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她耳热心跳的有感觉。
  但她总觉得看那些成人电影很不光彩,这几年几乎就没再看过。
  女人平静的内心一旦被打破,任何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若琳摸了摸红透了
的脸颊,按捺住内心的躁动,披了件红色的丝绸睡袍,特意把腰带松垮垮地系着,
裸露出大片的胸脯和大腿肌肤,静候老公的归来。
  不一会,张杰开门进来了。一边脱着鞋,一边问道:「你怎么还没睡?哪不
舒服么?」
  「老公……怎么才回来……我想你了……」若琳从沙发上站起来,款款地走
到张杰面前,张开双臂,特意用娇滴滴的嗓音撒着娇。
  「你……你这是干嘛?你没事吧?发烧啦?」张杰吃了一惊,愣在原地,望
着老婆这一身性感撩人的装扮,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好看么?性感不?迷人不?」若琳张着双臂转了个圈,问道。轻薄的睡
袍下摆,随着身体的转动,像喇叭花般的张开,两条雪白的美腿,刺激着男人的
神经。
  「好看……当然好看……」张杰咽了口唾沫,难以抑制的冲动,直冲头顶。
  他一把抱住若琳,往女人嘴上亲去。
  「哎呀……先去洗澡……我上床等你……」若琳推开张杰,回眸一笑,往卧
室走去。马上就能得到老公的宠爱了,一想到即将在男人身下,辗转承欢,那几
乎快被遗忘了的、销魂蚀骨的快乐体验,在女人心头憧憬着……
  张杰飞快地洗完了澡,胡乱擦了擦身子,头发都没吹,就光着身子跑进卧室。
  此时的若琳,依旧是那身性感无比的装扮,连睡袍和高跟鞋都没脱,侧躺在
床上,一条胳膊支着螓首,另一条胳膊搭在大腿上,睡袍的下摆被撩开在一边,
裸露着的大腿,在灯光下白花花的一片。
  自打认识妻子那天起,妻子就是个正经而又保守的女人,从未见过她还有如
此勾魂摄魄的一面。张杰只觉精虫上脑,鼻血都快流出来了,胯间耷拉着的阳具,
瞬间硬挺起来。踢掉拖鞋,蹦上床来,一把抱住若琳,一通的亲吻、揉搓。
  「哎呀……你轻点……慢点……」老公猴急的表现,让若琳不知是喜是恼,
喜的是,自己这勾引男人的手段,立竿见影。恼的是,老公一点也没了从前的温
柔,像个刚下山的和尚似的,自己都被揉搓疼了,一点也不舒服。
  被勾起欲火的张杰,哪里顾得上妻子的恳求,草草亲了几口、揉搓了几下,
就一把将若琳的内裤扒了下来,分开女人双腿,挺枪而入。
  「戴上套子啊……啊……疼啊……你轻点……」没有足够的前戏,阴道里还
没怎么出水,干涩的穴口就被男人的阴茎刺入。若琳当初是顺产,几年下来,阴
道虽早已恢复原状,可毕竟是生育过的女人,不过那也比很多女人的阴道紧窄多
了。好在张杰阴茎的尺码不算大号,如果是充分润滑了,还有些不痛不痒的呢。
  可此时老公犹如强奸般的插入,不但有些疼痛,而且和想象中的那种浪漫情
调,完全不沾边。若琳一点快感都没体验到,皱着眉头,痛苦地呻吟着。
  两人有了孩子后,一直是张杰戴安全套避孕,尽管若琳已经把安全套放在了
枕边,可张杰哪里还顾得上。平时妻子一点热情都没有,渐渐的自己也没了性趣。
  正值虎狼之年,其实他早就憋坏了,在妻子如此令人血脉喷张的诱惑之下,
什么安全措施,什么女人的感受,统统抛在了脑后。被肉欲燃烧得能喷出火来的
双眼,盯着身下这具美艳、性感的娇躯,妻子一脸痛苦的表情,更激发出他内心
报复和宣泄的快感。
  「啊……啊……哦……哦……」还不到一分钟,才抽插了几十下,张杰就把
持不住了,在极度兴奋中,一泄如注。身子一软,趴在若琳身上,喘息着。
  此时若琳的阴道里面还是干涩的,连强行插入时那摩擦的疼痛都还未缓解,
老公就射了,若琳心中一阵说不出的凄楚。精心的准备,本想换来老公格外的温
情,哪知道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身体都还没准备好,被吊起的欲望,就从半空中
轰然坠落,甭提有多难受了。可再怎么难受,事实也改变不了,阴道深处热乎乎
的精液,和腔道里渐渐疲软下去的阴茎,告诉她这一切都结束、都完事了。
  「老公……这些日子太累了吧……」若琳在张杰后背上摩挲着,安慰道。
  「呼……老婆……我……我太兴奋了……没忍住……让我歇会……一会再来
……」张杰抬起头来,一脸的愧疚,红着脸说道。
  「嗯……好老公……你……不累么?」听到老公说休息一会再来一次,若琳
失望的双眼又放出光芒,捧着男人的脸问道。
  「没事……先让我躺会……」张杰从若琳身上翻身下来,仰面躺在一边,闭
着眼不再说话。
  精液从阴道里「呼」地一下涌了出来,若琳急忙伸手捂住阴户,起身下床,
跑向卫生间。一番清理、擦拭之后,若琳返回卧室,却见老公已打起了呼噜。若
琳呆立在卧室门口,刚看到的希望又变成了失望,本想伸手将老公摇醒,却又不
忍心,男人确实是太累了,还是让他睡吧。若琳轻手轻脚地打开被子,给老公盖
上。转身从卧室出来,在客厅沙发上和衣躺下,闭目养神。内心的躁动还在翻腾
着,一点困意也没有。
  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从那天早上的追尾事故,到后来的饭局、K
歌,直到几个小时前的太湖赏月……若琳脑海里像过电影似的,闪现出一幅幅清
晰的画面。那男人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还有他的那些「歪理邪说」,就
回荡在耳边。再一想到诗雅那一脸的幸福、甜蜜,与男人间的卿卿我我,若琳心
中一阵隐隐作痛,说不清是酸楚、嫉妒还是失落。
  「人活在世就这几十年……两情相悦……谁也不会伤害到谁……奇妙的缘分
……」男人的那些话,此时回想起来,不但不觉得荒唐,反而还有些道理。若琳
猛地睁开双眼,心中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那是个花心的男人……我怎
么被他蛊惑了么?真是该死……我和小雅不一样……我是有老公的女人……还有
孩子……我不能那么随便……唉……单身真好……真羡慕小雅啊……」
  一想到闺蜜,立刻联想到那晚在KTV走廊里的画面,诗雅羞涩、窘迫的神
态,散乱的发丝,满是皱褶的连衣裙,还有衣襟上那两块奇怪的白色污渍……
  「那脏东西……应该是男人射出来的精液吧……可怎么会弄到小雅胸口上呢?
  想必是……射的时候把他的东西……从小雅身体里拔了出来……射在小雅肚
子上……结果弄上去的吧……「若琳脑海里幻想着当时的场景:闺蜜袒胸露乳地
仰躺在沙发上,男人拔出阴茎,一股股精液激射而出,喷射在闺蜜身上……
  若琳当然没有想到,男人射精的时候,是跨在诗雅身上,冲着她嘴巴射的。
  以若琳的想象力,除非亲眼见到,否则是根本不会想到那个淫靡的场面。即
便如此,脑海里出现的幻象,依旧是那么的刺激、香艳,足以令她那颗还未完全
平复的内心,再次躁动不安起来。若琳只觉得下体里一阵麻痒,空虚的蜜壶深处,
涌出一股暖流。此时是多么渴望能得到老公的爱抚啊,可卧室里传出的鼾声,将
她拉回到现实。
  若琳闭上眼,一手探进睡袍前襟,攀上饱满的乳峰,揉捏着。另一只手,撩
开睡袍下摆,指尖滑过耻毛,围绕着阴蒂、蜜唇,揉搓起来……
  「嗯……哦……嗯……」难以抑制的舒爽快感,令若琳轻声呻吟着。随着动
作幅度越来越大,睡袍的腰带滑脱开来,索性将两片衣襟全部撩开,袒露出火热
的身体,脑海中想象着躺在KTV沙发上、被男人抽插着的闺蜜,也应该是这样
的。
  一边幻想着,两条穿着肉色丝袜的美腿抬了起来,雪白的大腿肌肤,包裹在
薄如蝉翼的丝袜下,朦胧、柔滑而又神秘。还套在脚上的黑色漆皮高跟鞋,在灯
光下反射出幽幽的亮光,直刺顶棚的纤细鞋跟,优雅、性感……
  如此性感撩人,难怪老公刚才那么猴急的扑上来,还那么快就射了。若琳迷
离的眼神,望着自己这一双美腿、美脚,越来越觉得骄傲,双手的动作越来越快,
乳房的酸胀,和下体传来的快感电流,越来越强烈,冲击着晕眩的大脑。揉搓阴
蒂的手指,已探入到阴道穴口里面,抠挖着、搅动着。双腿已大大地分开,那个
男人仿佛就跪在腿间,猛烈地抽插着……
  尽管以前也有过自慰,但都是点到为止,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的激烈、透
彻。阴道中早已是「咕叽咕叽」的泥泞一片,高举着的双腿,难以抑制地抽搐着、
颤抖着。拼命隐忍着的呻吟声,还是断断续续地哼了出来:「嗯……哦……用力
……嗯……再用力啊……嗯……」
  明知道快感来源于自己的手指,沉浸在欲望深渊里的女人,还是向幻象中的
那个男人,发出了恳求。手指都酸了,再也不能加快速度了,却总是离美妙的巅
峰差那么一点。多么想再次体验到那种在云端上飞翔的美妙快感啊!上一次体验
到高潮,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好像就再也没有那种
经历了。记忆中残存的碎片,此时被拼接起来,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再现。
  「哦……」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颓然放回到沙发上,手指缓缓从阴道穴口
中抽出,幽怨地长叹一声,心中的那份失落,瞬间将身体里的快感淹没,一颗泪
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第二天一早,若琳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药店买了盒「毓婷」,昨晚老公
没有采用安全措施,若琳可不想冒这个险。尽管去药店买这个药很是不好意思,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了。
  从药店出来,若琳来到服装店后,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追问隔音板的事。没
想到竟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朋友说已经找到货了。欣喜若狂的若琳,赶忙给汪
亚鹏打了个电话报喜。对自己的办事能力,在电话里好一番得意洋洋的炫耀,半
真半假的要挟男人得请她吃饭。最后一个难题也解决了,就算若琳不提吃饭,汪
亚鹏也是要请她的。虽说此时汪亚鹏还只是把若琳当作兄弟的老婆,没打算对她
下手,但天生在美女面前毫无抵抗力的他,自然乐意多一个机会能与这个又标致、
又有味道的小少妇,多见一见面。
  货很快就送到了工地现场,验完货,汪亚鹏问张杰:「合格证、质检报告那
些单据,都查验过了么?」
  「鹏哥你放心吧,我都看过了,没问题。找到这批货可真不容易,你看我这
满嘴的泡……」说着,张杰揪着下嘴唇,给汪亚鹏展示嘴里的火泡,诉着苦。
  「呵呵……兄弟你这火可是够大的……得注意身体啊……这回都搞定了,回
家让弟妹好好伺候伺候你、出出火呗……哈哈哈……」身边也没旁人,汪亚鹏搂
着张杰的肩膀,开着男人间的玩笑。
  「咳……甭提了……哥你不知道,前两天晚上……我回家吓我一跳,你猜怎
么着?我老婆穿着一身内衣……还有丝袜、高跟鞋,打扮的跟只鸡似的,往我怀
里扑……」面对汪亚鹏这个「财神」大哥,张杰早忘了保护自己老婆的隐私,把
那点闺房趣事,当成了向哥们炫耀的资本,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呦呵……弟妹还喜欢玩这种情调呐?兄弟你艳福不浅嘛……后来呢?」汪
亚鹏眼前立刻浮现出一身内衣、丝袜高跟的小少妇,那性感、诱人的身影,追问
道。
  「后来?咳……甭提了……兄弟我没几下就缴枪了……真他妈丢人……」张
杰一脸窘相,小声说道。
  「啊?你以前没这毛病吧?」汪亚鹏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心里直想笑,关切
地问道。
  「从来没有过……这段时间忙生意,可能是憋着了吧……也怪我老婆……非
把自己弄得跟只鸡似的……谁他妈受得了啊……」张杰掏出烟来,递给汪亚鹏一
支,愤愤地说道。
  「弟妹以前没跟你玩过这种调调么?看她不像是那么开放的人呐……怎么突
然给你来上制服诱惑了?」汪亚鹏点上烟,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她哪根神经搭错了……我这老婆,可正经了,从没玩过这种花样…
  …以前我放毛片,她都不爱看……谁知道那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不瞒你说,
哥,我这火,就是她给憋的……我很久都没碰过她了……「张杰越说越来气,对
老婆的不满都挂在了脸上。
  「兄弟……女人嘛……有时候很奇怪的,回去好好哄哄……慢慢来……」汪
亚鹏拍着张杰的肩膀安慰道。深深吸了口烟,心里似乎发现了一丝端倪……
  送走张杰,汪亚鹏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与张杰的一段对话。这
傻兄弟无意间透露出的信息,太重要了,一下子让他对若琳,有了完全不同的认
识……
  首先,前天晚上,就是自己和若琳姐妹俩一起去太湖赏月的那晚,张杰讲的
故事,是在若琳回家后发生的。其次,张杰说若琳以前从未有过这种举动,而且,
这夫妇俩已经很久没嘿咻过了。两个信息串联起来,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造成若
琳行为突然转变的因素,只会是因为自已。至于是自己在酒楼里说的那些话,还
是别的什么原因,还不得而知,但自己对那个小少妇造成了影响,是可以肯定的。
  另外,若琳那看着十分正经,甚至有些保守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热情奔
放而又不安分的心。从她的举动上可以看出,这是一颗为人妻、为人母的少妇,
所特有的心,是得不到老公疼爱、怜惜的轻熟女,寂寞难耐的春心。
  还有,如果真像张杰所描述的那样,若琳自己穿上一身内衣和丝袜高跟,去
勾引、魅惑老公,那就说明这个看似纯洁、矜持的女人,骨子里深知如何能讨得
男人的欢心。在这一点上,恐怕就连诗雅那个外表风情万种的女人,也未必能深
谙其中的奥妙……
  对于若琳与老公间不和谐、不幸福的婚姻关系,之前已经从诗雅口中,了解
到了一些。此时再加上这些渐渐梳理清楚的脉络,汪亚鹏心里已经清楚,要想把
若琳这个标致的小媳妇弄上手,是不用太费力的。只不过,一想到张杰这个又好
客、又实在的傻兄弟,汪亚鹏只得苦笑了一下,再怎么说,也不能对哥们的老婆
下手啊……
  满脑子想的都是若琳,情不自禁的,汪亚鹏体内的欲望被唤醒起来,鼓胀难
耐。刚要给诗雅打电话,突然想起她前天说大姨妈来了,这刚过两天,想必身子
还没干净,今天自然还是不行了。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只好忍着。想了想,这边
的事情都办妥了,再呆下去也没太大意义,也该回北京了。最多也就是再住几天,
临走前,找个机会跟诗雅那小娘们再好好干一次。那这几天怎么安排呢?苏杭美
景可是不少,就利用这机会好好玩玩吧。
  想到这里,汪亚鹏掏出手机,拨通了诗雅的电话:「喂……宝贝儿……想我
没?」
  「想……都快想死了……」诗雅拖着长音,撒着娇说道。她确实想汪亚鹏了,
可是男人白天忙的要死,晚上也几乎天天有应酬,那天好不容易有空吃饭,还赶
上大姨妈来了,又白白浪费了好几天。那晚在KTV尝到甜头的诗雅,恨不得变
个戏法,让大姨妈立刻走干净,好跟男人缠绵。
  「想我还不来找我?晚上你一人睡不孤单么?」汪亚鹏逗弄着诗雅。
  「去你的……人家……还没干净呢……」诗雅的声音瞬间压低下来,显然是
怕人听到。
  「你又跟若琳在一起呢?你俩天天粘在一起,拉拉呀?唉……这周边哪里好
玩呀?这两天陪我出去转转呗……」
  「我们就是拉拉……要你管?咯咯……你想去哪玩啊?」
  「我人生地不熟的哪知道啊,这不问你呢么?好像乌镇、西塘那些水乡,都
离这不远吧?哪个地方更好?」
  「嗯……都不远,大同小异,差不多的,要不就去西塘吧,正好我还没去过
呢……」
  两人定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地点,又卿卿我我的聊了一会,才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诗雅和若琳就赶到汪亚鹏的酒店楼下,坐上「揽胜」,车子往
西塘驶去。三人都没去过西塘,好在有GPS指引,一百多公里的路,一个多小
时就到了。
  漫步西塘古镇,原本以为恬静、质朴的景色,却是人头攒动。也难怪,本来
「江南六镇」的美名就早已名扬四海,前几年大帅哥汤姆。克鲁斯在这里拍过戏,
更是令西塘古镇声名鹊起,大有盖过六镇之首的乌镇的势头。此时时至深秋,游
人还有所减少,要是再早些时候,这里更是得不到片刻的宁静。
  好在汪亚鹏从小生活在北京,见惯了帝都的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西塘这些
游人,已经算是稀少多了。那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景色,足以令人流连忘返、心
旷神怡。连日来紧张的工作压力,仿佛瞬间烟消云散,那种身处闹市而宁静致远
的感觉,说不出的惬意。尤其是身边还有两名美女相伴左右,景色美,人更美,
美不胜收。
  三人一路说笑着,溜达到「送子来凤桥」桥头,这可是电影《碟中谍》里,
留下过阿汤哥身影的地方。桥上游人如织,纷纷在此拍照留念。
  「这里……怎么这么眼熟啊……我好像在哪见过……」若琳眯着眼睛,若有
所思地说道。
  「姐……你是看过《碟中谍》吧?那里有这的镜头……」诗雅问道。
  「是啊,这典型的江南水乡景色,很多图片里都有过……」汪亚鹏也没当回
事,说道。
  「不是……我没看过那个电影……也不是图片里看到过……好像……好像就
是在梦里见过……」若琳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
  「怎么可能……你又没来过这,还能梦见?你别吓我啊……」诗雅被闺蜜莫
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些紧张,挽在汪亚鹏胳膊上的手紧了紧,说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在哪见过这的图片吧……走吧,照张像……」若琳摇
了摇头,笑了一下,走上桥去。桥面上的石板,被人踩踏得又滑又亮,石头栏杆,
也被人摸的像打磨过一般滑溜,承载着数不清的历史沧桑。
  若琳转过身,扶着桥栏杆,掏出手机,调好拍照模式,递给诗雅,说道:
「小雅,先帮我拍张单人的……」
  诗雅接过手机,往后退了两步,刚要按下快门键,若琳身后窜出一个小孩,
一头撞在若琳的身上。若琳搭在栏杆上的手,本就没用上力,脚下的高跟鞋,踩
在倾斜的桥面上,身体已有些向前倾斜,猝不及防的这一撞,使若琳「哎呦」一
声惊呼,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去。
  「当心……」站在旁边的汪亚鹏,眼疾手快,窜上一步,一把架住若琳的胳
膊。前冲的力道,瞬间使身体转化为横向的旋转,若琳一下扑进汪亚鹏的怀里。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诗雅按下了快门键,「咔嚓」一声,两人紧紧拥
抱着的画面,被定格下来。
  闯祸的小孩,头都没回一下,尖叫着跑远了,后面紧跟着跑过来一个中年妇
女,叫着小孩的名字,追了过去……
  惊魂未定的若琳,一条胳膊被男人抓着,另一条胳膊下意识地勾住了男人的
脖子,身子在男人怀里瑟瑟地抖着,半天没缓过神来。
  「你没事吧?伤着没?」汪亚鹏关切地问道。
  「啊……哦……没事……我没事……谢谢你啊……」若琳这才回过神来,突
然意识到是被男人紧紧的搂抱着,赶忙松开男人的脖子,扶着栏杆,低下头去,
脸红到了耳根。
  「咔嚓……咔嚓……」连续几下快门声,诗雅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滑动
着手机屏幕,说道:「嗯,我挺适合去狗子队当娱记的嘛……这表情抓拍的……
  啧啧……绝了……「
  「谁让你拍的?讨厌啊你……」若琳刚要伸手去抢自己的手机,诗雅一扭身
躲开了,继续笑着说道:「第一张有点虚,后面几张都绝了……姐你看……你这
头发……多有动感……哈哈……」
  诗雅举着手机向两人展示自己的成果,画面上汪亚鹏和若琳都是侧身,紧紧
搂抱在一起,像一对舞伴,在翩翩起舞一般。若琳一头秀发,随着身体的旋转,
四散飞扬,被定格下来,几张动感十足的画面,确实抓拍的很不错。
  「小雅……讨厌……快删掉……」若琳抢不着自己的手机,只好假装嗔怒地
向闺蜜命令道。
  「挺好的,留着吧,你这抓拍的技术可以呀,一会发我手机上……」汪亚鹏
笑着说道。
  「什么呀……哪里是拍的好……明明是模特好……」若琳见汪亚鹏也替闺蜜
「捧臭脚」,便不再坚持,却不忘找个台阶,夸自己两句……
  三人一路溜达着,边看景,边拍照,有说有笑的好不惬意。时至正午,三人
找了个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继续逛。西塘古镇地方不大,几人从南到北、
从东到西的转了个遍,却也是日落西山、天色渐晚了。
  汪亚鹏看了看表,征求着两个美女的意见:「要不咱们在这住一晚吧,明天
早上往回走,顺路去趟苏州玩玩……」
  两个女人玩的正在兴头上,男人的提议自是正中下怀。既然大家意见统一,
便开始寻找可以住宿的酒店。正巧见到前面不远处,一块古色古香的招牌十分醒
目「西塘寻梦园客栈」。
  三人走进客栈大门,四下看了看,这是一处很有年代感的建筑,一砖一瓦、
一廊一柱,无不透出遥远而又沧桑的痕迹,也不知承载了多少历史故事。
  此时不是最旺的旅游季节,但住宿的客人也不算少,前后两个院子,前院已
经住满了,后院还有几间空房。汪亚鹏开了两个房间,办好了手续,服务员带着
三人往后院走去。
  走在通往后院的回廊里,汪亚鹏问服务员:「你们这里开多久了?一直都是
客栈么?」
  「哦,开了好几年了,不过以前不是客栈,听说……这里原先是个学堂,后
来一直荒废着,前些年我们老板把这租下来,改造成客栈了。不过房子、院子,
就连这些花花草草什么的,基本都是保持原样……」服务员说着,指了指院子里
的一颗大树,继续说道:「这棵树,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一直长得还挺好…
  …「
  不算十分宽敞的后院里,那颗树干扭曲的大树,枝繁叶茂,像一把巨大的伞
一样,看起来那树龄确实得有一百多年了。
  三人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这是在原有老房子中隔出的几间客房,虽然外面的
门窗看着已十分陈旧,屋里装修的倒也还算干净。房间不是很大,里面的家具却
都是一色仿明清红木的。尤其是那宽大的架子床,精致的雕花床架,深栗色的色
调,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古朴韵味。要不是墙上挂着的空调,整个房间的格调,真
好似是清末、民初时期的大户民宅一样。这客栈的名字起的也恰如其分——《寻
梦园》,住在这里,恍如穿越回到了一百年前的那个年代。看惯了都市中的纷扰
喧嚣和灯红酒绿,此时仿佛一下子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
  房间无可挑剔,三人都十分满意。趁若琳上洗手间的工夫,汪亚鹏凑到诗雅
耳边,小声问道:「妹妹……晚上跟我一起睡呗……」
  「去……你又招我……告诉你了……还没干净呢……我跟我姐一屋睡……」
  诗雅心里虽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红着脸小声说道。
  汪亚鹏知道没戏,本就只是逗逗她罢了,既然女人依旧不愿跟自己在一起,
也只得作罢。趁着若琳还没从卫生间出来,汪亚鹏搂着诗雅,一通上下其手的乱
摸,嘴也不老实地在女人嘴上、脸上、耳朵上,一阵亲吻,把个诗雅逗弄得娇喘
连连,可又不敢出声,一副欲火焚身,却又拼命隐忍的难受模样,说不出的撩人
……
  天渐渐黑了下来,三人安顿停当,休息了一会,结伴到镇上的酒吧又玩了半
天。已经完全商业化了的古镇,晚上似乎比白天还要热闹,那灯红酒绿、笙歌燕
舞的景象,一点不亚于喧闹的都市。早已在各种应酬中厌烦了的汪亚鹏,对这些
东西没太大兴趣,其实若琳也不太喜欢这些过于热闹的场所,但诗雅却玩的不亦
乐乎,非要拉着男人和闺蜜一起喝酒。汪亚鹏和若琳喝的都不多,诗雅自己一人
是越喝越起劲,不一会,就有些微醺了。
  三人直到很晚才返回客栈,喝多了的诗雅,几乎是被汪亚鹏搀扶着走回来的。
  回到房间,诗雅草草洗了个澡,也不顾闺蜜了,自己倒头就睡。
  若琳喝的不多,虽然白天有些玩累了,但却一点都不困。洗完澡,又穿好衣
服,开门从屋里走出来,想到院里透透空气。
  「呦……鹏哥你也没睡呢?」刚一打开房门,若琳就看见汪亚鹏站在院子里
那颗大树下,一边抽着烟,一边仰头望着茂密的树叶出神。
  「哦……弟妹怎么也没睡啊?玩了一天不累么?」汪亚鹏回过头来,小声问
道。此时已近午夜时分,院子里其他几间客房屋里的灯光,都已熄灭了,院子里
只有他们两人。
  「睡不着啊……小雅先睡了……酒吧里太吵了……还是这里安静……出来透
透气……」若琳双臂抱在胸前,走到男人身边,说道。
  「冷了吧?去穿件衣服吧,别着凉了……」男人关切地说道。
  「出门也没带别的衣服……还好啦……不算太凉……」若琳笑了笑说道。深
秋的夜晚,确实有些凉意了,不过反倒令她略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还是当心点吧,要感冒了就不好了……」男人说着,脱下身上的西装上衣,
给若琳披上。宽大的衣服,将女人娇小的身子,完全包裹起来,男人的体温,瞬
间温暖着女人的每一个汗毛孔,仿佛四肢百骸都笼罩在一片和煦的阳光下一般舒
服。
  「谢谢……你……不冷么?」若琳心中一荡,抬眼瞥了一下男人,在深沉的
夜色中,脸蛋不觉一阵羞红。
  「还好,我抗冻,呵呵……这温度比北京强多了……」男人笑着,继续说道:
「怎么样?白天玩的好么?」
  「很好啊……我也是第一次来西塘呢……感觉……这比乌镇好……看哪里都
觉得亲近……就好像是我上辈子就生活在这里似的……不过人还是太多了……也
就这会有难得的清静……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
方呢……」若琳说着,一脸的陶醉和向往……
  「是啊……我也觉得这里好亲近……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也生活在这里呢
……呵呵……也许……上辈子你我还认识呢……」男人望着女人,意味深长地说
道,炯炯的双眸,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呵呵……你可真会联想……也许吧……」若琳拉了拉身上的衣襟,有些羞
涩地低下头。
  「许个愿吧……这棵百年老树都快成精了……在这许个愿……一定灵验……」
  男人本是随口一说,若琳倒是当真了,沉吟了一会,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许起愿来。
  回廊里几盏小灯,将暖暖的灯光洒在院子里,微风中,树叶「悉悉索索」地
摇曳着,不知是花香,还是女人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在风中荡漾。头顶一轮皓月,
在薄云中时隐时现,宁静中那份世外桃源般的安逸,令人无比的心醉,纵有千般
烦恼,此时也好似荡然无存,空余纯净的灵魂,静止在月色下、晚风中……
  两人又聊了一会,这才分别回屋休息。第二天直睡到天色大亮,几人才起床
洗漱。退房出来,若琳与诗雅在客栈门口合了张影,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
离开了客栈。
  几人随便吃了点东西,驾车直奔苏州。疏朗秀丽的苏州园林美景,的确名不
虚传。奇石假山、竹林小径、亭台楼榭、曲径通幽……真是一步一景、步步惊艳,
在两个美女导游的映衬下,更显得美不胜收。直玩到天色渐晚,才逛了《拙政园》
和《留园》两个景点。汪亚鹏还有些意犹未尽,本想在当地再住一晚,两个女人
却都逛累了,而且也没带换洗衣物,嚷嚷着要回去,汪亚鹏只好作罢,驾车返回
无锡。
  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该玩的也都玩差不多了,北京那边也还有业务要办,
汪亚鹏准备即日就动身回京。晚上回到无锡市里,叫上张杰,四个人一起吃了顿
饭,算是告别。虽说汪亚鹏过段时间还得再回来,只是短暂的分别,但诗雅却有
些难舍难分的,当着闺蜜两口子的面,倒也不能过分表露出来,只是眼圈有些泛
红,时不时的用眼神撩拨一下男人。
  若琳也觉得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似是亲人即将远行的那种牵挂,说不
出的失落与惆怅。她心里都纳闷,就算几天见不着自己的老公,都不曾有这种牵
肠挂肚的思念,怎么面对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却会有这种感觉呢?也许是这些
天来,对这个男人的认识,发生了根本上的改变,从而被他深深的吸引了?还是
这两天与他的朝夕相处、潜移默化中,他那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呵护和关爱,替代
了老公未能提供的温暖与倚靠?说不清楚,也许,这些因素都有吧。内心深处,
对闺蜜的那一份嫉妒,越发的明显,而这份难以抑制的嫉妒,更加剧了对这个即
将离开自己身边的男人的不舍与牵挂……
  时间一晃,过去了将近两个月。快到年底了,北京这边的事务十分繁忙,汪
亚鹏一直也抽不出时间回无锡。好在有小李在现场盯着,工程进度按部就班的进
行着,倒也一切顺利。只是很久没有见到那对姐妹花少妇,不禁令他在闲暇之余,
有些牵肠挂肚。诗雅倒是打过来几次电话,每次都是想啊、念啊的,一通卿卿我
我。若琳从没主动打过,反倒是汪亚鹏给她打过几回,电话里自然是没有半点过
分的话,只是一般性的问候,什么天气慢慢冷了,注意增加衣服、别着凉了,要
么就是别太累着自己,注意休息之类的。
  对女人天生关爱有加的「情种」,表面上是普通朋友的关切问候,却在每一
句话语里,透着令人温暖无比的情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本就对汪亚鹏暗生
情愫、念念不忘的若琳,每次放下男人的电话后,内心都好一阵荡漾,久久不能
平静。多少次一人独处之时,那淡淡的忧伤和思念便涌上心头。每每此时,若琳
就拿起手机,翻出在西塘时与男人的合影。每当翻到那几张在桥上的、两人搂抱
着的抓拍照时,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当时的场景,一边看照片,一边耳热心跳地沉
浸在那短暂却又甜蜜的瞬间。还有在那棵百年老树下,默默许下的心愿。
  没人知道,那个心愿,是今生能与这个男人在一起!其实,若琳当时并没有
把那颗老树,当作是一棵能让愿望灵验的什么神树,她以前也从未许过什么愿。
  当时男人随口那么一说,若琳也没多想,一多半倒是因为好玩,也就有了这
么个「荒唐」的愿望。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那一瞬间,脑子里想的不是老公,
也没想到孩子,没想到父母、亲人,想的却是身边这个带给自己温暖的男人。过
后每每一想起自己这个「荒唐」的愿望,若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望着手机上
的照片,先是痴痴地傻笑一会,然后就会长叹一声,陷入到无尽的孤独、寂寞与
哀怨之中……
  与老公张杰生活的日子,依旧是不冷不热、各过各的。自从那天晚上心血来
潮的「勾引」了老公一回,那一点都不美好的过程,使若琳再也没有了那种心气。
  后来张杰倒是有几次主动求欢,可若琳好像一点性趣也没有了,不是推脱困
了、累了,就是假装头疼不舒服。张杰碰了几次灰,也就不再提这事,依旧是很
晚回家,回家洗洗就睡。把个家弄得越来越像个旅馆,冷冰冰的没有半点生气…
  …
  这天傍晚,忙了一天的汪亚鹏,刚准备起身回家,就接到了小李的电话:
「喂,汪总,这边出事了……」电话里小李的语气十分焦急。
  「怎么了?别急,慢慢说……」汪亚鹏也不知是什么坏消息,故作镇静地问
道。
  「张老板那边送来的隔音板出问题了,可能是假货,甲方跟设计院的人,下
午检测了,说隔音抗噪指标不合格……」
  「什么?不会吧,当初他不是说合格证、检测报告都没问题的么?」
  「谁知道啊,也许合格证也是假的吧……现在所有板子都用了,隔墙全都完
工了,墙面刷漆都快完工了……这要是甲方让换喽,咱损失可大了……要不……
  您还是赶紧过来一趟吧……「听得出,小李已经是六神无主了。
  没想到,还真是在这个隔音板上出了问题。放下电话,汪亚鹏赶紧给甲方负
责人打了个电话,得到的答复,与小李汇报的情况一样。应该是70分贝的抗噪
指标,现在只达到50几分贝,隔壁房间大声说话,这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肯
定是不能通过验收的。
看来只能亲自出马去解决问题了,汪亚鹏把公司里的事安排了一下,第二天
天还没亮,就驾车上路了。一路上按导航「电子狗」的提示,遇到测速点就减点
速,其余时间一路超速行驶,天刚擦黑,就赶到了无锡。也没顾上休息,直奔
「禾嘉国际酒店公寓」现场。
  甲方知道汪亚鹏赶了过来,特意和设计院的人在现场等着他。汪亚鹏了解了
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确认了现场检测数据,三方一起在会议室讨论解决措施。
  小李和张杰等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三方协商的结果。过了一个多小时,会
议室的门才被打开,汪亚鹏一脸歉意地与甲方和设计院的负责人,一一握手道别。
  「鹏哥,怎么样?协商的啥结果?」等人都走光了,张杰赶忙凑到汪亚鹏身
边,焦急地问道。这批板材是他供的货,现在出这么大的问题,他自然是首当其
冲,难咎其责。
  「兄弟,你可把我害得不轻啊……」汪亚鹏这一肚子气啊,踹他两脚的心都
有。当初千叮咛万嘱咐的,想不到真就在这上出了问题。刚才与甲方和设计院的
负责人,费了半天口舌,好话说尽,最终总算是达成了一致意见:已经做好的隔
墙不用拆除,在墙面上再贴一层隔音板,等于是墙体加厚。这样一来,返工的动
静小了很多,甲方牺牲了一点房间的面积,但所产生的额外费用,全部由乙方承
担,而且,还不能延长工期。好在是发现的及时,这要是等全部工程都完工了再
返工,那损失可就更大了。即便如此,汪亚鹏大概估算了一下,光成本的直接损
失,就得有差不多30万,这还没算由此而产生的工人加班费损失。
  汪亚鹏把协商结果跟小李和张杰说了一遍,开了一天车本来就累,又正在气
头上,脸色自然也不好看。其实对于两千万的项目,30万的损失倒是次要的,
大不了就当少做了两个增项。他生气的是,这么一来,公司的声誉受到很大影响,
眼看合同工期即将临近,要是因此而耽误了工期,那可就更麻烦了。要不是甲方
体谅他这边的苦衷,真逼着他们全部返工,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从施工现场出来,在路边找了家串店,汪亚鹏、张杰和小李,三人边吃边聊
着。按说,这次的事,是因张杰而起,损失理应由张杰承担。可是没等汪亚鹏提
出损失怎么处理的事,张杰屁股一沾到凳子上,就开始诉苦,一会说他也是被货
主坑了,一会又说他这段时间资金都压在店里的货上,年底建材生意不好做,资
金回不来之类的,话里话外在推卸自己的责任、哭穷。汪亚鹏只是默默地听张杰
一人表白,也不说话,心里对这个兄弟,却是越来越瞧不起。一个缺少担当的男
人,在问题面前只会推卸、只会找各种理由的男人,是最令他看不起的。最令他
无法接受的是,张杰居然把责任推到自己老婆身上,说是若琳的朋友给联系的货
源,当时要不是着急,是肯定不会用不熟的关系的。
  真是危难时刻见人心,原本心中这个兄弟的位置,此时已是荡然无存。在汪
亚鹏眼里,张杰现在只是个毫无担当、心里只装着金钱的普通商人而已。
  「鹏哥……要不你看这样吧……你们后续要用的隔音板……兄弟我无偿提供
……已经发生的损失嘛……兄弟我承担……30% ……你看行么?」张杰试探着
问道,一脸谄笑的给汪亚鹏满上一杯啤酒。
  「张老板,后续的板材当然得由你无偿提供了,那些本来也用不了几万。损
失你就承担30% ?我们这边可是小30万的损失呢,你这不太合适吧……」小
李听不下去了,撇着嘴说道。
  「兄弟,损失不用你承担一分钱,你回去尽快把后续要用的板子送过来就行
了……」汪亚鹏打断小李的话,接过话茬说道。小李以为自己听错了,刚要提醒
他,被汪亚鹏伸手阻止住。
  「什么?真的?那太谢谢鹏哥了……你放心,我一会回去就打电话要货,明
后天肯定能送过来……来,哥,我敬你一杯……」张杰一听说自己不用承担一分
钱损失,跟中了彩票一样惊喜,腰板立刻挺直了,端起酒杯说道。
  望着张杰喜出望外的神态,汪亚鹏只觉得跟他多呆一分钟都反胃,端起酒杯
与张杰碰了一下,仰脖一饮而尽……
  吃完饭,张杰早早就回到家里。汪亚鹏的大度,让他越想越兴奋,一个人坐
在沙发上,差点乐出声来。不一会,若琳也回来了,张杰眉飞色舞地把刚才的事,
跟若琳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夸自己两句:「怎么样?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厉害吧?
  他们说,有小30万的损失呢,咱们一分钱都不用掏了,赚到了……哈哈…
  …
                 「
  「你怎么这样啊?人家不要你承担损失,那是拿你当兄弟,你怎么就答应了
呢?这事人家又没错,凭什么全让人家自己承担啊?」望着眉飞色舞的老公,若
琳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倒有些生气,与老公争辩着。不用承担几十万的损失,
就意味着多出几十万的收入。这事要是搁在以前,若琳肯定会非常高兴,甚至会
给老公送上一个热烈的香吻。可是现在却完全没有「赚到了」的感觉,反而是无
比的内疚、自责,以及对老公那不负责任的行为的反感。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么?又不是我逼着他的,
他自己说不用咱们承担损失,也许人家公司有实力,不在乎这点钱呗……」张杰
本以为老婆会很高兴,哪想到她却替外人说话,女人如此的反应,令他很是不屑。
  「人家再有实力那是人家的事,咱们的过错就得咱们承担责任,这是两码事
……」若琳越说越激动,嗓门无形中提高了起来。
  「你脑子坏掉啦?你跟钱有仇啊?再说了……别咱们咱们的,这可是你给联
系的,我还没找你那朋友算账呢,你认识的这都什么不靠谱的朋友啊?我也是受
害者好不好……」张杰也是越说越来气,脸红脖子粗的指着老婆喊道。
  「你……你怎么这样?当初你找不到货,我好心帮你联系到了,我又不懂那
东西是真是假,你自己不仔细检查好了,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若琳只觉一
阵委屈,伤心无比。
  「我不管……反正是你那朋友惹的祸……要赔……你找你那朋友赔去……」
  气头上的张杰,说出来的话,越来越离谱了,完全没有发现老婆的脸色,已
经难看到了极点。
  「行……张杰……你不管是吧?那我去找鹏哥……我有钱……我赔给鹏哥…
  …「对老公无比失望的若琳,气得浑身微微颤抖,对老公的称呼,都发生了
变化。
  「你有钱?没有我,你当初能开起那个店么?一口一个鹏哥……叫的还挺亲
的哈……哼哼……」口角在逐渐升级,张杰脸拉得长长的,阴阳怪气的语气,充
满醋意。
  「你……你太过分了……人家一口一个兄弟的叫你的时候呢?现在出点事你
就拍屁股躲了……我脸皮可没你那么厚……要不我都对不起人家叫我弟妹这个称
呼……」要强的若琳,毫无退让之意,与张杰针锋相对,脸色却已被气得煞白。
  「行……你长能耐了……以后……以后你再别用我的钱……咱们……咱们干
脆各过各的……」被压抑在内心的不满,随着口角的升级,终于爆发出来。
  「张杰……你……你再说一遍?」若琳气归气,但还没有丧失理智,可老公
却说出如此绝情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说一遍怎么了?以后各过各的……愿意过你就过……不愿意过就拉倒…
  …「既然发泄不满的闸门已经打开,张杰也不管自己嘴里说出的话,会有什
么后果了。
  「张杰……你这是要跟我……跟我……离婚么?」若琳真的不想说出「离婚」
  这两个字,但在一瞬间,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望着眼前一起生活了七年的
男人,是那么的陌生。
  「好,是你先提的离婚啊……离就离!你当我怕你不成?明天就办手续去…
  …我受够你了……「脸皮已经撕破,终于把内心中强烈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狠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张杰……你滚……你滚出去……」结婚七年来,再怎么拌嘴、争吵,两人
也从未说出「离婚」这两个字,日子过的再怎么乏味,感情再怎么淡漠,若琳也
从未想过,会与张杰闹到离婚这一步。可是今天,这层窗户纸还是被捅破了。
  「凭什么要我滚?这房子当初是我买的……有本事……有本事你找你那鹏哥
去……」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张杰,继续在火上浇油。
  「你……你混蛋……娘表……」若琳简直不敢相信,老公竟然能说出如此伤
人的混账话,不争气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但要强的她,不想在这个变成
陌生人的男人面前,落下伤心的眼泪。骂完张杰,转身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摔
门而去……
  第二天一早,汪亚鹏早早来到施工现场,指导工人们做好隔墙返工的准备,
都安排妥当,掏出手机,给诗雅打了个电话。由于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通知她,
本想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到无锡了,想约个时间见面。哪成想,电话里诗雅告诉他,
自己在医院里呢,说她妈妈刚做了个手术,这几天都在医院陪床,得再过几天才
能有空。汪亚鹏本想去探视一下,可又一想,自己与诗雅妈妈非亲非故,跟她女
儿这种ONS的关系,想必她家人也不知道,直接去医院探视有些唐突,也就作
罢了。正觉无聊之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若琳的号码。
  「喂……弟妹你好……我昨晚刚到无锡,刚还在想你呢,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想约时间吃饭呢,你倒抢先一步了,呵呵……找我有事么?」男人的甜言蜜语张
嘴就来,听着跟真的一样。
  「鹏哥……对不起啊……都怪我……」若琳的声音怪怪的,有些沙哑,情绪
也是十分的低落。
  「嗯?怎么了?慢慢说……」汪亚鹏已经猜到若琳电话里的道歉,是指隔音
板的事。
  「鹏哥……见面说吧……你现在方便么?我去找你……」
  既然见不到诗雅,跟若琳见见面也不错。快俩月没见面了,还真是有些想这
个标致的小少妇了。汪亚鹏跟若琳约好,在自己住的酒店房间见面,挂上电话赶
了回去。
  不一会,「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汪亚鹏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若琳,
一脸的疲惫,眼圈也有些红肿,脸色非常不好。
  「呦……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快请进……」汪亚鹏侧身将若琳让进屋里,
关切地问道。
  「鹏哥……真是对不起……是我好心办了坏事……害得你们损失了……你们
的损失……由我来赔……」若琳低头站在屋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局促
不安。
  「弟妹你说什么呢?隔音板的事?你老公没告诉你么?」汪亚鹏已经猜到昨
晚发生什么事了,从女人那憔悴的脸色和红肿的眼圈,估计昨晚这两口子是大吵
了一架。但不管怎么说,能主动过来道歉,又勇于承担责任,若琳与张杰的为人,
高下立判。
  「他……他告诉我了……说鹏哥你不用他承担一分钱损失……」
  「那你干嘛还提什么损失不损失的?又不是多大的损失,无所谓了……你老
公做生意也不容易……这事我也有责任……当初我应该仔细看看那些合格证的…
  …来,先坐下再说……「汪亚鹏指了指窗根下的沙发,招呼着若琳。
  「我不坐了……我觉得……我都没脸见你……」这倒是若琳的真心话,极其
要强的她,本就觉得事情由自己一手造成,虽是好心,但自己负有无法推卸的责
任。再加上自己那个只认钱不认情的老公,更是令她感到无地自容。
  见女人站在原地不动,汪亚鹏走上两步,一手拉着若琳的手,一手很自然的
揽在她腰上,将女人半推半拉的带到沙发前,按坐下去,说道:「弟妹,你再这
么说,可就见外了啊……我要是准备让你老公赔偿我们损失,昨天就会跟他说了,
我都说不用他赔了,就更不用你赔了。当初你是好心,我还没好好谢你呢……对
了……我还欠你一顿大餐呢……呵呵……」望着女人那张充满愧疚、窘迫的俏脸
和红肿的眼圈,男人内心一阵心疼,开了个玩笑,想逗女人开心。
  若琳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男人越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宽慰自己,自己越是觉
得愧对于他,鼻子一酸,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干嘛呀弟妹……多大点事啊……怎么还哭鼻子了呢?」天生情种的汪亚鹏,
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本来就没有怪罪于她,此时被一脸楚楚可怜的女人,倒弄
得有些心碎起来。
  「鹏哥……对不起……呜呜……都是我的错……呜呜……你就让我赔你们的
损失吧……哪怕是一部分也好……呜呜……不然……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呜呜呜……「男人越是哄自己,若琳就越是觉得委屈、愧疚,眼泪像断了线
的珠子一般,顺着脸庞」扑簌簌「的滑落下来。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哽咽,最后,
双手掩面而泣,窝在沙发里的身子,随着抽噎而剧烈地抖动着。
  此时汪亚鹏的心真是要碎了,这个当初第一眼就令他怦然心动的女人,此时
却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花容失色,惹人怜惜,而自己无论怎样宽慰,都无法缓解
她的悲伤。急的汪亚鹏直搓手,起身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在女人
腿前蹲下身子,将纸巾递了过去,一手轻拍着女人的后背,柔声说道:「弟妹…
  …快别哭了……别哭坏了身子……我真没怪你……「
  男人关切的话语和温暖的举动,不但没有缓解女人的悲伤,反倒令她找到了
可以依靠的肩膀,和宣泄的出口。此时内心的愧疚,已经不是最主要的了,被老
公重重伤害了的情感、频临破裂的婚姻,以及对老公的极度失望,混杂在一起,
痛不欲生的若琳,一把抱住汪亚鹏,嚎啕大哭起来……
  昨晚,若琳从家里摔门而出后,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她跑到楼下,坐在自
己的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哭累了,就靠在座椅上,回
忆着,与张杰从相识、相恋……直到今天,这七年来的点点滴滴。那些遥远的幸
福、甜蜜与欢笑,似乎越来越模糊,记忆里似乎只剩下无尽的孤独、寂寞、冷淡、
争吵……纷乱的大脑,似乎就要爆炸了。想一会,又趴着哭一会,哭累了,再胡
思乱想一阵……直到最后昏昏沉沉地睡去。就这样,若琳在车里一直熬到天亮。
  直到看见张杰下楼驾车离去,若琳才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本想洗个澡,好
好睡一觉,却又好似万念俱灰,没了任何念想。
  自己在外面整整一个晚上,张杰居然一个电话都不打给自己,完全不顾自己
去了哪里,完全不顾妻子的安危,一想到这里,若琳尚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烟
消云散了。她先给自己服装店的店长打了个电话,说这几天要出远门,交代店长
照看好生意。然后找出几件换洗衣服及随身用品,装了个拉杆箱,坐进车里,拨
通了汪亚鹏的电话……
  若琳知道闺蜜诗雅这几天在医院里,抽不出身来。其实就算闺蜜有空,若琳
也不会去找她的。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蓬头垢面、失魂落魄的,而且是即将离婚
的女人,哪里能让闺蜜看自己的笑话?要强的她,决定先把汪亚鹏这边的事处理
完了,然后一个人去西塘住几天,让纷乱如麻的大脑,和疲惫的身心,在那与世
隔绝的「寻梦园」里,静静地休息一下……
  「呜呜……我要跟他离婚……呜呜……鹏哥……我心里好难受啊……我该怎
么办呐……呜呜呜……」伤心欲绝的若琳,紧紧搂住汪亚鹏的脖子,挂满泪水的
脸庞,深埋在男人脖颈里,成串的泪珠,很快就将男人的衣领打湿一片。
  此时此刻,汪亚鹏成了若琳唯一可以倚靠、倾诉的对象,就像即将溺水的人,
抓住了一根稻草。心中被压抑的苦闷、委屈、悲伤……在这个男人面前,一股脑
地倾诉了出来……
  趁人之危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泡良」手段,但趁虚而入却不一样了,这
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之前一直顾忌若琳是好兄弟的老婆,虽令人垂涎,但最多也
就是意淫下而已。昨晚那「好兄弟」的真实嘴脸暴露无遗,心里本就不再把张杰
当作兄弟了。此时听女人哭诉说,要与自己的老公离婚,那还客气什么?虽说被
女人哭的有些心碎,但汪亚鹏心里还是一阵痒酥酥的荡漾,说不出的高兴。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啊……看看……这么漂亮的大眼睛……都快成
烂桃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啊……你要是离了婚……不怕以后没人要你啊……嘿
嘿……」男人板起女人的脸蛋,深情地凝视着那一双婆娑的泪眼,柔声说道。男
人有些过于亲昵的安慰话,倒像是恋人间的调情,但似乎发挥了作用,女人由嚎
啕大哭,渐渐变成小声啜泣。也许是说出来、哭出来,压抑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在有些暧昧的气氛中,女人的情绪在逐渐平复下来。
  汪亚鹏用手里的纸巾,把女人脸上的泪水轻轻擦拭干净,又低头擦了擦自己
的脖子,笑着说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你看你……这水也太多了吧?打算用
眼泪给我洗澡啊?呵呵……」
  「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鹏哥……谢谢你……能听我诉苦……你为
什么对我这么好……可我……从第一天认识你……就伤害你……唉……」还偶尔
抽泣一两声的若琳,低垂着眼帘,无神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膝盖,像是自问自答
般的说着,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此时的若琳,内心五味杂陈,对老公的绝望、对婚姻的感伤、对面前这个男
人的愧疚,都还在折磨着她。而这个温暖的男人,给自己的关爱、对自己的宽容,
那种润物细无声般的温情,却又在自己已经冰冷到极点的内心,播撒下一粒火种;
  又好似是在无边黑暗的世界里,投下一道明媚的阳光……
  昏昏沉沉的大脑中,不知为何,突然闪现出那天桥头上的一幕,自己也是像
刚才一样,与男人紧紧搂抱在一起。那个不知道偷偷回放过多少次的画面,在脑
海里是那么的清晰,此时再次浮现在若琳的眼前,这个男人却近在咫尺。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就忘不了这一幕呢?难道说……我喜欢上他了么?」
  一个声音回响在若琳的脑海中,她下意识地抬眼瞥了下蹲在身前的男人。眼
神与男人灼热的目光一碰,女人立刻满面绯红,浑身的不自在,手足无措地说道:
「那个……我……我真的得赔你们损失……鹏哥你告诉我……我赔你多少合适…
  …「
  「这个事以后永远不要再提了行么?你要是再提这个……我可生气了啊……
  你要真的要赔……就先欠着吧……等下辈子再赔给我……「男人伸手握住女
人的双手,说的看似是玩笑话,但语气和眼神,却是十分的坚定。
  「下辈子……太遥远了……我怕还不起利息……」若琳幽幽地说道。双手被
男人握住,手指却在不经意间,与男人的手指缠绕在了一起。
  「呵呵……也许上辈子你就欠我的呢?或者说……也许上辈子我欠你的?要
不是这个缘分……你我也不会认识呀……对吧?」手指上微妙的变化,告诉他女
人的回应,男人深情款款地说道。
  刚刚被温暖过来的女人,马上陷入到一张令人迷乱的情网之中。手心里,男
人的指尖在若有若无地抓挠着,痒酥酥的,说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男人搭在自
己大腿上的双臂,似乎也在若即若离的磨蹭起来,长裙下裹在丝袜里的双腿,能
感觉到来自男人胳膊的温度和力量。气氛越来越暧昧,窘迫的女人,只觉得自己
的耳根都在发烧……
  「我……我得走了……」女人感觉再不起身告辞,就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
  从男人手中抽出手来,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告辞。
  男人跟着站了起来,却没有让开的意思,像座山似的挡在女人面前,盯着女
人的双眼说道:「守着这么好的宝贝……却不知道珍惜……真是暴殄天物啊……」
  「什么?你说什么?」女人没听明白,疑惑地问道。
  「我是说……张杰能有你这么好的老婆……却不知道珍惜……还让你受委屈、
让你伤心落泪……」
  「别再提他了……我不想听……让我走……」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一听到
那个名字,脆弱的内心再次被戳痛,女人只想赶紧逃离出去,一个人静一静。若
琳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侧身从面前的男人身旁溜过去。
  「妹子……他不要你……我要你……他不让你开心……我让你开心……我喜
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跟我在一起吧……」男人一把
抱住身前的女人,坚定而又深情地表白着。
  「别……别这样……快放开我……」女人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弄蒙了,双手惊
慌地推挡着男人,试图从强有力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保守而又矜持的少妇,在异
性面前的抵抗是必然的,但这种抵抗却并不十分激烈。
  窗户纸终于被捅破了,热辣的表白一说出口,男人再没有任何的顾忌。汪亚
鹏不但没有放开若琳,反而收紧双臂,将女人紧紧搂进怀里,低下头来,嘴唇在
女人的脸颊上、耳朵上,不停地亲吻着,喃喃地说道:「妹子……我喜欢你……
  好喜欢你……别离开我……「
  甜蜜的情话,是那么的深情,热烈的亲吻,瞬间将女人破碎的心融化。本就
是象征性的抵抗,在男人的柔情中,渐渐化为乌有。耳孔中传来的麻痒,是如此
的美妙,女人的身子,在男人有力的怀抱中,微微颤抖着,没有了半点力气。晕
眩的大脑,一片空白,无力的双臂,却在不知不觉中,勾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若琳……好妹子……让我疼你……爱你吧……」男人火热的鼻息,撩拨着
女人敏感的耳孔,近似于赤裸裸的诉求,几乎将女人残存的一丝理智彻底冲垮。
  女人闭上眼睛,任凭男人的嘴唇在自己滚烫脸颊上四处亲吻,恍惚间,脑海
中又浮现出,在桥头上与男人紧紧相拥的画面……
  突然,女人只觉双脚腾空而起,身子随之横躺在男人的臂膀里,还没容得她
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平放在柔软的床上了。
  「天呐……他这是要占有我么……」女人晕眩的大脑,闪现出这个念头,浑
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两个声音交织在脑海里:「他对我是如此深情……就依了他
吧……不行……他不是专一的男人……见一个爱一个……不能就这么从了他……
  可我这么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还会有人喜欢我……疼爱我……视我为珍
宝…
  …我应该感到幸福才对啊……「转瞬之间,哪里能想的明白?柔软的床垫,
紧跟着」忽悠「一沉,男人的身体压了上来。女人喘息着的双唇,立刻被男人火
热的嘴唇裹住,舌尖探入檀口中,挤入微张着的牙齿,搅动着、探寻着……
  「嗯……」女人眉头轻蹙着,发出一声闷哼。樱口慢慢张大,迎合着男人的
动作,被撩拨着的舌尖,也羞答答地在男人舌尖上轻轻触碰两下,脑海中渐渐只
剩下了一个声音:「这种感觉好舒服……好甜蜜……就让时间静止下来吧……」
  男人的手指,已经摸到了女人胸前的纽扣,沉浸在亲吻的甜蜜中的女人,几
乎在毫无察觉之间,就敞开了衣襟。胸脯先是一凉,紧接着,一只温热的大手,
就包住了饱满的乳房,隔着乳罩,轻柔地揉捏起来……
  「嗯……嗯……」女人的喘息开始急促起来,乳房在男人的手掌下,变换着
形状,阵阵酸胀,直刺大脑,女人感觉体内升起一股躁动的火苗,渐渐吞噬着自
己……
  「他真的好温柔啊……嘴唇……舌头……还有他的手……好舒服……比老公
要温柔多了……老公……天呐……我还没有跟他离婚呢……我怎么能这样……」
  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若琳想起了张杰,虽说心里对自己这个冷漠无情的老
公,已经几近绝望,再无半点感情。但毕竟这一切来的太快,一起生活了七年的
丈夫,在心中占据的位置,还没有消失。天性保守、矜持的若琳,婚后从未出过
轨,甚至连这种念头都没有过。此时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袒胸露乳,在男人的
亲吻和爱抚中,即将滑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女人几乎消失殆尽的那一丝羞耻,瞬
间唤醒了深藏在心底里的伦理、道德,哪怕那只是名存实亡的婚姻,也无法迈出
背叛的一步。
  「不……不要……我不能这样……求你……让我起来……」若琳猛地睁开双
眼,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劲,双手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翻身从床上滚落下来,
背过身,慌乱地扣上了衣襟上的纽扣。
  「若琳……你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么?」愣在床上的男人,被突如其来的
变故弄蒙了,望着女人的背影,诺诺地问道。
  「不……我不喜欢……我是有老公的人……以后……以后你别再这样了……」
  扣好了衣服扣子,若琳拢了拢散乱的头发,红着脸,小声说道。
  汪亚鹏翻身从床上下来,走到若琳身后,双臂温柔地环抱住女人的身子,低
头凑到她耳边说道:「若琳……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别怪我好么……可
是……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想要你……要你做我的女人……」
  深情而又温柔的情话,几乎让刚恢复理智的女人,再次瘫软下去。若琳螓首
后仰,靠在男人肩膀上,双手抓住男人环抱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试图掰开,却没
有半点力气,气若游丝地说道:「别……你别这样……鹏哥……求你了……让我
走吧……」
  刚恢复过来的那点理智,根本不堪一击。此时的若琳,就好似是站在悬崖边
上,一只脚已经踏空出去,脚下就是万丈深渊。频临崩溃的贞洁少妇,在悬崖边
上痛苦地挣扎着……
  女人此时的精神状态和纠结的心理,男人当然看得出来,不要说「霸王硬上
弓」,哪怕是再来一个深吻、再一次抚摸,这个矜持的少妇,都将彻底崩溃。就
差一个火星,这堆干透了的柴草,就会熊熊燃烧起来。
  但不知怎么的,面对女人的哀求,汪亚鹏突然动了恻隐之心,也许,他是真
的太喜欢这个女人了,他可不想在女人心灵上,留下一丝一毫的伤害。男人想要
的,是女人心甘情愿地投入自己的怀抱,全身心地融入到欲望的爱河之中……
  汪亚鹏在若琳脸颊上深情地吻了一下,松开了双手。获得自由的若琳,如释
重负般的扭头瞥了眼身后的男人,红晕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有羞
涩,有感激,有伤感,还有一丝失落与幽怨……
  汪亚鹏将若琳送下楼去,目送着「马6」消失在远方,才怏怏地回到房间。
  床上被女人压出的凹坑还在,口唇间滑腻的香舌和掌心中绵软的乳峰触感,
还萦绕在心头,令人无尽的回味,却已是倩影远去,空留余香……
  若琳上车时,汪亚鹏问她要去哪里,可若琳只字未提,只是说想一个人静一
静。汪亚鹏也不好再深问,只得叮咛她开车注意安全,保持电话联系。此时独自
坐在房间里,回忆着刚才的场景,汪亚鹏也有些懊恼,煮熟的鸭子让她飞了。虽
说自己确实是有些心急了,但女人当时的身体反应,应该是不反感自己的,而且
可以看出,那是个十分饥渴的女人。还是性格使然吧,这才是良家少妇应有的表
现。让她从大起大落的情绪中缓一缓也好,反正已经挑明了,以后机会多得是,
下次可不会轻易再让这只鸭子飞了……
  满脑子都是若琳倩影的汪亚鹏,按捺住内心的欲火,望着窗外琢磨着:「她
会去哪呢?应该是去找诗雅了吧……俩闺蜜跟拉拉似的……」想到这里,他掏出
手机,给诗雅打了过去。然而得到的结果却令他十分失望,诗雅说她并未接到若
琳的电话,而且自己在医院里离不开,也没空陪若琳。汪亚鹏只好无聊地等待,
希望一会能接到若琳的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却没有半点消息。汪亚鹏坐不住了,拿起手机给若
琳打了过去,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过一会再打,依旧是无人接听。他看了看时
间,若琳从这离开已经两个多小时了,难道她还在路上?她能去哪呢?一点头绪
也没有,只能烦躁地等待……
  此时的若琳,已经驾车驶到了西塘古镇,一到西塘,就直奔《寻梦园》客栈。
  时值隆冬,早已过了旅游旺季,来这里游玩的人已经很少了,客栈里的房间
十分充裕。若琳还是要的上次住的那间后院客房,把拉杆箱放好,靠在雕花架子
床上小憩。疲惫的身心,瞬间舒缓了下来,纷乱的思绪,也仿佛在这宁静的氛围
中,得到了升华……
  还在路上时,就听见了手机铃声,但若琳不想去接,任由它不停地响。等房
间都安顿好了,休息了一会,若琳才拿起手机查看,竟然有十个未接电话!除了
诗雅打过两次,剩下的八个都是汪亚鹏打的。十个来电里,却没有一个是老公张
杰的。若琳闭上眼睛,默默的放下手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不知不觉的,若琳靠着床头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自己好像走在一条石板
路上,四周却一个人都没有,天空好像是阴沉沉的,十分压抑。走着走着,来到
了一座石桥上,突然下起雨来,那石桥好光滑,而且好像没有尽头,越是着急,
越是跑不起来,脚下还打滑,根本用不上力,好像身体要飘起来一样……
  身上都淋湿了,雨水模糊了视线。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向前扑倒下去,若
琳急的想叫,却又叫不出声来。眼看就要摔倒了,却有一股力量将她的身子托了
起来,惊魂中,若琳顾不上看是谁,一把搂住了那个人,「啊……」的一声大叫,
惊醒过来……
  若琳猛地睁开双眼,心脏「扑腾扑腾」地跳着,眼前的一切告诉她,这原来
是场噩梦。缓了一会,感觉脖子有点酸痛,若琳坐直身子,伸手在脖子上揉了揉,
回忆着梦境中的画面。
  「又是这个场景……可惜醒来的有点早,没看清救我的那个人长啥样……」
  若琳苦笑了一下,却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汪亚鹏。不禁拿起身旁的手机,点
开了手机相册……
  天色渐晚,还是没有若琳的消息,下午打过好几个电话,可她一个都没接。
  「她会去哪呢……她能去哪里呢……」汪亚鹏一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一边
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溜达,却毫无办法。猛然间,他一下想起了西塘。
  「她说想找地方静一静……上回在《寻梦园》时,她曾经说很喜欢那个修身
养性的地方……难道说……她一个人跑去西塘了?」想到这里,汪亚鹏眼前一亮,
不管是不是,至少这是条线索,得试一试。
  他拿起手机,上「百度」搜索,查出《寻梦园》客栈的电话,打了过去:
「你好……请帮我查一下,下午是不是有一个叫王若琳的女士入住在你们这里了?
  我是她的朋友,现在跟她联系不上,有急事找她……什么?是在你们这里入
住了?
  房间定了两天的?好的,谢谢你啊……「
  终于知道若琳的行踪了,放下电话,汪亚鹏就冲下楼去,驾车直奔西塘。一
个小时后,就到达了《寻梦园》客栈。此时,最后一抹落日余晖已经淡去,天已
擦黑,古镇里街灯全都亮起,游人却十分稀少。
  汪亚鹏踏进《寻梦园》客栈,直奔前台:「你好,请帮我查一下,下午入住
的王若琳女士在哪个房间?」
  「王女士?她好像出去了……走的时候,还来前台找我们,说她屋里的电视
不太好用呢……」前台的小姑娘想了想,说道。
  「那……她说去哪了么?或者……有没有说啥时候回来?」汪亚鹏问道。
  「这个她可没说……好像是出门后往左边走的……要不……您先坐着等会?」
  小姑娘很热情,指了指一边的沙发说道。
  「不用了,谢谢你啊……」汪亚鹏转身从客栈出来,站在大门口,琢磨着若
琳能去哪里。昏黄的街灯,懒洋洋的照着有些冷清的街道。快到圣诞节了,有些
商店的玻璃上,已经喷上了雪花、圣诞树的图案,门口拉着彩色串灯,一派节日
的气氛。比起北京那冰天雪地的天气,此时这里倒不算太冷,河水也还没有结冰。
  汪亚鹏搓了搓手,漫无目的的往前溜达着……
  此时若琳正站在「送子来凤桥」上,脚下就是两个月前,自己曾经站过的地
方。手扶着栏杆,凭栏远眺,桥下缓缓移动的河水,消失在远方。就好似是自己
此时的心境,表面平静,却暗潮涌动。迷茫的思绪,犹如远方河道上的雾汽,看
不到清晰的尽头……
  「我该怎么办……回去跟他离婚么……孩子怎么办……两边父母那边怎么说
……要不就凑合过吧……可是……直到现在他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在他心
里……还不如那几十万块钱重要……唉……」一想到这些,若琳就无尽的伤感、
心碎,对婚姻残存的一丝眷恋,也荡然无存……
  噩梦惊醒后,若琳很自然地点开了手机中,那几张看过了无数次的照片。翻
来覆去地又看了好几遍,才放下手机。天快黑了,屋里越来越冷,若琳打开空调
暖风,屋子里立刻暖和起来。两天没洗澡了,身上很不舒服。从箱子里找出干净
内衣,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仿佛把所有的烦恼都冲干净了一样。洗完澡心
情也好了一些,本想打开电视看看,屏幕上却都是雪花。百无聊赖间,只好穿上
衣服来到院里,准备出去走走。
  站在院里的那颗老树前,想起那晚在树下许的愿,若琳不禁苦笑一下,轻叹
一声。时值隆冬,老树的树叶已经枯黄、掉落了一多半,斑驳、凋零的树梢,显
得无比沧桑、凄凉。才两个月,同一屋檐下、同一老树前,心境却是天壤之别、
完全的不同。
  若琳走出客栈,鬼使神差般的就往「送子来凤桥」的方向走去……
  一别两月,昔日热闹的街道,此时一片冷清,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潮,更没
有了此起彼伏的喧嚣。一首忧伤的歌曲,不知从哪家店铺里传来:「我们还能不
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当我在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
  …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伤感的歌声,断断续续的飘来,正如冬日傍晚
的空气,透着一股悲凉……
  「好想有个肩膀能让我倚靠……好累啊……」若琳已在桥上站了好半天了,
也许是令她绝望的婚姻,越想越心碎,索性不再去想。此时身处桥头,触景生情,
纷乱如麻的大脑里,满是汪亚鹏的影子。他宽厚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温柔的眼
神,还有绵绵的情话……在不知不觉间,这个刚认识了两个月的男人,已经几乎
占据了女人整个心房,再也挥之不去……
  「要是他此时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唉……」明知不可能,却无法阻止
心中的企盼,若琳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为什么叹气啊?天气这么冷,不怕着凉么?」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
音,声音不大,却充满无限的温情。一双大手从腰后环绕过来,搂在女人小腹上,
女人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向后倒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女人扭过头来,望着身后的男人,简直不敢相
信自己的眼睛,一脸惊愕地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叹气啊?是不是在想我呢?」男人紧了紧臂膀,
俯下头去,嘴唇凑到女人的耳边,柔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脑门轻轻磨蹭着
女人的脸蛋。
  男人温柔的情话和亲昵的举动,无比暧昧,撩拨着女人的心房,若琳只觉脚
下一软,似乎没有了半点力气,浑身的筋骨,仿佛瞬间都被抽空了一般。
  「嗯……是……我在想你……哦不……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在……
  在看风景……「不可能实现的心愿居然灵验了,男人有力的臂膀正环绕着自
己,那温暖、宽广的胸膛,就包裹着自己的身子。女人靠着男人的肩膀,晕眩的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语无伦次地说道。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有多着急么?说好了电话联系……说话不算
话……我是不是得惩罚你……」男人一边柔声说着,一边用嘴唇拨开女人耳边的
发丝,话音刚落,一口叼住女人的耳垂,双唇轻轻一嘬,耳垂就被吸入口中。
  「啊……啊……不要……不要咬我啊……疼啊……」女人微微扭动着身子,
螓首左右摆动着,试图挣脱出男人的嘴巴。耳垂被男人的牙齿轻轻咬了两下,其
实一点都不疼,反倒是耳孔中,被男人的鼻息撩拨得痒酥酥的。男人的臂膀像两
道铁钳,根本无法挣脱出来,无处逃遁的女人,只得抬起胳膊,反手勾住男人的
脖颈,向下用力,将男人的口鼻按压在自己脸上……
  身后走过一对年轻的情侣,男孩一边走,一边扭头望着这一对亲昵调情的男
女。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你?」女孩拉了一把男友,小声说道,透着对男友的
不满。
  「你看看人家……这才叫秀恩爱呢……」男孩回过头来,搂着女友嬉笑着,
两人走远了……
  「嗯……嗯……」此时的若琳,身子瘫软在汪亚鹏的怀中,一手抓着小腹上
男人的双手,另一手勾着男人的脖子,螓首靠在男人的肩头上,羞红的俏脸向上
仰起,双眸紧闭,檀口张开,与男人忘情地亲吻着,鼻腔中发出急促的闷哼和喘
息。
  天地间,宛如一幅凝固了的画卷:历尽沧桑的千年石桥上,一对痴男怨女,
相拥热吻,四射的激情,仿佛是冬日里燃烧的一团火苗。承载了多少人间悲喜剧
的古镇石桥,再次见证了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
  早就身处悬崖边上的若琳,此时已在男人的拥抱和亲吻中,魂飞天外、身不
由己。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忘掉了所有的悲伤,女人完全沉溺在这突如其来的幸
福与甜蜜之中。一阵令人窒息的激吻过后,两人十指相扣,直奔《寻梦园》客栈
……
  强劲的暖风,使屋里温暖如春。不再需要更多的语言,两个饥渴的男女,已
是赤条条地紧紧拥抱在一起,滚落到床上……
  四片嘴唇相互嘬吸着、啃噬着,两条舌尖缠绕着、撩拨着。允吸、吞吐间,
啧啧有声、津液四溢,顺着女人嘴角流淌下来。急促、火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
阵阵舒爽的闷哼呻吟,从女人鼻腔中发出,仿佛在向男人诉说着自己内心的饥渴
和苦闷。
  「嗯……嗯……」女人两条藕臂,紧紧勾着男人的脖颈,似乎生怕他会突然
消失了一般。一条雪白的大腿抬了起来,盘在男人的腰上,用力磨蹭着。男人胯
间的肉棒早已直立而起,被压在女人小腹上,火热而又坚硬的肉棒,像一根烧红
了的铁棍般,碾压着女人柔软的小腹。
  「他还在等什么啊……那东西这么大……还这么硬……好想要啊……」欲火
焚身的女人,心里急的百爪挠心一般,真想张嘴恳求,却哪里说的出口。刚才脱
衣服时,女人早就偷眼瞄过男人胯间的阳具,那时还没有完全勃起的肉棒,就已
经像小孩胳膊般粗了。此时被挤压在小腹上的热力和硬度,更是令女人又期待又
害怕。窒息般的激吻,就已经快让她融化了,一想到那根粗大的肉棒,即将刺入
自己身体里,女人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可男人却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似的,完全陶醉在与女人的热吻之中。一手托住
女人的脖颈,另一手揉搓着女人的一只乳房,屁股微微扭动着,像擀面棍般的肉
棒,碾压在女人柔软的小腹上,女人被刺激的几近抓狂。
  其实男人何尝不想立即插入,但他知道,身下这个标致的少妇,可是第一次
偷尝婚外情的禁果。虽说此时她已春情勃发、欲罢不能了,但毕竟是一贯纯洁、
矜持,甚至是十分保守,如果不是因为张杰的错误和对婚姻的绝望,自己是很难
得手的。可以说,自己是在女人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白天在酒店房间里时,
男人就看出了女人那极其矛盾的心理,那种在原始欲望驱动下的、压抑已久的渴
求,和对老公、对婚姻背叛的禁忌,迷茫、无助、痛苦的纠结,在情欲与伦理的
漩涡中沉浮。来之不易的,才更需要珍惜,一时的宣泄,无以表达对这个女人深
深的爱恋。他要让这个女人彻底敞开心扉,臣服于自己身下。
  「若琳……我的好妹子……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我要好好看看你……
  亲亲你……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爱你……「男人松开女
人的嘴唇,凝望着女人迷离的双眼,无比深情地说道。揉搓乳房的手,也移到女
人红润、娇艳的脸庞上,温柔地摩挲着。
  「哦……鹏哥……我……我也爱你……哦……」女人的脸庞越发羞红欲滴,
耳根都在发烧,颤巍巍的说完,闭上了双眸。
  刚沐浴过没多久的身子,散发着沁人的芳香,好似迷药一般令人沉醉。男人
的口鼻深埋在女人耳畔颈间,嘴唇在女人脸颊、耳廓、脖颈上,温柔地亲吻着。
  女人的肌肤十分细腻、柔滑,丝毫不输豆蔻少女,唇齿间满口留香,无比甜
腻。
  即便是当年新婚燕尔,若琳也从未享受过如此温柔、细腻的爱抚。躺在这个
男人身下,女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件稀世的艺术品,被男人视如珍宝般的欣赏、
把玩。越来越难以抑制的欲望,在身体里堆积,男人唇舌所到之处,麻丝丝、痒
酥酥的触感,舒爽无比,仿佛四肢百骸的经络,都流淌着甜美的蜜汁一般。
  「啊……嗯……好舒服……爱你……我爱你……啊……」女人轻声喘息着、
呻吟着,喃喃地诉说着对男人的迷恋。双手在男人拱起的后背上摩挲着、抓挠着,
夹紧的双腿蠕动着,抵御着下体里如潮水般的空虚和瘙痒。
  吻遍了女人一圈脖颈,男人的嘴唇一路向下,香肩、锁骨、腋窝……都不放
过,两条玉臂,直至葱指指尖,都留下了口水的印记,然后嘴唇停留在饱满、丰
挺的乳房上。
  虽说是生育过的女人,但当初若琳产后奶水不足,也就基本没怎么用母乳喂
养。不过这也许反倒促进了她乳房的二次发育,一对本就不小的乳房,后来似乎
越长越大。加上她注重产后恢复,所以身材保养的很好,不但乳房丰挺、硕大,
腰腹上也几乎没有赘肉,依旧宛如少女般的纤细。除了比之前丰腴了一些,身材
一点都没走形,恰到好处的皮下脂肪,反倒使她看起来更有女人味了。
  虽说是平躺着,但半球形的乳房,却依旧骄傲地耸立在胸脯上。已经充分勃
起的乳头,完全不像是一个哺乳过的女人所应有的那样,反倒更像是少女的,娇
小、俏丽,只是乳头和乳晕的颜色,已不再是粉红色。但两座雪白的乳峰上,那
一抹淡淡的浅褐色突起,却并没有显得有任何突兀,反倒是散发出一股成熟女人
才特有的韵味。
  男人的嘴唇包裹住一粒乳头,像个婴儿般的允吸着。嘬吸一会,换做舌尖快
速的撩拨。拨弄一会,再换做牙齿轻咬两下。齿缝微微张开,夹住乳头,轻轻地
揪起来,再松开……
  另一只乳房也没放过,在男人的手掌下,像柔软的面团一样,恣意变换着形
状。手指揉捏着乳头,快速搓动着。揉搓一会,再换做指尖的快速拨动。拨动一
会,又换做指甲,围绕着乳头,在乳晕上轻轻地画圈……
  「啊……嗯……啊……」女人哪受过如此温柔、细腻的挑逗?本来就已欲火
焚身、饥渴难耐了,此时更是被撩拨、逗弄得娇喘连连、呻吟不止。双手一会揉
搓着男人的头发,一会抓挠着男人的后背,胸脯用力向上挺起,迎合着男人的爱
抚。
  「宝贝儿……舒服么?」男人抬起头来,柔声问道,然后手口换位,继续着
亲吻、揉搓。
  「啊……舒服……好舒服……啊……受不了了啊……」女人只觉得蜜壶深处,
像要燃烧起来一样,一股股暖流涌出体外,反复夹紧的双腿,都能感觉到阴户中
已是滑腻一片。心中像有无数只小老鼠啃噬一般,无比的难受……
  男人却依旧不急不慢地亲吻着、爱抚着,双手停留在乳房上继续揉搓,嘴唇
一路向下,腰窝、肚脐、小腹、大腿、小腿、脚踝,直至每一根脚趾,都被一一
亲吻一遍。女人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爽、甜美,一会酥麻,一会瘙痒,
好似无数只蚂蚁在身体上爬动、啃噬一般。她从未想过,一个大男人,却可以有
如此的细腻、耐心,仅仅是前戏,就已经是如此的妙不可言。相比之下,即使是
当年新婚燕尔时,张杰给自己带来的甜蜜,也根本不值一提,自己这七年的婚姻,
仿佛是白白浪费了一般。
  「宝贝儿……转过来……」男人吸允完最后一根脚趾,放下女人的大腿,柔
声说道。
  「天呐……他还没亲够么……我都快要疯了……」女人是真的快要崩溃了,
几次想恳求男人,赶紧插入进来,却还是无法张嘴。只得按照男人的指令,挣扎
着绵软的身子,翻转过来趴在床上。
  女人身体背面的曲线也是无比美妙,纤细的腰肢,在拱起的后背和浑圆、丰
满的臀瓣间,形成一道凹槽,从脖颈向下顺滑、柔美的线条,一直延伸到深邃的
臀缝。白嫩的雪肤,在灯光下泛出一层宛如珍珠般丝滑、闪亮的光泽。只有熟妇
才特有的两瓣臀峰,充满肉感,犹如浑圆的满月,无比诱人。
  男人抚摸着那两瓣绵软、高耸的臀肉,赞叹道:「啧啧……美啊……真美…
  …真想咬一口呢……「
  「啊……不要咬啊……」女人以为男人真的要咬自己,颤声哀求道。紧张的
绷紧肌肉,光滑的臀肉上,瞬间出现几个小肉坑,可爱之极。
  「宝贝儿……别怕……我哪里舍得咬你啊……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呢……」
  说着,男人俯下身去,开始亲吻女人的后背。香肩、蝴蝶骨、脊背、腰窝…
  …又是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女人双手抓挠着床单,拼命拱起身子,一边扭
动着,一边娇呼连连:「啊……啊啊……痒啊……不要再亲了啊……哈哈……不
行了…
  …
  求你啊……「
  女人被折磨得快疯了,男人却好似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继续一路亲吻下去。
  女人的两片臀瓣上,也已布满了男人的口水,凉丝丝的,麻痒难耐。反复绷
紧的臀肉,已经酸胀的几乎没了力气,拼命扭动的屁股,却被男人死死把住,动
弹不得。
  「啊……不要亲那里啊……快放开我……」女人只觉臀缝被手指扒开,还没
容得夹紧,菊门上就传来男人舌尖的温热。女人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用尽全
力,撑起身子,翻转了过来,一手捂着耻丘,一手遮住双眼,急促喘息着。红透
了的脸蛋,娇艳欲滴。
  「他怎么可以连那里都要亲呢……太丢人了……好在刚才洗过了……他……
  他是真的如此爱我……连我身上最脏的地方都不放过……「女人脑子里胡思
乱想着,巨大的羞耻使她不敢睁开双眼。
  「宝贝儿……在我眼里……你就像女神一样……我永远也亲不够……爱不够
呢……」肉麻却又无比动听的情话,将女人最后的一丝羞耻和矜持,彻底的打消。
  能有一个男人,肯为自己如此动情,还有什么不能满足他的呢?女人拿开捂
在耻丘上的手,颤声说道:「亲吧……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哦……」一
声幽怨的叹息,似乎是在向那不堪回首的七年婚姻,彻底的告别……
  男人分开女人的双腿,向两边劈开,那散发着熟女性腺气味的娇美阴户,呈
现在眼前,一览无遗。不算太浓密的耻毛下,热乎乎的阴户,已是泥泞一片,浸
满了淫水。微微张开的蜜唇,似乎在向男人诉说着那极度饥渴的小嘴,对肉棒的
渴望。灯光映照下,唇缝间水汪汪的爱液,晶莹闪亮,娇嫩欲滴,无比淫靡。藏
在耻毛下的阴蒂,像一只羞答答、含苞待放的花蕾,从包皮中探出一点头来。珠
圆玉润的小肉芽,散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将男人的嘴唇吸引过去。
  「啊……啊……」娇嫩的阴蒂,被男人吸入唇间,灵活的舌尖,在肉芽上挑
逗着,由慢到快,一会上下拨弄,一会左右刮蹭,完全充血勃起的阴蒂,像一粒
坚硬的小黄豆,在男人舌尖上滚动着。阵阵酥麻无比的强劲电流,冲击着女人的
大脑,仿佛四肢百骸都在甜美的快感中震颤。女人难以抑制的叫声,一声比一声
高亢,在屋里回荡着……
  男人的舌尖忽快忽慢,总是在女人濒临高潮的一刹那,有意地放慢节奏。飘
在半空中的女人,身子是飞也飞不起来,落又落不下去,急促的喘息,早就令她
口干舌燥,压抑在体内的那团火,不但无法迸发出来,反而越积越旺,晕眩的大
脑,像喝醉了似的,天旋地转。
  「啊……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啊……」女人带着哭腔哀求着。男人
知道再这样挑逗下去,女人怕是难以承受,于是双唇紧紧嘬住阴蒂,舌尖快速拨
弄起来。
  「啊……啊啊……不行了啊……死了……死了啊……啊……啊……」容不得
女人半点喘息,极速拨动的舌尖,瞬间就将女人送上了快乐的巅峰。女人螓首疯
狂地摆动着,双手紧紧抓住床单,身子拼命向上拱了起来……
  男人抬起身来,抹了把嘴角上的淫液,望着高潮余韵中快速喘息着的女人,
柔声说道:「宝贝儿……我来了……」说着,手扶昂首挺胸的大肉棒,将龟头滑
入屄缝,上下搓动了几下,紫红色的大龟头,浸满了晶莹闪亮的淫水,抵住阴道
穴口,慢慢挤了进去……
  「啊……」女人舒爽的长呼一声。紧窄的穴口立刻被坚硬的肉棒撑开,空虚
的阴道瞬间被填满,又粗又硬的大肉棒,在充盈的淫水润滑下,劈开娇嫩滑腻的
蜜道腔肉,直插到底。
  「哦……宝贝儿……你的小穴好紧呐……夹死哥哥了……咝……好舒服……」
  男人吸了口凉气,说道。虽说是生育过的女人,但若琳的阴道似乎比诗雅的
还要更紧窄一些,甚至不输给少女。布满皱褶的蜜道腔肉,死死裹住硕大的龟头,
强大的摩擦力,刮擦着龟头肉冠,无比的舒爽。
  「噗滋噗滋」声中,大肉棒开足马力,快速抽送着。忽浅忽深,忽快忽慢。
  时而如蜻蜓点水、浅尝即止,时而又枪枪到底、直捣花心。男人双手撑在床
上,双臂卡住女人劈开的双腿,上身下压,女人的两条大腿几乎与自己身体平行
了,双脚高高的翘着,阴户向上亮出,男人的屁股像砸夯机一样,越来越快、越
来越猛……
  「啊……啊……啊啊……」还没能从阴蒂高潮中完全恢复过来的女人,再一
次被抛向了美妙的云端。男人极富节奏变化的抽插,已经将女人压抑太久的欲火
释放出来。快速而猛烈的肏干,更是将火山下聚集已久的岩浆,彻底的激活。子
宫口似乎就要被龟头撞开了,滚烫的阴精喷薄而出,随着几声近乎凄厉的大叫,
女人在高潮中泄身了。
  从未体验过如此美妙的高潮快感,即使是当年新婚燕尔时,那为数不多的几
次高潮,也根本无法与此时的快感相比。生育后完全熟透的身体,真的就好似是
一座蕴藏了无尽能量的休眠火山一样,一经开发出来,那惊人的力量简直势不可
挡。女人一边大叫着,一边疯狂地颠动着屁股,双腿盘在男人腰上,用力向下压
着……
  雕花架子床在阵阵剧烈的摇摆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空调吹出的暖
风,在一对激情如火的情人面前,似乎也已相形见绌。女人已是香汗涔涔,男人
也早已是大汗淋漓了。好一派幔摆如苏、春色盎然的淫靡景象……
  女人如此疯狂的高潮反应,着实出乎男人的预料。就连诗雅那个风骚的女人,
高潮时也没达到如此的境界。若琳那看似保守、矜持的外表下,却蕴藏着令人难
以想象的能量。巨大的快感,和强烈的视觉刺激,使男人几乎就要缴械投降了。
  他拼命要紧牙关,控制住精关,闭了会眼、调了调呼吸,忍住了射精的意念。
  正好也可以让女人先缓一缓,反正有足够多的时间,对女人的征服,不在于
最后那几秒钟,而是在于过程……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一边喘息着,一边亲吻着。女人四肢勾着男人的身子,
眯着双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断断续续地说道:「哦……我……我差点死
过去……你……你太厉害了……」
  男人深情地吻了吻女人的嘴唇,柔声说道:「宝贝儿……你也好棒……我从
没这么舒服过……」
  短暂的休息过后,女人的体力渐渐恢复过来,男人感觉到还插在阴道里的肉
棒上,传来两下若有若无的收紧力道,女人在提示男人:我还要,快,继续干我
……
  「来……宝贝儿……换个姿势……趴着……」男人说道,一边抬起身子,从
阴道中抽出肉棒。挂满阴精淫水的肉棒,青筋暴露,威猛无比,一跳一跳地脉动
着。
  男人的指令正中女人下怀。以往张杰在床上的花样并不多,在几个固定的姿
势里,若琳最喜欢的,就是跪趴着的后入姿势。也许是因为张杰的阴茎尺码不够
大,只有后入式才能顶到子宫口,当年为数不多的几次高潮,都是来自于这个姿
势。从未体验过的强烈高潮,使女人几近脱力,半天才勉强缓过来,但一听男人
要自己趴着,立刻顺从地撑起身子翻转过来,上身趴伏在床上,双膝劈开跪着,
雪白、浑圆的臀瓣,朝着男人高高的撅起。
  状如满月般浑圆的美臀,在男人面前微微扭动着,散发出令人无比亢奋的诱
惑力。臀缝间一片泥泞,涂满了晶莹、粘稠的淫液。小馒头般肥美的大阴唇上,
胡乱贴伏着几缕被打湿了的、稀疏的耻毛,极度充血的小阴唇向外翻转出来,亮
出还未闭合的阴道穴口,唇缝间一片无比娇艳、淫靡的画面。
  男人俯下身去,在两瓣雪白的臀肉上吻了两下,一边摩挲着,一边赞叹道:
「啧啧……真美啊……宝贝儿……爱死你了……」说着,抬起身子调整了下角度,
双手抱住女人宽大的骨盆,屁股前挺,引导跳动着的大肉棒,抵住阴道穴口。几
乎不用费力,硕大的龟头「噗滋」一下就插了进去,与其说是插进去的,倒不如
说更像是被吸进去的。坚硬的肉棒和柔嫩的蜜道间,蜜里调油般滑腻的淫液,使
粗大的肉棒长驱直入、直插到底,硕大的龟头,狠狠撞击在女人的子宫口上,娇
嫩的肉球,被大龟头顶得一阵酥麻,女人舒爽地闷哼一声:「嗯……」
  男人只觉肉棒顶在一道娇嫩却又结实的墙上,小腹还没有完全贴到女人的臀
肉,坚硬的肉棒就已经被一股阻力顶得隐隐作痛。显然,女人娇小的蜜道与自己
粗大的肉棒型号,并不匹配。虽说女人的身体十分奇妙,慢慢就能自我调整、适
应,但男人并不想让女人有半点不适或痛楚,没有莽撞地发力,而是温柔地旋转
起屁股,等待女人身体的适应。
  「嗯……啊……啊……」子宫口被男人的龟头死死顶住画着圈,似乎要从子
宫口顶进去。坚硬而又粗大的肉棒,像根铁杵一样,在紧窄的蜜道里搅动着,娇
嫩的蜜道腔肉,被滚烫的肉棒刮擦得阵阵痉挛、抽搐。阵阵强烈的酥麻、瘙痒,
从蜜壶深处,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女人忘情地娇呼、呻吟起来。
  「宝贝儿……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可想死我了……哦
……我爱你……」男人一边缓缓转动着屁股,一边深情地喃喃说道,掐住女人骨
盆的双手,无限柔情地爱抚着女人的身体,后背、臀瓣、大腿……然后拉起女人
趴伏着的身子,双手揉捏着女人的双乳。
  「嗯……我也是……从第一眼见到你……哦……就再也忘不掉了……我……
  我也爱你啊……好爱好爱你……哦……吻我……「女人屁股向下坐去,死死
抵住男人的小腹,似乎生怕肉棒从身体里滑脱出去似的。上身后仰,抬起一条藕
臂,反手勾住男人的脖颈,扭过头来,微闭着双眼,张开饥渴的红唇。
  四片嘴唇再次紧紧咬合在一起,舌尖缠绕着,津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流淌下来。
  火热的鼻息,随着身体的扭动,越来越急促,舒爽的闷哼,从女人鼻腔中震
颤着发出。彻底释放出原始欲望的女人,在男人的无限柔情、爱恋下,像一块被
烈焰烘烤的奶油,渐渐融化下去……
  「啊……啊啊……用力啊……插死我吧……啊啊……要死了啊……啊啊……」
  一阵忘情的激吻过后,女人双臂撑在床上,屁股情不自已地前后耸动着,配
合着男人的抽插。螓首一会向后拼命仰起,一会又垂死般地低垂下去,一会又疯
狂地摆动着……一头秀发四散飞舞着,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似乎能将这百年老宅
的房顶掀翻,在寂静的小院里,久久回荡着……
  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男人粗大的肉棒,娇嫩的子宫口,已经从酥痒到被顶得
渐渐麻木。像烧红的铁棍般的肉棒,没有了刚开始的温柔,开足了马力、枪枪到
底。男人双手死死掐住女人的细腰,两个拇指指肚,在女人腰眼上按揉着,其余
的手指深陷在绵软的腰窝嫩肉里。小腹狠狠撞击在女人臀瓣上,发出「啪啪啪」
  的脆响,雪白的臀肉被撞击出两片诱人的绯红。绵软的臀肉,像注满水的水
袋一样,在男人的撞击下,涌起一波波的臀浪。数百次毫无韵律、猛烈无比的抽
插,使女人根本得不到喘息的机会,一波紧似一波的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都在甜美的快感中震颤着。被烈焰吞噬的身体,仿
佛每一个毛孔都已张开,从内到外,包裹在一团剧烈燃烧着的火焰之中。腰眼上
的穴道,被男人的拇指用力按揉着,更是火上浇油一般,腰眼被按揉得阵阵酸胀、
酥麻,与蜜壶深处的快感电流混杂、交织在一起,将女人送上五彩的云端……
  「啊啊……来了……啊啊……不行了……死了啊……啊啊啊……」女人的身
子轰然扑倒在床上,一手用力抓挠着床单,一手拼命拍打着。阴道里一阵紧似一
阵的痉挛、抽搐,一股强大的吸力,似乎要将男人的肉棒连根吞噬进去。灼热的
阴精喷薄而出,浇灌在龟头马眼上,烫得男人浑身一激灵,精关再也难以锁住,
又猛力抽送了几十下,在射精前的一霎那,颤声问道:「咝……宝贝儿……我要
射在你里面……可以么……」
  「啊……射吧……啊……给我……都给我吧……啊啊……」被高潮冲击得昏
天黑地的女人,哪里还顾得上是否会怀孕,极度饥渴的子宫,就像干涸已久的沙
漠,无比的渴望能得到男人的雨露滋润。
  「咝……哦……给你……哦……宝贝儿……都给你……哦……哦……」股股
滚烫的浓精,从马眼中激射而出,立刻被饥渴的子宫吸了进去。男人紧闭着双眼,
那蚀骨消髓般的快感,仿佛将整个身体全部抽空了一样,纵使是一块石头,此时
也会在这极乐的高潮中燃烧、融化、灰飞烟灭……
  男人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将最后一滴精液,射入女人体内。随着最后一下猛
烈的撞击,两人都再没有了半点力气,女人双膝一软,身子扑倒在床上,男人也
随之倒下,趴伏在女人身上。女人的叫喊声和肉体的撞击声,戛然而止,除了两
人急速的喘息声,屋内瞬间再没有了其他声响……
  夜色将沉,灯火阑珊,空旷的院落中,只剩下老树枝头枯黄的残叶,在习习
的寒风中,瑟瑟作响。夜空下,却似乎还萦绕着女人欲仙欲死的娇呼春音,绕梁
久久,余音不绝……
  一道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顶端的缝隙,照射到屋里,慢慢移动到汪亚鹏的
脸上。温暖而明亮的光线,唤醒了睡梦中的男人,他眯缝着双眼,伸了个懒腰,
扭头望向里侧。奇怪,里侧床上是空的。汪亚鹏迅速思考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大
脑瞬间清醒过来。他从床上坐起身来,侧耳听了听,屋里没有半点动静,只有屋
外枝头上不知名的鸟儿,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声。
  「若琳……你在么?若琳……」汪亚鹏从床上下来,一边叫着若琳的名字,
一边四处寻摸了一遍。不但没有女人半点踪影,甚至连一件女人的衣服都没有看
到。
  「这么早就出去了?我怎么睡的这么死,都不知道……」汪亚鹏靠在床头上,
点了根烟,回忆着昨晚那疯狂而又销魂蚀骨的一幕……
  从昨天晚上进门以后,除了去过两次卫生间,两人就几乎没从床上下来过。
  一次又一次的疯狂抽插、肏干,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累了,就小憩一会,说
会情话,打个盹。只要一醒过来,两人就像初尝肉味的新婚小夫妻一样,不知饥
饱,尽情宣泄。一次次的高潮迭起,使若琳双腿发软,腰酸背痛,凌晨最后一次
交欢完事后,她是扶着床架下的地,磕磕绊绊的去卫生间洗的澡。
  汪亚鹏也是很久没有如此疯狂过了,毕竟已过了血气方刚的年岁,一晚数次
的猛烈肏干,使他最后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最后一次,用了很长时间才射出来,
感觉身体已经被榨干、掏空了一般。本想等若琳洗完了,自己再去洗,可是迷迷
糊糊的就昏睡了过去,一觉到天亮……
  汪亚鹏从回味中缓过神来,掐灭烟头,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感觉轻松了许多。
  穿好衣服,打算给若琳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里。
  自己的手机放在桌上,刚要拿起来,发现手机下压着几张写满字的便签纸。
  他心头一沉,涌起一丝说不清什么感觉的预感。客栈提供的便签纸不大,上
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有好几页。字迹十分隽秀,显然是出自若琳之手:亚鹏,
亲爱的: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你让我度过了一个无比美好的夜晚,此生都将难
以忘怀。不管说什么,都无以表达我的心情,此时,若琳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谢谢你!
  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个用情不专的花心男人,特别是当我知道你和小雅之间
的事以后,我并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你在一起。然而,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还是迈出了这一步,也许是在我最渴望得到安慰、呵护的时候,你出现在我面前
了吧。但我也说不清,是从哪一天开始,我心里就有了你的位置。
  认识你,也许就是个美丽的错误,从第一天开始,一步一步的,我越陷越深,
终究难以自拔的爱上了你。我多少次试图忘记你,试图把你从我生命的记忆里抹
去,可我发现,我做不到。然而,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却早已是身不由己。
  可我还是要离开你。我能感受到,你的柔情,你的爱恋,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绝不会是一个玩弄女人的花心男人。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我不知道要怎样面对
明天的你。
  我来到这里,本来是想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脑
子里很乱。虽然你带给了我无尽的幸福和快乐,但是,激情过后,我突然觉得心
里更加的伤感、失落。我不知道我要怎样去面对未来,我的婚姻,我的家庭,孩
子,父母,亲人……还有,我更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小雅,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可我却在伤害她。我知道,她也喜欢你,而且,她更应该和你在一起,我不想背
负一个骂名,我已经迈出了错误的一步,不能一错再错了。
  如果像你所说,我们在一起是缘分,那这就是一段孽缘吧。也许这就是我的
宿命,是老天安排对我的惩罚。我现在有些相信你的话了:也许上辈子我欠你的,
投胎今世来偿还你。可是,我又能拿什么来偿还你啊?只怕是前世的旧情未了,
此生又添新债,难道说,我们还会有来世么?如果有,那就等来世再偿还你吧!
  看你睡的好香甜,为了我,你累坏了。好想偎依在你怀中,和你一起共入梦
乡,可我却一点也睡不着。本想跟你当面说的,但我实在不忍心叫醒你,我更不
知道,明天醒来,我还有没有勇气,去跟你说这些。
  还是让我悄悄的走吧,就当是场梦。我不想让我伤心的眼泪,留在你甜蜜的
梦中。
  就此别过,不要再找我,也不要再跟我联系,让我一个人,安静的想一想…
  …
  天快亮了,趁我还有最后的一丝勇气,最后说一声:亲爱的,再见了……
               若琳吻别
  ……
  明媚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将屋里映照得十分亮堂。屋外的鸟儿们「叽叽
喳喳」地欢叫着,为迎来一个晴朗的好天气而歌唱、雀跃。可这一切,却没有给
汪亚鹏带来半点好心情。
  放下便签纸,他缓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分外刺眼,老树枝头
上的鸟儿们,被惊扰得「扑棱棱」展翅飞走了,院子里瞬间宁静了下来。
  汪亚鹏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阳光下,淡淡的烟雾,顺着窗户玻璃
升腾而上。透过渺渺的青烟,自己反射在玻璃上的脸庞,渐渐的模糊起来,幻化
成一张五官标致而娇美的鹅蛋脸,一双明亮的杏眼,忽而嗔怒,忽而忧伤,忽而
浅笑,忽而又娇羞无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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