比的迸发，强而有力的激射促<br/>使着她大腿间的那一处一阵紧缩，鹅蛋般圆润的绯红俏脸扬起朝天，身子就一动<br/>不动地了。<br/>    吞纳在她的里面的那根阴茎还在汩汩跳动，还在不停地喷射，她的朱唇陡然<br/>张大，那样子就好象是从胸腔深处发出了一声深切呐喊似得。<br/>    过了一会儿，骑跨在海建身体上面的我妈浑身一软，那赤裸着的身子软绵绵<br/>地滚倒到床上，四肢张开，横躺在上的她，正沉浸在只有她自己才能感受得到的<br/>、被抛上快乐的顶峰的感觉之中，整个人如熔化了一般。娇艳地朱唇像鱼一样咂<br/>动着，剧烈的呼吸使她饱满丰挺的乳房不时地起伏弹动着。海建更是像被抽掉了<br/>脊柱的死狗般仰身倒卧。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br/>    「看来我算漏了一点。」望着屏幕中偃旗息鼓的他俩，我揉着自己的鼻梁，<br/>音调极其冷酷、狰狞：「当人的恐惧到达临界点之时，还会有第三种反应。那就<br/>是发泄，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把对恐惧的所有副面情绪宣泄出来，<br/>放松一下，以此来积累对抗恐惧的信心。」<br/>    「不管我如何做，你都会死抱着我妈不放。尽自身全力，本能地向其表演你<br/>的善良、你的忠厚、你的被逼无奈。好得到我妈的同情和包庇，与之愈加的看我<br/>不顺眼。是不是？」<br/>    「都说老实人的卑鄙最可怕。对应在你身上，还真是个完美地诠释！一面大<br/>手大脚地花她放弃自尊，出卖肉体所换取的金钱；一面又对她体贴、关心、爱护<br/>，展现着所谓的真情。呵呵，真可惜，如果你的外型好一点，你会是个出色的小<br/>白脸。」<br/>    「尽情展现你那表里不一的才华吧！只有如此，这场戏才会充满着变局，会<br/>很精彩，很意外。而且，你还会继续遇上让你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恐怖画面！」<br/>    我神经质般地将上述话语吐露出来。接着，我又将目光转移至躺在海建身旁<br/>的我妈身上。<br/>    「看来，我们已经产生不了那种忌禁的爱情了吧？」一边说，我一边探出手<br/>，小心地、极为柔和，甚至近乎于虔诚地在屏幕上摸索着她出现在画面中的性感<br/>肉体。<br/>    「也是啊！母子怎么能向禽兽一样的媾交呢？伦理道德，这东西像无法逾越<br/>的山峰一样，压着你我，以及千千万万内心深处有如此隐癖，或者倾向的人。想<br/>要真正迈出那一步，没有几个能够成功吧？」<br/>    「我一直都没向你明说我对你的那种不伦情感。现在看来，是我这三年来唯<br/>一所犯的错误。这或许，也是导致你跟那些男人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间接原因<br/>吧？要是我早点说————」<br/>    话到此，我收回了在屏幕上游弋的手，闭上了双眼。而继续出口的言辞中，<br/>已透着阵阵地冰冷。<br/>    「你和我，沿着各自的轨迹前行吧！是对是错，留待别人去评！」<br/>                            （第二十五章）<br/>    四个多小时后，下午二点二十分。已吃过妍舞准备的高能量战术口粮棒，涂<br/>抹了骨伤药，并且稍作小憩，精神状态有很大改观的我将必要的物品塞进背包后<br/>，就拿起它，走出了公寓，上楼至我妈与海建所居的地方。<br/>    用钥匙打开门后，便听见客厅一角的卫生间里传出花洒喷出水流所产生的「<br/>哗哗」声。再向另一边里探去，半开着的副卧室里，海建的两条肉乎乎的大腿正<br/>横置在床上；滚圆肥厚、被棉被遮盖着的肚子一起一伏。与此同时，那长在圆脸<br/>上的嘴也半张着，嘴角边甚至还悬挂着一丝晶亮显眼的口水。<br/>    「嗬！睡得还真死！」我冷笑了下，刚想迈步进入副卧，卫生间的水声便停<br/>止了。与之而来的还有我妈那略带心慌的问话声：「是，是谁？谁？」<br/>    「是我，妈。」回完话，我就打消了先进副卧的念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块<br/>硬币大小、薄纸模样的透明晶片，轻手轻脚地把它们依次黏附在海建与我妈出门<br/>时所需穿的鞋子内沿。干完这个，我便好整以暇地在客厅的皮椅上落坐。一面抽<br/>烟，一面等着我妈出来。<br/>    得到我回答的我妈没做任何表示，沉默了一会儿，便重新打开花洒洗了起来<br/>。二十多分钟后，终于洗完的她打开了卫生间门，并从里面走了出来。<br/>    「没吃午饭？」看着已换掉上午所穿衣物，头上裹着干毛巾，面色红润，一<br/>身粉色鸡心领棉衫裤打扮的她。我随即开口，对其发问。<br/>    虽然这么问，但我心底是十分清楚的。他俩在做完爱以后便簇拥着先后再度<br/>睡去，怎会有时间吃饭？所以，这句话纯属是不想冷场，没话找话。<br/>    或许是忆起了几小时前的那场近乎舍生忘死地纵情欢爱。此时的我妈迟疑了<br/>片刻，水润的脸蛋更添上了一抹眨眼而逝的蕴色。但很快，她的眉头又蹙了起来<br/>，既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同时还将目光转移，避过了我的直视。<br/>    「厨房里有东西，饿了的话可以煮一点。」面对她的此番态度，我也没有再<br/>问下去，指了下厨房，说完便自顾自的继续抽烟。<br/>    「妈求你，不要碰海建。他昨晚受的刺激已经够大了。别在折磨他了，行吗<br/>？」半晌之后，她终于打破了沉默，软言轻语地替海建哀求道。<br/>    我抬眼瞥了下还伫立在我对面的她。随后将烟蒂用脚踩灭，同时反问她：「<br/>他跟你讲了？昨晚死了很多人？」<br/>    「嗯。」她的表情逐渐变得愁憷，望向我的眼眸中也充盈起莹莹泪色「他刚<br/>才跟我说，昨晚的那一切，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你，你和那个妍舞，怎么<br/>能这么凶残？！这么心狠？！这么无所顾忌？！是的，那个陈凯不是个好东西，<br/>妈同你一样恨他。可你这样干，不是要比他更坏？一家三口，连同那个无辜的小<br/>保姆，说杀就杀了。算上陈凯的那些朋友，一共十四条人命。你仔细想想，要是<br/>被警察抓了，你还能活吗？！」<br/>    「呵呵！错了，他还不知道，这里面还要再加上他的父母。」我低垂着脑袋<br/>，在心里恶意地想道。<br/>    我妈可没有掌握读心术，无法知道我内心真实想法的她依旧沉浸在怨愁、失<br/>措的感受当中。口中的语气也愈来愈沉重、尖唳：「难道被人伤害过就得以暴力<br/>，甚至杀戮的手段来报复吗？！那人人都还用讲法吗？今天他打你，明天你杀他<br/>；那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不乱套吗？别忘了，你是个受过教育的人，不是流氓<br/>恶棍，更不是刽子手！要知道是这样，我昨天傍晚说什么也不会喝那杯奶茶，就<br/>算是死也该把你拖住的！」<br/>    「那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你跟一个个男人上床？无动于衷？等他们上完你<br/>，我再恬着脸跟他们去说：『呵呵，谢谢啊！下次请继续！』这样的话吗？」<br/>    我冷声冷气地将上述话语一字不落倾吐出来，双眼更是在同一时刻紧紧盯住<br/>了她。<br/>    「你——混蛋！」我妈瞬间就被激怒了。只见其全身不可遏止地颤抖着，晶<br/>莹的泪珠从眼角边渗出，在面颊上流淌。原本还包裹在她头上的干毛巾也被其一<br/>把拽下，死死地缠起、拉直。我甚至还隐约听见了毛巾因她过度使力，表面纤维<br/>被渐渐撕裂开来地「哧啦」声。<br/>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望着她披头散发、秀颜含忿、怒形于色的可怖模样<br/>，我却表现的一点都不紧张，不惶恐，甚至连半分悔意都没升起「时至今日，我<br/>对你承认也无妨，从那时候你跟夏天洪偷情被我撞见开始，我就始终在注意，并<br/>切跟踪着你和他。后来的陈凯，不用说了，你我都清楚。你到宁州去卖保险，你<br/>的那个上司钱明远我也看见过你和他在一起的场面。另外，范金燕，范阿姨你总<br/>该记得吧？铭大船务的老板江子辉你也不该不清楚吧？那年暑假，我俩去海边夜<br/>排挡吃海鲜遇见她和江子辉跟另外两个男人。你后来被她拉去一起陪那三个家伙<br/>，在他江子辉的公司里，你们五个人发生过什么，还用我说明白吗？」<br/>    「你，你，你，你——」她的神情由哀忿转向震惊，一双瞳眸越睁越大，眼<br/>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脸色同时渐渐发白，身子如风摆荷叶般的摇摇<br/>欲坠。<br/>    虽然她这样，但既已挑启了话端，我便再也没有犹豫，继续道：「你以为我<br/>不懂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县城？你跟江子辉的事被他老婆知道了，还挨了她一耳光<br/>这总是事实吧？你怕他老婆事后还不依不饶，继续找人报复你。这个，才是你真<br/>实回到县城的原因。枉我当时还以为你收了心，想重新做人————」<br/>    「哦，还有吴忠发，那个做基建生意的。知道吗？当时我人就在粤港大酒店<br/>的餐厅里，你和他在走廊的谈话以及后面的事，我一清二楚。一百五十万的保单<br/>，百分之三十的回佣。呵呵，要没有赚得那一票钱，你买二手车，给我买天棱腕<br/>表，之后回县城开童装店的钱怎么来？三天啊，用三天的时间换啊！」<br/>    「夏天洪当时的住处、公司办公室、宾馆、家里跟家天台的高压水房、以前<br/>你自己饭店的办公室、车上、电影院、咖啡厅、家附近的小弄堂、我高中学校的<br/>校办工厂废墟、外婆家里、公共厕所、网吧包厢、学校附近的民居楼、粤港大酒<br/>店的经理室、自已租住房的车库、保险公司内的卫生间、什么野地草丛、荒郊暗<br/>地；这么多地方，都留下过你的身影。你想一想，在那些地方，你都和他们做过<br/>什么？」<br/>    「至于吕国强，对，你如今也开始恨他了。可十余日前呢？那个该死的理查<br/>德早就跟你说明白了他吕国强的某些底细与真正的为人。但你怎么还是想挽回他<br/>？甚至与理查德合作？请不要和我说那是为了我们母子的安全。这只不过是其中<br/>的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我想应该是他所具有的大量钱财吸引了你，让你也开始<br/>动心了。」<br/>    「金钱真是个好东西啊！那个杀人魔处心积虑的想得到它；吕国强费尽周折<br/>的想保住它；已死掉的理查德也曾为能拥有它而努力过。你呢？你同样跟他们是<br/>一个心思吧？是啊！他吕国强平时不随意挥霍钱财，甚至连一辆高档轿车，一款<br/>奢华腕表都没有。这实在是太低调了，低调的连自己的新任妻子都不知道他实际<br/>上是位拥有着十几亿资产的富豪。等到你知道了这些，会如何选择呢？当然，你<br/>会非常惊讶，随之而来的，便是贪婪，彻头彻尾的贪婪。」<br/>    「不过这点我到可以谅解。试想一下，以前你出卖尊严跟肉体，换来的只不<br/>过是几万，至多不过几十万的的好处。这一回突然惊觉身边的初恋情人兼现任丈<br/>夫竟是个身藏不露的金疙瘩。换成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地轻易放过吧？哪怕他娶你<br/>只是为了另有企图，抑或是他仍然和自己的女学生纠缠不清。无论如何，十余日<br/>前的你肯定是那么想的：一门心思的跟住他，以求保全我性命的同时顺带挽回你<br/>和他的感情。这样做，就能为你将来套取他的财产打下足够牢固的基础。」<br/>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低估了他的头脑以及手段。这么一个低调、隐忍的<br/>家伙怎会被你的小心思所蒙蔽。以言辞或者虚无缥缈的情感，加上一点钱财骗得<br/>你的再次信任，然后再把我的安危条件抛出来，迫使你不得不答应他去陪那位姓<br/>梅的警察局长，自己则处理掉一切，带着手下拍拍屁股走人。你说，是不是像我<br/>讲的那样？」<br/>    「我承认，一个女人，在现在这个男性做为主导的社会上生存确实不易。出<br/>卖自己的例子也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在你面前讲这么多，并不是想侮辱你。真的<br/>，不管怎样，你我都是血脉相连的嫡亲母子。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在这个熙熙<br/>攘攘、忙忙碌碌、充满着欲望的社会里，每一个人，包括你我，都活得那样的真<br/>实。想做什么，又不想做什么，都存在于我们心中的抉择。不同的人会对他们自<br/>身的境遇作出他们自认为正确的选择，当然不同的人也对他们自认为正确的选择<br/>作出不同的评价。你想和谁好，跟谁上床，归根结底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权<br/>过问。但我现在又想对你加上一句：不要让自己的出卖显得那样廉价！」<br/>    「你在早上对我说过，自己总是不断犯错。可在我看来，这都不是错误。只<br/>是你在内心深处所做出的一个个潜意识的抉择罢了。人本就有七情六欲，否定它<br/>们的存在是不合常理的。此外，你们女人大多贪慕虚荣，嫌贫爱富，这些放到你<br/>的身上也颇有体现。且不谈你和爸爸的感情如何，换个说法，要是爸爸也是位亿<br/>万富翁，或者身居高位的大官；你会和他离婚？就算他坚持要离，你也会紧紧不<br/>放吧？」<br/>    「而那些跟你上过床的男人呢？除了海建，哪个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物？<br/>夏天洪是精英白领，陈凯他老子是一方父母官，钱明远当时是你的上司，直接掌<br/>握着你的生杀大权；吴忠发是个爆发户，江子辉拥有着自己的企业，理查德，一<br/>个高大英俊的外国男人，加上吕国强，梅绍恩这样的名流高官。你说说，如果他<br/>们没钱没地位，一无是处，你会那样做吗？」<br/>    「或许你还会认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关于这个我认同，可你扪心<br/>自问，你这样，我会快乐的起来吗？金钱确实是很重要，为它出卖自我，很正常<br/>。但你别忘了，做为一个人，是绝对不能出卖自己一辈子的。等你老了，不再像<br/>现在这样成熟漂亮了，你怎么办？」<br/>    「做人不能太贪心，既想丈夫腰缠万贯，又想其对你温柔体贴，关怀备至；<br/>同时又希望子女成才，对你孝敬，自己事业顺利，容颜永驻。这样十全十美的好<br/>事不会存在与现实当中。你的前半生，无非都在憧憬着这样的幸事，可爸爸不是<br/>那种能让你完全满意的伴侣。他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公务员，赚得不多，又升<br/>不了官；当你因为单位机构改革的缘故下岗待业时更是托不上关系，帮不了你。<br/>害得你被逼无奈，自己出面开起了饭店来贴补家用。呵呵，爱幻想、缺乏自信，<br/>同时身兼大多数女人劣性的你久而久之怎能对其看上眼？于是当他身患隐疾，不<br/>能履行做为一个丈夫的应尽义务时。你开始慢慢把目光投向了婚姻之外，接着，<br/>便开始了这三年来的错乱人生。」<br/>    「情欲、爱欲、金钱欲、性欲；这些东西你什么都想得到，所以你心底里的<br/>潜意识一直在左右着你的思想以及行为。时间一长，沉沦与这些的你已经有了自<br/>我放逐的倾向。在我看来，你所讲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才这么做，也是由这潜意识<br/>逐渐引申，进而转化成你内心里最想当然的结论了吧？」<br/>    「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亲情、友情、爱情会因为各种各样地<br/>事发生变化。人跟人的相处其实很微妙，很善变；频繁了，会厌倦；疏远了，又<br/>会很怀念。我们永远都猜不透下一秒的时候，大家的关系会如何。比如海建，他<br/>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今后又会发展成什么样？我无法知晓。我只知道，你现<br/>在喜欢他，甚至爱他。能够为他苦心孤诣地求我放过他。呵呵，可是，我偏偏记<br/>得在早上的时候，你除了他，还要求我放过另一跟你有过关系的男人——夏天洪<br/>。怎么，只过了数小时，你就只顾着保全海建，而忽视了夏天洪？你瞧这，不正<br/>是一种改变吗？」<br/>    「好了，说了这么多，够你仔细琢磨的了。如果你觉得我讲的有点道理，就<br/>请好好反思一下这三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如果，你认为不是的话，那就——当我<br/>是在大放厥词好了。」<br/>    结束了这段段深意，句句诛心的话语后。长出了口气的我朝椅背一靠，毫无<br/>表情的望着已掩面饮泣的我妈。她的双肩耸动着，哀婉凄绝的哭声从其嗓子里冒<br/>出，好似黄莺涕鸣，杜鹃嘤嘤。夺眶而出地热泪也从其指缝中流出，滴溅在已落<br/>在她身前的毛巾上。<br/>    「阿军，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阿姨！」正当我调整了下坐姿，顺手取烟之<br/>时，身后便传来了海建畏惧，但又暗含着激愤地质问。<br/>    我带着一缕淡淡的笑容，转首看了他一眼，之后回头，点上了烟，洒然吐出<br/>烟圈「你都听见了？呵呵，没关系，有些事，还是说开了比较好。」<br/>    已穿上了裤子，但上身依然光着的他没有接话，而是选择来到我妈跟前，扶<br/>住了她的肩头「阿姨，不管你和谁有过，我绝不会对你变心的！以前是这样，现<br/>在是这样，将来更会是这样！」<br/>    听见他如此情深意厚地告白，我嘴角上挑，无声冷笑着，像是闻得了一个十<br/>分好笑的趣事一样。<br/>    「海建，我——他——呜——」哭的泪痕满面，梨花带雨的我妈抬首望了下<br/>他，言语吱唔地哽咽着，随后便扑进了他的怀里，继续凄厉地嚎啕起来。<br/>    「妈，我在这里答应你。海建，也请你再次放宽心。只要你跟着我和妍舞，<br/>不动任何歪心，我是不会对你开枪的。昨天下午跟你所说的条件也依然有效。还<br/>有，你们两个的事，也随你们好了。」<br/>    此话说毕，我站起了身，提起背包，走到公寓外门前。随后再次看向正抱在<br/>一起的他俩，并吐声道：「安慰好我妈后请穿好衣服，我们去一个地方。」<br/>    他把目光转向了我，犹豫了一会儿，才颔首答应下来。得到回应的我当然不<br/>再停留，开门出了公寓，行至楼下，边抽烟边等待着。<br/>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穿戴齐整，站到了我的面前。<br/>    「她怎样？」见到他，我丢掉了等待期间所抽的第三根烟，淡然而道。<br/>    「吃了点巧克力，现在躺在床上。」他一面肃声回答，一面握紧了双拳，但<br/>眨眼间，就已经松开了。<br/>    「想揍我？」我双眼一挑，带着讥讽，同时又意味深长地轻笑道：「放心，<br/>我妈不会做自杀那样的傻事的。她虽有很多女人所特有的缺点，但其恰好又怀有<br/>一个女人普遍都存在的优点。那就是当灾祸甚至苦难来临时，女人往往可以表现<br/>出比我们男人更沉稳、更坚忍、更能适应生活的变故，更能爆发超越人的极限的<br/>潜能。换个通俗点的说法，便是她们女人比男人更懂得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的<br/>含义。」<br/>    「你不是人！没有哪个儿子会对自己母亲讲那样的话！」<br/>    或许是我此时的这份态度把他给惹恼了。只见其再度攥起了拳，咬着牙，肥<br/>嘟嘟地面腮被带起一波波的肉浪「现在法律都管不上关于男女感情的事。你应该<br/>尊重她做出的选择，我跟她是真心相爱，不是什么苟合！从小我就喜欢她，希望<br/>她是我的母亲！这份情感你明白吗？明白吗！」<br/>    一边如此激烈地说着，他一边还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唾液横飞地愤声接道<br/>：「对，我是偷用了她留给你的钱！可我那是鬼迷心窍，人都会犯错误的，是不<br/>是？你不能利用我这一个仅有的污点来对我施行折磨！就像你刚说的那样，人不<br/>能太贪心，我一点都不贪心，只想吃的稍微好点，用的好点，穿的好点，还有跟<br/>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你倒是说说，我贪心吗？！」<br/>    我没有回答，依旧泛着一抹不可琢磨地笑意，静静地跟其对视着。<br/>    「阿姨跟那些男人的事，我也知道。」见我如此，他握住我胳膊的手也逐渐<br/>地松弛了下去。耷拉着脸，满是颓色「你能狠得下心肠去报复他们。难道我就不<br/>想吗？可我有父母，家里还有那么多亲戚。要是我出了事，我爸妈还能在那一大<br/>家子人里面抬起头吗？」<br/>    「呵呵。」终于笑出声的我抖了下肩膀，挣脱开他的抓握后，淡然接道：「<br/>昨晚的事你几乎全程参与了。上了贼船，想下去，不容易呀！」<br/>    「变，变态！」他脸色晦暗、神情复杂地对我嚅嗫着。身体也似乎在这一瞬<br/>间伛偻了下去。<br/>    见其不再言语，我便从背包里取出两顶帽子。一顶鸭舌帽戴在自己头上，另<br/>一顶渔夫帽则递给了他。随后拍了拍他的背脊小声而神秘地说道：「你不是说我<br/>变态，没人性吗？到了下面我们去的那个地方，你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泯灭<br/>人性，惨绝人寰！」<br/>    ﹡﹡﹡﹡﹡﹡﹡﹡﹡﹡﹡﹡﹡﹡﹡﹡﹡﹡﹡﹡﹡﹡﹡﹡<br/>    大约四十几分钟后，前后换乘了三辆公交车，又步行了数百米的我俩。终于<br/>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紧邻东海大学，仅二公里左右距离的居民聚集区内的一<br/>幢住宅楼前。<br/>    「还记得昨天跟你说过的那个隐藏在幕后，始终都没显露身份的杀人魔吗？<br/>」站在这幢样式普通的住宅楼前，我语气平缓地问着身边的海建。<br/>    「知道。」<br/>    瞥了眼心不在焉的海建，我一面伸手示意其上楼，一面轻声道：「这楼上的<br/>其中一套房子，便是近二十日前我被他关押过的地方。也许是出于某种考虑吧，<br/>事后他把门房钥匙都留给了我。几天前我和同伴又到过这儿，然后发现了一件非<br/>常残忍的事情。」<br/>    他听到这里，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原本已踩在楼梯上的一只脚也收了回来<br/>。眼神中又浮现出昨夜出现过的惊悸「里面有，有死人？！」<br/>    「死人？不不，没有死人。」我的嘴角斜斜挑起，展现出非常彻骨的冷意「<br/>先上去吧！只有结合着现场，我才可以向你详细叙述那个杀人魔是个什么样的角<br/>色。」<br/>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迈出沉重而迟缓地脚步，随我向上而去。<br/>    很快，我就和他先后走入了房子。此房的面积大概在七十平米左右，标准的<br/>二室一厅结构，装修跟家具都极为陈旧。除了最靠里的一间卧室门房紧闭以外，<br/>其它屋子都敞开着房门。只不过因为窗帘被合上的原因，室内的整体环境显得十<br/>分阴森暗谧。<br/>    我目光如梭的扫视着客厅，其中的一个角落，正是上回我同杀人魔直面对话<br/>的地点。<br/>    「桌子上怎么放了这么大的镜子？」<br/>    就在此时，海建的一声轻语把我的注意力转至了他那儿。只见其伸手触摸着<br/>被平置在客厅另一角，老款四方型式样餐桌上的一面很长很大的玻璃镜。<br/>    「别管这个了，下面我要说的，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我继续向前走，<br/>行至最靠里的那间卧室门前，用钥匙打开，推门而入。<br/>    一股异样、浓烈的，参杂着空气净化剂以及腐败透烂的浑浊气味迅急扑至我<br/>的面前。随之跟来的海建更是捂住鼻子，发出一阵阵的干呕。<br/>    这间卧室里没有床，没有柜子，桌椅等居家必备的应有事物。透过从帘布缝<br/>隙所照射进来的光线，只能见到空荡的房间一侧摆放着两罐长条形状，颜色各异<br/>，罐体注明「氮气」字样的瓶子。在往旁边探巡，一柄沾满了血迹，周遭已呈黑<br/>褐色的长刀；一台电动式绞肉机，一叠被用空的精盐包装袋，一个半人高的木质<br/>大水桶，几根带金属喷嘴的橡皮管。这些东西，此刻正无一例外的呈现在我俩的<br/>眼前。<br/>    「看，这几样原本毫无关联现在放在你的面前，对此有何感想？」我搂过脸<br/>色越来越难看的海建。一面对其轻声耳语，一面缓步朝那个半人高的水桶走去。<br/>    到了近前，水桶里所散发出来的恶臭愈加的浓重。气味钻入了我俩的鼻子，<br/>不仅让我一阵皱眉，更是刺激得海建喉头剧烈地耸动。很明显，他就快吐了。<br/>    水桶的最下面，漂浮着一层暗红色，混合着液体的沫状肉渣。我弯下腰，将<br/>头探至桶边，同时也没忘了把海建的脑袋压下。<br/>    「呵呵，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的时候，吐了好久好久。」我强按着想挣开身子<br/>的他，语气冷静，却也略带着一丝阴鹫「是的，这里是没有尸体。确切地说，没<br/>有完整地尸体。那么，你说，他们都到哪儿了呢？」<br/>    「呕——呕——」<br/>    他实在是不能忍受了，蓦然张嘴，将数小时前吃进肚里的食物都吐进了水桶<br/>里。迅急之间，本来犹如水面一样平寂的桶底开始掀起了波澜。红白黄绿，各种<br/>各样的颜色在里面涌动、荡漾。升腾起的酸恶浓臭，更是像离弦之箭一样，猛烈<br/>地冲击着我们的嗅觉。<br/>    「吐吧！吐干净了，我再跟你谈谈那杀人魔的狠辣手段。」我拍揉着他的背<br/>，嘴上说话的同时，双眼则飘向了一旁，神游物外。<br/>                                （第二十六章）<br/>    屋子里依旧充斥着幽暗、腐朽，污浊糜烂的空气在里面盘绕，令人窒息。虽<br/>然有几缕代表着光明的斜晖通过窗帘的细缝掠进室内，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br/>    我已经蹲在了那些杀人魔留下的器具之前，默然无声地望着它们。这些没有<br/>生命，几近冰冷的物品。在有心人，特别是像杀人魔这样的家伙手里，发挥出的<br/>强大作用，普通人怎会想象的出来？<br/>    「阿军，你，你别待在那儿了。出来吧！」<br/>    没等我多思索一会儿，已吐空肚内秽物，跑进卫生间漱口的海建再次来到了<br/>这间代表着邪恶、疯狂、恐怖的屋子门外，言语怯懦地对我恳求道。<br/>    听见这话，我没有迟疑的站起身，但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走到了窗前，取<br/>出随身携带地伸缩式钢棍，用它拨开帘布的一侧，仔细地看了看被白色胶带密封<br/>地窗户四角。然后才重新拉好帘子，收起钢棍，揉着鼻子关门出屋。<br/>    「去那里坐下吧。」望着脸色苍白，惴惴不安地海建。我的语气非常缓慢，<br/>但是却异常的清晰和铿锵有力。再配合那几乎命令般的眼神和手势，心虚胆颤的<br/>他便乖顺地坐在了客厅的一张椅子上。<br/>    「再问你一次，对那几样东西，有何感想？」很快，侧立与他身前的我再次<br/>向其道出了问题。<br/>    他拼命地摇着脑袋，可笑地模样使我原本紧绷着的脸颊也开始渐渐松开。口<br/>中的话语更加凸现出强烈地调侃以及恶趣味道：「好吧。下面，就由我来为你转<br/>述当时我同伴跟我见识到这些后所做出的共同分析。顺便，也请你好好体会一下<br/>，为什么人们常说，我们人类才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生物！」<br/>    讲到这，我伸手捏了几下腮帮，之后叉着双手，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地开始<br/>了陈述：「想必你昨天也应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切的开端，都缘于两个<br/>多个月前的，发生在我所就读的大学后门外野地附近的凶杀案。杀人魔伙同一位<br/>女子，杀掉了被那女子骗至而来的一个男人。随后，那位女子在这儿，也就是这<br/>套房子内，被杀人魔灭口。尸体，则就地被他处理掉了！」<br/>    「什么！那，那里面——」他大张着嘴，伸出根手指，颤巍巍地朝向那间刚<br/>进去过的屋子。<br/>    我点了下头，随后接着讲道：「刚才你也见过了。事实上，马上我所要说的<br/>，是我同伴当时所作出的推论。他的意思，便是杀人魔利用了屋内事先准备的那<br/>些器具，将尸体冷冻、切割、然后绞烂、稀释；最后通过下水道，将其倾泻掉。<br/>」<br/>    「呜——」他又开始捂嘴干呕。虽然，已经没什么可以吐出，但这并不能妨<br/>碍他体内肠胃因为我讲述的事实关系而产生的剧烈痉挛。<br/>    「人的体内，一般拥有二百零六根骨头，六百三十九块肌肉以及七大器官系<br/>统和基本组织。除了这些以外，其他百分之七十都是由水组成的，其主要成分，<br/>包括血液、组织液和淋巴液。那么如果采用一般像屠夫那样的手段，尸体处理现<br/>场就一定会有血迹留下。但那位杀人魔很聪明，异常残忍的他采取了一个大多数<br/>人都不知道的方法：利用氮气将尸体急冻，等其内部的血以及其他器官液体呈固<br/>体状，便用刀肢解，现场还不会搞得鲜血淋漓；四肢和躯干切下来后，再拿到绞<br/>肉机里剁烂；当然了，头颅以及绞完后剩下的骨骼比较难处理；不过这也同样难<br/>不倒那位杀人魔，用氮气将这些进行二次冷冻，冻至发干，发脆之后，只需在地<br/>上铺一层厚棉布，再加上什么锤子之类的钝器，就能把那些逐个逐个的敲成碎块<br/>，碾为齑粉了。」<br/>    我一面说，一面还张手做出拎锤砸物状。恐怖绝伦地言论在我的嘴里，变成<br/>一段仿佛再平常不过的故事一样。直白，而且毫无掩饰。<br/>    海建呢？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头受了惊扰的肥猪一般，猛然窜起。再次闯入了<br/>卫生间，把住马桶边缘，声嘶力竭地干呕起来。<br/>    「呵呵。」我一脸讥笑的来到卫生间门外，单肘支着门框，继续对着趴在马<br/>桶前，埋首嚎呕的他言语着：「被绞烂碾碎的骨肉，被他倒进了木桶，在加入水<br/>和盐，充分搅拌均匀后，顺着这马桶，或者那浴缸的落水管倒掉。其它例如衣服<br/>、手机、钱包之类的个人物品，则拿到荒郊野外生火销毁。唉！本来活生生的一<br/>个人，就这么从世界上消失了。你说，跟他比起来，我和妍舞昨晚的所作所为，<br/>是不是温柔了许多？」<br/>    「我，我不知道，咳咳，不知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br/>    脸上挂满鼻涕眼泪的他摇晃着直起了身子，神情愤懑且又心有余悸，冲我发<br/>问的语气里更是带着非常明显地悲怆之意。<br/>    「简单呀。」我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你不是说<br/>过，会对我妈永不变心吗？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今后将和她生活在一起是不<br/>？让我来告诉你吧！真正爱一个人，不只是去拼命占有，索取；而是一种从内心<br/>发出的关心和照顾，没有华丽的言语，没有哗众取宠的行动；甜言蜜语是不足以<br/>采信的，装乖卖憨更不可取。」<br/>    讲到这儿，我进了卫生间，一把拍住他的肩膀，然后继续朗声道：「你如果<br/>真爱她，就请你快点成熟起来。这世界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太平，像这样你死我活<br/>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如其来。如果没有一颗坚强的心脏，危险一来，你<br/>谈何去爱她，去保护她，为其挡风遮雨？」<br/>    「我记得，法国大文豪罗曼•罗兰曾经这样说过：『认清这个世界，然后爱<br/>他。』这个下午，我先让你看到了这世上为数不多，但确实存在的残酷与狠毒。<br/>现在，我再将罗曼•罗兰的这话，综合我的理解送给你，认清这个世界，不管其<br/>如何丑恶，如何鄙陋，请带着自身对于爱的认知和温情，坚持在你自己的路上，<br/>一直走下去。」<br/>    我微笑着，将上述话语讲了出来。<br/>    「你是认真的？」他的情绪已渐趋平稳，一边问，一边还用衣袖擦着脸上的<br/>涕泪垢污。<br/>    「你信，那就是真的；反之便是假的。」我放开了他的肩头，双手揣进裤兜<br/>，转身回到了客厅，目色悠然地扫视着四周。<br/>    不一会儿，他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那张圆脸上溅满清洗时遗留的水珠，<br/>不时的顺着脸颊，滑落至地面上。<br/>    我俩彼此无言，悄无声息地各自思索。只余楼下沿街叫卖物品的小贩，那苍凉<br/>绵厚的长音，穿透了空气阻隔，袅袅地在我们耳边缭绕。<br/>    「你对我这样。都是为了考验我，看我有没有保护你妈的决心，对不？」站<br/>在我身侧，沉默了半晌的他终于开口了。<br/>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主动跳出了这个有点沉重的话题「你知道吗？为何杀<br/>人魔会将钥匙留给我？」<br/>    见他不解的摇首，我突然朝他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想陷害我！」<br/>    「啊？！」<br/>    看着他一脸懵懂，瞠目结舌的模样，我继续说着，嘴里的话也带着几分了然<br/>的意味：「他对我很熟悉的，知道我是个什么都想清楚，什么都要知道，求知欲<br/>很强烈地人。把我绑到这儿，又留给我钥匙，还在几次QQ聊天中提醒我到这里<br/>来瞧瞧。他那么聪明、狡诈的人，事后会留下痕迹吗？那么好了，只要我跟我同<br/>伴一进来，这里就会遗留下我们的指纹、脚印、毛发以及汗液油脂之类的蛛丝马<br/>迹。要是一旦警察发现了这里，那么我们——」<br/>    「什么！那我刚才吐在桶里那些东西？」他的表情很是惊愕，双腿一软，身<br/>子又矮了下去。<br/>    「所以嘛！如果你有决心、有毅力保护我妈的话，还请你在我面前表现一下<br/>。」说着话的我，从摆在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副橡胶手套跟几块毛巾「带上它<br/>，把桶里的那堆秽物倒掉，再好好的打扫打扫，弄干净我们残留的痕迹。」<br/>    看他带着满脸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接过那些东西。亦步亦趋地进屋，强忍<br/>着翻涌的反胃欲望，搬木桶，倒脏物，擦拭各处的勤勉模样。我的内心里顿时便<br/>闪动着病态的兴奋和狂热，偶尔甚至会亲昵地拍拍正在四下忙碌的他，夸赞几句<br/>。<br/>    「嘿嘿！胖子，岂不闻世上的事情都是虚而实之，实而实之，实而虚之，虚<br/>而虚之；这虚实真假之道，你不懂，不懂的呀！」<br/>    已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我，泛着琢磨不透、含义万千的笑容，无声自<br/>语。<br/>    ﹡﹡﹡﹡﹡﹡﹡﹡﹡﹡﹡﹡﹡﹡﹡﹡﹡﹡﹡﹡﹡﹡﹡﹡<br/>    夜已经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星芒带<br/>着凉意从夜空中闪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风，是黄昏时分刮起来的<br/>，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柳梢、树叶，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br/>劲起来，顺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野牛一样的凶蛮，在东州的上空漫卷着，奔突<br/>着。<br/>    「早点上去休息吧！累了一下午了。」<br/>    温声轻语地将满面憔悴地海建送至我们所暂居的楼房门道口，并目送其上楼<br/>以后。我就摸出了妍舞给我的，跟她同一款式的卫星电话，开启里面的追踪功能<br/>，查看了一番。<br/>    五分钟后，电话屏上的两个红色目标节点归于一处，无任何异常发生。见此<br/>，我便关掉了追踪功能，随后拨打起了妍舞的电话。<br/>    「处理掉几个了？」那头刚接通，我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br/>    「一个。现在在朝宁州方向进发。」顺着她平静地语气一同传来的，是汽车<br/>高速飞驰，与空气摩擦所产生的气流声。<br/>    听到这个，我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会不会制作一种很特殊的道具<br/>？」<br/>    「什么意思？」她的语气里充满着不解。<br/>    我眼珠一转，随后整理好措辞，将我所需要的道具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br/>她听后，没有任何作任何思考，很快就答应下来了。<br/>    讲完这个的我正要跟其告挂，她却出声了：「明天中午，有人要见我们。」<br/>    「谁？」这次轮到我疑惑了。<br/>    「一个对你我来说都算是大人物的家伙。当然，我认识他。」<br/>    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大人物，想必不会是个好相与的人。随即，我的眉头开<br/>始纠结，口气也凝重了许多：「他找我们，有何事？」<br/>    「杀了那么多人，兴师问罪来了呗！」<br/>    听她的意思，好象对那位大人物也没有多么在意。而我则在脑子里一边展开<br/>着思考，一边提问式地猜测道：「警察？国安？还是其他政府部门？总不会是京<br/>城里某个部委的头头吧？」<br/>    「最后一个沾点边了，不过你好象遗漏了国内一个最重要的权力机构。」听<br/>的出来，她在启发我。<br/>    「不会吧！」经她这么一提醒，我那已经有些困惑地脑子里霎时就蹦出了两<br/>个字，而且顺嘴就道了出来：「军方！」<br/>    「Bingo！」那头传来了她如此的作答。<br/>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哈哈！那我一定要死在他们特种部队的手里，不然就<br/>跟他们急！」此刻的我已经恍然顿悟，如果军方的来人真是来找我们的麻烦，妍<br/>舞就不会用那么轻松，甚至戏谑的语气来提及此事了。于是，我的回话里也充分<br/>体现着诙谐幽默之色。<br/>    「呵呵，先跟你通个气。免得到时候你丢糗，具体的等我们明天中午去的时<br/>候再谈。」话说完，她便利索地挂断了电话。<br/>    我微微摇首，之后也收起了卫星电话，迈步上楼。<br/>    进了房间，我脱下衣服，把下午在杀人碎尸现场穿过的鞋子用塑料袋装好，<br/>然后从桌上启开一罐可乐，并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利用监视器，边喝可乐边察<br/>看着楼上的情形。<br/>    楼上没有开灯，但监控探头的红外微光功能还是可以让我看清那里的状况。<br/>身处于主卧室，还穿着下午洗澡后换上的粉色鸡心领棉衫的我妈正背对着探头，<br/>侧躺在床上。她下身以及胸腹处裹盖着被子，而螓首则紧埋于枕心，满头的波浪<br/>长发纷乱地铺散在上面，随着阵阵微弱地娇颤无风拂曳。那道优美，但却略显消<br/>瘦的背影则清晰无疑地纂刻出最深沉的感伤。<br/>    「你还在哭泣？」我心底闪过一抹深沉的悲哀，但这瞬间就被冷静所取代「<br/>女人，恰如其分的眼泪会让男人退让，妥协。但多了，效果就会相反。」<br/>    看过我妈，我又向另一格画面瞟去。继昨晚的杀戮之夜以后，今下又遭受恐<br/>怖作案手法讲座的海建已如惊弓之鸟。体形肥胖的他此刻正把全身都缩进了被子<br/>里，但这样还不足以驱赶掉他内心的骇怕。他所在的房间内，顶灯、台灯、甚至<br/>壁挂灯都大开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其那颗被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搅弄得千<br/>创百孔，失魂落魄的心脏感觉好受些。<br/>    「有得有失，你还能再要求什么呢？」想着这话的我微微一笑，接着就离开<br/>了监视屏幕，进卫生间洗澡了。<br/>    洗完身体，疲倦的我躺在了床上，斜眼望着夜空。月亮还躲在云层中休息，<br/>只留下几颗忽明忽暗的残星在那儿幽烁。<br/>    「别来憔悴，偏我愁无限。坐望半幕天，也曾想，直述衷言。如今瑟瑟，秋<br/>风连翩时，终已晚，终成怨，愿见无由见。」<br/>    口中轻喃刚上大一时自己填作的一首词曲，莫名的情绪也逐渐的充塞胸臆。<br/>很多事，就因为一念之差，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我骨子里并不是那种残忍好<br/>杀之人。但事已至此，软弱只会让前面的一切功亏一篑。只有选择继续心硬下去<br/>，保持这种不留余地，杀伐果决地狠戾心态，才能最终登上胜利的彼岸。<br/>    「何军，要撑到最后啊！何况，你并不孤单。」带着这种近乎于自我催眠的<br/>暗示，我慢慢地合上了双眼，缓缓沉眠————<br/>    「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说给他听？」<br/>    不知不觉中，我又一次走入了梦的幻景：一辆白色的轿车在皎洁的月色下银<br/>光闪耀，它正停置与蜿蜒崎岖的公路一侧。车内有一男一女，男的，是经常会出<br/>现在我梦中的杀人魔；而女人，却不是前几次出现过的，那身染毒瘾，迫于威胁<br/>以及利诱跟杀人魔走到一起的女子。这个现在出现的女人，其容貌身段都堪称不<br/>凡，一头齐肩的秀发，脸蛋精致，浅笑凝噎的眼神，下摆很短的纯黑吊带连衣裙<br/>，半露的胸脯微隆，结合的浑圆的臀部以及裹穿黑色丝袜的大腿，勾勒出一个十<br/>分完美的玲珑曲线。实是丰姿冶丽，天生尤物。<br/>    坐在车里率先提问的，正是杀人魔。女人在听到他的问题后，继续摆出一副<br/>妩媚的笑容「怎么？不可以吗？」<br/>    「我讲给你听，是因为我相信你。可你这样——」杀人魔停下了话语，一面<br/>探出手，伸向女人的大腿，上下拂动；一面侧着头，静静地考虑着。<br/>    「没事的啦！」女人将脑袋靠在了杀人魔的胸前「你想要那笔钱，光我们两<br/>个是绝对不够的。我说给他听，不正是为了计划更保险一点吗？他认识几个混黑<br/>道的家伙，万一失手，他也可以叫人相救啊！咱们只不过要分他一份罢了。」<br/>    「相隔这么远，他来得及吗？嗯，我想一下啊——对了，我有个好主意，可<br/>以让他听我们的，想听不？」杀人魔沉吟着说道，手上的动作也开始更加的放肆<br/>，由大腿，渐渐向臀部游移，并撩开了裙摆，指间猛得冲股缝掠进。<br/>    女人受此作弄，呼吸顿时开始加速。不到一分钟，她便摇摆的身体挺了起来<br/>，把嘴凑到杀人魔的耳边：「快，我不行了，快操我，等会再说，等会再说，我<br/>受不了了。」<br/>    「不是说不让我操了吗？」杀人魔的声音尽显狭促之意。<br/>    「让你操，现在就让你操！快点！快点！」女人的身子几乎陷进了杀人魔的<br/>体内，娇腻骚浪地求欢更像是一首催人疯狂地魔曲。<br/>    杀人魔凝视着发浪的女人，然后邪然一笑，便抱起她吻了起来，她张开了嘴<br/>巴，将杀人魔的舌头接纳了进去。两条贪婪的舌头贫拼命的吸吮着，与此同时，<br/>杀人魔还十分老练的挑开女人的衣裙吊带，摘掉了覆盖在乳头前的梅花型乳贴。<br/>随后，他用掌心摩着女人的乳房，手指夹着已竖起陡立的乳头拉扯着，捏搓着。<br/>   「嗯——啊——想死我了。」每次拉扯，女人的嗓子眼里都会发出满足的呻<br/>吟。<br/>    没多久，已把轿车座位调整平放的杀人魔斜躺在上，任女人那娇美丰满的身<br/>段压在其身上。她的衣服已经被弄到腰侧，光着上身的她动手脱着杀人魔的衣服<br/>，然后贴住他，水蛇一般律动着，秀发披散着，在昏黄的车光下，尤显得性感迷<br/>人。<br/>    杀人魔吻着她的脖子，一只手从腰滑下，伸进内裤里，摸着她的私处。她也<br/>把伸进裤子里抓捏他的阴茎，握住了就不撒手，使劲的上下套动。<br/>    「我们去外面做吧？」恣玩性起的杀人魔忽然对正不住娇吟的女人提议道。<br/>    「行——嗯——谁你好了。」女人抬起了头，眼波似水，千娇百媚地回应着<br/>。<br/>    衣衫不整的两人先后下了车。杀人魔将驾驶座的车门打开，接着就让女人弯<br/>曲着双腿站在地上，圆滚的臀部向上撅起，双手则把住车门。<br/>    杀人魔将女人的丁字内裤向旁边一拉，在其露出阴户后顺势就在臀缝里抠了<br/>一把。顿时，女人的身体猛的抖了一下，并发出了轻嗔之声。他则举起手在眼前<br/>看了看，只见指尖上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br/>    「你下面喷水了，想挨操了吧？」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淫笑，一巴掌扇在女<br/>人洁白的美臀上。<br/>    女人放肆而又淫荡地扭了扭臀部，哼叫着，回应着他。丝毫不在意有可能出<br/>现的其它人车。<br/>    「哼哼！」杀人魔得意的淫笑着，笑声里带着一丝明显的怨毒意味。<br/>    他把已经硬挺的阴茎从裤子里放了出来，捋了捋，随后捏着女人光滑的圆臀<br/>，将阴茎一点一点的挤进她的阴道里，耻骨死死的顶着她，动了起来。女人的两<br/>条玉腿都绷直了，双脚拼命的蹬着地。连绵地春吟，结合肉体相撞的“啪啪”声<br/>，显得格外的响亮。<br/>    他掐着女人的腰，毫不怜惜的疯狂抽插着那圆滚的翘臀，嘴里更是低喝着：<br/>「搞死你，搞死你！让你浪！让你骚！让你随便乱说！」<br/>    「是啊——我是骚货——快操——快使劲操！」女人大声叫嚷着，秀发在空<br/>中飞舞，滑腻白皙地脊背也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凄迷。<br/>    抽插了百余下后，杀人魔取出了湿淋淋的阴茎。接着将女人拉起来，换了身<br/>位。然后再叫她低下了头，上身尽量的向前弯曲，形成一个拱形，将龟头纳入了<br/>檀口中。<br/>    他把女人的头拼命的向下压，但因为两人体位的限制，并不能将阴茎捅入她<br/>的喉咙深处。女人明显并不满足于这种浅浅的吸裹，她向后一蹭，身子半蹲下去<br/>的同时嘴里也紧紧地含住了阴茎，用它戳着自己的口腔内壁拼命的吸吮。<br/>    杀人魔的上身前探，双手顺着女人的背脊向前搓，抓住腰部的衣裙往回一拉<br/>，露出了撅在空中的美臀，黑色的丁字内裤勒在深深的臀沟里，超乎寻常的美感<br/>和性感混搭在一起，似乎能让人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br/>    只见女人用舌面压住了马眼，顺着阴茎的正面舔到杀人魔的小腹下，然后再<br/>一路向上，舌尖划过腹肌、胸沟、下颌、鼻尖、脑门，与此同时她的身体自然而<br/>然地向前顶，再向上抬，等完成了整个舔舐的过程，她也已经站直了上身。<br/>   「让我一次冲上高潮，好吗？」秀靥绯红，衣衫凌乱的女人正对着杀人魔，<br/>媚声腻气地渴求道。<br/>    在粗喘的杀人魔没再多话，像饿狼一样的蹿上去，双手捏住美人的臀峰，两<br/>根手指插进她的股沟里，向两边抠着掰开，同时身子一转，抬起女人向车厢后部<br/>移动。<br/>    「冤家！」女人哀哀怨怨的叫了一声。<br/>    把女人压倒在车后座的他紧贴住女人，屁股前挺，硬硬的男根再次挤入了她<br/>双腿间的蜜穴内，紧接着就是猛烈的抽插、碰撞、呻吟、浪喘；最后在快乐的颠<br/>峰中，迎来生命精华的激射————<br/>    「砰——啪！轰——轰——」<br/>    我被嘈杂袭耳的烟花声给惊醒了。睁开朦胧地睡眼向外望去，天色还是雾暮<br/>沉寂，但美丽眩目的烟花在已经在空中流荡、绽放、进而消逝；以此周而复始，<br/>好似没有空隙。暗沉沉的天空，在它们的衬托下，绣上了五颜六色的花。<br/>    望着窗外绚彩斑斓地烟火的表演，我没有了睡意。遂起身倚住床头，点上了<br/>烟，姿态颓废地抽着，感受着绵醇的烟味，在自己体内缭绕、沉淀————<br/>    「今天是国庆节了啊！」<br/>    拿起卫星电话的我看了眼日历，上面清楚的表明了时间——十月一日，凌晨<br/>四点五十分。<br/>    决定最终命运的四十八小时，开始了。<br/>                           （第二十七章）<br/>    三个小时后，完成我所托事情的妍舞，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公寓。她花的时间<br/>，比预计的二十小时提前了十分钟。<br/>    「这是你要的东西，还有道具。」随着她的话音，两样物件先后落入我的视<br/>线。掉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声响的前者是一个红白蓝三色相间的编织袋；扔在床<br/>上的后者，是一把造型精小、俗称「掌心雷」的贝雷塔9000袖珍自卫手枪。<br/>    我没有先管那把比烟盒大不了多少的袖珍手枪，而是来到编织袋前，弯腰俯<br/>身，同时拉开了袋子的拉链。瞬时，浓重的血腥味便从袋子里飘出，不仅飞入了<br/>我的鼻子，还在房间里弥漫开来。<br/>    袋子里的东西一共有五样，他们此刻各自展现在我眼中的，有惧怕、挣扎、<br/>不甘、绝望以及迷茫。<br/>    「我还是不明白，你要这五样东西，有什么用？」<br/>    表情稍显疲乏的妍舞也蹲到了身旁，开口相问。<br/>    「我也不清楚，好象心里有种隐隐的感觉，需要这样做吧！」一面解释的我<br/>一面逐个逐个的伸手触碰着，翻弄着，目光扫在这五样东西的上面，内心感受着<br/>他们，体味着他们。<br/>    「这家伙挂掉前，说过什么？」当摸到最后那样东西时，我顺口问道。<br/>    「我跟他讲了，是你要取他的性命。他却不相信，还说你和他的关系很好。<br/>最后还恳求我带他来见你，还有你母亲。」妍舞语速平缓地回答着。<br/>    「呵呵！」我眼睑下翻，阴沉地笑着，视线也落在了那样东西上「你还是那<br/>么痴情啊！我的夏天洪，夏叔叔！」<br/>    「好了，再摸就要把刚涂上的防腐剂给摸没了。关上拉链吧，空气都被污染<br/>了。」她拍了下还在抚摸那东西的我。顺势站了起来，朝屋外走去。<br/>    「都是你亲手干的，你还怕这点血味？」将拉链重新拉上的我十分好奇地问<br/>着她。<br/>    「杀人越多，洁癖越重。」她回转身子，淡淡地凝视着我「你现在还不可能<br/>懂，以后会明白的。」<br/>    「哦，还有这个。」她从兜里取出了一块电脑移动硬盘，掷给我「这家伙和<br/>梅绍恩一个德行，喜欢玩自拍。我大概的瞧了下，里面有你的母亲。」<br/>    「你呢？还出去？」我看着硬盘，嘴里则对其发问。<br/>    「中午还要与人见面呢！」她伸了个懒腰，呵气连天道：「洗澡，睡觉，养<br/>足精神，就这么简单。」<br/>    话音落下，她便再度转身，迈步而出。那道清瘦而冷峻的背影，在我的眼中<br/>，却显得尤为温暖————<br/>    半晌之后，回过神来的我把笔记本电脑上的监视画面暂时关闭，然后将移动<br/>硬盘接入，操作了一番。进入磁盘分区，找到文件目录后，我发现了那多达四十<br/>余个的影音视频。其各个文件名都是用二到三个不同的英文字母命名的，看起来<br/>应该是中文名字的缩写。<br/>    眼睛略微一扫，我便瞅见了众多视频中有两个标注着「SXQ」的影音文件<br/>。随即，带上耳机的我晃动鼠标，点开了其中的一个。果不出意料，印入眼帘的<br/>，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色情场面。女主角，当然就是我的母亲。<br/>    透过镜头画面所展示的角度以及室内的华美程度，我可以大致判断出来，摄<br/>像机是被放置在床头柜的一侧。拍摄地点，则是在一家星级宾馆酒店的房间内。<br/>出现在画面之中的男人，是一位三四十岁左右，一米七五上下，尖嘴猴腮，猥琐<br/>异常的家伙。<br/>    「哦！是你啊，吴忠发。」一眼就认出其人的我冷笑着揉着鼻子，紧接着便<br/>继续往下看去。<br/>    我妈在视频里的穿着，可谓是艳若桃李，风情无限：成熟性感的胴体上，没<br/>有任何的外套，而是包裹着一套极其诱人的情趣内衣。而且，那套内衣是我曾经<br/>见过的。几乎透明的黑色胸罩上，两个乳晕处各镂有个小小的开口，完全将我妈<br/>那黑如葡萄的一双乳头给裸露了出来；此外，她的下身吊袜带上也镂着黑色的蕾<br/>丝边，吊袜带下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丁字裤；能罩住其阴户位置的是几缕透明<br/>的丝花，沿着阴户部份是开叉的，可以拨开，丁字裤腰身系带是用绑的黑细带，<br/>整条丁字裤除了前端有着小块近似透明的遮避物外，她的下体几乎是全裸着的。<br/>    「哈哈！不错不错！骚货，看老子我怎样收拾你！」<br/>    处于视频中的吴忠发，早已是欲火沸腾。他很快就将满脸羞赧，神情略有不<br/>愿的我妈放倒到在床上。三两下将自己的衣服脱光后，扑了过去，坐在床边，轻<br/>轻将其抱起，一双狼手以及嘴巴隔着近乎透明且有开口的黑色胸罩抚摸着，吸舔<br/>着。<br/>    「嗯——嗯——吴老板——别——不要——」我妈哼哼唧唧的喘息着，一双<br/>洁白如玉的芊手，却已悄然的搂住了吴忠发的后颈。<br/>    稍待片刻，吴忠发就将我妈翻过身，趴在床上，露出其紧包在窄小的黑色丁<br/>字内裤的翘臀。随后脱去内裤，揉捏着那隆起的肉丘。望着趴在床上，下体已经<br/>裸露的我妈，他那细长的阴茎早已经翘了起来。很快，那双作恶的狼手开始在其<br/>雪白丰满的胴体四处游走，特别是那托伏着那对丰挺乳房的性感胸罩，更使他性<br/>欲大增。<br/>    泛着淫笑的他轻轻咬着我妈的玉背、丰臀、美腿，接着又将她翻过来，贪婪<br/>的舔着揉摸着酥乳，对着蜜穴更是又亲又舔，还把舌头伸进去，连续转圈。在他<br/>多路的侵犯下，我妈不由自主的发出娇柔的呻吟声，使他感到兴奋。遂分开那双<br/>滑腻香嫩的大腿，将矗立已久，已带上避孕套的阴茎插了进去，有节奏的抽插着<br/>。顿时，我妈便将双腿盘在他的腰上，双手搭至其肩上，发出的春吟声也是不绝<br/>与耳。<br/>    「呼！呼！骚货！老子的鸡巴怎样？啊？捅的你爽不？说话呀？」镜头里的<br/>吴忠发一边挺动腰身，一边还用力地揉捏我妈的丰乳。嘴上的下流言语更我的耳<br/>中不住回荡。<br/>    身处于吴忠发身下的我妈最先并没有回应他眉头紧蹙，双目微合，朱唇轻启<br/>，嗓子里所传出来的吟叫声虽然悦耳，但同时又带有一丝无可奈何地情绪。那对<br/>鼓涨的酥乳悬垂在胸前，勃起的黑紫色乳头在半空中摇摆不定。<br/>    「嗯——吴老板——你——你真厉害——我——我好爽！」但很快，面对已<br/>经加重抽插深度，并且还提高了力度以及速度的吴忠发。将头深深埋到了双臂之<br/>间，只有满头的秀发随身子晃动以至乱纷纷地飞舞着的我妈便再也控制不了内心<br/>的情欲燃烧。猛地仰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如痴如醉，嘴里还不停地恭维奉承<br/>着在她身上耸动冲击的吴忠发。<br/>    就这样插了十余分钟后，他拔出了阴茎，又将我妈翻过身，揽起纤腰。这一<br/>下我妈便顺势起来，跪伏在床上，撅着挺翘的臀部。光滑的肉体在昏黄的灯光下<br/>格外的迷人。<br/>    他从后面插了进去，有节奏的抽动着，我妈继续呻吟着，他的身体也撞击着<br/>翘臀，发出了「啪啪」的声音。不一会，那圆翘的臀部就被其撞得发红。见此，<br/>他再次将阴茎拿了出来，换了个避孕套之后拍了拍我妈的臀部，并带着命令的口<br/>吻说道：「来，让老子我给你开开后庭！」 <br/>    说完他不等我妈有所表示，一手扒开了她雪白的臀沟，另一手则伸到嘴边，<br/>沾了点口水，接着用其在我妈的菊门四周抠弄转揉。这么搞了一分多钟以后，他<br/>便将阴茎对准了菊门，深吸一口空气，猛然前送，插了进去。<br/>    「啊——」我妈大叫着。阴茎刺穿了其圆润翘立的臀部，深深地插进了菊门<br/>之内，凶狠，而且不留丝毫余地在里面抽插奸淫着。他的双手也没有停下，绕过<br/>我妈丰满的上身，抓在她的那对浑圆的乳房上，用他有力的大手使劲地揉捏这两<br/>个雪白的肉峰，手指更是尤如利钳，用力地揉捏两颗黑紫的乳头。受此淫弄的我<br/>妈不停地大声浪吟着。他则使劲拍打着雪白的翘臀，然后继续着猛烈抽送。<br/>    「疼——不要——呃——噢——喔——轻——啊——哦——啊——」<br/>    脸上已泛起兴奋、交织着痛苦神情的我妈终是遏止不住她心底的矜持了。稍<br/>作抵抗后，那欲拒还迎的呻吟声开始逐渐地大了起来，鼻翼间的喘息声更是分外<br/>明显。背对着吴忠发的她，手竟然开始把着那根已在其菊门内骋送了百十下的阴<br/>茎，取出后狠狠地一压，一下就送进了自己的蜜穴之中，继续腰扭臀摆了起来。<br/>她像一头情欲高涨的母兽般得更加有力，越加放浪，狠狠在他的身前晃动，摇摆<br/>。<br/>    面对这如此主动的我妈，吴忠发的抽刺也变得愈加狂放。双手上抬，一把拽<br/>牢了她的长发，像骑着一匹最美艳，最华丽地母马一样，尽力飞驰，纵情遨游在<br/>这欢愉的战场上。<br/>    或许是饱满的顶胀感发挥了作用，使得神态已然痴狂我妈更加地发疯。在她<br/>一轮频率飞快地上下蹿动后，吴忠发的面容猛然发紧，屁股疯狂地耸动着，随后<br/>就爆发了。<br/>    与此同时，我妈也到达了高潮的峰顶，可能是觉得她的里面渗漏出一阵炽热<br/>精液，灼熨得她舒畅爽快的关系。她的一声长吟如江水奔流，从头发尖颤悸到脚<br/>底。蜜穴更是仍在紧缩，还在吮吸。直至半分钟后，她的身子才跌落在床上，累<br/>得脚酸腰软，浑身乏力的吴忠发更是喘着粗气，贴着我妈的胴体，趴倒在她的背<br/>上。几秒以后，视频画面就播放完毕，瞬即闪没。<br/>    看完这第一个视频后，我站起身，来到仍放在地上的那个编织袋前，拉开拉<br/>链，瞧了一下，然后拿出五样东西之中的其中一样。然后再度回到笔记本电脑前<br/>落坐，一面点开关于我妈的第二个视频，一面冷眼阴笑地对着那样东西道：「吴<br/>老板，没想到吧？二年多前一次平常无奇地猎艳，让你换来了今天的这个结局。<br/>」<br/>    「再看看吧！虽然，你已经看不到了。」我单手将那样东西举至与屏幕等高<br/>的位置，自己的视线，则再度转移到了视频之中。<br/>    这个视频场景与前个不同，除了画面转到了宾馆房间内的浴室之外，摄像机<br/>也不是固定不动的。它已经被吴忠发拿在了手中，并且随着镜头的推进，慢慢地<br/>显现出我妈的身形。<br/>    伫立在浴室的那面大镜子前，身穿靛蓝色露胸束腰连体内衣，梳理着秀发的<br/>我妈一见到镜头就露出了嗔羞加杂，含义万千的娇媚神情。朱唇里的话更是表达<br/>出少许地不满：「不要拍了嘛吴老板！您看这两天我都被你拍成什么了！」<br/>    「行啊！你不让老子拍，老子那份保单就给别的保险公司算了。反正老子我<br/>言出必行，不让老子在这三天尽兴，你就不要怪老子放你鸽子！」<br/>    随着吴忠发盛气颐指的话外音，镜头向下一挫，出现在画面中的，全都是白<br/>玉如暇地砖，以及一块在那儿铺设的白色浴巾。与之而来的，还有我妈那柔声腻<br/>气，略带讨好的话语：「别呀！吴老板！我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来宁州打工也<br/>不容易的啦！呵呵，刚才只是跟您开个玩笑罢了，您可别往心里去。您看，这两<br/>天我不都是在按照您的意思来吗？」<br/>    「嗯！其实你还行，比起另外几个保险公司的业务员要好多了。嘿嘿！长得<br/>漂亮，身材保养的这么好不说，床上的功夫吗？啧啧啧，也真是让老子非常地满<br/>意呀！」镜头依然没有上扬，只有吴忠发那轻浮，充满淫荡气息的讲话声在耳机<br/>中回响。<br/>    「嗯——讨厌——这两天您都弄了我多少次了——我——我那儿可都有点儿<br/>肿了。」<br/>    仅仅十几秒后，镜头中就出现了我妈矫揉造作的说话以及那含羞带臊的面容<br/>。她的脊背紧靠着盥洗台的壁角，双眸微闭，上身微微摇摆着。而吴忠发的一只<br/>手则从镜头这边伸了过来，撑开连体内衣的上沿，在我妈丰挺的乳房里抓揉起来<br/>。<br/>    「妈了个逼的！你这奶子在老子我玩过的女人中，绝对能排进前三！花这么<br/>多钱，也算是值得了！」单手持摄像机的吴忠发缓缓向我妈贴近，一面亲吻着她<br/>的脸颊，一面抚摩着她粉白饱满的丰乳。不仅如此，他还张开嘴，在其耳际边吹<br/>着热气，并继续轻薄着她：「骚货，给老子说说，这两天老子都在什么地方操过<br/>你？」<br/>    「啊？哎哟！您轻点嘛！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双颊酡红的我妈刚露出一<br/>点不情愿的苗头，就遭受到在其乳房中游弋的狼手更加用劲地蹂躏。吃痛之下，<br/>秀眉紧蹙的她很快便调整了过来，泛着一抹娇羞媚惑的笑容，轻启朱唇道：「这<br/>，这几天，不光在这里，您在很多地方都弄过我，唔——」<br/>    她正要这么往下说，吴忠发那只在其胸前游走的手就抬了起来，捉住了她的<br/>下颚不算，两根手指还强行戳进了她的唇腔里搅拌着。同时传来的，还有他近乎<br/>命令似的口吻：「什么弄？别他妈的装！要给老子说操！明白不明白！」<br/>    这之后，见我妈忙不迭地眨动着眼睛。他才抽出了手指，继续揉起那双丰乳<br/>。<br/>    「咳咳。」我妈干呛了几下，随后接着摆出一副奉承似得笑靥，低声道：「<br/>您在很多地方都，都操过我。例如，例如这家酒店餐厅部的经理室，餐厅包厢以<br/>及，以及安全通道。还有，还有您公司的会议厅，地下停车场————」<br/>    「嗬！吴忠发，你还真算的上色中老手啊！」听到我妈的一一举例，我便伸<br/>起右手，拍了把在左手中提举着的那样东西。<br/>    「哈哈！」处于屏幕里面的他则在我妈复述完他们经历的交媾之所后淫笑了<br/>起来。接着，他就顺势抓住我妈的芊手往下探至其胯下。一碰到他裤子里发硬的<br/>东西，我妈的手便有些发颤，想缩回去，但被他死死按住不放。我妈稍稍挣扎了<br/>一下后，终于贴着他的上身，放手隔着裤子抚揉起他的阴茎。与此同时，摄像镜<br/>头一直都跟着我妈，她的妩媚，她的娇艳，都尽收入我的眼底。<br/>    也许躺在他怀里为其服务有些不便，很快，他就示意我妈跪下。我妈依其言<br/>，跪在他面前，铺着白色浴巾的地砖上。褪下他的四角内裤，掏出那根的再度膨<br/>胀的阴茎，然后用手握住它，慢慢地套弄起来。 <br/>    「用你的嘴给老子我好好服务。」他的说话声带上了些许的急促，镜头也开<br/>始有点轻微地颤抖。<br/>    听到他话语的我妈慢慢将朱唇贴近。她先是轻轻地吻着龟头上的马眼，然后<br/>张开嘴，轻轻的含住那紫红发亮的龟头，再用舌头舔着，在龟头下面的沟槽里滑<br/>动，不时又用香唇吸吮、用贝齿轻咬。紧接着，她的螓首上上下下套弄着阴茎，<br/>他也配合着我妈的速度挺送起腰，希望这样能干的深一点。<br/>    屁股急速摆动的他，阴茎则在我妈的唇腔内肆意抽插着。受此影响，只见我<br/>妈她柳眉深锁，双腮更是涨得鼓鼓的。这时候的他也用空出来的左手抚摸她平滑<br/>柔嫩的脊背。<br/>    我妈水汪汪的凤眼流转着迷蒙的水光，粉脸泛出桃红色的艳姿。她不停地扭<br/>动娇躯，朱唇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的阴茎。如此放荡的行为，使得他开始大声地<br/>叫嚷起来：「啊——爽——你——你这骚货的小嘴真他妈的浪——啊——老子操<br/>你一百遍都还不过瘾——啊！」<br/>    他的阴茎被我妈吸裹着，品尝着，那种酥麻的快感扩散到全身四肢百骸。几<br/>分钟后，他抽出了阴茎，遂摆弄着被舐吮套弄得坚硬铁，青筋暴露的雄根，一左<br/>一右地在我妈通红的脸颊上拍打，滚碾，右手还使劲地在阴茎上撸动。丝丝粘稠<br/>的口水以及掺杂龟头分泌出来的汁液很快就涂满在她的面容上。<br/>    「快！快点吸我的蛋蛋！」又将近四五分钟后，画面开始猛烈地抖动起来。<br/>直至一阵杂音过去，我才继续能看清里面的情形。原来摄像机已被吴忠发搁在了<br/>盥洗台右侧，他撸动自己阴茎的同时挥动着另一只手，把住我妈的脑袋，将其朝<br/>自己的阴囊处按去。<br/>    我妈娇哼着一路向下，十分配合地含舔着他的阴囊。那时的她就像个最敬业<br/>的妓女，对着阴囊上吮下噬，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放过。整团黑乎乎地囊袋被她的<br/>唾液都弄湿了，显得异常油亮。<br/>   「呃！射啦！」随着吴忠发的一声闷喝，紫红色的龟头顶端终于飞溅出一弧<br/>白浊的精液。它由上而下，快速抛落至我妈的头顶，并顺着发梢，缓缓朝她的脸<br/>部滑下，跟已经挂在她脸上的粘稠汁液混合在一起。接着继续流淌，直到落进那<br/>道性感幽深，惹人遐想的乳沟里————<br/>    两段淫糜秽乱的性交视频全部看完了。我重新调出九宫格监控画面，此刻，<br/>楼上的我妈和海建都已经起床。但这回他俩没有像昨日一样凑合在一块儿，而是<br/>各自倨促在房间里，神情表现各异。<br/>    身于主卧，在窗边静坐凝思的我妈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忧郁表情。可以想象<br/>昨日我的那番话给她带来的影响有多么的大。<br/>    跟其相反的是，副卧之内的海建则像一头被囚禁已久的困兽一般来回不停地<br/>踱步。几次行至门前，他都抬起了手，想开门出去。但每到最后，面目挣扎，心<br/>理斗争十分激烈的他还是没有那么做。<br/>    「人，一定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优秀素质。不然，一辈子都会是个<br/>失败者。」起身离座，将手里的东西又放入编织袋，走至窗前的我一面望着乌云<br/>蔽日的天空，一面轻声自吟道：「手机钱包被妍舞没收，身上除了身份证以及一<br/>张存折，再无余物的你们，还能去哪儿呢？耐心等待吧！很快，大家都会有各自<br/>的最后归宿！」<br/>    「啪嗒。」<br/>    一颗黄豆大小的雨珠，打在了窗户上。<br/>    下雨了。<br/>    ﹡﹡﹡﹡﹡﹡﹡﹡﹡﹡﹡﹡﹡﹡﹡﹡﹡﹡﹡﹡﹡﹡﹡﹡<br/>    秋风冷雨倾泻，淅淅沥沥的敲打着车窗外的大千万景，给人一种萧索涩然的<br/>别致韵味。<br/>    现在已是中午。因为大雨的关系，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我环胸坐在一辆正由<br/>妍舞驾驶的汽车上闭目养神，品尝着南方如酥润雨的秋日气象。<br/>    「肋骨怎么样了？」行至半途时，一直沉默地驾车的妍舞终于说话了。<br/>    「你的骨伤药效果很不错，我已经感觉不到那里的隐痛了。」我睁开了眼睛<br/>，探手摸着伤处「幸亏那麻子脸当时没用刀，不然我那天就完蛋了。」<br/>    「他是手下留情了。」她露出了一丝笑容，其内，透出一种非常了然的意味<br/>。<br/>    不过我却没有多想，而是直奔另一个让我感到好奇的问题「军方来人是谁啊<br/>？」<br/>    「总参谋部。主管情报以及外交事务的副总长，中将张抚生。」妍舞毫无迟<br/>滞，粲然相告。<br/>    「哦。」我揉了几下太阳穴，侧首望外「我意外入局，是不是？」<br/>    「身已在局中，身已不由己。」她用十个字概括了一切。<br/>    我回首瞧着她，碰巧她也在看我。彼此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br/>   我俩在二十分钟后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东州市军分区直属招待所。<br/>刚下车，一位身着校官军装，面色肃穆的男子就来到了我们身前「请问是妍舞小<br/>姐吗？」<br/>    斜挎着包的妍舞微微颔首「请带路吧！张将军还在等我们呢！」<br/>    面对她有点冷傲的话语，男子也没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随即侧身，摆手<br/>示意道：「请！」<br/>    我跟在妍舞的身后，默默地走着。我们没进正前方的七层主楼，而是拐了个<br/>弯，朝最后的一幢二层独门小楼而去。<br/>    等到了小楼门外，军装男子挥手拦住了我们「对不起，例行公事。请将违禁<br/>物品交出。」<br/>    来之前妍舞已知会了我，所以我俩根本就没有带任何武器，就连钢棍，我都<br/>放在了住处。<br/>    顺利地通过了男子的检查以及小楼庭院外的警卫战士对我们进行的金属探测<br/>之后，我俩终于进入了楼内上层的一间内外连通的大型办公室。<br/>    「首长，人已带到。请您指示。」站在外室的军装男子大声对内室里的人报<br/>告着。<br/>    「让他们进来吧。你可以出去了。」内室里传出一阵古井不波，近乎沙哑的<br/>讲话声。<br/>    得到指示的军装男子回身对我俩颔首示意，然后告辞而出。于是，我就跟着<br/>妍舞迈步进了内室。<br/>    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中间有张陈旧的办公桌，一把转轮椅，桌子的前面放<br/>了两个黑色沙发。窗帘半拉半开着，墙角的斜侧则有一台立式空调。<br/>    妍舞跟我一前一后的站在办公桌前，同时注视着坐在那把转轮椅上的中年男<br/>人。这个男人没有穿军装，而是身着一套非常普通的灰绒西服。他的长相，可以<br/>说，要是放到人群中，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注意。平凡的脸，不太出众的五官，除<br/>了双鬓已经灰白之外，再无一丝惹人注目的地方了。但他那种久居高位而凝炼成<br/>聚的威严之气，却也使我在这特殊的场合之下体味无疑。<br/>    离他身后仅半米远的两个黑衣保镖同样让我的脊背突生出一股令人胆战的寒<br/>意。他们面目冷酷，右手都插在各自的衣襟之内，充满着肃杀之气。我此刻十分<br/>确定，只要安坐于他们身前的男人一声令下，这两个绝对是从浴血奋战中生存下<br/>来冷面保镖肯定会把我格毙在当场。<br/>    不光是我们，坐在转轮椅上的男人此时也在观察着我俩。他朝向我的目光中<br/>，带着审视、考量；而对妍舞，则充斥着温和、深邃，甚至，有一点不加掩饰的<br/>愧疚。<br/>    「不请我们坐下吗？首长同志。」双方对视了半晌以后，妍舞略带漠然的说<br/>话声终于打破了这沉寂的冷场。<br/>    「呃？唉！坐下吧！小梁，去倒两杯茶。」对身后其中一个保镖吩咐的张副<br/>总长微微坐起身。然后再次把视线投向了妍舞，语气中，有着长辈对于后辈的责<br/>怪，还有关怀「小舞，你不该回国的，也不该杀那么多人。」<br/>    「放心，张叔叔，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妍舞的话里，依然没有丝毫的恭<br/>敬之意。<br/>    张副总长苦笑了下，转眼看着我，神情迅急变得严肃，完全没有那种面对妍<br/>舞时的好面孔「你就是何军吧？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小舞，你<br/>现在就不是在这儿，而是在看守所里，等待国法的审判了！」<br/>    虽然被他这一阵严词厉声给震得头皮发麻，但我还是稳住了心神，不慌不忙<br/>道：「对，您说的都是事实。所以我下过决心，以后追随她出生入死，不管任何<br/>艰难险阻，都陪她一块儿去闯。只要，您今天不抓我。」<br/>    简短，但却充满决绝的话语之后。我便挺直了腰杆，抬眼跟他对视起来。<br/>    「唉！大好男儿，天之骄子。本可学以致用，投身报国。现在——」他收回<br/>了肃然的神色，轻轻摇头感慨。接着，他便再度冲妍舞询问：「你这回现身，想<br/>和我谈什么事。」<br/>    「两份东西，换他一条命，还有一艘游艇。」她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br/>出一盒双叠光盘。然后起身来到桌前，将其推给了他。<br/>    「你让我带领总装部门的有关专家前来，就是为了这个？」这个位高权重的<br/>男人现在也露出了一丝好奇之意。遂打开盒子，取出第一张光盘。<br/>    「这张里面，有英国各个情报机构在国内东南沿海地区潜伏的秘密情报网络<br/>组织成员的名单。」妍舞摸了下自己的头发，随后继续道：「当然，还包括在该<br/>地区已被策反的国内官员。」<br/>    「那下面的一张——」已回过味来的张副总长眼眸里精光闪烁，看上去十分<br/>振奋，他指着第二张光盘的手，也正在微微颤抖。<br/>    「你可以现在就让专家分析一下，不过密码在我手里。」<br/>    得到妍舞的回答后，张副总长立刻便让正端茶进来的保镖再次出门。当然，<br/>他的任务是陪同妍舞一起下去。<br/>    他们一走，屋里就仅剩下三个人，而且谁都没有再开口讲话。略感沉闷，心<br/>神更是有些凌乱的我端起刚送来的热茶，吹了吹，然后呷了一口，双手摸着杯壁<br/>，举目四望。<br/>    「小舞有没有跟你提及她的身世？」似乎是为了打断这尴尬的氛围，挥手打<br/>发走另一个保镖的张副总长开始向我发问了。<br/>    我摇头道：「我只知道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其他还不是很了解。」<br/>    「既然她不跟你讲，我也就不好开口。」他转首望向窗外，言语极为低沉，<br/>听上去，更像是在跟虚无的空气说话一样「仲文，秋兰，这些年来我一直只顾着<br/>自己的仕途，没有照顾好小舞，害得她变成了那个样子。你们在九泉之下一定很<br/>生气吧？但请你们放宽心，只要我还在位置上，无论怎样，我都会维护她的。」<br/>    如此落寞愧疚的话让我的内心也掀起了一阵微妙的涟漪。但我还是控制住了<br/>追问的欲望，耐着性子，等待着妍舞的归来。<br/>    「何军。」倏然，他回首冲我轻声问道：「干了那些事，你真不害怕吗？」<br/>    我苦涩地笑着：「怕？或许以前害怕过，彷徨过；那是因为我弱小，没有力<br/>量。但杀掉第一个人后，说真的，将军，我就再也没有感觉了。」<br/>    「刚则易折，阴则易萎。凡事皆有度，切不可过于极端。」他摸出烟盒，取<br/>了两根，甩给我一根后，点燃了自己手里的那根「机关算尽，反误卿命。事事留<br/>余地，才是生存之道。这就算我，对于你的忠告吧！」<br/>    「谢谢将军，我受教了。」<br/>    说完这话，我就专心致志地抽着他给的特供中南海香烟。不一会儿，把烟捻<br/>进烟灰缸里的他又开口了：「对吕国强，你怎么看待？」<br/>    「心机深厚，身藏不露，是个人物。但，只是小人物。」我略加思索后随即<br/>答道。<br/>    「确如你之所论。」他啜了口茶，平静的语气中蕴含上位者的自负「像其这<br/>般人物，我已见过无数。要动他，一般的市级司法部门就可以了，还轮不到我们<br/>军方出手。」<br/>    「这次的事情全因我而起，妍舞只不过是提前干预。」我正了正身子，目光<br/>又扫向他那张平凡普通，却又威严深重的面容「军政两套系统各有统属，互不插<br/>手的道理我是清楚的。用简单的两字来概括，便是『制衡』。」<br/>    「在吕国强的这件事情上，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少。」他说着就从抽屉里拿<br/>出了一份文件，放到了我面前「这里，应该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不过我提醒你，<br/>除了我以及清楚情况的小舞以外，要是有第四个人知道了这些，等待你的，就会<br/>是我们军情部门不死不休的追杀！」<br/>    「我知道轻重。」已经拿起文件翻看的我回了一句。而他，也开始拿起桌上<br/>的电话，布置起来————<br/>    十分钟后，看完了文件的我静静地坐着。困惑，不解已经一扫而空。整个事<br/>件的所有谜团也都解除了。这种智珠在握的感觉，让我的内心十分轻松。剩下的<br/>，就只是去做完早已准备去做的事了。<br/>    「你们需要的东西已经在小舞手里了。」打完电话的他若有所思，还径自叹<br/>息着：「小舞啊小舞！只要你开口，当叔的怎会不帮你呢？虽然，你拿来的那两<br/>样东西非常重要。可在我心中，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呀！」<br/>    我没有插话，而是一直听着他近乎于絮叨的自语。等其无声之后，我才开口<br/>相问：「将军，我可以走了吗？」<br/>    「走吧！」他摆手示意，不等我站起身子，只见其眉宇一轩，神情再度恢复<br/>肃严地跟我说道：「今后，世上再无你何军这人。懂我的意思吗？」<br/>    早有预料的我微一颔首，接着便走了出去。<br/>    等回到车里的我坐定以后，驾驶位上的妍舞就立刻发动了引擎。车身一转，<br/>回头往我们的住处驶去。<br/>    「那第二张光盘里是什么东西？」我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对其追问道。<br/>    「美国科研部门最新研究出的新型耐高温吸波涂料的整套工艺流程录像。」<br/>她平淡地回答着。<br/>    「隐形战机上的用的那种？」恍然大悟的我还是有点不确定。<br/>    她点了下头，肯定了我的判断之后便反问：「他没对你怎么样吧？」<br/>    「没事啊！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知道她所问何人的我旋而一笑「看得出<br/>来，张将军很关心你。」<br/>    她没有直面这句话，而是挑转了话头：「这一回，你总该知道Duke of Buc<br/>kridge，还有LTSNS组织与吕国强的关系了吧。」<br/>    「刚才看过文件了，巴克里奇公爵，日不落联盟。」我泛着狭促的笑容，语<br/>带双关道：「那位已于去年五月下旬去世的公爵阁下，便是理查德、吕国强、还<br/>有你的共同雇主吧？我的双面特工朋友！」<br/>    她露出灿烂微笑，笑容里，说明了所有。<br/>                               （第二十八章）<br/>    是日黄昏，我国南部XX省海域上行驶着一艘由美国拉尔森游艇公司制造的<br/>中型私人游艇。艇上所载四人，不肖说，正是我、妍舞、海建以及我妈。<br/>    中午与那位张副总长的会面结束以后，我和妍舞就用最快地速度回到了住处<br/>。然后消除房间内所有遗留的居住痕迹，清理物品，打点行囊，并上楼催促我妈<br/>跟海建下来。<br/>    各怀心思，没精打采的他俩并没有任何质询。而是跟着我们，驱车一起离开<br/>了住处，前往东州市最靠近海岸的潭古镇。<br/>    到了潭古镇的一个由东海省十几位最具名气的富豪所创办的私人游艇俱乐部<br/>码头后，我们一行四人毫无拖延，很快就找上了那位张副总长为我们准备的游艇<br/>。经过一番忙碌，游艇启动，并在妍舞的操作下，朝着茫茫大海进发。<br/>    「中午的时候你不是跟张将军说明天再走吗？怎么现在这么着急？」<br/>    站在驾驶舱里的我一面朝向大海，一面出言对妍舞发问。<br/>    「夜长梦多。」她双眼炯炯，注视着辽阔的海平面，认真操作着方向舵。<br/>    「你怕——」我仍然是一副不破沙锅不到底的口吻。<br/>    「中午睡醒后我用指定的暗码短信联系过关丽。可惜她没有回复。」她拨弄<br/>了下被海风吹起的头发「我担心她已经暴露身份。吕可能会另有动作，而不是安<br/>心在岛上等待接他一行的船只。另外一点，就是中午我们见过的那位的原因了。<br/>」<br/>    「他还是不会放过我？或者说，是我们？」有点感觉意外的我继续问道。<br/>    听到我的这句提问，她的神色转而沉凝了许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在<br/>规避所有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br/>    没等我说话，眨眼间，她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轻描淡写的意思，表<br/>露无疑：「话又说回来，像我这么个集一流雇佣兵、高级间谍与一身，并且已打<br/>入目标国家情报跟私人秘密组织的超级『鼹鼠』。上面怎么会舍得动我呢？更何<br/>况，我已经给了他们那么重要的情报做为交换条件，标榜国家利益至上的他们怎<br/>么会为了那区区二十几条没有一点价值作用的生命来为难我们？」<br/>    「不怕我泄露出去？」我将肩膀支在操作台边，调笑着道。<br/>    「想早点投胎你就尽管去那么做。」她嘴角边的笑意竟然有着和脸上笑容极<br/>不相称的血腥和冷酷「清楚我真正身份的，加上你，现在也只有两个半人。一旦<br/>泄密，军情部门十几年来花费在我身上的所有心血、甚至牺牲都将前功尽弃，付<br/>之东流。你说，要真有那么一天，你会有何下场？」<br/>    「呵呵。」哂然露笑的我偏首望着操作台前的窗户，透过它，俯瞰大海；出<br/>口的话中则略带了几分沧莽之意「在强大的个人，也是斗不过集体与国家的呀！<br/>」<br/>    「那位巴克里奇公爵是否就是除张将军以及我之外，知道你身份的那半个人<br/>？他，还是你的养父？」慨叹过后的我忽然转变口吻，继续向其提问。<br/>    「你看过关于我的那份文件了？」她依然浅笑着。<br/>    我点头对其确定。她见了，也无有所表示，只是将手动操作转变为自动巡航<br/>状态，然后坐靠在了一张圆形沙发上，双手向后，扶着后脑，露出灿烂的微笑。<br/>可她的眼睛里，却浮现出一抹极其哀痛的悲怆之色。与此同时，我也走到了另一<br/>张沙发上正襟危坐。因为我明白，她下面所要讲的，绝对是一段让人无法忘却的<br/>往事。<br/>    「文件里只有关于我的那部分。」她闭上了眼睛，声音悠远「你知道XX事<br/>件吗？」<br/>    「嗯？」我稍微想了一下，随即道：「略有耳闻，不过那时我只有二岁。直<br/>到后来逐渐长大才从别人嘴里知道个只言片语的。你应该了解，那事情直到现今<br/>，在国内还依旧是属于禁忌话题。」<br/>    「那年我八岁。」她仍然操着平淡而清灵地音调「我的一生，以及我后来的<br/>改变，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年开始的。」<br/>    「我的父亲赵仲文，以及母亲米秋兰都是隶属于总参情报部的高级外勤特工<br/>，和张抚生都是战友。长年战斗在隐蔽战线上的他俩，表面的掩护身份都是京城<br/>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的教授。利用这一便利身份，他们经常出国，跟西方一些上流<br/>社会中的精英们结交，并且经过不懈地努力，最终与那位巴克里奇公爵诞下了表<br/>面上十分良好的『友谊』。」<br/>    「整个八十年代，因为美苏冷战的原因，我们国家一直是北约国家尽力拉拢<br/>的合作对象。在此条件下，巴克里奇也曾应我父母的邀请来过中国。这位当年已<br/>过六旬的英国老公爵妻子早丧，一生无儿无女。但他却是个身价近百亿英镑，五<br/>十岁时开始组织创建那个名为『日不落联盟』秘密社团的不凡人物。」<br/>    「他年轻时曾作为英国SAS特别空勤团的前身——哥德曼突击队的成员参<br/>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后他调入英国陆军第一装甲师第四装甲旅所辖下的女王<br/>皇家枪骑兵团担任上校团长。四年后升任第四装甲旅准将旅长，且受封男爵。一<br/>九五六年以少将军衔退役。」<br/>    「我的这位后来的养父，实际上是个一心想恢复大英帝国昔日辉煌的固执男<br/>人。当然，他也明白，如果自己的势力不强，这个愿望是永远也无法实现的。于<br/>是，从退役后，他就开始积极地努力了起来。没有名望，他便利用自己的男爵身<br/>份拼命在英国议会两院与其他那些贵族或者平民议员们周旋；没有财力，他动用<br/>自己在军旅时期的人脉开始向亚非拉这些落后地区的国家贩买军火，走私毒品。<br/>」<br/>    「经过十多年的奋力进取跟原始积累，他终于在爵位上连跳三级，拥有了能<br/>进入议会上院的终身制公爵身份，以及大量的财富。紧接着，『日不落联盟』就<br/>在他手里诞生了。这个秘密社团，表面上以救助病弱者、残疾人和穷人，通过致<br/>力于教育、慈善、社会福利、战争救助以及公共救助在英国社会广播善缘。而在<br/>暗地里，则致力于去英国前殖民地区宣传殖民时期英国统治者的光辉事迹、伟大<br/>形象；游说、收买、拉拢当地的权贵、实力派人物为社团所用。」<br/>   「对于拒不听招呼，仇恨英国的当地实权领袖，社团就会采取煽动民族矛盾<br/>、挑起争端、栽赃陷害、甚至绑架暗杀、扶持新代理人等手段来使其屈服。」<br/>    「渐渐地，社团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广。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斯里兰卡<br/>、伯利兹、圭亚那、特利尼达和多巴哥、牙买加、瓦努阿图、巴布亚新几内亚、<br/>马来西亚、新加坡、缅甸、泰国、文莱、南非、尼日利亚、莱索托、博茨瓦纳、<br/>加纳、索马里、苏丹、刚果、科特迪瓦。这些大大小小的国家和地区都有其代理<br/>人为社团组织效力。他们之中有政府高官、党派领袖、豪门望族、学者、部落长<br/>老、军阀、企业家、黑帮大佬、毒枭。」<br/>    「而在英国国内，社团的影响力也变得极为强大。特别是在经济以及军事情<br/>报领域这两个方面，社团的渗透更是极为出色。前者在英国石油、汇丰控股、英<br/>杰华保险、巴克莱银行、力拓集团、BAE Systems、Rolls-Royce Group Pl<br/>c、帝国烟草、沃斯利、阿斯利康等大型集团企业里拥有着举足轻重的股份配额<br/>。后者则在军情五处、军情六处和国家通信情报局培养以及安插了数量众多的社<br/>团骨干。」<br/>   「不光这个，他还成立了两支私人武装力量。以正规军事安全防务公司面貌<br/>出现，署名『亚瑟之盾』的武装是其中之一。而另外一支隐秘武装，便是我身处<br/>的北极狐了。」<br/>    「北极狐正式作战成员仅有三十人。只听命于巴克里奇，偶尔也受雇于他私<br/>交甚密的一些朋友。执行一些违反国际法的高度机密任务，定点清除、绑架、暗<br/>杀对我们北极狐来说，是最常干的事情————」<br/>    「等一下。」听到此时的我出声打断了她的叙述「这些跟XX事件以及你的<br/>父母有关系吗？」<br/>    「下面就是重点了。」她睁开了眼睛，微微一顿，那抹异常明晰的哀色扫向<br/>驾驶舱的窗外「XX事件后，以北约集团为首的西方国家又开始对我国实行制裁<br/>与封锁。而且他们还收容了大批对我国执政党持不满态度的民主人士以及知识分<br/>子．这些人在国际上大肆诋毁污蔑执政党，给国家造成了很恶劣的外交影响。更<br/>为不利的是，很多与西方国家已经在开展的军事合作全面陷入僵局，甚至终止。<br/>当然了，一些原本已经在北约成员国内设立的情报网络也基本上被摧毁。」<br/>    「在这种危急的局势下，当时身为负责欧洲情报网络再建立的张抚生，也就<br/>是现在的张副总长受上面的命令，指挥我的父母，开始实施了代号为『荆轲』的<br/>特别潜伏计划。」<br/>    「计划很快便展开了，表面身份是专家教授的父母在公开场合也假意地抨击<br/>起国内的政治体系，并在当年年末带着那年只有八岁的我一同判逃至英国。」<br/>    「和我父母有良好私人往来的巴克里奇收留了我们一家。在上面的指示下，<br/>我父母在一开始就对其公开了自己的特工身份，而且借助上面的配合，替英国情<br/>报部门彻底打掉了最后几个秘密建立在英国的重要情报据点。由此摇身一变，成<br/>为了英国军情五处主管远东地区的情报头目，更是名副其实的汉奸夫妻。」<br/>    「二年后，我父母探明了一些有关于巴克里奇真实事迹。同时在他近两年的<br/>刻意拉拢下，他们也顺水推舟地加入了日不落联盟。而那时乖巧听话，甚至有些<br/>懦弱的我，也深得无儿无女的巴克里奇分外的宠爱。」<br/>    「正当我父母在军情五处与日不落联盟里的地位越来越高之时。国内军情部<br/>门的真正杀招便开始启动了。他们使用种种手段，收买了几个在英国成立已久的<br/>华人黑帮，趁我父母清晨上班途中，围杀了他们！」<br/>    「啊！？」这句话把我惊的是目瞪口呆。好半晌，我才犹豫地问道：「不是<br/>已经潜伏进去了吗？怎么，怎么还要————」<br/>    「半路主动判逃过来的人，再怎么样努力都会受到别人的怀疑。」她的眼睛<br/>里已噙满了泪光。可始终，没有一丝渗出「他们死去的前一天晚上，就把我带到<br/>了巴克里奇的城堡里。我还记得父亲临别前悄悄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孩子，<br/>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牢牢铭记，你是一个中国人！』」<br/>    「难道——」此刻高速运作着脑部思维的我蓦然想到了什么「你的父母其实<br/>是死间！他们做的一切是用来换取巴克里奇，或者英国情报机构对另一个打入他<br/>们内部之人的绝对信任！是不是？」<br/>    「你说的不错。但当时，那个人还没有真正进入你所说的那些地方。」<br/>    我被她这模棱两可的话给弄糊涂了「还没打入？什么意思呀？」<br/>    「那个计划的最终实施者，有个代号，他就叫——」她静静抚摸着耳朵上被<br/>海风撩起的一缕乱发，平静的语气孕育着惊雷般的寓意「公子！！！」<br/>    「是你！」我再次张大了嘴巴，不是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在中午阅览过张副<br/>总长给我的那份文件。文件内很清楚的标明了，妍舞的代号，正是「公子」！<br/>    「怎么样？很疯狂，大胆，充满想象力的计划。是不？」她侧过了脸，避开<br/>我的目视「一对能为了国家，甘愿放弃自己的生活、前途、生命甚至后代的夫妻<br/>。作为他们的孩子，我能说什么吗？一切为了国家，一切为了主义，这是他们那<br/>代人所毕生追求的。」<br/>    「好一个荆轲刺秦，公子献头。」已将前因后果捋得一清二楚的我微叹着道<br/>：「先牺牲一批人，借以打入敌方内部；待水涨船高时再由自己人出手杀掉自己<br/>。这样，既坐实了汉奸之名，同样又为自己的后代铺平了将来真正进入敌方内部<br/>的道路。」<br/>    「我父母死后，巴克里奇就此收养了我。」她回过了头，原本耀眼的泪光已<br/>然不见。口气也一如刚开始时的清冷「而且他还很明确地告诉我，父母是死在我<br/>们中国人手里的，借以增加我对自己祖国的仇恨感。等我长大后，他就可以将我<br/>派回中国，当作他在那里的一枚棋子发挥重要作用。」<br/>    「从十二岁开始，我就在他的悉心培养下学习各方面知识。重金请来的各科<br/>相关内容的专家，我每天上午学习政客教育，商业丛林法则；下午学习传统英国<br/>文化，艺术。到了十八岁那年，他就把我送进了那个让我永远都无法忘怀的私人<br/>军事训练营。」<br/>    「那后来你是怎么和张将军联系上的？」我接着问道。<br/>    「在去泰国做手术的时候。」她触碰自己的脸颊「国内的军情部门一直在关<br/>注着我的成长。当年计划的实际指挥者，也就是我们中午见过的张抚生在我到了<br/>泰国之后的当天夜里就找上了我，并将当年的计划向我和盘托出。不光这个，他<br/>还把我父母叛逃出国前事先准备好的影音录像播放给我看。」<br/>    「于是，你就答应了。当了这个双面特工？」我揉着鼻梁，低声说道。<br/>    「不，我是为了我自己。」她笑着，只是那笑意里多了一份彻骨的冷漠「这<br/>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唯一的作用就是成为强者踏入成功的垫脚石跟棋子<br/>！要想不被人吞食，就得爬到食物链的顶端——不管花多么巨大的代价！」<br/>    「对此，我甚有体会。」我颔首轻语。<br/>    「现在的我已今非昔比。」她的语气中流露出一股睥睨四方的凛然邪气「年<br/>迈的巴克里奇已经死去。我已晋升为日不落联盟五大主要负责人之一，北极狐也<br/>在我掌控之中。加上在英国国家通信情报局以及中国总参情报部的双重特工身份<br/>。还有什么，能够困扰我呢？」<br/>    听了半天的我笑着摸出香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随着浓浓的白色烟雾而出<br/>的，还有我那近乎自嘲的言语：「和你认识了一年多，说实话，今天之前，我原<br/>以为已经完全了解了你。可见过张将军，看过那份文件，又听了这些后。我才清<br/>楚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和肤浅。」<br/>    「但现在，你已经完全知晓了。」她重新站了起来，行至操作台前，负手伫<br/>立。其飘逸的姿态，凝冷的气势，都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br/>    「吕国强也是巴克里奇培养的人吗？」过了一会儿，捻灭烟蒂的我再次开口<br/>相问。<br/>    她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吕根本就不知道我那位养父的真正实力，更不是<br/>日不落联盟里的人。说来你也许不相信，他之所以被我养父看中，只不过是因为<br/>当年我的一句话。」<br/>    「哦？什么话？」我露出了好奇地神色，静等她的答案。<br/>    「十年前，他曾到过我养父的城堡。那时候，我养父已经非常热衷于收藏世<br/>界各国的珍贵古董以及名画。对于中国这个历史悠久，珍品众多的东方国家他更<br/>是非常有兴趣——」<br/>    「那倒是！」我颔首应合着，接着便继续道：「在近代这一百多年的历史中<br/>，我们被他们掠夺了多少文物。我想，要是你的父母没去世。那么如今，盗卖国<br/>内文物至他巴克里奇手中的这个任务，就不会是他吕国强来干了吧？」<br/>    「是的。」她接过了话头「那次在我养父的城堡里远远的见过他一面后，我<br/>就注意上了他。因为当时的他神态非常落拓，非常颓丧。后来在一次跟我养父谈<br/>话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叫吕国强。是国内某所大学的美术教师，同时还是个名不<br/>见经传的油画家。至于他落拓颓丧的原因——」<br/>    「那时正好他和他的前妻离婚没多久。」我张口作答道。<br/>    「嗯。」她一面将游艇重新调回手动操作，一面继续讲着：「当时对未来愁<br/>苦莫名的他恰好受了校方的委派到英国来做考察交流。命运这东西有时还真是有<br/>趣，就这么让一个普通的中国大学教师跟一位势力滔天，背景强大的英国公爵在<br/>一家不起眼的英式酒吧里相遇了。」<br/>    「我养父在跟我谈话的时候讲过，吕国强是一个不甘于平庸的人。他渴望财<br/>富，向往权力的心情极其迫切。但他的为人又十分谨慎小心。可以说，那时的他<br/>只是个生活在矛盾中的普通人。」<br/>    「你应该明白，那时的我根本还无法了解我父母死因的真正缘由。再加上懵<br/>懂无知以及养父平常的教导，所以我十分憎恶从国内来的人。于是，我便对养父<br/>说了一段莎士比亚戏剧中的经典名言：『人世间的煊赫光荣，往往产生在罪恶之<br/>中，为了身外的浮名，牺牲自己的良心』。」<br/>   「听到那句话后，我的养父开始非常地费解。可是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br/>这之后不久，吕国强就返回国内。而且在半年后，养父的私人展览厅里就多出几<br/>件来自于国内的珍贵古董跟字画，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东西越来越多。」<br/>    「原来是你让吕国强堕进了这罪恶的深渊。」我靠在了沙发上，语气飘忽「<br/>人人都有私欲。只不过有些人碰到了机遇，让自己的私欲得以尽情释放的机遇。<br/>而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遇，他们只能在抱怨、遐想、意淫中，度<br/>过自己那平凡庸聩的一生。」<br/>    「四年前，当我在日不落联盟，北极狐以及英国国家通信情报局逐渐站稳脚<br/>跟后。养父就将远东地区的组织力量移交到了我的手中。」她依然是一副自说自<br/>话的样子「在此期间，我发现了吕国强利用帮养父倒卖国内文物赚取的原始资金<br/>，开始组织加工贩卖新型毒品，也就是冰毒的活动。而且他的毒品销售网络遍布<br/>国内东南沿海地区。同时，他还建立了以那个石嘉然为首的黑社会团伙，并向东<br/>州市的政府高层渗透，加紧对自己关系网的经营。」<br/>    「我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养父。当时身体已经抱恙，时日无多的他当即给我<br/>下达了指令。一定要将已经被财富权力蒙蔽了双眼的吕国强处理掉。同时，还要<br/>将他贩卖毒品所赚得的钱如数夺取。但是手段一定要隐秘，不能给国内官方制造<br/>任何口实。」<br/>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日不落联盟所掌握的多家企业已<br/>在中国市场投资经营。如果大张旗鼓地动吕国强，一旦他狗急跳墙，将自己与我<br/>养父共同倒购中国文物的丑闻宣之与众，那么势必将会给我养父在中国境内的声<br/>誉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br/>    「另外还有一点，日不落联盟在英国情报部门的帮助下，已经逐步地在中国<br/>境内安插了一批情报间谍。要是因为吕的关系让日不落联盟被国内安全部门盯上<br/>，那就会使原来辛辛苦苦在中国境内打下的基础毁于一旦。」<br/>    「呵呵。」咧嘴发笑的我也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调笑道：「巴克里奇<br/>至死都没想到，他的日不落联盟早就被国内的军情部门注意了。他劳心劳力培养<br/>出来，用于日后对付国内情报部门的家伙，竟会是个双面特工。」<br/>    「是啊！」此时展现出迷人笑容的她单手捋了下自己的长发，随后接着道：<br/>「于是，我并没有马上开始执行他的指令。而是先派出了一根『暗桩』，让他打<br/>进了吕国强的内部。然后招募了一个穷困潦倒的英国人，让其按照我制订好的步<br/>骤慢慢地接近吕国强。」<br/>    「我就知道——」我耸了下肩膀「理查德只是你用来迷惑吕国强的。是不？<br/>」<br/>    「当然。」她肯定着回道。没等我出声，她又讲了起来：「一年多前，养父<br/>一去世。我就正式展开了行动。回到国内的我经过一番探察，掌握了吕国强那些<br/>学生的情况。并最终在她们中间，挑选了关丽，做为第三根『暗桩』，接近吕国<br/>强。」<br/>    「第三根『暗桩』？你四年前派出来的，另有其人？」我睁大了眼睛，满是<br/>疑问。<br/>    「就是那个人。」她一边说，一边张手做了个动作。<br/>    「啊！原来是他！怪不得——」明白是谁的我揉了下鼻子，默然暗想。<br/>    「后面的事情你都已知道的，我就不再罗嗦了。」手握舵盘，目视前方的她<br/>见我沉默，随即又道：「以后你就要跟我混饭吃了。有何感想？」<br/>    「没什么好说的。」我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并抬手整理起她被海风吹乱的长<br/>发，凝视着她精致的容颜柔声道：「还是在张将军那儿说过的话，出生入死，与<br/>君共闯。」<br/>    她并没有被我这突如其来，又貌似暧昧的动作惊得举止失措。而是上上下下<br/>把我打量了一遍，才接着一语双关道：「确定了，一定要那么做？」<br/>    我垂下了头，目光则在驾驶舱后部的旋梯那儿游荡。半晌之后，才终于将视<br/>线收回，抬首正目，毅然沉声道：「无悔！」<br/>    「随你。」她眉角上翘，泛出一丝邪笑「疯子！」<br/>    「你也一样。」我回敬了一句，之后转身，踱步走出了舱门。<br/>                             （第二十九章）<br/>    游艇仍在广阔的大海中不断前进。单调的海浪声，从无止境的黑暗中翻涌而<br/>出，随即又消退逝去。我独自一人站在艇舷冰冷的甲板地上，全身笼罩在雾白的<br/>气息中，与这庞然的大海，巨大的黑暗对峙着。<br/>    已经迷茫了二十年；失落、踌躇、烦恼了三年；挣扎、恐慌、焦虑了半年；<br/>痛苦、仇恨了一月有余。终于在此时此刻，我的意志正明确地向一个方向逐渐集<br/>中。现在已经不能以一般的理由去抑制我自己的情绪，绝对不可能。<br/>    感情?不，不是那种轻忽草率的事。这种感觉不是单纯冲动的激情，如今已<br/>成为我灵魂的呐喊，生命的依靠，甚至是我生存的理由。<br/>    换句话说，那颗耕植在我内心的异念种子，终于从果蕾中破壳而出，似暗夜<br/>般妖靥，充满强大恶意的花朵，粲然绽放了————<br/>    「吕国强，准备迎接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夜吧！」负手而立的我根本不在乎<br/>那致使游艇有些颠簸的浪涌，信步来到艇首，冲着漆黑如墨的海平面，轻声呢喃<br/>着。<br/>    「另外——」我提起双手，抬至眼前仔细地审视着。语气依然轻盈，飘渺「<br/>杀人魔，我希望，在乾山岛上，你能和我面对面的谈一次。不用怀疑我的判断，<br/>我知道，你会在岛上的。」<br/>    此话言毕，我又待了十余分钟。这才转身迈步，回到舱室。<br/>    驾驶舱下的小客厅内，除我之外的其他三人已各自落坐，分别拿着面包、蛋<br/>糕以及曲奇饼干吃着。坐在最靠外，仔细咀嚼着口中面包的妍舞在见到我后跟我<br/>点了下头。然后继续侧着身子，低头吃起面包。<br/>    我取了袋面包，走到同坐在沙发，各占一角的我妈与海建中间，坐定后一边<br/>撕开面包袋封口，一边冲我妈小声道：「妈，今晚一过，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br/>。你和海建，也可以自由了。」<br/>    长发垂肩，未施粉黛，上身穿着件咖啡色女式西装，内衬圆领秀花棉衫，下<br/>身一条水蓝牛仔裤，脚蹬白色高跟鞋的我妈并没有出言说话。她此刻的神情，没<br/>有惶恐，没有愧疚，没有悲哀，只有淡淡的失落以及黯然。就连啃咬着蛋糕的双<br/>唇，也几乎像是在做着机械式的工作。麻木，而且生硬。<br/>    见她不理睬，面部表情平淡的我又把头转向了沙发的另一面。可能是昨晚在<br/>加上今天中午都没有吃过食物的原因。本就食量很大的海建在吃完了曲奇饼干后<br/>又拿起一袋蛋糕，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只是刚才我对我妈讲的那一句话，让其稍<br/>稍停顿了一下嘴上的动作。所以在此刻，我和他的视线，很快便撞在了一起。<br/>    「放心。」我淡淡地笑着「事成之后，那二十万英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的<br/>。」<br/>    没等其有所回答，我就再度回身，凝视着我妈那张绝美，但颇显憔悴的容颜<br/>强调道：「妈，还有你，也会得到二十万英镑。」<br/>    她终于停止了进食，扬起螓首，冰冷伤凄的眸子不带有一比感情，唇边更是<br/>悬挂着一道悲凉的笑意冷冷道：「你在我心里，已经不是那个曾经懂事的好儿子<br/>了。所以，这事之后，你我母子恩断情绝，再无瓜葛！」<br/>    听完她如此决绝的话语，我没有伤心，也没有掀起其它的负面情绪。只是继<br/>续平静地微笑着，轻声地讲述着：「我还记得你在我六岁的时候教给我的第一首<br/>唐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br/>七岁时做的《咏鹅》。那时候，我们一家父母和睦，生活安逸；我天真烂漫，聪<br/>明伶俐。再没有比那时更好的时光了————」<br/>    「你还有脸说这个吗？」她的脸上，突然交织起羞愧，怨恨，屈辱的复杂情<br/>绪「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来显示你的聪明，你对人性的了解？你难道不懂，<br/>这样做，对我这个当妈的来说，是最大的伤害吗？啊！？」<br/>    她最后那声尽带悲愤的厉吼让坐在另一边的海建一阵哆嗦。至于最外面的妍<br/>舞，在瞥了一眼情绪不对头的我妈后，便继续自顾自的吃东西。<br/>    「甜言顺口，真话逆耳。」我还是那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嘴里的话，对她来<br/>说，更是十分的刺耳：「你，恼羞成怒了？」<br/>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的混帐！」被激怒的我妈扔掉了手里食物，猛的扑<br/>上来，双手像雨点一样的落在我的脸颊、胸口、肩膀上。掌掴、捶打、抓挠，这<br/>些以往在泼妇身上才能见到的动作，如今在我面前，一一展现。<br/>    「让你好好念书不听！非要去学什么功夫！让你别跟着那种古里古怪的人你<br/>也不听！男女也分不清的人你还把他当好朋友！杀了那么多人，还对我说那些混<br/>帐话！你是不是魔怔了啊！想早点去死是不是！？说啊！说啊！！你给我说话呀<br/>！！！」<br/>    此时的我妈就如同一头暴怒的母狮。这一声声悲鸣、娇叱，随着她在我身上<br/>的撕打，一同落在了我的内心深处。<br/>    我没有躲闪，而是闭上了双眼，直着身子，双手虚垂，任由她在我身上发泄<br/>着怒火。<br/>    海建和妍舞都没有上前制止我妈对我的打骂。一时间，舱事内只回荡着我妈<br/>呵骂声，哭叫声以及我脸颊、胸膛被她手掌击中的「噼啪」声。<br/>    大概七八分钟以后，嗓子喊哑，精疲力竭的她停下手上的动作。颓身趴在沙<br/>发上，捂脸继续啜泣。而被其打得面热发乱，鼻子见红的我则站了起来，抹了抹<br/>滴淌在唇鄂上的鲜血。随后就一挥手，示意海建跟我出去。<br/>    来到驾驶舱的我俩并没有坐。刚一站定，我就从裤袋里抽出了那把妍舞交给<br/>我的道具——贝雷塔9000袖珍自卫手枪。<br/>    「这枪给你。」我横枪一转，将枪柄转至海建面前「里面只有三发子弹，射<br/>程也很有限。超过三十米射击就会失去杀伤力。不过防身的话还算不错。」<br/>    「给，给我？」脸上尽是疑惑的他显然有点不敢相信。<br/>    我点了下头，紧接着又给他简单讲解并演示了一番该枪的使用方法。做完这<br/>些，我才一边把枪塞进他的手里，一边提醒道：「记住，这枪是用来保护你自己<br/>，还有我妈的。不到万不得已，别轻易浪费子弹。」<br/>    「我和阿姨也要一块儿上岛？」他愣愣地盯着手里的枪，嘴里轻声嗫嚅道。<br/>    「不。」我摆了下手指「你们留在游艇上。给你这个是以防万一。你应该明<br/>白，吕国强被迫逃到岛上，现在还能留在他身边的肯定都是心腹铁杆。我和妍舞<br/>上去，绝对会跟他们发生枪战。要是他们打不过妍舞，发疯上了游艇，这枪就能<br/>发挥作用了。」<br/>    「当然了，一般情况下那些爪牙们是到不了艇上的。妍舞一人就能把他们全<br/>收拾了。到时候，把他们全干掉的我们就能把吕国强逃跑时带的现金抢过来了。<br/>最起码百万以上呢！我猜大多数肯定都是英镑、美金之类的硬通货。或许还会有<br/>金条！不过这些大部分都要归妍舞的，她只答应给我六十万英镑，所以我也只能<br/>分你二十万了。」<br/>    我一面说，一面悄悄斜眼打量着他的神态。只见他双唇紧抿，眼皮微颤，瞳<br/>孔忽涨乍缩，鼻翼间也渐渐溢出一层油腻地细汗。<br/>    「哼哼！」心底冷笑的我陡然话锋一转，对其问道：「你QQ空间里拍的那<br/>些跟我妈的照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拍那些？」<br/>    「啊！？」正不知臆想着什么的他一听这话，身子顿时一晃，连忙低头，避<br/>开我的视线。嘴巴里更是吱吱唔唔得不敢回答。<br/>    「好奇？好玩？刺激？留作纪念？」我一连给出几个说法，都没有得到他的<br/>回应。见此情形，我便摇首，假意遗憾道：「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回去<br/>寐一会儿吧！再过三个多小时，就要到乾山岛了。」<br/>    海建离开后不到五分钟，妍舞就进了驾驶舱，并重新操纵起方向舵。我则在<br/>她的身侧，一口口的嘶咬着还没有吃过的面包。<br/>    「他就是你安排的替死鬼？」正当我取水润嗓之时，妍舞说话了。<br/>    我仰脖将水灌下，又用其漱了漱塞满牙缝的面包屑。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br/>：「除了他，还能有谁？原先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与背景，安排他我是有点担心<br/>。可如今，我断定只要我们给上面一个交代，哪怕是全无逻辑的交代。上面也会<br/>接受吧。」<br/>    「没错。」背朝我的她冷笑着道：「他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再加上一<br/>个虽然不合理，但却能够供他们胡编乱造的解释说法。呵呵！我是越来越佩服你<br/>了。」<br/>    「谁掌握最终解释权，谁就能操控一切。」半眯着眼，翘起二郎腿的我，神<br/>秘而又阴深地说道。<br/>    答复我的，只有那凛冽的海风，以及拍击在艇身两侧的波涛。<br/>    ﹡﹡﹡﹡﹡﹡﹡﹡﹡﹡﹡﹡﹡﹡﹡﹡﹡﹡﹡﹡﹡﹡﹡﹡<br/>    三个小时后，深夜十一点四十分。乾山岛海域，离岛仅两点五海里处。<br/>    「海建，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照顾好我妈。」<br/>    关闭了所有设备游艇显得极为昏暗。已换上全套作战服饰以及防弹衣，携带<br/>所有武器，手里还提着那个装有五样东西，红白蓝三色相间编织袋的我正冲一同<br/>站在艇舷上的海建小声叮嘱着。<br/>    「哦，还有。」没等其回话，好象记起了什么的我敲了一下额头，随后接着<br/>对他道：「千万别碰游艇启动装置。因为时间紧迫，现在游艇仍旧处于自动巡航<br/>状态。一旦你发动引擎，游艇会自动朝岛上驶去的。」<br/>    「嗯？哦，我知道了。那，那你们小心点。」因为强劲的海风关系，被吹的<br/>缩首矮身，在夜色中仿佛一头健壮的混沌之兽的海建在听到我的话后，身子陡然<br/>一凝，旋又松弛了下去。<br/>    跟其嘱咐后的我，又抬眼望向不远处的舱门。我妈没有出来，已经相当疲劳<br/>，精神也十分颓靡的她在一小时前已进入了梦乡。<br/>    「走了！」随着妍舞的一声低呵，我便深吸了口气，之后跟着她，顺侧舷梯<br/>先后下到一艘已冲完气的橡皮艇上。<br/>    坐稳后的我按照妍舞的指挥，拿起船桨，开始跟她一同向侧前方仅呈黑点状<br/>的乾山岛划去————<br/>    乾山岛，毗邻西太平洋，远离内陆近八十海里，岛外东侧十二海里即是国际<br/>公海。这是一个仅拥有一点五平方公里大小都不到的岛屿。岛屿地处热带海洋，<br/>温度变化极小。可以说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岛的基质为多盐环境，只有极端的盐<br/>生类型植物，才能在这里生长。<br/>    该岛三面尽是奇峰凸起，怪石陵轹的悬崖峭壁。只有靠南位置有一处面积极<br/>小的浅滩黄沙。据妍舞的介绍，二年前，吕国强指示石嘉然以巧立名目，瞒天过<br/>海等诸般手段得到了此岛，作为他日后潜逃他国的秘密据点。<br/>    顺着洋流，加上船桨的推动，橡皮艇不到四十分钟就接近了乾山岛。收起桨<br/>板的我举起M24袖珍型红外微光望远镜向岛内望去。只见此岛中心区域矗立着<br/>一栋三层的欧式别墅。除了这栋建筑，沙滩靠右的方向上还有一个小木屋以及一<br/>座大约七八米高的了望塔。此刻木屋里正亮着微弱的灯光，而了望塔的顶端，也<br/>有一点忽明忽暗的火星。看起来，正有一个男人在塔顶抽烟。<br/>    「岛上一共有十二人。」长发绑扎，同样全身披挂着各种装备与武器的妍舞<br/>取下了用枪绳挂在其肩膀上的G36K卡宾枪。之后一面加装消音器，调整瞄具<br/>，一面继续低声开口道：「除了关丽，吕跟石以及他们的七名手下外，还有——<br/>」<br/>    「纪晓梅跟我们的好室友——『黄蜂』。」我张口就说出了她想讲的。接着<br/>又举起望远镜观察着了望塔，嘴上也没停止说话：「从这到那儿大概四百米距离<br/>，海面颠簸，你确定能打得中？」<br/>    「不然我们怎么登岸？」已做好射击准备的她在回完话后便身子一斜，脊背<br/>贴在艇沿，双手前后持枪，单眼扣住潜望式红外瞄准镜。这一瞬间，我能充分感<br/>觉到她体内缓缓腾起的，压抑到极点，且即将爆发的杀气。<br/>    「狡若智狐，动如狼豹。」在内心暗作此想的我依然没有放下望远镜，等待<br/>着她百步穿杨的一刻。<br/>    「噗——」<br/>    随着从枪膛里跳出来，并在空中打着漂亮跟头的弹壳坠落，望远镜里的那人<br/>刹那之间就一头栽倒，再无任何动静。<br/>    「继续前进，准备上岸。」放下卡宾枪的她一拍我的肩头。得到了示意的我<br/>随即又操起船桨，缓缓向前划动。<br/>    登岸以后的我俩将橡皮艇内的气体放空，悄悄将其塞至了望塔的底下。然后<br/>便矮下身形，踩着低沉的碎步，一点点的接近着那个还亮着灯光的木屋。<br/>    「我能感觉到，他们已经来了。」一边前进，走在我身前六七米处的妍舞一<br/>边用挂在其鄂下的喉式无线电耳麦对我低声说着。<br/>    「嗯？哦，那是吕国强为求保全性命，连出昏招了？」左手提着编织袋，右<br/>手握枪，脸部还带着AN/PVS-14单兵夜视仪的我也用耳麦回应着，语气略显好<br/>奇。<br/>    「啊——」就在这时，从木屋里传来一声女人所发出的凄厉喊叫，尖叫中包<br/>含的绝望，以及愤怒，令人毛骨悚然。<br/>   「老鬼，长夜漫漫，你又能看一出好戏了。」身形稍稍一顿的妍舞很快就恢<br/>复了冷静，并加快步伐向那儿前进。<br/>    隔了数日，再次从她嘴里听见我的绰号，让刚被尖叫声惊住的我感觉无比的<br/>亲切，遂放松下来。与此同时，已快接近木屋的我俩也觉察到了一阵男女混杂在<br/>一起苟且媾交，放声辱骂的淫秽之声。甚至，还有女子的嘤嘤哭泣，哀求之声。<br/>    「怎么，准备放弃关丽？」三分钟后，跟着她一块儿蹲在木屋墙角的我不紧<br/>不慢地扫视了周围一遍，随后问道。<br/>    「她只是枚棋子，没价值了，就得死。你那个也一样。」说着话的她单手从<br/>胸前取下了一枚强光震撼弹。<br/>    我摘掉了单兵夜视仪，小心翼翼地探起身，透过可以通风的窗户向里窥看。<br/>木屋里的地面上铺着层干草。顶上安置着一盏普通的，正发出昏黄灯光的灯泡。<br/>    木屋内有四男两女，男的之中没有吕国强，也无石嘉然的身影。看起来都只<br/>是他俩的手下。而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关丽跟纪晓梅。<br/>    不过，此刻的关丽，已经死去。不同与上次石嘉然对我的虚言诳骗，现在的<br/>关丽，一丝不挂的被弃在木屋一角，雪白晶莹的肌肤也已不见一块好肉，几乎全<br/>是乌黑或者青紫的伤痕。秀气清雅的瓜子脸则黏满污浊发黄的男人精液。泥泞不<br/>堪的下阴处更是插着一把尖锐的利刃。从这可以判断，刚才的那声惨叫正是其临<br/>死前所发出的。<br/>    跟关丽双眼凸鼓，面容扭曲的悲惨死法相比。此时的纪晓梅也未必好到那里<br/>去。双手被捆绑在一起，同样身无寸缕的她面对着四个兽欲暴惩的男人，脸上的<br/>表情极度麻木。那是一种彻骨地悲哀，绝望后的无助。<br/>    「我都已经说了，已经说了，都是他，是他叫我来的。是他，是他，是他—<br/>—」<br/>    停下了哭泣，根本没有抗拒，依照那四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吩咐的她俯身跨<br/>在男人身上，膝盖分开支撑在其两侧，原本娇俏，现却红肿的臀部高高撅起。上<br/>下摇晃着，在那男人身上起伏。嘴里则不停地重复着那些话语，好似念经一般。<br/>    「操你个小婊子！念他妈的什么魂啊，快给大爷吹萧！」另一个双眼通红，<br/>身上还粘满血渍的男人晃着已经耷拉萎靡的龟头，一阵喝骂后就把它送进了纪晓<br/>梅的嘴里。双手抱住她的脑袋，狠很地抽刺着。<br/>    「哈哈，奎子，还挺精神嘛！」已经在穿裤子的另外两人见此又大起淫心，<br/>一边对那个在纪晓梅嘴中横冲直撞的家伙说笑，一边提着裤头，踱至他们仨的跟<br/>前。一个揉捏着她的乳房，一个用阴茎在其玉背上摩擦。<br/>    「幸亏吕老板料敌先机，识破了这两个臭婊子。不然我们兄弟几个都要像阿<br/>廖他们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揉捏乳房的那家伙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br/>手指上的力道也是愈来愈重。<br/>    「行了！」那个叫奎子的男人一阵低呵「兄弟们，别忘了吕老板和老大的吩<br/>咐，赶紧再爽一轮，然后坐掉！待会还要跟外面的白眼轮流换班呢！」<br/>    四人就此再无多话，随即将纪晓梅放倒在干草上，分开两条腿，露出其胯间<br/>暗红色的两片阴唇。里面已经是泉水潺潺，精斑累累。奎子换到其身下，他放过<br/>阴唇，而是将又见勃起的阴茎插入了她的肛门内，开始甩动屁股抽插，睾丸甩动<br/>起来打在她往外翻开的嫩肉上，啪啪作响。<br/>    另一个男人接替了奎子的位置，阴茎戳进她的嘴唇猛干。第三个家伙则抗起<br/>她的双腿，用最传统的姿势顶入抽送。最后一个横跨在其胸前，张手拢起那对乳<br/>房，夹住阴茎，拱着屁股，使劲地操弄。<br/>    面对四个男人的占据，纪晓梅显得十分平静。她任由他们纵送，驰骋，把玩<br/>淫亵。既不呻吟，也不喊痛。婀娜妖娆的身段好象一叶在惊涛骇浪中随波逐流的<br/>扁舟。此刻的她，灵魂已泯灭，思维已禁锢。如果不是其嘴角留出的大片唾液证<br/>明她还活着。我都要以为那四个家伙操干的只是一具外表靓丽的女性尸体———<br/>—<br/>    「你别开枪，低头，我来搞定。」<br/>    正当我愣神的功夫，耳麦里响起了妍舞的声音。说完话的她带好护目镜，接<br/>着猛然拉开震撼弹的保险栓，伸手一甩，将其掷入木屋。<br/>    「呲啦——」强光伴随着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就将屋内的空间笼罩。倏忽片刻<br/>没等被炸得晕头转向的那四人反应过来。已经站起身的妍舞就送给了他们几个漂<br/>亮的短点射。<br/>    「噗噗，噗噗，噗噗噗——」<br/>    那四人，加上纪晓梅，五人在子弹的相送下，一声不吭的见了阎王。<br/>    虽说妍舞的行动迅猛果断，干净利落。但那一阵剧烈地冲击波噪音还是惊动<br/>了离木屋数百米之隔的别墅。我很清楚的看到，别墅亮起了灯光，可很快，灯光<br/>又灭掉了。里面也无任何人出来，整座岛屿，再次恢复寂静。<br/>   「请君入瓮吗？呵呵！」我冷笑着走进了死尸遍地，一片狼籍的木屋。最中间<br/>的那个位置上躺着的正是纪晓梅。她的胸腹已经完全被打穿撕烂，空洞的尸骸上<br/>挂满了人体的脏器跟大滩的鲜血，腥臭的气味弥漫开来，很是恶心。<br/>    不过我没有管那么多，而是拽起她的左胳膊，擦拭了一下，随后仔细看着那<br/>里。那条胳膊肘部的动脉血管四周，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眼。<br/>    「走吧！他还是来了。」比我早进屋内的妍舞检查完其他人后就踱出了屋子<br/>。挥手示意道：「最终的大戏要上演了。」<br/>    「对，我也听见了。」露出一丝冷笑的我拍了拍已经死去的纪晓梅，旋而起<br/>身，走出木屋，并举起望远镜向海面望去。<br/>    这么说，这样做的原因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我和妍舞在同一时刻都听见了游<br/>艇的马达声————<br/>    重新迈步前进的我俩，再也不复刚上岛时的警惕小心。我甚至还大声的对她<br/>说笑道：「佣兵就是佣兵！对付那几个喽罗你还用达姆弹，怕他们死不透是不？<br/>」<br/>    正在给卡宾枪换弹匣的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br/>    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终于，我俩踩着石阶，一步步的来到漆黑寂暗的<br/>别墅大门外。伸手推开虚掩的门后，我正想重新带上单兵夜视仪，便被她阻止了<br/>：「不用带了，我相信，只要我们进去，很快就会灯火通明。而且，该到的都快<br/>到场了。」<br/>    她边讲边伸出了大拇指，冲着自己的脑后摆了下。顺着她指点的方向，我回<br/>首望去，游艇距离此岛已不足三百米之距，很快就要冲上那片沙滩了。<br/>    见此情形，嘴角勾勒出一抹讥笑的我和她颔首示意。随后便推开了那道厚重<br/>的大门，当先举步跨进。<br/>    室内黑沉，伸手不见五指。但很快——<br/>    「嗡——咔嚓——」<br/>    「Drop your weapons！」<br/>    灯光，随着清脆的枪栓拉动声，以及严肃响亮的呵斥声一同传至我俩的耳内<br/>。眯眼度过了强光所造成的眼部暂时不适后，我抬头一扫。只见别墅两楼正对大<br/>厅的过道上，站着四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外国男子。其中两个白人，一个黑<br/>人，最后一个，则是位面貌暗黄，明显南亚地区人种的家伙。他们四人端着各式<br/>的长枪，居高临下的指着我俩，眼神中蕴含着沛然的杀意。<br/>    「你们一定要制我于死地吗？」<br/>    和这高深莫测的话音一道传来的，还有吕国强那英俊挺拔的身躯。此时的他<br/>站在了那四名外国男子中间，神情很是淡漠。而那个曾踢伤我的麻脸男，现在也<br/>正持刀拿枪，伫立于他的身侧，表情一如既往的木讷，冷酷。<br/>    「哗啦——砰！」<br/>    依然毫不紧张的我俩扔掉了手里的武器以及其它物品。我更是吊儿郎当的叉<br/>双手与胸前，老神在在道：「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呀！」<br/>    「是吗？」身处楼上的吕国强用一种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的语气摇头道：<br/>「那就等着吧，谁高兴，谁悲哀，待会便知。」<br/>    室内杀气弥漫，室外夜风徐来。<br/>                          （第三十章）<br/>    时间在流逝，空气很凝重。双方一共八人，在别墅内居高恃低，等待着那最<br/>后一刻，或者说，是各自的宿命。<br/>    「去把他带来。」二三分钟后，僵局终于被吕国强打破。只见他沉言肃声的<br/>对其身后的麻脸男命令着。<br/>    得到命令的麻脸男迈步走向两楼的一间屋子。与此同时，大厅那扇未被关紧<br/>，半开半掩的大门也被人打开了。从外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吕的手下——石<br/>嘉然跟他剩下的最后一个喽罗。当然，还有埋首胸前，小步行进的海建，以及神<br/>色相当震惊，一脸无法相信的我妈。<br/>    用一把「五四」式手枪顶着我妈的后心，押着她前进的石嘉然非常阴沉，眼<br/>神像一道寒光一样，死死顶着我。当其与我跟妍舞错身而过之时，他嘴中吐出的<br/>话语则是非常的得意，兼之仇恨：「何军，又见面了，上次让你脱身，今天可不<br/>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br/>    我没有理睬他，绕开的身子，双眼凝视我妈，出声坦言道：「没关系，妈。<br/>放松一点。」<br/>    「他——你——这个——」我妈被这复杂混乱的状况吓的言语无措，浑身哆<br/>嗦，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紧贴着身边的海建。<br/>    「阿然，让他们留在下面吧！你上来。」<br/>    正当石嘉然想继续把我妈往前推带的时候，身处楼上的吕国强发话了。于是<br/>间，他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便放掉了我妈，自己则跟着已捡起我和妍舞放在<br/>地上的武器以及物品的那个喽罗，一同上了楼。<br/>    这一下，惊魂未定的我妈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瞬即就缩到了海建的身旁。<br/>双手也是紧紧抓牢他的一侧胳膊，只穿着圆领秀花棉衫、牛仔裤、连鞋都没来得<br/>及换上的她既狼狈又惧骇。瀑布般的波浪长发蓬乱地搭在肩上，裸露的白皙玉颈<br/>上也沾满了大片的汗液。<br/>    姿态从容的我拍了拍她朝向我的一侧香肩，示意其不用害怕。顺便瞥了眼一<br/>直低着脑袋，不敢面对我的海建。而另一边的妍舞，则仰起头，淡淡地说道：「<br/>姓吕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吧！免得留下遗憾。」<br/>    「你很厉害。」吕国强垂首下望，摸着下巴的他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为了<br/>对付我，在学校里改换性别，女扮男装，低调隐藏了一年多。还策动我的学生，<br/>暗中监视我。要不是阿然那天伏击你，我想你现在还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吧。何<br/>军的好室友，赵无炎，赵同学！！！」<br/>    是的，吕国强说的没错。无炎根本就没死，妍舞就是无炎，无炎亦是妍舞。<br/>仅此而已。<br/>    「既然被你揭开了一个谜底。」妍舞嘴角微翘，手指上移，语带揶揄「那能<br/>否跟我们说说，这几位你是从哪里请来的？」<br/>    「嘭——」<br/>    不等吕国强再说话，已经从一间屋子里出来的麻脸男将一个大号麻袋扔到了<br/>楼下。而且落地后，那麻袋的封口裂开。顿时，从里面就滚出来了一个伤痕累累<br/>、血迹斑斑的人。我定睛细看，此人正是我的另一个室友——「黄蜂」。<br/>    「不用看了。」阴沉地话语传进了正要往前迈步，察看「黄蜂」情况的我耳<br/>内。开口之人是石嘉然，只见其斜眼向下冷视，语气森然「一小时前，他就被麻<br/>子做掉了。现在只不过是一具尸体。」<br/>    就此停下脚步的我扭头看了眼我妈与海建。依偎在一起的他俩动作表情各有<br/>千秋，我妈被「黄蜂」的尸体吓得是魂不附体，双腿虚软，全身几乎是倒在了海<br/>建的胸膛。而海建可能是这两天看多了死人的关系，表现稍微正常了一些。只不<br/>过，在与我的对视中，他还是十分的惭愧，根本不敢和多看，选择回避。<br/>    「死了就死了吧！」我晃了晃脑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睛直射吕国强<br/>「喂！既然都这样了，大家开诚布公，说一点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吧？」<br/>    「想死的明白一些？」他仍然支着下巴，语速不急不缓。<br/>    「是的。」我微微颔首，然后接道：「我想到了个好办法。就是采用你问我<br/>答的方式，等所有问题都问完了，那么就结束。该死的死，该活的活。怎样？」<br/>    「强叔，别跟他们废话了。动手吧！」一旁的石嘉然等我说完后赶紧对吕国<br/>强建议起来。<br/>    「无妨。」吕国强摆了下手，现在的他还在表演着自己那涵养极佳的儒雅澹<br/>然之风。在其用眼神示意那四名外国男子将枪口垂下后，遂出声而道：「那么，<br/>你先问吧。」<br/>    「还是刚才她的那个问题。」我指了下妍舞，又向上指着那四个端枪瞄准我<br/>们的外国男人「这几位你是从哪里请来的？」<br/>「这几位是阿然的手下请来的。」他转首看了看一脸冷漠的麻脸男，旋又讲<br/>道：「他是阿然最忠心的属下。这四年来为我东奔西走，我非常欣赏。」<br/>    「哦。」应完声后的我面无表情道：「该你问了。」<br/>    「为何要做那些对我不利的事情？还有，你知道我多少底细？」他稍稍一想<br/>，便出声相问。<br/>    「先回答后一个吧！」我郎声而告：「几个月前，我看过你的日记。从那里<br/>，我多少知道了一些你的真正面目。」<br/>    「那本黑色封皮的日记？！」他的身形明显一滞，语气开始严肃。<br/>    「还记得我喝醉酒，在你家留宿的那次吗？」我无声地笑了下，然后接着说<br/>道：「那天晚上我起身入厕，无意间撞见你和我妈在画室里颠龙倒凤。当你们快<br/>结束的时候，身处书房的我在塞回能窥探画室孔缝的黑色封皮书之时，意外的碰<br/>开了几页。当时我扫看了几眼，发现那不是书，而是一本被你伪装成书籍的日记<br/>之后，便开始对它注意上了。于是，我从我妈那里偷配了你家的钥匙，然后趁你<br/>们不在的时候，偷偷上门看你的日记。」<br/>    「绣琴，你生得好儿子啊！」听到这里的吕国强抬眼望向还靠在海建怀里的<br/>我妈。言语中尽显嘲讽与隐怒之意。<br/>    我没有理睬他对我妈所进行的言语讽刺，而是继续侃侃而谈着：「其实我也<br/>挺同情你的。原本心高气傲，一心想在画坛闯出名堂的你不但没有达成心愿，而<br/>且又被自己那个虚荣市侩，庸俗不堪的前妻抛弃。这使你很伤心，很困惑，内心<br/>更是加杂了一股难以宣泄的怨懑之气。更何况，你父母在『文革』中所遭受的不<br/>公待遇对你的深刻影响。所以你开始仇恨这个国家，仇恨这个政府。你想出人头<br/>地，你想操纵一切。」<br/>    「恰好一个极其偶然的出国交流机会，让你到了英国。并且又十分侥幸的结<br/>识了酷爱收藏古董文物的巴克里奇公爵。认为机遇已到的你很快便与其达成了协<br/>议，然后回国，干起了倒卖国内文物的勾当。至此，一路走到了现在。」<br/>    「当然了，你并没有在那本日记里写明那位公爵的名字。记录的事情又时而<br/>愤怒，时而焦虑，时而惶恐，时而淡然。在我现在看来，你也一定是心怀不安吧<br/>！毕竟倒卖走私文物、贩毒、组织黑社会团伙在国内每一样都够的上杀头的大罪<br/>。万一被发现，你的下场就会很凄惨。这种隐私始终埋藏在你心底，时间长了，<br/>当然会产生一种非常严重的人格分裂。一方面，你的良知在谴责你，迫使你写下<br/>那些有如忏悔书一样的日记；而一方面，你的侥幸心理，以及追求权利过程中产<br/>生的邪恶性格又无时不刻的鞭策着你。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相争，产生的结果，<br/>就是你那人前一套，人后另一套的处世作风。」<br/>    「我还很清楚的记得，你在日记中经常写的『我不要做以悲剧收场的梵高，<br/>我要做一个能培养出梵高的伟人！』以及『培养梵高有什么用？有财富，有权势<br/>的人才能决定谁能成为梵高！财富，现在我拥有了，权势，我正在争取！』这两<br/>句意味相近，含义却迥然不同的话。可想而知，你是一个心向光明，身却处于黑<br/>暗的复杂之人。」<br/>    说完这些，我便仰首，静静地看着他。<br/>    「想不到，想不到啊！」微微摇首的吕国强神情萧瑟，出口的话中还带着几<br/>分佩服的意思「谨慎了十年，却让你钻了空子。真是一子落错，满盘皆输。还好<br/>，还好我早有准备——」<br/>    「那我的前一个问题呢？怎么不答？」话锋忽然一转的他继续追问着我。<br/>    「很简单，财帛动人心。从骨子里来讲，你我是同类。」我微笑着答道。<br/>    「嗯——」他拖着长音，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又言道：「还有问题吗？」<br/>    「有。」我边说边回头瞧了瞧低头沉默地海建，手指也同时指着那家伙「他<br/>和我妈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还有，他俩的那些艳照是否是你指示他拍的，以<br/>此来作为到时万一我妈不同意去陪你结交的那几个官僚的威胁之物？」<br/>    「啊！」「扑通！」<br/>    没等吕国强回答，身后的我妈就传来了惊呼以及倒地之声。众人一看，原来<br/>是海建从自己的裤裆里掏出了那把我给他的贝雷塔9000袖珍自卫手枪。猛然推<br/>开我妈的他冲到了我面前，刚才还隐有的愧意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就是满目的<br/>怨恨。<br/>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这个说出来！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是不是<br/>啊！」<br/>    他拿着枪，一边顶住我的脑门，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神情已然疯狂，这两<br/>天来所受到的恐怖刺激，在这一时刻，完全爆发了。<br/>    「你说的没错，他俩的事情，没结婚前我就知道了。」正在这时，吕国强也<br/>开口了：「我曾派过人，调查过绣琴这几年来的近况。得知她的作风不正，更加<br/>坚定了我要和她结婚，然后慢慢使她为我而用的决心。我跟这个柳海建见过一面<br/>，是我叫他拍那些艳照的。条件，便是允许他们继续保持来往，加上五千块钱。<br/>」<br/>    「哇——」<br/>    倒在地上，骤闻实情的我妈终于忍不住的嚎啕起来。那哭声中，透着伤心欲<br/>绝的凄凉。<br/>    「不是的！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疯狂挥舞着手中之枪的海建大声的驳斥<br/>起吕国强的话来：「你他妈的胡说！那些照片是我自己要拍的，关你屁事呀！你<br/>他妈的原来有那么多钱！只给我五千块！打发要饭的吗？老子不服！老子这两天<br/>受了那么多苦！老子要你给我补偿！补偿！二十万怎么够！够干什么！老子要开<br/>店，开茶室！二百万！起码二百万！啊！不是的！我不认识什么吕国强！不是我<br/>要拍的！是他！是他叫我拍的————」<br/>    听着，看着海建那颠三倒四，神经兮兮地作态与言辞。我还是保持着一副淡<br/>定模样。嘴里说出的话更是让他瞬间就呆滞了：「死胖子，忘了跟你说。那天我<br/>们回县城杀人，最后你昏睡的时候。我把你爸你妈都给干掉了。现在，你是个孤<br/>儿，要这么多钱又有何用？」<br/>    「你，你，你——」他的双眼血贯瞳仁，呼吸也如老牛一般沉重。<br/>    「动手呀！」将手插入裤兜的我泛着戏谑地邪笑，引导着他「开枪，现在你<br/>我只有不到五米的间距，只要你瞄准我，一抠扳机，杀你父母的仇人就会死。我<br/>保证不跑，不做任何抵抗。」<br/>    一面说，我一面用余光注视着坐倒在地面上痛哭不止的我妈。此刻的她在遭<br/>受连番打击之下，已然对周围的情形再无顾及。只有哭泣，用尽全身心力的哭泣<br/>，至于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在其内心，已经再无反应了。<br/>    「啊！我杀了你这个畜牲！」还未来得及收回眼角的余光，仅与我几步之遥<br/>的海建嘶吼着抬起了持枪的胳膊，指着我，奋力抠下扳机。<br/>    「砰——轰隆！」枪声乍响，一人饮弹倒地。<br/>    中弹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br/>    我慢慢地走到摔在地上，双腿仍在不停抽搐，脑部的颅骨却已被削掉大半块<br/>，以致血肉模糊，面容极其可怖的海建身前。小声而告：「我跟你说过，我不会<br/>对你开枪的。这可是你自找的，枪被妍舞改装过了，子弹是向后抛射的。很抱歉<br/>，现在才提醒你。不过没关系，黄泉路上，很快就有人来陪你了。」<br/>    话音落下，柳海建的腿也停止了抽搐。紧握于其手，残缺不全，仅余枪柄的<br/>袖珍手枪也随之滑落。他，就此而亡。<br/>    「好小子！手段够毒辣呀！」居于吕国强侧首的石嘉然语气十分冰冷「那么<br/>，我也问你二个问题。第一个上次我问过你，阿廖他们是不是已死在你俩的手里<br/>？第二个，伏击你身边那家伙时出现的焦尸又是何人？」<br/>    「这些问题，还是换我来回答你吧！」<br/>    久未说话的妍舞神情玩味，吐字如珠道：「那四个废物确实已死。至于尸体<br/>吗，他们应该被排到污水处理厂了。此外，你伏击我后出现的那具焦尸，他的身<br/>份，就是除了这个死掉的『黄蜂』外，我俩的另一位室友——『秀才』！」<br/>    「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你们<br/>如此残忍狞酷，狡诈嗜杀。不要忘了，天行有常，多行不义，必遭天谴啊！」<br/>    满面肃穆的吕国强，扶拦下眺，朗声对我和妍舞说着。<br/>    「在这个时代，不狠不奸，不能富贵。」我双手环胸，姿态优容，飒然淡笑<br/>。<br/>    「我没有问题了。」吕国强边说边用眼神向那四名外国男子示意。<br/>    「结束了吗？」我转首看着跟我站在一起的妍舞。她此刻还在微笑，眼神像<br/>狐狸，说出的话也颇显高深：「我无尔诈，尔无我虞。尔虞我诈，谁知其心。」<br/>    四名外国男子，加上石嘉然，麻脸男以及喽罗。七支长短不一的枪械缓缓地<br/>抬起。吕国强站在他们中间，如众星拱月。而我俩，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br/>连一丝该有的紧张情绪都没有产生。<br/>    「呵呵，到了最后了。」妍舞依然在笑，嘴里说出的话，随着空气的流动而<br/>慢慢在这大厅内，与我妈那渐趋变小的哀泣声同时回响：「我只想对你说，这场<br/>戏里，你只是个配角。无论你怎样聪明，怎样绞尽脑汁保留你的性命都不可能了<br/>。因为你不知道，谁，都是谁的人！」<br/>    说到这儿，她倏然抬起右臂，其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排伸直，横放于左臂<br/>。做此手令之时，双唇更是微张，舌灿莲花道：「move！！！」<br/>    「哗啦——」<br/>    「扑哧——砰——」<br/>    「你们！！！」吕国强的脸色猛然剧变，再不复刚才的从容之态。眼睛圆睁<br/>，嘴巴蠕颤着，抓着栏杆的双手骨节也是一片青白。<br/>    他的身边，正躺着两具新鲜出炉的死尸——其忠实手下石嘉然与最后那个喽<br/>罗。前者后脑中弹，后者喉管被割。出手将二人迅疾结果的，正是那位一直默不<br/>作声，沉静木讷的麻脸男。<br/>    至于那四名外国男子，则掉转了枪口，纷纷瞄准着吕国强身体的各处要害。<br/>    「跟你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吧！」妍舞举重若轻，闲庭信步的走到两楼。望<br/>着兀自发抖，脸色铁青的吕国强道：「妍舞•巴克里奇，老巴克里奇公爵的养女<br/>。第三任『北极狐』雇佣兵团团长。至于这五位，都是我佣兵团的手下。」<br/>    「连，连他也是？！」被群枪环绕的吕国强艰难地抬起右手，遥指已伫立在<br/>妍舞身旁的麻脸男。脸上扬起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br/>    「人家四年前就开始在算计你了。」此时，我也搀扶着哭得双目桃肿，神情<br/>恍惚的我妈，来到了楼上。听见他的问题，遂抢声言道：「你以为自己抓出了理<br/>查德跟关丽，加上石嘉然身边的纪晓梅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吧，真正有用的<br/>『暗桩』早就潜伏在你的内部了。」<br/>    「还有。」妍舞扬声补充着：「你为了雇佣我这四位手下所花的三百万英镑<br/>，已转入了我们北极狐的银行专用帐号。而且很不幸，你存这些年所赚的瑞士<br/>银行私人帐户密码也于昨天被我的技术人员破解。里面总共二千万瑞士法郎，<br/>折合英镑为一千三百三十余万，美元为二千一百万，人民币为一亿四千万的巨<br/>额款项。现在应该也进了我们的银行帐号。」<br/>    「你，你们——」他挣扎了半晌。才终于从自己的喉咙中，挤出一个不断<br/>颤抖的词语：「够狠！」<br/>    「Killing。」不再废话的妍舞干净利索的对其手下下达了指令。<br/>    站在吕身后的那名黑人瞬时就提腿猛蹿他的膝窝，等其跪倒后便开枪了。<br/>    「砰砰砰」连续三枪，尽皆击穿了他的胸腹。艳丽的血花，猛然在其胸前绽<br/>放。在鲜血喷溅中，这个自命不凡，又自视甚高，集政协委员、大学教授、画家<br/>、文物走私犯、黑社会首脑、毒枭与一身的家伙，终于颓然栽倒在地上。<br/>    面容扭曲的他一手捂着已涌满血液的喉咙，嘴里发出一连串「喀咯」的声响<br/>。另一手则对着虚空摇晃着，抓捏着。很明显，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但很遗憾<br/>，生命的消逝是无法用人的意志来决定的。半分钟不到，他还是缓缓闭上了双眼<br/>，走向死亡。<br/>    「Captain！」完成任务的四名外国男子非常恭敬地站在妍舞身前，对其鞠躬<br/>致意着。跟他们打完招呼的妍舞很快便回身，冲满面木然的麻脸男微笑道：「麻<br/>子， 这四年幸苦你了。」<br/>    「没事！」与妍舞对视的他露出了一个虽然难看，在能感觉出来其内心喜悦<br/>的和悉笑容。<br/>    「先不多说了，你去通知船只马上朝这儿驶过来。The remaining p<br/>eople search the house，to bring all the things to take。<br/>Go！」只见她雷厉风行地分别用中文跟英语跟其五个手下吩咐着。说完后，<br/>便来到我和我妈面前，盯着我，小声道：「还不去跟杀人魔见面？」<br/>    我一手扶着我妈，一手拾起那个刚才被石嘉然他们带上来的编织袋跟手枪。<br/>然后缓声回答：「给我半小时。」<br/>    她听后，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转身走掉了。<br/>    左搀右提的我把我妈扶进了两楼的一间刚搜查完的房间。让其放在床上后，<br/>默默凝视着。此刻披头散发的她依旧在小声抽泣，那种掩面痛哭，哭得何等凄惨<br/>，圆润的香肩剧烈起伏着，带起一道道弧形的轨迹。<br/>    「呼——」将编织袋置于地面，接着深吸了口气后，我便开始了这辈子中最<br/>重要的一次讲述：「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br/>    「以前，有一个小男孩。他从小就喜欢自己那个美丽的母亲。认为他的妈妈<br/>，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性。而且，这种想法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地转化成了一<br/>种爱恋。那种爱不是亲人之间的和睦舔犊之爱，而是禁忌的，不能为大众所接受<br/>的乱伦之爱！」<br/>    听到这里，她慢慢地停下了抽泣，抬起螓首，目光诧异，面容震惊。<br/>    「是啊！这种爱有多么的危险，小男孩心里很清楚。」我靠在了大衣柜的镜<br/>子上「所以，他一直把这种感情强行的压抑在心中。原本，这种不伦之爱可能会<br/>随着小男孩自身的成长而渐渐消失。」<br/>    「可是很不幸，这种好情况由于小男孩母亲的出轨，离婚而再也无法实现了<br/>。」<br/>    我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自嘲「那个母亲，前前后后，满打满算，一共跟十个<br/>不同的男人发生了性关系。或许是那时对性爱，以及其他什么莫名的原因吧！小<br/>男孩喜欢上了跟踪自己的母亲，并迷上了看她与其他男人性爱的场景。渐渐地，<br/>在他自己的潜意识中，他把那些男人都替代成自己。做起了自己与母亲欢愉的臆<br/>幻美梦。而且就在那时，一个与其母亲差不多漂亮的女人闯进了他的生活。从那<br/>之后，女人就代替了他的母亲，成为了其倾心爱慕的对象。」<br/>    「梦，终归只是梦。所以当母亲再次结婚，加上做为替代品的女人明确对其<br/>表示不想再跟他有所牵连后，已经长成一个小伙子的小男孩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br/>做这种极其亵渎的臆想之梦了。于是，他尽力地想摆脱，想正常地与自己年纪相<br/>仿的女子恋爱。只是这样的好事没有发生，跟他差不多年龄的女朋友也抛弃了他<br/>。」<br/>    「灰心丧气，异常失落的他渐渐地开始讨厌女人。特别是爱慕虚荣的女人。<br/>他的母亲，和他有过关系，是其母亲替代品的那个女人，以及他的女朋友，恰巧<br/>都是那类女子。」<br/>    「讨厌这种情绪，是会慢慢质变为仇恨的。母亲他不敢去动，但是那个水性<br/>杨花的女人，他决心去报复。正好在这时，又一次撞见自己母亲性爱的他却发觉<br/>了一个让其惊讶的事实。他母亲的新任丈夫，竟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恶棍！而且<br/>他还拥有着大量的，不能见光的钱财。」<br/>    「心念急转的小男孩很快有了主意。他的一个室友，背景神秘，身手很好不<br/>说，还十分酷爱读侦探推理小说。在室友的带动下，同样阅读了大量推理小说的<br/>他特意挑选了两本小说做为他报复，兼之夺取钱财计划的蓝本，一本叫《千岁兰<br/>》、另一本则叫《偶人馆之谜》。」<br/>    「小男孩还算聪明，他骗取了那个水性杨花女人的身份证，用其买了二手车<br/>，租了房子，还有一切要使用的工具。同时，他还尽力地去跟自己那个不凡的室<br/>友拉关系，学习搏击。更重要的是，他暗暗地研究着大量有关心理学，以及人格<br/>分裂的书籍。因为，他找到那两本推理书，都是讲双重性格的。」<br/>    「桀桀桀，剩下的就由我来讲吧！」话到此，突兀地阴笑声传来。<br/>    杀人魔，出现了。<br/>    「你——你——」我妈的脸上已是惊恐万状，牙关打颤的她连话都说不利索<br/>了。<br/>    杀人魔拿起了编织袋，拉开链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一个，两个，<br/>三个——总共五样东西，不，其实，应该是五颗人头，出现在了我妈面前。<br/>    乍一见此骇物，我妈差点没吓的背过气去。我连忙走过去，掐着她的人中穴<br/>。而杀人魔那阴戾地话音还在屋内回荡：「夏天洪、吴忠发、江子辉在加上他那<br/>两个狐朋狗友。一共五个家伙，桀桀！好啊！死的好！沈绣琴，本来我是不打算<br/>这样做的，收拾掉范金燕，钱明远这一对狗男女，顺便弄一点吕国强的不义之财<br/>就是我的目的。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啊！你竟然跟柳海建那样的肥猪搞在了一块<br/>儿。何况你还那么振振有辞地替自己辩解，替他开脱。甚至还要为他跟自己的儿<br/>子一刀两断！」<br/>    「桀桀桀，你也无法想到吧！柳海建这个被贫穷折磨的失掉了一切骨气的家<br/>伙会跟你的新婚丈夫串通。你真的很失败，很失败。现在，我只想最后对你说一<br/>句话：不仅你儿子恨你！我也恨你！我不仅要把你送进坟墓，我还要唾弃你的坟<br/>墓；我不仅要唾弃你的坟墓，我还要把唾液编排成一朵花！！！」<br/>    时至此时，我妈已被杀人魔那恨意汹涌，杀气十足的话驳斥的毫无反应。她<br/>的脸上，没了任何的表情。目光只是呆呆的，凝视着那五颗面目狰狞地人头。嘴<br/>里神经质的呢喃着：「你把所有人都杀了，所有人都杀了，我儿子也死了，也死<br/>了，也死了————」<br/>    「好了！你上路去跟柳海建相会吧！」目光坚决，手稳如山的杀人魔举起了<br/>枪，顶住了她的眉心，毅然决然地抠动了扳机。<br/>    高速旋转地弹头不仅带出了她脑部的大片血肉，同时，更带走了她的生命。<br/>即刻仰首倒毙在床上的她，再不复往日那般的成熟美丽。<br/>    「现在——」死死握住枪柄，全身紧绷的我冷漠地注视着杀人魔。片刻后，<br/>我对他笑了「做最后的了断吧。」<br/>    他也在笑，几乎与我同时举起了枪。之后————<br/>    「砰！」「哐啷当——」<br/>    枪响，镜碎。我好好的站立着，而对面留下的，只是一地玻璃。<br/>    世上没有能随便进入梦境的杀人魔。有的，只是一个由爱生恨，并在因缘际<br/>会中逐渐强大，以及抛弃掉一切的男人。<br/>    七月初东海大学后门野地的杀人案是我干的。死的，是钱明远。<br/>    在那套公寓里被残忍分尸的女人是范金燕。同样，我干的。<br/>    利用毒品，胁迫纪晓梅与石嘉然勾搭的，还是我。<br/>    所谓的梦境，也只是我自己的回忆，或是当时正在发生的事情。<br/>    不过，我碰上了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人。妍舞，或者赵无炎，抑或妍舞•巴<br/>克里奇。他是同性恋，是由男转女的变性人。更是一个虽然权势滔天，但身却游<br/>走在无限黑暗中的孤独行者。如果没有她，我想，我已经被捕了。<br/>    实际那日在双龙山顶，我就对当时还隐瞒其变性人身份的她坦白了所有。也<br/>由此，展开了后面发生的一切。<br/>    「蓄鬼行动」？呵呵，我的绰号，不正是「老鬼」？<br/>    妍舞曾说过，这本身就是一场戏。而我跟他，正是这场戏的幕后操纵者。虽<br/>然，我俩亦是主角————<br/>    好了，我终于可以说。我便是，杀人魔————<br/>    ﹡﹡﹡﹡﹡﹡﹡﹡﹡﹡﹡﹡﹡﹡﹡﹡﹡﹡﹡﹡﹡﹡﹡<br/>    一个半小时后。<br/>    无声伫立在搭载我们撤退的船只之首，我举目眺望着已渐渐远去的乾山岛。<br/>此时的岛上，已是一片火海。忽隐忽现的建筑物笼罩在透明火光中，吐着蒙蒙烟<br/>气。震撼大气的轰隆巨响，威猛凶狂的巨大火焰，穿过夜空流云冲向天际。这一<br/>切，似在遥远世界尽情演奏的波浪声，永不懈怠地响起。<br/>    死在岛上的所有人，很快就会随着这荡尽一切的雄雄之火，化为灰烬。<br/>    该死的死，该活的活。人生，就是这样。<br/>    「到法国后，先去做整容手术吧！」<br/>    半晌之后，妍舞悄身来到我的身侧，启声建议着。<br/>    我点了下头，表示同意。而且还转过身，勉强的对她笑言：「我现在是浑身<br/>轻松，什么时候送我去训练营受训啊？」<br/>    「等术后二个月就可以了。」她边讲边从自己的大号裤袋里取出了两茬厚厚<br/>的，面额都在五十英镑的现金，塞到我手中后接着讲道：「这是我答应过给你妈<br/>，还有柳海建的钱。你的那一份等到了法国在给你吧。」<br/>    我接过了钱，然后拿出火机，将它们点燃。看着被火苗逐渐吞噬的纸币如流<br/>星般飞向大海，我的内心也是忽明忽暗。<br/>    「我让你们在一起了。这就是我对爱的理解以及坚持。不管你们怎么看，怎<br/>么评价。对不对，妈，海建？」<br/>    夜色依旧浓重，无声自语的我，心向远方。（全文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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